41、这么巧
秦莘坐在沙发上,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爸在我生下来不久就和我妈离婚了,他又找了一个,生了个小弟,比我小两岁。……我爸身体不好,后妈想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小弟秦楚……”
“你爸多大了?”我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便急道。
“五十二……”
“这不是干事业的最好年龄吗,为什么要急着把公司交给那个秦楚呢?……你爸得的是什么病?”
“他说只是肺炎……”
“肺炎也用不着把事情都交给他吧!最多帮秦楚朝前带带呗……”
“秦楚刚刚毕业,还比较嫩,看样子我爸要把公司交给他并不放心。而我虽然好学,但又是个女的。而且,我也没吃过苦。个把月前,他让我找个吃苦的事先做一做。我知道……”
“呵呵,看来我骂秦老贯是有点冤枉他了!”
我的笑声,也算是对我刚才骂她爸禽兽的道歉了。这是明显是人家教育子女的一种方式呀!
秦莘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把我当傻子,但我并不怪你。我开始是想去工地干小工的,只是会引起更多人把我当傻子,我才选择了拣废品。……其实,拣废品也并不容易,你的手慢一慢,就被别人拣去了……”
我插话道:“你也太可怕了!不要说你这个亿万富翁的女儿,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你让她去拣破烂,她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吗?现在的人心是多浮躁啊!”
“我爸以前是工地干小工的,混到现在的亿万富翁,但我从没有看到他快乐过。自从他这一次有病之后,他的眼神中处处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有时,还会提到我妈妈,那意思还抱怨自己不应该年少轻狂在外面乱来。”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谁都知道。他妈的有钱人也有这么多苦逼的事,真让人不好理解了。
我听得她的话,感到一阵腌心,便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便道:“你把u盘给我吧,我抓紧帮你做。”
秦莘把u盘递给了我,随手,又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道:“这钱是你的劳务费,你收下!”
望了一眼那红通通的票子,我的心情一点也愉快不起来。从她拿出这两沓钱起,她再也不是需要我同情的她了。我一边把u盘插在电脑上一边道:“你的钱暂时收着,按规矩,等我把预算做好之后,你认为合格后再给我钱。”
秦莘没有和我争,她把钱塞进了包里。
我打开u盘后,我立即惊呆了:这么巧?
这三幢楼正是师建找我做个的那几幢楼。我这才知道,原来师建让我替他干的活,并不是他们单位的活,他也是在外面接的活……或者,是卞话手里的活,师建帮她做的。
我实在搞不明白,这个我曾经替师建做过的预算,今天为什么又到了秦莘的手里,而她还让我千万保密!这哪里还是什么秘密?
这三幢楼在我的电脑里都保存着。我现在面临两种选择,一是等几天把这预算给她,从她手里拿来这两万块钱。
我的另一种选择是直接告诉她,这个工程别人曾找我做过,我这里有这工程的预算底根。不仅我这里有,别人那里也有。这样,这钱我就一分也得不到了。
如果我拿了她的钱,明显,我的良心就没了!
秦莘白嫩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她那张细腻脸皮的脸贴我很近,她诧异的望着我道:“电脑死机了吗?”
我转过头来,我的眼睛与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相碰道:“这个工程别人找我做过,我不能再收你的钱!”
“我……我去……你等一下……”秦莘顿时语无伦次。她说着,便转过身去跑进她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身来到我的房间道:“你做过哪些分项?”
“土建、结构、水电、暖通、消防、人防、室外化粪池等,图纸上有的全做了。除了需要二次设计的道和绿化不包括在内。”
“预算大约多少钱你能告诉我一下吗?”
“每幢楼在七、八千万之间。”要是别人问,我不会轻易说的。毕竟这个把月里,我对秦莘是有感情的。
她又回她的房间里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来,她的眼圈红了。
“怎么了?”我对秦莘是心疼惯了,她的伤心的模样让我一阵难过。
“我……我爸听了,他一阵剧烈的咳嗽……看来,他的病还没有好。”
为了安慰她我笑道:“肺炎现在属于小病,没事的,不过也不能太劳累了。……嗯,你后妈说的是对的,公司的事,尽快交给你和你弟弟经营,他在后面指挥一下就行了。”
秦莘没有吱声,从她的屋里抱来被子,放到我被子旁边平铺开来。转过身去,脱成了三点式,然后钻进被窝,背对着我。
我静静地望着她的秀发,心中涌起一阵失落。我打算上床,就这样望着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卞话打来的。
我并没有急着去接,而是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当手机响了二遍的时候,我才接通。
“钟星,你怎么到现在才接呀?”
对这么能折腾的女人,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便道:“有事,刚注意。”
“钟星,听说杜留毕伤得并不重,你说师建会不会很快就会放出来啊?”
“我说卞话,你把我当成法院的人了?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放出来?”
“律师怎么说?”
“律师他是挣钱的,你说他又能怎么说?他说如果不出意外,往最坏处说,最多一年之内徒刑呗。”
“要是往好处说呢?”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往好处说,今晚就放回来,这可能吗?”
“钟……钟星,你是师建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关心师建,你不会烦恼吧?”
我听了直接无语,便道:“我这里还有点事,你要没别的事的话,我电话就挂了。”
“你别……你不经常和师建的律师接触吗,我是想通过你告诉师建,就说我始终是爱他的!那半个月我态度不好,那是我在结婚前对他最后的考验!他为了我能铤而走险,这说明他是爱我的。你……你告诉他,我这一辈子非他不嫁了!”
“好吧!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我突然对她产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厌恶感:你和杜留毕上床,天下有这么考验人的吗?
“拜拜!”卞话似乎达到了目的,她的语气非常轻松。
我突然一阵苦恼:像卞话这样的女人,她的知识不能说不多,但对待婚姻怎么就像闹着玩似的呢?她差一点就作出人命来了,难道还没作够吗?师建就是放出来了,他还有可能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