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程莫韩在和乔唯艾一同走回家的路上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旁，看着她一直发呆的脸。
「小艾。」程莫韩停下来看着她，「你还好吗？」
回忆方才，乔唯艾一看见安熙存的样子，让几人都愣住，那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乔唯艾那么愁苦悲伤的样子。
那时两人对视了几秒，安熙存便低着头淡淡说道，「我们单独聊聊吧。」
而后乔唯艾步伐僵硬的跟在他身后，程莫韩当时只能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告诉她，「我在这边等你，我们一起回家。」希望能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乔唯艾也只是呆愣着点头便随着安熙存离开。
而此刻乔唯艾听见他关心的话也回想起和安熙存的单独谈话。
她苦笑说道，「我以为逃避是最好的方法，想不到不管怎么逃都还是得面对现实。我都已经转学了，哪知道还会遇到前男友从小就感情深厚的朋友。」
安熙存轻叹了一口气，「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之前的任何事情说出去。但你不告而别之后，禹恩他很难过，也很自责。你还喜欢他吧？我听见你在初赛时唱的歌了。」
想起徐禹恩，他的丱角之交，曾经牵着乔唯艾的手甜蜜的告诉他，自己谈恋爱了。他还去看了两人的合唱，就是乔唯艾在初赛时唱的歌。又想起几个月前徐禹恩找上他，悲伤地告诉他的事情⋯⋯
「呵。」乔唯艾讽刺的笑道，「很可笑吧？你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也看到照片了吧？」
安熙存沉思，「照片我看过了，但我并不觉得那些东西代表什么，毕竟你才是当事人，还没听见你的解释我怎么能妄下评论？」
乔唯艾和安熙存四目相对，「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
又苦笑说道，「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你应该跟他说⋯⋯」
乔唯艾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激动的说道，「已经不只是我们两个问题了！到后来连其他人的介入，还有他们对我做的事他都可以视若无睹！」
安熙存抓住了重点，「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发现自己说多了，乔唯艾冷静后说道，「没什么，但是⋯⋯」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安熙存，「能不能别毁了我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回归平静的生活，同样的事情她不想再经歷第二遍。
安熙存看着曾经笑容满面、活泼开朗的乔唯艾变成如今的样子，也不再逼她，同时给她保证，「知道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乔唯艾低头说道，「谢谢，我先走了。」
走几步后又回头看着安熙存，「我转学到这里来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他。」
安熙存自然懂得她话里的『他』指的是谁，只是点头，然后看着乔唯艾离去，自言自语的说：「唉⋯⋯我怎么不知道高中生的爱情可以这么复杂。」
回想结束，乔唯艾看向程莫韩，「我没事。」
程莫韩无奈地轻叹，「你总是这么说，其实我们都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事。」
「我曾经……」乔唯艾欲言又止的说：「算了。」
程莫韩歪头看着她，彷彿在说：你不说我们今天就都别回家了。
乔唯艾沉思了一会，「我曾经做错了一件事，而如今也为此付出代价，不断反覆的疼痛、流泪，时刻都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你都说是曾经的事了，就算是再痛的伤，也该癒合了。」程莫韩看着她仍在发呆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的侧脸。
听见他的话，乔唯艾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可能是我自己还放不下吧，拿着过去的事不断折磨自己。」
程莫韩也趁她难得愿意说自己的事时打铁趁热，「所以，发生过什么事？」
乔唯艾像是看破他的想法，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了。」
脸上的表情也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淡。
程莫韩勾唇，总之能够让乔唯艾慢慢对他打开心房，是好事。
「走吧。」他不再多话，方才的事也不再提起。
过几日，校园里恢復了平时的模样，不再有前几日时刻都能听见学生们欢乐的笑声，反而多了些沉重的气氛。
「唉⋯⋯」倪晓沂趴在桌上，「哪有人一校庆完马上就要段考的。」
程莫韩也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吧？段考这种事对小一你来说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你才是呢。」倪晓沂转头看向程莫韩，「你看上去根本毫无压力。」
「跟某人比起来，」程莫韩听到这话和倪晓沂对视后，用下巴指着前方拼命读书的喻希，「的确是毫无压力。」
喻希看上去就像完全没休息过一样，眼睛里都泛着红血丝。
相比较，乔唯艾一脸轻松的在做数学题。
「小希。」倪晓沂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休息一下吧？身体会熬坏的。」
喻希顿时瞪大眼睛看了乔唯艾，「我都这么努力了，总能够赢她了吧？」
「气势上是赢了。」程莫韩双手一摊，无奈笑道。
倪晓沂虽然担心但同时也有些激动，「好好奇到底是谁会赢！小韩你觉得呢？」
「我觉得⋯⋯」看着喻希努力的背影，再转头看一派轻松的乔唯艾。
他用眼神示意倪晓沂，肯定是乔唯艾赢。
倪晓沂歪头疑惑，无声间彷彿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觉得。
程莫韩想，喻希一直都太过自信，没能好好看清自己到底是和怎么样的人立下赌约。
若是段考后让他发现自己竟然随意和曾经就读精英高中的学生在成绩上打赌，他大概会后悔千百万次吧？
不过⋯⋯就像乔唯艾说的，他也挺想看看乔唯艾给喻希的惩罚，所以也没和喻希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