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姚芙猛地抬眼,看向杨清,“师兄?!”
  他和气地拱了拱手,“你我的婚约……”
  姚芙打断,“我知道。我与师兄只有兄妹之情,本来就……没什么。”她怔了怔,想着在原来的世界中,杨清的未来妻子,该是谁来着?
  有些忘了。
  毕竟攻略对象是原映星。
  讲江湖恩怨改成了言情,谈恋爱多么简单,根本很少涉及正道那边,她并没有太关注这些事。
  她这个蝴蝶,到底扇掉了多少人的情缘啊。
  姚芙心情有些低落,想到原映星如今对自己避而不见的态度,更为无言以对。
  杨清跟她说,“师妹先行一步的话,希望代为兄试探一下掌门师伯。跟他说,我意已决,希望他不要反对。”
  姚芙心情复杂地“嗯”一声,答应了下来。心想:掌门师伯怎么会反对?他最疼杨师兄了。杨望月已经不是魔教圣女了,掌门师伯应该不会反对。他不早就希望杨师兄早点成亲吗?杨师兄被圣女望月拖了这么多年,没人敢嫁他,掌门师伯估计都快被圣女望月气吐血了。现在杨师兄肯成亲,掌门师伯该是高兴坏了。
  只能说,她之前把这个世界所有人当外人看,不跟他们谈心事,把所有事情当工作,也注定她不可能完全了解这个世界的人。
  杨清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觉得掌门师伯不会同意了。
  姚芙却不知,只答应了下来,两人说完话,姚芙转身,向茗剑派的弟子走去。
  门口,望月与江岩站在那边,看到姚芙与杨清面对面地说了许多话,隔太远听不清,但姚芙抬起脸,能看到她看着杨清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出神……
  望月:……这个讨厌的女人,真的又要跟我抢男人?!原映星走之前说让我不要杀她,他还有用。不知道原映星是真是假,反正难得看他那个样子,我也答应了。但现在跟我抢男人,万万不可能!
  我就不信我输给她一次,次次输给她了!
  望月盯着杨清清冷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我决定了。之前还犹豫,现在决不犹豫了!
  我要去青楼!
  我要找风月大家!
  不就是男女这档子事么!
  杨清喜欢,我就配合一下好了!
  我这就去学学怎么假叫-床,怎么表现出我很享受的样子来!
  用身体缠住杨清!最好生个孩子!让姚芙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心中这样想,面上可是一点都不表现出来。当杨清感觉到身后快刺穿自己的目光,回头时,少女还对他抿嘴笑,他回以客气一笑。
  当姚芙等人走后,云门的弟子们也只多歇了一天,就上路了。望月自然是跟杨清一起啦。之后一路上与杨清玩着,亲亲蜜蜜地闹他,两人之间,看不出一点罅隙来。
  等天黑再到了一个镇上歇脚时,望月撒了个谎出门,直奔青楼风月之地。
  她一个姑娘逛青楼,不算奇怪的。最怪异的……是在青楼里买花-魁时,碰到杨清。
  望月:……
  这就有点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520,今天521.我爱你们?(′???`?)
  谢谢昨天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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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00114
  过了河,已算进入北地。一路走来,倒也并没有觉得和南方差距大到受不了。现在还属炎热之时,过段时间入了秋,南北之地的分别,才会越来越明显。魔教水火二位堂主,在西南时行事无拘束,等离了魔教的领域,入了北方,也都低调了很多。毕竟魔教人来名门正道的地盘,他们又不是自家教主那般武功惊才绝艳之人,太过挑衅的话,可能就离不开此地了。
  当晚七夕,聆音与明阳走在车马流龙间,欣赏此地过节的热闹。七夕节,无论在哪,风俗都差不多,也让聆音找到了点儿熟悉感。因是给情人过的节日,路上来来往往的一对对男女,摩肩擦踵,也颇有意趣。
  聆音美貌出众,负手而行,也颇为吸引人注意。每每有男子投来惊艳的眼光时,她便轻轻一眨眼,暗示在其中流转。
  每每这时,明阳就会在旁边咳嗽,或者直接挡住她的视线,提醒这位行事出格的水堂主注意影响。
  忽有与一男子眉目传情之时,觉怎么没人挡着了?
  聆音随意往身旁一看,哟一声:守着她片刻不离、唯恐她趁他不在勾搭谁的火堂主,居然不在她身边。
  她挑了下眉,心中窃喜:莫非这个傻大个终于觉得我烦了,偷偷与我分开了?太好了哈哈!出门采鲜草,还带着个拖油瓶,天知道因为火堂主那张黑炭脸,她的多少好姻缘被耽搁了。偏偏对方理直气壮这是圣女吩咐的,聆音怎么都气不走他。
  眼下人不在,聆音眼珠一转,正打算趁机溜开,身后就传来男人有些沉的声音,“你又要去哪里?”
