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深感无力
东龙那张已经扭曲变形的脸，狰狞到活似地狱跑出来的恶鬼。
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那踩在卓一凡身上的一脚极重，卓一凡本已经受伤的肋骨再一次受到了重创，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我要让他们在你的眼前一个个死去，”东龙狞笑着道：“要让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正想向外走，卓一凡忽然说了一句什么，而且脸上还露出一个让东龙格外生气的笑容。
“你说什么？！”东龙疑惑地伏低了身子。
卓一凡再次张嘴，但声音依旧很小。
东龙不得不把身子再次压低，把耳朵侧了过去，“什么？”
这一次他听见了，卓一凡说的是，“只有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才是真正的人头猪脑……”
就在东龙错愕的时候，卓一凡闪电般地伸手，一根狭窄锋利的钢片刺入了东龙的颈动脉！
鲜血瞬间喷溅出来！
东龙怒吼了一声，踉跄着站起身，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伤口，但那没什么用，鲜血依旧自伤口里汩汩地涌出，根本按不住。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活了？活不了的……”
他费力地说完这句话，便按下了引爆的按钮！
轰然一声巨响，秦家老宅瞬间坍塌！
院子里离门最近的人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推出去老远，震得鼻口流血。
尘烟弥漫，土石砖屑纷落如雨。
众人所受地软骨散药效还没过，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秦家老宅化为一片瓦砾。
“一凡！”秦文像是土人一样，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李十一哭得像是泪人一样，咋呀欲裂。
冯三长低下头叹了一声，泪如泉涌，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也随着那一声爆炸，彻底不在了。
……
两条街区之外都能听到隐隐传来的爆炸声。
轩辕靖站在一座塔楼的顶部，遥望着秦家老宅方向升起的黑烟，神情忽然变得萧索。
他的双眸骤然间紧缩，头也不回地沉声问道：“想杀我？！”
马行空双眼赤红，鼻息粗重，盯着轩辕靖的后背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松开了捏紧的拳头。
“这就对了，”轩辕靖语气森然，“跟我动手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我到不介意你下去陪你的好徒弟。”
人影闪动，西虎和南雀回来了。
面色狼狈，看起来在刚才的对敌中都没能占到便宜。
“家主，东龙死了。”南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沉声道：“除了卓一凡之外，其他人都被救了。”
轩辕靖也不意外，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妇人之仁！为了一帮没用的东西，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卓一凡也算得上墨家自李直之后少有的英主，还想着能和他好好地斗上一番，看来是注定要失望了。”
回过身，看了看马行空，揶揄道：“你不杀他，也大可以拦住他，可你没有这么做。卓一凡的死，有一半要拜你所赐。”
西虎和南雀两个脸上便有了愤然之色。
再次向着秦家老宅的方向看了一眼，轩辕靖撇了撇嘴，像是觉得无味，寂寥道：“没有对手的争斗，实在是无趣的很。”
……
一个小时之后，墨家向着其他家族发出了声明。
“墨家巨子卓一凡在与轩辕家族的战斗中不幸身亡。”
这消息犹如重磅炸弹一般，引起了轩然大波。
远在彼岸的米国，丁玲手里拿着卓一凡的照片，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了，轻轻地婆娑着照片，“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正在难过，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心不在焉地拿起来看看，却是眼前一亮，生怕自己看错了，丁玲抹去泪水，仔细地看了好几遍。
立即跳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跑，嘴里大叫着：“宫九叔，送我去机场！”
……
次日清晨，冯三带着陈平，董刀，李十一，洛水上了回昆山的飞机。
谁也没有想到，京城这一趟居然是如此伤心之旅。
李十一又在哭了，眼睛肿的像是桃子一样。
洛水轻轻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张餐巾纸，“师哥走了，以后你就是我师哥。”
这话没能起到安抚作用，李十一哭得更厉害了。
董刀面色阴沉，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陈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暗自神伤。
冯三手里拿了一瓶酒，也不用酒杯，默默地大口喝着，眼中含泪。
他刚才已经向墨家下达了全面戒严的命令。
面对这次巨大的危机，冯三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与茫然。
最害怕的一天还是来了，没有了卓一凡在身边，冯三觉得自己的勇气和决断也一同消逝了。
他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
自从卓一凡继任巨子一来，几乎是事无巨细，都在亲为，而他身为影子，没有更多的为卓一凡分忧，却是一个劲儿的在依赖卓一凡。
不客气的说，卓一凡是被累死的，被自己，被墨家活活累死的。
想到这儿，冯三更加痛苦地不能自己，端起酒瓶又是大大的一口喝下。
轩辕家族来势汹汹，墨家能否躲过这次浩劫，原本信心满满的冯三，此时已经无心去想了，脑海里只有卓一凡的音容笑貌。
在冯三他们乘坐的飞机起飞后半个小时，丁玲所乘坐的专机落地了。
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了安全通道，直接抢坐进了第一辆出租车，本来已经在开门的乘客一脸的愠怒，“排队啊！”
丁玲歉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信手又拿出一沓钱，也不管是多少，一把塞进那人的手里，再次道：“实在对不起，我赶时间。”
车子开动之后，丁玲迫不及待地一直在催促着司机，弄得司机都有些不高兴，“美女，您催我也没用，总不能因为这点小钱违章，那就不划算了……”
一叠钞票伸了过来，只是扫了一眼，也足有好几千。
丁玲急切道：“请您快一些。”
司机眉开眼笑，“我知道一条近道，就是路难走一些，您要是不介意……”
“不介意，只要能快点到，我还可以加钱。”丁玲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