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发疯
暮色低沉。
秦家老宅的门外众多护卫都在凝神戒备。
客厅里，周婕独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一杯红酒，她隔了良久才轻启朱唇抿上一口，神情略显呆滞。
外边忽然传来了吵杂声，一个护卫急匆匆地走进了客厅，“周总，卓一凡来了。”
“几个人？”
“就他一个。”
“确认周围没人？”周婕还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外围传回消息了，确实只有他一个人。”护卫回答。
“让他进来。”
周婕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她现在自己也说不好是期望卓一凡来，还是害怕他就这么过来。
随着脚步声响，卓一凡跟着两个护卫走了进来。
周婕冲着两个护卫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
两个护卫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周总……”
周婕嫣然一笑，“去吧，他如果真的想杀我，我倒也不介意死在他手里。”
卓一凡等两个护卫离开了，才走过去在周婕的对面坐了下来。
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周婕的脸上泛起了两团红晕，那张本就惊世骇俗的脸蛋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她指了指桌上的酒瓶，媚笑着道：“要不要来一杯？”
卓一凡摆手，淡漠道：“如果想喝酒，我会换个时间，换个地方。”
这就是在谴责周婕在秦家老爷子刚去世的时候喝酒，有些不合时宜。
周婕当然听得出，她妩媚地抚动了一下发丝，微笑道：“看来是我疏忽了。”
“丁老爷子和彭二哥在哪儿？”卓一凡直截了当地问道。
“放心，他们都是秦家的贵宾，我不会为难他们的。”周婕做出一副娇嗔的样子道：“一凡，你好像对我有很大地戒心啊。”
卓一凡皱起了眉头，“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吗？”
周婕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可我并没有想伤害你们任何人的意思。”
卓一凡哦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了？我问你，你找来一个人假扮秦冀到底想做什么？”
“呀，”周婕夸张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捂着嘴笑：“还是被你发现了啊。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她忽然站起身，雅致地走到了卓一凡的身边坐下，近距离地看着卓一凡道：“那我就告诉你，秦冀疯了。他一心想着要把秦家做大做强，不惜用实验室做人体试验。”
“制造出一群杀手，想要消灭你们墨家，让秦家成为几大家族里最为强势的家族。”
秦冀一直在支持实验室的事情卓一凡知道，而且今天已经和鬼面人交过手，但他不相信秦冀会疯。
“他在什么地方？”卓一凡沉声问道。
“你想见他？”周婕笑着凑近卓一凡，卓一凡不动声色地向后靠了靠。
周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卓一凡不置可否。
周婕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跟我来。”
卓一凡微微犹豫了一下，周婕便笑，“你不会是真的怕我吧？”
这就有些没办法。
跟着周婕穿过一楼的走廊，打开后门，卓一凡这才看见秦家老宅的后院里还有一个独立的房间，门外同样站着护卫。
到了门前，周婕冲着护卫示意了一下，一个护卫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走进去之后，先是闻到一股恶臭，卓一凡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墙角里坐着一个人，正在不停地喃喃自语，至于说的什么，就听不清楚。
周婕轻声地叫着：“秦冀，卓一凡来看你了。”
那男人猛地回头，一脸茫然的样子，“谁？”
卓一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个月不见，原来那个风度翩翩的秦家家主不见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浑身脏污不堪的男人。
“秦家主？”卓一凡走近了几步，“我是卓一凡，墨家的卓一凡。”
秦冀听到墨家的时候，身子猛然间颤抖起来，空洞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整张脸也变得狰狞，怪叫了一声：“墨家？卓一凡？”
然后猛地站起身，向着卓一凡扑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要掐死卓一凡。
“都是因为你们墨家，都是因为你！”他恶狠狠地叫道：“秦家垮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卓一凡一伸手挡开秦冀的双臂，反手把秦冀的头按在桌子上，伸手撩开他的头发，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耳后。
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块被利箭擦破的伤疤，应该确是秦冀无疑了。
秦冀被按着依旧不停地挣扎，声嘶力竭地叫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墨家的人！”
卓一凡神情愠怒地看向周婕，冷冷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周婕的脸上流露委屈的神色，“一个月前，他一觉醒来就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连我和他父亲都不认识了。天天嚷着是墨家害了秦家，要报仇。”
“我带他几乎跑遍了京城最好的医院，医生说他是积怨太深，再加上药物过量所致。”
她冲着外边叫了一声，“让医生过来！”
很快，护卫便带着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护士为秦冀注射了一针镇静剂，秦冀才慢慢地安静下来，被扶到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
看见昔日风度翩翩的秦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卓一凡有些痛心疾首。
他叫过医生问道：“秦家主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皱起了眉头，“他最初发病的时候，我们在他的体内发现了大量的违禁药物的成分。我们怀疑他是服用了某种增强人体机能的药物，受到了副作用的影响，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再一次看了看秦冀那张堪称残破的面孔，卓一凡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周婕跟在卓一凡的身后，点起了一根烟，“你现在相信我了？”
卓一凡有些心烦意乱，“你为什么找别人来假冒他？”
“我还能怎么办？”周婕有些抱怨道：“秦家老爷子去世了，秦冀现在这个样子，我能让他出去见人？”
“我一个刚和秦冀订了婚还没正式结婚的儿媳妇，出现主持这么重要的事务，别人会怎么说？又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