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小曹子抹了把汗,叫了声,“四殿下……”
  文静嘟起嘴,很不高兴地说,“二皇兄太不够意思了,上次送的莲花饼馅都吃完多久了,也不知道再送点过来。我瞧着那伴读跟二皇兄关系不错,你去跟他要,他那说不准有存货。”
  小曹子额头冒出更多汗珠,他为难地说,“殿下,这不太好吧?”
  自己的一份吃完了,就去抢人家的那份,说出去不好听啊!
  “让你去你就去。”文静板起脸,气鼓鼓道,“只是让你去问一声,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万一他愿意转送我呢?”
  小曹子直犯嘀咕,心说四殿下想要的东西,那人有胆子拒绝么?肯定双手奉上呐!不过这话却不方便说出来。
  他只能苦着脸道,“是,我这就去。”
  等小曹子离开后,文静才嘟囔道,“大皇兄,欠你的恩情我可还清了。能不能讨回公道,就看你自己的了。”
  碰巧路阳进门,开口就是,“殿下,我听说大殿下病重,所有人暂时不准出入皇宫。”
  “可不是么,病的真不是时候。”文静愁眉不展。
  “不要紧。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天。”路阳倒是看得开。
  “也是。”文静很快打起精神,大手一挥,“走吧,我带你去御膳房吃好吃的。”
  “是。”路阳嘴角含笑,愉快地跟文静并肩而行。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皇子中。毒的事还没查清楚,下午三皇子又从马上摔了下来,并被马匹从身上践踏而过。眼看着,那腿是治不好了,命能不能救的回来还很难说。
  三皇子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整个人昏迷不醒。
  三皇妃神色哀恸,“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哭喊,“皇上,您要为三殿下做主啊!”她好好的夫君,眼看就要熬不过去了!就算救了回来,从此以后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崇武帝震怒,吼道,“把老二老四给我找来!”他怀疑是储位之争,所以才有人对他的儿子下黑手。
  面见崇武帝的时候,文静还在认真舔她的手指头。吃糕点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她把馅掉到手指上去了。因为打从心底舍不得浪费,所以舔的格外专注。
  仔仔细细舔完后,她才向崇武帝请安,说了句,“拜见父皇。”一边说,一边意犹未尽地盯着手指头看。
  崇武帝,“……”
  打死他都不信,四儿子能残害手足。且不说能不能狠的下心,这智商也不够啊!
  路阳跟着施了一礼,“见过陛下。”
  “免礼。”崇武帝清了清嗓子,庄严提问,“刚才你在哪里?和谁待在一起?”
  文静老老实实回答,“在御膳房,带着媳妇吃好吃的。”
  “可有人证?”崇武帝抽了抽,勉强冷静下来继续提问。
  文静想了想,问,“御膳房的厨子算不算?他忙着做糕点,我们在旁边吃,一直呆在一块儿。”
  “……胡闹!”崇武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忍不住训斥道。
  文静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道,“糕点还是热的好吃!”
  “最近跟你大皇兄吵嘴了么?”崇武帝试探道。
  文静摇了摇头,认真道,“大皇兄可好啦!又代我替父皇求情,又给我送玉坠。要是有事,我一定让着他,不会吵架的。”
  崇武帝想想也是。谁都知道老四胡搅蛮缠惯了,哪个人会吃饱饭没事做跟他较真?
  这么一看,另一人嫌疑就很大了。
  他一共四个儿子。大儿子病重,起不了床。三儿子摔下马,差点命都没了。四儿子草包一个,只知道吃吃喝喝。谁能从中得益,已经很明显了。
  “老二呢?”崇武帝寒声问。
  旁边太监总管回话,“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正赶过来。”
  说话间,二皇子就进了门。
  “拜见父皇。”二皇子礼仪可比文静学的好多了。等行礼后,他规规矩矩站在一边,静等崇武帝问话。
  “刚才你在哪?跟谁呆在一起?”崇武帝抛出同样的问题。
  二皇子恭敬回道,“方才在屋里温习功课,并不曾外出。”
  这就是二皇子跟文静的不同了。人家就算说理由,也要说的高大上,突显自身优良品质。
  崇武帝刚想说什么,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你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了!”
  崇武帝寻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发现大儿子被太监们抬了进来,身边还跟了一个面色慌张的年轻人。
  崇武帝眯起眼,那人似乎是大儿子的伴读?
  二皇子脸上难得露出了紧张之色,心中暗道,大事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文静(握拳):我要和美食抵。死缠绵!
  小剧场
  文静:灯一关,被子一盖,是谁都一样。
  文静:反正纯睡觉,不运动→_→
  第83章 千古一帝4
  大皇子咳嗽几声, 厉声道, “还不跪下, 把你做的好事告诉父皇?!”
