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咳咳,赤末炎,你给我听着我是落、落绯烟”白芷捏着嗓,嗲声嗲气的着话,还别,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还真有那么一二分相似。
余修虽从在钟琉璃身边长大,钟琉璃的医术也算不上有多高明,但是基本的药理知识却很扎实。
而余修也是学了个大概,其余的全靠自己摸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白芷的口干舌燥,屋外的暖阳更是熏得人昏昏欲睡。
余修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的一坐在了。
白芷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问,“现在可以了吗?”
余修摇头,疲惫的趴在了,“我不知道,我好累,困”
话完,余修眼睛一闭,就昏睡了过去,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白芷叹息,她看了看落绯烟,她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没有方才那般苍白发青了,应该是没事了吧。
白芷暗暗想着,转身出了房间。
一转眼的时间就到了下午,屋内格外闷热,没有一丝风,沉闷的空气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赤末炎悠悠醒了过来,他皱眉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一坨重物,难怪他一直觉得呼吸困难。
赤末炎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麻了,他艰难的动了动,胸口睡着的那人不满的嘀咕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酣睡。
这一下赤末炎倒是看得清楚,这坨重物分明就是余修。
赤末炎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
他看着头顶的蚊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侧过头,诧异的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落绯烟。
她怎么会在这里?
赤末炎心中又欢又喜,但是极致欢喜之后,他脑猛地清醒过来,不对,她怎么可能再上他的床,她不是了,他赤末炎就连当她男宠的资格也没有吗?
赤末炎自嘲的苦笑一声,思及自己昨夜的丑态,赤末炎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堂堂的七尺男儿,头顶青天,脚踏大地。本该坦坦荡荡,行侠仗义,不求经天纬地功成名就,但至少应该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母。
可是他呢,他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如此,不但害的父亲惨死,母亲病倒,更是将四海镖局的百年基业几乎毁于一旦。
甚至最后连活下去的勇气也被消耗殆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
如此浅显的道理便是三岁孩童都懂,他居然到现在才醒悟过来。
正文 第七十八章感同身受
赤末炎悲凉的想着,突然他的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激烈的咳嗽了起来。
余修着迷糊的眼睛,看向赤末炎,当他看到赤末炎咳出一口鲜血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惊慌喊道,“赤叔叔,赤叔叔你怎么样了?”
赤末炎摇头,又连续吐了几口血,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余修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只能不停地帮赤末炎顺气,“赤叔叔你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胸口疼不疼?”
赤末炎费力撑起身靠在床头的柱上,他看着余修心翼翼的将自己嘴边的鲜血擦掉,又见他垂着脑袋担惊受怕的跪坐在自己面前,那样叽叽喳喳的一个男孩,此刻却乖巧的让人心疼。
“修儿,我已经好多了,也不疼了,你别担心。”赤末炎弯起嘴角,抚摸着修儿毛茸茸的脑袋,安慰道。
余修闻言,当即欣喜道,“真的吗?你真的好多了吗?”
赤末炎点头,他也不知为什么,方才吐了那几口鲜血之后,他非但没觉得难受,反而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身体也不再疲倦沉重,就像是身体里堆积的病痛都随着那几口血吐出了身体一样。
余修很开心,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药起作用了。
“太好了,赤叔叔你好了落姑姑也就不会死了!”余修兴奋地欢呼着。
赤末炎拉住欲跳下床的余修,疑惑,“修儿什么?你落姑姑为什么会死?”
余修一只脚踩在了地上,另一只脚还在床沿上,他羞愧的挠了挠脸颊,将床沿上的那只脚拿下去,“那个,修儿不是故意的,我看赤叔叔你快要死了,所以就着急,我真的只是因为想要救你,都是没想到我把药弄错了,可能可能剂量也弄错了。”
在赤末炎不容抗拒的眼神下,余修深吸一口气,只能乖乖的将炼药的事情一五一十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老娘以后都要被他的情绪控制了!”
阴测测的声音从床里面传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落绯烟盯着余修,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却燃烧着浓浓的烈焰。
余修吓得身体一缩,哽咽的瘪嘴哭诉,“我也不想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里想到药炉会爆炸啊,要不是我聪明,跑的快,我现在就是一具干尸了,你看看,我手都被烫伤了!”
余修摊开手掌,果然,上面都布满了的水泡,有些大的都已经破裂了,一层软皮贴在上面,甚至隐隐还透着血迹。
落绯烟看着那伤口,心里疼惜的跟什么一样,恨不得将他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但是思及这件事的后果,她又不得不让自己板起脸来教训他。
“解药呢?”落绯烟黑着脸问。
落绯烟向来都是笑容满面,一副狐狸精的妩媚模样,这还是余修第一次见她发火,不由心里害怕,也不敢隐瞒,摇头心道,“应该是没有的,母莲天生就是连在一起的,就算是采摘也必须一起采下来,如果母莲死了,莲也一定会跟着死去,但是如果是莲死了,母莲虽然也会受伤,但却不会死亡。所以才会有”
落绯烟听得不耐烦,“谁问你这些了,我问你,现在是不是只要赤末炎受伤了,生病了,心情不好了,我也要跟着一同受罪啊?”
余修撑着下巴,认真的点头,“嗯,差不多。”
“该死!”落绯烟气的一拳打在床上,又抬头问,“那如果他死了我难不成也要跟着一起死吗?”
余修害怕的扫了眼那破裂的床头,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吧,我现在还不知道。”
旁边一直未曾开口的赤末炎听着这些,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