  “……”阴魂不散啊。
  聆音回头,无趣地看他。看他神情寂寂,似乎比往日更为生气全无,不觉好奇,“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发现有圣教的信号灯,我去接信,得教主的回复。教主的原话,是让我们回圣教,不要在北地瞎溜达,坏了他的大事,”明阳声音明明平平,聆音却从中听到抑郁之情,“他不需要我们查什么情报,他自有他的安排。”
  “你我二人,即日就回去吧。”火堂主平声道。
  聆音蹙眉:回去?不!她素来武功差,医术高。圣教没乱的时候,所有人都希望她呆在圣教,不停地贡献自己的力量。然而聆音并不喜欢总呆在工布。她也想出去玩,可惜身边人唯恐她出事,根本对她寸步不离,哪里都去不了。好不容易圣教乱了,教主那边一团糟,她利用几位长老、堂主之间的龃龉罅隙,才借了明阳这个高级保-镖,出来无忧无虑地玩。她还没有玩两天,就要回去了?绝对不可以!
  聆音眼珠飘一下,手搭在对方手腕上,就开始诱惑明阳,“明阳啊……”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明阳厌恶她软骨一样的风格,牌开她的手。
  聆音:……呵呵呵,小伙子有勇气。等回了圣教,等我不需要你这个保镖了,你等着!
  她面上则甜笑道,“我们不是已经得到情报,月芽儿会跟杨清回云门吗?哪怕不能留在北地照应月芽儿呢,起码也要见她一面啊。连面都见不到,万一她出什么事,你不担心吗?留在杨清那种衣冠禽-兽的伪君子身边,你放心我们的月芽儿吗?”
  “但是教主让我们回去。”
  “我们当然会回去啊!就是推迟一两日嘛,”聆音谆谆善诱,“等想办法见了月芽儿一面,确定她的安全,我们再回去。你想想咱们教主肯定关心月芽儿,如果我们空手回去,他正被内乱弄得焦头烂额、结果你我二人居然出去逍遥、没有留在总坛控制现场,他看我们不顺眼,突然要杀我们呢?如果能带上月芽儿的消息回去,他就会对我们网开一面啊。”
  明阳沉思:唔,说的有道理。
  聆音作结语道,“只见一面,我们就走,绝不耽误时间。”心想月芽儿离云门还得起码半个月多呢,我可以好好玩啦哈哈哈。明阳这个傻大个,懂什么啊嘻嘻嘻。
  明阳点头,然后突然转身,掐住她下巴,在女子诧异中,将一枚药丸强迫性地塞到了她口中,手指又在她喉间打了一下,聆音就不由控制地咽下了药丸。在聆音脸色微变时,明阳目有隐约笑意,“去求了药,让人没法跟人交-合的药,我寻思着特别适合你。总是在我身边,你少把乱七八糟的男人引过来,让我焦头烂额难以应付。”
  聆音目中潮湿,被他箍住肩,心中先是惊骇,想他莫非要杀死自己、扶持新的水堂主上位。这不能怪她多想,魔教中本就是这样的风格。技不如人,只能认输。然听清明阳给她吃的居然是这种药,顿时神色古怪。
  好一会儿,聆音才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露出情绪,“你该不会忘了,我什么本领最高吧?”
  居然给我吃不立死的毒-药,还是称不上毒-药的药,怎么就忘了我除了是水堂主,还有个名号,被江湖人称“邪医”呢?你觉得这种玩意儿,能威胁到我?
  明阳嗤一声,“我日日看着你,不给你上山采药、配药的时间,你的毒自然无解。请你乖乖配合我一路,等回去了,你我大道在天各走一边,到时自然会给你解药。”
  聆音:“……”
  妈呀快被他逗笑了好么!