  伴读腿一软,当即跪了下来,颤声道,“二皇子给了我一包药粉, 让我悄悄掺在大皇子饮食中。家中幼弟正在户部尚书家做客,我、我不敢不从。”
  户部尚书是二皇子母妃的亲爹。这话的意思是, 他被二皇子要挟, 不得不听从二皇子的吩咐办事。
  “冤枉啊!”二皇子立即大声喊冤, “儿臣与这人素未蒙面,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污蔑儿臣。父皇,您要为我做主啊!”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喊冤?”大皇子冷哼,将搜身搜出来的药粉包扔到二皇子脚边。
  二皇子看都不看一眼, 固执地道, “请父皇明鉴。”
  “你倒是说说看,他为什么要冤枉你?”崇武帝神色阴晴不定。
  二皇子动作微微一顿,心中飞快思量开来。既然如今已经被抓住了把柄, 那就只能撕破脸, 努力让父皇相信自己了。要不然的话,残害手足的罪名足以让他失去一切。
  于是他咬咬牙,吐出几个字,“兴许是苦肉计。”
  “你是说为了冤枉你, 我连命都不要?”大皇子大怒,“我已贵为太子,何必多此一举!”
  二皇子抬起头,冷哼一声,“皇兄虽贵为太子,但学问声望一直不及我,心中恼怒也未可知。”
  “胡说八道!”大皇子声音越发尖利,随后一阵剧烈咳嗽。
  两人争吵不休的时候,有太监来报,“启禀皇上,三皇子骑的那匹马性格一向温驯,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我特地去马厩问了问,有人说,看见大皇子的贴身小太监午间去过马厩。至于在里面做过些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崇武帝的目光立即移向大皇子。
  二皇子嘴角不自觉勾了勾。幸好他留了后手,一早就打算造成大哥、三弟互相算计的假象。
  “亲近如伴读,都偷偷给我下了药。寝殿里的太监宫女被人收买,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大皇子冷笑,“我平白被泼了身脏水,三弟又晕迷不醒,某人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听起来也有道理。
  大儿子声称掌握抓到二儿子残害手足的人证物证;二儿子却说大儿子是自导自演,故意诬陷;三儿子又昏迷在床上,尚未清醒……事情一团乱麻,真相难辨,崇武帝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揉了揉眉间,崇武帝无意间瞥见四儿子看戏似的兴致勃勃观看这场闹剧,似乎恨不得喊上一桌好酒好菜,在旁边边吃边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文静有一瞬间的茫然,下意识道,“我么?”似乎很不明白,为什么父皇的关注点会在她身上。
  “就是你。”崇武帝脸色很不好。
  文静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回答,“我在看大皇兄和二皇兄相互撕咬。”
  路阳拉了拉文静衣袖,轻声提醒,“四殿下,慎言。”
  “我看过狗子打架,就是这样撕咬的嘛。”文静不满地嘟起嘴,认为自己描绘的特别生动形象。
  又开始不着调。
  崇武帝觉得头疼的老毛病要犯了。
  沉思片刻,他作出决定,“这几日老二暂且呆在自己寝殿里,不得随意外出。等我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再做定夺。现在,老大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父皇!”大皇子、二皇子齐齐喊了一嗓子,都是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文静想了想,也学着两位皇兄的样,摆出受了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崇武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俗话一向有道理。
  崇武帝,“……”
  他挥了挥手,万分疲倦地说,“先下去吧。”
  二皇子这才作罢。
  大皇子却有些不依不饶,急声道,“父皇,若不严加拷问,让二弟交出解药,儿子恐时日无多。”
  严加拷问?他还没弄清楚谁对谁错,如何严加拷问?
  崇武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沉声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退下。”
  大皇子不甘心,但也只能闭上嘴。
  文静眉眼弯弯,心想,等父皇查明真相,她就能顺利离京了。
  **
  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几天,外面却迟迟没有消息传过来,愁的文静糕点都少吃了一顿。
  路阳纳闷,“早上一顿,中午一顿,晚上一顿,哪有少?”
  文静十分惆怅,“平常下午也会吃些点心。”
  路阳无语,心说四殿下居然没变成小胖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小曹子踉踉跄跄跑进来,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慌张,“四殿下,不好了,大殿下病重。”
  文静不由奇怪,“那就去找二皇兄要解药呀!”
  “陛下去了。可二皇子一口咬定大皇子故意装病,说他没有解药,这会儿两人还在二皇子寝殿里扯皮呢。”小曹子苦着脸。局势动荡,人人自危,尤其是他们这些宫人。
  文静忍不住扶额,感叹这帮人真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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