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这是哪跟哪,他问的是这个问题吗?
  司徒镜极不耐烦的说:“你别跟朕兜圈子,朕只想知道,不,朕是想让我们都知道,当时行刺朕的人到底是谁。”
  岂有此理,他真的快气晕了。
  这小春子要是再不说真话,他可真就不会饶过他了。
  “皇上,您的确是被世子所伤,奴才是亲眼所见,不能对您撒谎啊!”小春子求饶道。
  这个老东西,究竟是被谁收买了,竟然要诬陷世子。
  叶欢见状,就赶紧上前安慰:“皇上,您千万别动怒,您的伤口才刚开始好,可不能再被气着了。”
  司徒镜歇斯底里,他才不管叶欢在旁,就想着站起来,去处理这些糟心的事。
  可是神奇的是,他的双脚竟然毫无知觉,好似已经不是他的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
  第26章 被冷藏的贵妃
  他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自己不仅全身没力气,而且连双脚都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朕会站不起来, 你们究竟对朕做了什么手脚?”司徒镜发狂似的咆哮着, 他觉得后背很痒, 想挠又够不着。
  这个时候按理说小春子会上前伺候, 不想却仍站在那里, 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司徒镜叫道:“你是瞎了吗?没看见朕很不舒服?!”这狗奴才,平日里对自己点头哈腰, 就跟一哈巴狗似的, 如今这般, 究竟是谁给他的底气这样?
  小春子见状,就看了身边的皇贵妃一眼,问道:“娘娘,是不是该给皇上上药了?”
  叶欢点头,就说:“上吧,也别让皇上太痛苦了。”
  说完, 小春子就拿着一个药瓶, 将瓶盖打开,一些药粉就撒在了司徒镜的后背上,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司徒镜渐渐稳定了下来。
  不仅如此, 司徒镜还觉得自己的腿脚有了力气,他尝试着爬起来,果然,就好像是刚才做了一场梦, 他的腿没废,他还能动。他顺势坐了起来,然后两腿一抬,便是成功的站在地上。
  对于这种神奇的变化,司徒镜在心里产生许多怀疑。
  但此时他更想去质问那个胆敢假传他圣旨的皇贵妃,为什么要背着他做这样的事?
  他钳制住皇贵妃的肩膀,说道:“锦澜,你其实是骗我的是不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你在开玩笑,世子还在皇宫,一切都和没发生一样,对不对?”
  叶欢回道:“皇上,已经过去七天了,整整七天,臣妾都在惶惶不安中度日,那些大臣都给臣妾施压,臣妾没得办法,就只好对世子下手。”
  司徒镜瞪大眼睛,没想到在自己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多狼子野心之人。
  “他们觉得皇上命不久矣,那些对皇上存有异心的人就开始煽动他人,制造皇上是被世子刺杀的假象。”叶欢继续说着。
  司徒镜被吓到了,他哪里知道局面会使得他这么被动。
  “可杀我的人明明是小方子啊,是他杀的我!”司徒镜看着小春子,问道,“你当时也在现场,为什么要撒谎?”
  小春子当即跪下,解释说:“皇上,现在全国都认为您是被世子刺杀的,而那小方子就是因为救您才被杀死的,皇上您要奴才怎么说,结局都已经改变不了啊。”
  他大声求饶,语气间连一丝愧疚都没有。反倒是让司徒镜更觉得害怕。整个国家就好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时间全都倒戈到了另一边,连他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一个真正的杀人凶手,最后却成了大英雄?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是你吗?我亲爱的皇贵妃。”这一刻,司徒镜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为什么现在还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即使是他被行刺,他之前所准备好的一切还是会照常进行。可是现在却全变了。皇贵妃的清白被保住,世子行刺皇上,所有的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不仅如此,她还成为了此次大事最重要的人。
  真是好大一盘棋啊。
  “那个小方子,也是你安排的吧?”他问道。语气冰冷,好像要将眼前的人撕碎。
  叶欢很冷静,她反问道:“皇上莫不是病还没好,在说什么胡话。”
  司徒镜说:“朕的病好没好,都不会影响这件事的判断。你始终还是记恨着朕,想要报仇,所以当初第一支戏班进宫开始,就已经是你复仇的一部分了,对吗?”
