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
若顾妗宁是由于上一代宫主的缘由而导致继承了宫主之位,那绾溪就恰恰相反,绾溪虽然平时有些疯癫不着调,但是在武功修为天赋上却比任何人都好,她天赋异禀亦不为过。
同样的武功,同样的招式,别的师姐弟可能需要花两三天才能领悟的,她或许只需一眼,甚至只需某一个契机就能顿悟。
在她十六岁那年,她凭借着自己过人的胆识和卓越的武功,以绝对的优势力压所有的师姐师兄,获得了酉鸡宫宫主的位置,成为酉鸡宫新一代宫主。
或许真的是传中的慧极必伤吧,绾溪这人什么都好,唯有一点却成为了她的致命弱点,没错,她是个路痴,永远分不清东南西北。
当钟琉璃听范七提及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这世上除了绾溪,怕是不会再有人会在一个林转悠数天而不能走出去吧。
“她在信里了什么?”钟琉璃问。
正文 第两百一十四章好深的心计
范七闻言,却是有些自嘲的笑了两声,“什么?无非就是让我以后勤奋练武,不可胡乱杀生,不可轻易伤人,来来回回,都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语罢了,你们江湖上的人不都爱这些假惺惺的话吗?呵呵。”
绾溪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范七始终想不明白。
开始的那一年,他还在山洞里守着,想着兴许她会回来,毕竟那个笨女人是个绝顶的大路痴,如果没有自己,她若是再迷路了可没人会带她出去了。
但是春夏秋冬,一个轮回过去,时光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耐心,那个女人留下来的那份书信也在他的拆拆叠叠之下,终于有日不堪折腾,碎了。
八坟头上都已经长起了半人高的茅草,那一碟桂花糕早就烂的渣都不剩了。
范七手中拽着的那几颗金豆终于花光了,他去当铺将洞里多余的衣服,鞋,锅碗瓢盆,都拿去当了,换回的铜板又在街上买了许多的馒头,回到山洞里,继续等。
范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要等,等着那个女人回来,明明她的模样已经都渐渐记不起来了,可是如果不等她,他又该做什么呢?
后来,有一天山洞外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与他一般,是两个穷困潦倒,身无分文的流浪汉,乞丐。
他们看中了这个山洞,或许他们与范七想的一样,这个山洞位置隐蔽,冬暖夏凉,着实不错。
起初,范七让他们滚。
他们两个七尺男人,又岂会被一个孩童威胁,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当其中一个乞丐倒在地上,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时候,范七没有来得感觉到了一阵畅快,身体的七经八脉都好像是被打通了一样,浑身舒畅,体内压抑着的那股怨气,恨意,统统随着那鲜血释放了出来。
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两人,后来发现,全部杀了也还不错。
剩下一个乞丐刚开始还扬言要让范七好看,后来便开始求饶了,他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将脑门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哪怕是磕的满头鲜血也不敢稍微停顿。但是当他的一条胳膊被范七砍下来之后,他再次换了态度,他不在苦苦哀求了,他开始骂,骂范七是个杂、种,是个杀人魔,骂他心狠手辣草菅人命,骂他活该被家人抛弃成为乞丐,活该一辈受人白眼没人真心相待。
兴许是他那一句话戳中了范七的内心,当时范七还没分析出来,只等着看到他如同上一个乞丐一般,双目眦裂,满脸惊恐的躺在血泊中,范七这才疲惫的瘫软在地上,脑中隐约的想起了当初那个女人留给自己的那封信。
不可胡乱杀生,不可轻易伤人。
“呵呵”范七摇头笑出了声。
“她没过她想去哪里吗?”钟琉璃问。
范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撑着椅,换了个坐姿,“不记得了,兴许有,兴许没有,谁记得呢。”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怎么会费了心思去记得。
“那你为什么去越王府?”钟琉璃继续问。
范七睁开眼睛看向她,那双漆黑的双眼微微一眯,有些不悦,“钟少主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钟琉璃对此讥讽的话不置可否,清冷的双眸中突然窜着一股揣摩人心的自信,,“当日还是林轻茵亲自找的你,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你与颜楼的关系,所以才哄着你去越王府的吧,不过我奇怪的是,凭借你这般多疑又桀骜不驯的性,究竟越王府有什么东西,让你肯委曲求全了?”
范七的双眼黑的仿若深潭,深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底下早已风生水起,暗涌流动。
“绾溪可告诉过你,我们颜楼有一种功夫,这种功夫,可以窥探人心!”钟琉璃启唇莞尔一笑,兀自斟了一杯白水,一应而下。
再抬眸,眼中含笑。
范七蹙眉,虽是不甘被威胁,但是他更不想被人窥探了心思,便坦白道,“一年前,我曾听人,越王府抓住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绾溪!”
钟琉璃如墨的双瞳,骤然放大。
范七继续道,“当时我也是听了姓林的那女人自己是越王府的,便动了心思,不过可惜,谣言终归是谣言。”
兴许,那个女人早就死了也不定,毕竟,她可是颜楼的人,整个武林,整个朝廷,都是她们的敌人!
“你从何处听了这个消息?”钟琉璃却不敢轻易放弃一丁点关于十二宫主的消息,她执着问道。
范七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一个老乞丐身上,不过他已经死了,他也只是听了旁人口中那么一传,究竟事实如何,谁知道呢。”
钟琉璃心中思量着,定要让落绯烟好好查查此事。不过及越王府,有个人她还真的要好好问问了。
“林轻茵,你知道多少?”
范七侧眸,嘴角淡淡一撇,“那个女人心思极重,她之所以让我进越王府,不过就是为了让我做她的替死鬼罢了,哼,最毒妇人心哪!”
对于这一点,钟琉璃倒是赞同,回忆道,“当初她先是让你将奕琛的面具交给我,随后又让你扮作那厮的模样诓骗奕琛离开大厅,正好让我有机会扮作了奕琛的模样去救顾妗宁,而你,也因此得到了钥匙,这可真是下的一手的好棋啊。步步为营,一环接着一环,算的真是好啊。”
范七冷嗤,“还不止如此,你可知道她让我复制那钥匙所为何事?”
钟琉璃看他,兴趣满满。
范七见钟琉璃那副看好戏听故事的模样心中不快,“她当时找到的是一个木匣,不过据姓奕的讲,那盒里应该有一个令牌!”
“令牌?”
钟琉璃蹙眉,这世间的令牌可多了,能让奕琛那如此紧张的,又会是什么令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