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争锋相对
缓步进入军营，两边旗帜鲜明，站岗放哨之人林立。
也不知道为什么，进入这里之后，便有一种隐隐的肃杀之感。
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抑。
饶是李萧天见多识广，也算是两世为人。但在这军营之中，也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进入中军大帐，李萧天递上县令亲笔书信。
端坐其中的王指挥使目光冷峻，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他将书信粗略看了一遍，立刻指着程咬金说：“他就是谋反的嫌犯吗？来人呀，给我拿下！”
两边军士闻风而动，径直上前把程咬金反剪双手。
李萧天连忙拱手搭礼道：“王总管，这位程咬金是我的副手。虽然现在他是嫌犯，但案件调查清楚之前，他就不能定罪。”
“哼，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性格乖张的败家子是吧？”王总管轻蔑地说：“他既然是谋反的嫌犯，那根本不用审查，直接砍了就是。我们的政策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李萧天不卑不亢地说：“大人如此行事以为可以一了百了，可恰恰可能中了别人的计谋，把自己给搭进去。”
王总管眼珠转了两圈，冷冷地说：“我处斩谋反之人，又如何会将自己搭进去？”
李萧天昂首道：“有人举报便应该详加查探，而不是不问缘由便轻易做出结论。万一此事是谋反者的反间计，若是让他们的计谋得逞，岂非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放肆！你竟敢污蔑我的副手蒋洪！”王总管把案桌重重一拍，“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靠着家财万贯才买了个官当。你懂什么断案审案，我没把你当成同党一起处斩就算是给足县令那厮的面子了。”
李萧天据理力争道：“王总管，我刚才只不过是点了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你便如此护犊子。这位程咬金兄弟也是我的副手，你认为我会抛弃他放弃他吗？”
王总管用阴冷的目光把李萧天从上到下打量了好一番，最后和他目光对峙。
面对冷冷投射而来的冷峻目光，李萧天根本不在意。
他似笑非笑，目光始终和对方平视。将对方如同标枪投射而来的犀利目光，化成一缕青烟。
过了好一会儿，王总管终于缓缓收回目光，表情温和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你凭什么认定程咬金不是反叛者，你有什么证据吗？”王总管问道。
李萧天昂首道：“我就是没有证据证明他谋反，因此才怀疑被诬陷。”
“好一个伶牙俐齿，有气魄。”王总管把案桌一拍，厉声道：“蒋洪出列，把程咬金如何谋反的事实说一遍。”
站立在左侧的军官立刻出列，标准地行了个军礼后说道：“我是在县衙的马厩无意中听到程咬金的话语。当时他故意将守备人员灌醉，然后自言自语低声说，这样做便死无对证，自己就要发达了。”
李萧天立刻反驳道：“蒋洪副官，这就是你的证据？这等道听途说之事，难道也能作为证据？”
“当然不止，还有铁证在此。”蒋洪冷笑道：“我还听程咬金说，在解决了这帮和尚之后，他将部分兵器私藏在大英死海的前朝太子灵柩之中。只等时间合适，便要召唤同伴，打开灵柩取出兵器，然后举兵造反。”
李萧天立刻问道：“太子灵柩在哪儿？”
蒋洪答曰：“就在死海之中。”
李萧天双手一摊道：“那这件事情就好解决了，撬开灵柩便能得知，兵器是否在里头。”
他觉得自己说得不全面，又补充道：“从凌云寺地窖之中搜出来的兵器，都镌刻着特殊印记。只要拿出兵器查验一番，便知道程咬金是不是凌云寺的同党，是不是企图谋反。”
“废话，如果能够打开灵柩，我还为难什么！”王总管厉声喝道：“当今圣上有令，要保护好前朝皇室，包括他们的陵墓。因此太子灵柩绝对不准打开，这是基本原则。”
蒋洪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呵呵一笑道：“所以呀，这就是程咬金的狡猾之处。故意用为难咱们的方式，可不能放过这个万恶之人。”
王总管冷哼道：“现在情况已经说明，是蒋洪无意中听到程咬金酒后之言。现在有人证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萧天立刻反驳道：“王总管，只凭这一家之言，恐怕堵不住悠悠众口。到时候你……”
“不要废话，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王总管咆哮道：“如果没有，就立刻将程咬金拉出去砍了。”
李萧天倒抽一口凉气，连忙道：“大人，请容我说几句。”
王总管冷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人吃你败家子这套，我却根本不放在眼里。”
现场气氛无比凝重，李萧天额头的汗水不断渗出。
在这充满危急的时刻，稍微说错一句话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何况是要立刻找到程咬金没有谋反的证据？难于上青天呀！
“蒋洪副官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程咬金说这番话的？”李萧天转而将矛头对准举报人。
蒋洪如数家珍地说：“前日傍晚时分，我路过此地时意外听见。后来还目睹了百姓的冲突，守备因为醉酒无法控制局面，这更加印证了程咬金的险恶用心。”
听到这蒋洪说话滴水不漏，可谓是丝丝入扣，李萧天心急如焚。
王总管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能不能证明程咬金无罪？”
李萧天情急之下喊道：“大人，请容许我去观看一下太子灵柩，自然便有定论。”
他心中想着，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只有冲上去掀开这个绝对不准打开的灵柩，先证明程咬金的清白，其他的以后再说。
王总管目光一凛，厉声道：“刚才已经说了，太子灵柩不能打开，你有什么可看的？”
“大人只管让我放手调查，若是无计可施，至少叫我无话可说。”李萧天心情平静下来，已经铁了心。
王总管冷哼道：“也罢，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便陪你去看太子灵柩。若是此次再无法证明，那我便用程咬金的人头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