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招认
“升堂！”
“威武！”
随着衙役手中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大堂之中顿时彰显庄严肃穆的氛围。
县令端坐大堂正中，捕头刘金彪立于侧面。
他的表情阴沉，略带得意之下，还带着一丝不安。
或许昨晚生擒程咬金让他心中吃了颗定心丸，但没有机会连夜突击审问，以至于这小子能够安然无恙活到现在，给稳定的局面一丝不确定性。
要知道程咬金可是李萧天手下第一大将，那个什么赵中就是个狗腿子，虽然关系亲近但没什么本领，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现在李萧天的心腹偷袭县衙，作为主子的李萧天也难脱干系。
原本以为绝对不是李萧天的对手，没想到他的手下送来个神助攻，简直是天助我也。
坐在一旁赔笑的王霸，今日笑得特别灿烂。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李萧天的手下偷袭县衙被生擒活捉。
原本以为这场赌局输定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简直让人爽到底。
想想那50亩肥沃的田地，他就直流口水。
这可是每年都可以固定产出的财产，比起一次性获取的银两，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县令环顾堂下，各色人等各种表情，各自各怀鬼胎。
堂外挤满了百姓，全部用异样的眼光望着里面。
估计昨晚那场打斗，也惊扰了他们。
很多百姓都躲到桌子底下，还以为是无影山的盗匪前来劫狱。
到天明才看到安民告示，他们心中长长吐了一口气。
县令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听闻昨夜有人偷袭县衙，已经被我捕快生擒。现在带人犯上堂，我要亲自审问。”
刘金彪淡定一笑，偷袭县衙是明摆着的事情，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都参与逮捕活动。
就算整整一夜都在县令房间里，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但认证物证确凿，可谓铁证如山，料他也摆脱不了罪名。
他朝着一行衙役使了使眼色，站立在堂下的两排衙役，多半给予了回应。
不消片刻，五花大绑的程咬金被押了上来。
不过一夜之间，他消沉了许多，浑身血迹斑斑，精神也萎靡不少。
堂外的百姓一看到程咬金，顿时炸开了锅。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他押解的无影山盗匪入堂吗？他不是本县的英雄吗，怎么才一日而已，又变成了阶下囚？”
“昨天是英雄，今天是犯人。到底谁才是好人，谁是坏人，我怎么有些看不懂呢？”
“听说昨夜偷袭县衙的就是他，可昨日押解无影山盗匪的也是他。怎么白天是英雄，晚上却成了盗匪，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不会是搞的什么阴谋诡计，故意送假盗匪过来，然后晚上瞒天过海突袭县衙？这不是说书人的桥段吗，真的在现实中上演了吗？”
……
啪！
惊堂木重重敲响，百姓们全部噤若寒蝉。
“公堂之上岂容大声喧哗！”县令威严地说：“再有当众喧哗者，掌嘴三十！”
这时，从百姓人群中突然发出高亢的声音：“他不是盗匪，他没有罪！”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发出声音的人身上，百姓们生怕和自己沾边，全部让开一条道。
双手叉腰一脸乖张的李萧天映入大家眼帘。
刘金彪看到李萧天自投罗网，简直是喜不胜收。他连忙高喊着：“这是贼寇的同党，兄弟们给我生擒活捉了！”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便要冲上去，县令一声断喝：“我让你们动手了吗？”
衙役愣了一下，却没有停止脚步。
啪！
惊堂木再次拍响，“本官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县令有些震怒了。
刘金彪连忙说道：“大人让你们停下，难道听不懂吗？”
听到命令，几个衙役才回到自己的站位上。
县令目光一凛，脸上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表情。
不过这个表情一闪而过，他紧接着说：“堂下何人大肆喧哗，难道不知此为何处吗？”
李萧天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架势仿佛是逛花街，而不是入公堂。
旁边一个百姓无限厌恶地说：“瞧他那熊样，有这样走路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
李萧天嘴里根本不饶人，径直回道：“你不懂吧，这叫做六亲不认的步伐。一步两步，一步一步是爪牙，是六亲不认的步伐。”
他越发得意，甩开膀子走到公堂正中，然后略微拱手施礼。
县令冷哼一声：“大胆李萧天，不好好管教手下。你可知道这小子昨夜偷袭县衙，闹得鸡飞狗跳，你该当何罪！”
衙役照例敲击水火棍，大声呵斥。
李萧天耸耸肩膀道：“大人，今日我就是前来接兄弟回去的。不过他现在伤成这样，我倒不忙接他离开，要问县衙讨医药费了。”
堂外一片哗然，然后是哄堂大笑。
这是什么人呀，不但口无遮拦，还敢公然在大堂之上找县令讨说法，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金彪暴喝道：“败家子，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快快从实招来，你是如何与无影山盗匪勾结，又是如何想暗度陈仓，趁夜偷袭县令暗杀县令大人！”
王霸嗖地一下站起来喝道：“对，从实招来，你是如何勾结匪贼，想害我大人的！”
衙役敲动水火棍，公堂一片凝重的气氛。
程咬金仰起头悲戚地说道：“少爷，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绝对只是我一人，与少爷没有关系。”
李萧天伸手便是一巴掌，扇得程咬金云里雾里。
“谁说这件事只是你的事，完全就是我指使的嘛。”李萧天摊开双手道：“想跟我抢功劳，可没有那么容易。”
堂外的百姓终于忍不住，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这个败家子还不知道，程咬金夜袭县衙暗杀县令，这是诛灭三族的大罪。”
“我真搞不懂，难道暗杀朝廷命官，不但没罪反而有功吗？这败家子的思想简直搞不明白，太深奥了。”
“这次败家子死定了，原本他兄弟想替他扛，可他现在却自己招认，李家从此要在遂州县城消失了。”
“傻子呀傻子，估计李萧天还蒙在鼓里，还以为是来领取剿灭无影山盗匪的奖赏。看来县衙真的太黑暗了，县官肯定是想独吞功劳，想升官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