  天真的明阳,你怎么会以为医术毒术,只跟上山采药有关系呢?你一定不知道我就算坐在屋子里,床底的灰、窗台上的鸟屎、墙头的泥砖,等等之类,都是可用来制作解药的。
  你用我最擅长的东西来算计我,你怎么这么、这么……太逗了你。
  明阳只看聆音目中忽露出丝丝缕缕的柔柔笑意,笑得他头皮发麻,一下子警觉后退,“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聆音娇滴滴地眨眼睛,往前挺了挺胸,往他僵硬的身前凑,笑眯眯,“小女子只是突然发觉,今后再不能跟男人调-情了。这可会憋坏我的啊。那就只能委屈火堂主牺牲牺牲自己,陪陪我了啦。”
  “呵呵,做梦!”明阳一把推开她凑近的身体,还因为她身上的脂粉味,打了个喷嚏。总之满满的嫌弃,谁都能看出来。
  聆音被他强硬的姿势推得一趔趄,却并不生气,只拿一双美眸看着他,眼中笑意,看得明阳一把扭了头,快步走入人群。聆音跟上去,“良人,莫要走得太快,奴家跟不上啦~~”
  她用了西南那边的方言说话,声音夹着蜜一般,一波三折,柔婉异常。西南那边的许多方言,本就偏甜偏软,说话像唱歌一样好听。被聆音刻意这么叫出来,听到她声音的男人,魂儿都要飞到了天边,酥-酥的不着地。
  明阳被她的声音吓得差点绊倒,恼怒回头看他,耳根红了,有些做贼心虚地看看四周。并非是被羞红的,完全是被这位擅长调-情的水堂主气红的。心中庆幸幸好她用的是方言,周围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免得自己丢脸。
  可他又不想一想,语言听不懂,语调中的软和腻,姑娘家眼波流转的神态,谁又听不懂呢?
  周围人看着他们,偷偷发笑。
  ……
  同是七夕佳节,还在南地的杨清和望月二人,则在青楼的一间房中四面相对。
  其时并不禁止女子进青楼。男人进青楼,有男人的规矩,女人进青楼,自然有女人的玩法。通常门口小厮看一眼来人,就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来这里是玩乐,还是准备砸场子的。不过世间大多女子,进青楼也都是扮男装,或由熟识的男性引进来,只有江湖中的女子,敢大咧咧地直接以女儿身份进来。只因有一身武艺傍身,并不惧怕什么。
  由是,当望月过来时,小厮看出了她必是江湖中人,就去通知了老鸨,唯恐她进来闹事。然望月并不是闹事,有最熟悉风月之事的老鸨引着最好。少女信口开河,要包下今晚的花魁,老鸨不解这个姑娘要做什么,就先为难说花魁病了,看其他姑娘行不行。望月也不多话,直接一掷千金,把身上换的银票全掏了出来,老鸨当即眉飞色舞,当然连连应是,让人去请花魁过来。
  然而去请人的小丫头回来,为难说,“妈妈,晴姑娘自己接了客人,正在陪客人呢。”
  望月一怔,“你们家花魁,还能自己接客?老鸨居然不知道?”
  老鸨的脸一下红了,很不好意思,“因为晴姑娘今晚,确实告了病假……”心中骂着死丫头,跟我告病、自己却去接客,面上对望月赔笑,“我们还有其他姑娘,不比那位差,不如姑娘换一个?”
  望月拒绝,她来这里,本就是要找最好的那个。如果别的人和花魁差不多,那为什么一家青楼里的花魁,只有一个呢?
  望月倒不是为难普通人的人,她就是之前在街上跟人打听过,这家青楼的花魁是一绝,因此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二流三流身上。现在那位姑娘不肯出来,她一声冷笑,决定动手了,口上还噙笑,“怎么,看我是个姑娘家,就瞧不起我是么?”
  “不敢不敢……”老鸨心头一跳,忙向身后的大汉使眼色。
  瞅着面前这个着米白竹叶暗花外衫、素白撒花纱裙的小姑娘,原本俏生生站着,桃腮凤眼,梨花含笑一样楚楚动人,不比风月场所的姑娘差。然她突然跃起,老鸨想凭借肥胖的**挡她一下,被她在肩上轻轻点了下,半个身子就僵住了。少女上前,与青楼的大汉打在一处。三四个男人,竟没有被围在中间的小姑娘一人灵动风流。
  几下就弄倒了几人,少女直接出门上楼。
  “拦住她!拦住她!”老鸨心慌,想着这该不会真的是随便寻个借口、过来闹事的人吧?心里后悔自己见钱眼开,趴在门口,没命地尖着嗓子喊人,吼着不能让这个小姑娘乱来。
  望月现在的武功,有杨清日日提点,早已不是刚重生时的样子了。东拨西挑,一群人就倒了一片又一片。
  一路抓人问路,问那位晴姑娘接待客人的房间在哪里。一群虎背熊腰的汉子都不是她的对手,随手抓住的尖叫姑娘们,更拿她没办法了,当然是问什么,指什么。寻到一间房前,望月提气在脚,正要直接将门踹开,门就从里面开了,青年玉石般清越熟悉的声音让她听到,“外面出了什么事?”
  吱呀,门开两边,绛紫珠帘打晃,青年和少女,在晕然灯火中,对视。
  杨清:“……”
  望月:“……”
  两人齐齐偏头,深吸一口气。
  回过头来,望月热情肆意地招手打招呼,“阿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傍晚时才见过。
  杨清微笑,“阿妹风采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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