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节
“不在?”钟琉璃心中预感不好,“怎么回事?”
白芷便将前些日发生的事情都与钟琉璃了一遍,“据下面的人回消息,月公等人在七日之前便已经到了京都。”
“奕钦”钟琉璃低语,眼中情绪复杂而汹涌。
白芷没由来的感觉后背一阵凉意,也不敢抬头。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黑衣女子的身份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钟琉璃完,便策马朝着海川堡方向而去。
白芷不解,自言自语嘀咕,“既然人都不在了,少主为何还要去那虎狼之地?”
夜幕初降,繁星点点,俨然并不适合夜黑风高,杀人放火的俗语。
海川堡上下戒备森严,来来往往的巡逻的护卫更是比之前钟琉璃进来的时候多了两倍有余,整个海川堡灯火通明,一如白昼。
既然此行的目的并非杀人放火,所以钟琉璃几番巧妙的避过了海川堡的护卫,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后山的竹林之中。
看着眼前熟悉的竹林,以及周围那几棵被横腰截断的翠竹,钟琉璃冷了双眸,上一次,她就是在这里,在这里差点丧了命。
在竹林深处,有一栋竹屋,是竹屋,却奢侈无比,垂在屋檐下的夜明珠在漆黑的夜色中摇摇晃晃,散发着粉白色的光芒,将竹屋前面的一方花圃映照的清清楚楚。
“好了,都退下吧。”黑衣女背对着钟琉璃矗立在花圃之中,她将手中采摘好的花瓣递给身后的婢女,这般吩咐道。
身后端着浅口瓷盆的婢女弯腰,“是。”
随后那婢女领着另外几个女一同行了礼,恭敬地退了下去,转眼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钟琉璃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往前飞跃几步,将身体附在一株竹上,竹微微摇曳,便很快没了动静,仿佛只是吹过了一阵风。
“钟少主既然风尘仆仆而来,为何不敢现身一见?”带着得意的声音,高傲,自信。
钟琉璃眸光一闪,莞尔轻笑,身体翩然落下,裙摆飞扬,眉目清冷。
钟琉璃本以为那黑衣女这次定然也是蒙了面的,却不想在对方转身看过来的时候,她因为极度震惊而半晌不出话来。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
钟琉璃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她只能像个傻似得盯着对方的脸,眼眶就那样红了。
“娘”
钟琉璃努力的张了张口,那个字却是无比艰难方才吐出喉咙口,不过一个字,她的眼泪便已经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的恐惧,这么多年的怨恨,这么多年的怨气,此时此刻,在那黑衣女面前,她表现的淋漓尽致,毫不掩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钟琉璃咬紧了牙关,死死地盯着那黑衣女,她质问道。
黑衣女似乎对钟琉璃此刻的失态早有准备,她没有怜惜,没有慈爱,有的,只是冰冷的坦诚,她,“我的好侄女,我可不是你的娘亲,我是你的姨母,我叫钟卿颜,是你娘亲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妹妹?”钟琉璃喃喃重复,之前她因为突然见到那与母亲一模一样额容貌而完全失去了理智,如今再看那女,却觉得她与娘亲虽然容貌一模一样,但是细看之下,却迥然不同。
她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审视,带着霸道,不似娘亲的温和,宽容。娘亲与人相处,从不会因为自己的武功高而轻视别人,更不会如面前这女一般,刚刚在上,目空一切。
“对,你的确不是。”钟琉璃自嘲的冷笑两声,无比遗憾之余更生出了无数的怨恨,一母同胞的妹妹?她可从未听娘亲过。
“怎么,你不相信?”钟卿颜微抬下巴,睨着钟琉璃,冷冷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因为连你娘亲,恐怕都不知道她还有我这个妹妹活在世上呢。”
钟琉璃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之所以冒险来到海川堡,为的就是确认这黑衣女的身份,不管他是不是自己娘亲的胞妹,只要她不是娘亲就够了。
钟卿颜将钟琉璃的神色看在眼里,见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便笑道,“看来侄女并不相信啊,不过也没事,你早晚会相信的。”
钟琉璃问,“五年前颜楼灭门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钟卿颜轻轻地擦拭着玉白的指间,漫不经心应道,“自然无关,先不我与你娘亲有着血肉亲情,断不会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情,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我也不会去动你颜楼,你颜楼灭门,对我来可没有一点好处,我何必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你是吧,侄女。”
钟琉璃对那声“侄女”很是反感,自动忽略。
“那你为何抓顾妗宁?”钟琉璃又问。
钟卿颜这次回答的更是坦荡,“你们颜楼在江湖中是人人得而诛之,我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为何不抓?”
钟琉璃看着钟卿颜那理所当然的表情,心中的怀疑反而越发深刻。
“你你是我娘亲的妹妹?有何凭据?”钟琉璃勾唇一笑,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如沐春风。
钟卿颜也跟着笑了,那高昂的头颅终于肯微微低垂,她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簪,扔给了钟琉璃,“此物你该不会陌生吧?”
是琉璃只看了一眼,便知那是何物,她摇头,“不可能,我娘亲虽也有与这一模一样的一根,但是她的那根是当年我及笄的时候所用玉佩的角料雕琢而成的,并非姐妹信物。”
“你错了。”钟卿颜,“应该,你的玉佩才是我们这玉簪的角料才是。”
钟琉璃诧异。
钟卿颜下面的话便解了她的疑惑。
“当年你外祖父偶然得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暖玉,又恰逢我与你母亲十五岁及笄生日,便将那暖玉一分为二,并交由当时最有名的玉石雕刻师日邢大师雕琢了两枚玉簪,以作我与你母亲的及笄礼时绾发所用,而你那玉佩,却是制作了玉簪之后所余下的材料雕琢而成。”
钟琉璃忍住了掏出怀中母亲那枚玉簪与手中这枚想做比较的冲动,她仔细瞧了瞧,便物归原主。
钟卿颜将那玉簪放在手指间把玩着,仿若刷一般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她似笑非笑问道,“你可知那人为何背叛你?”
钟琉璃心中只觉“咯噔”一声,脸上表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