  真是埋得深啊,而且她做事滴水不漏,就是事发前,司徒镜也没有对此事产生任何怀疑。
  “皇上,臣妾从没想过要你的性命,不信的话,臣妾可以对天发誓。”叶欢伸出手指,显得很坦然的样子。
  司徒镜抓住她的手,笑着说:“发誓什么的,就免了吧。你或许是不想要朕死,是朕低估你了。现在朕死了,对你什么好处都没有。锦澜,原来你比朕想象的还要优秀,当初为什么朕没有好好怜惜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他真是个怪胎,前一秒两人还在对峙,后一秒他就开始变得暧昧无边。
  叶欢见司徒镜的嘴快要亲上来,就及时的躲闪开。
  本来要是按照以前,皇上是会采取强制的措施,一把将叶欢揽入怀中的。可如今,他又像是忽然没了力气一样,猝不及防的摔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司徒镜诧异的说道。他显然是有些着急,接连尝试起来,但都失败了。
  叶欢没有理他,许是因为刚才的鲁莽生气。
  司徒镜慌了手脚,便是一把抱住叶欢的腿说:“锦澜,救救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一旁的小春子赶紧过来扶皇上,说:“皇上,您这样不好看,不好看啊。”
  司徒镜现在哪里还管的了这些,他对叶欢说:“是那个药的原因是不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对那个药上瘾了,从此你们就可以控制我了?”
  叶欢叹气,她对小春子说:“既然皇上不愿意用药,那就照常给他服用太医专门给他下好的药方吧。本宫也乏了,过几天再来看皇上,你且要把皇上给照顾好了,知道吗?”
  小春子应着,叶欢便走了出去。
  司徒镜刚闻到了来自外界的新鲜空气,下一秒就又被门关在了里面。
  他开始歇斯底里,想要像往常一样的殴打小春子,好把怨气都发泄在他身上。
  可是无论他想怎么使劲,那手就是抬不起来。
  小春子见皇贵妃离开,就像是卸下伪装一样,他松开司徒镜的手,乖乖的坐到了一边,悠闲的磕着瓜子说道:“皇上,您还是省省力气吧,不然您的伤变得反复,可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您了。”
  司徒镜咆哮道:“大胆,竟敢和朕这么说话?滚下去,滚下去!”
  小春子见皇帝这么吼自己,便翻了个白眼,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服帖,将门猛的一关,走了。
  司徒镜被气得不行,他拼命咒骂着他们。可是身上的剧痛让他没骂几句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后背开始像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不仅痒,还有一种要钻进心窝的感觉。
  他对着外面大吼。
  两个太监就跑了进来,问司徒镜有什么吩咐。
  司徒镜说:“把镜子给我拿来。”
  太监领命,两个人就把镜子拿到了司徒镜跟前,一前一后,可以方便他看到后背的情况。司徒镜让他们把他的衣服掀开,三人在同一时间就出现了反胃的情况。
  “哈哈哈哈哈……”御花园里,淑贵妃抱着小皇子高兴的笑着,她说,“姐姐,你确定肉里真的能长出虫来吗?”
  叶欢点头,说:“那虫就是生长在皮肉中的,想要除尽它们,除非是那个人死了。”
  淑贵妃捂住嘴巴,佯装惊讶:“那那人岂不是会很痛苦?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呢。”
  叶欢说:“谁说不是呢。”
  两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都知道相互之间说的是谁。
  司徒镜在这边彻底崩溃了,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当他拿出刀想要一了百了的时候,他颤抖的手又暴露似的。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啊。
  他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帝,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帮我去把皇贵妃找来,快去,快去!”他开始慌不择路,连之前仅剩的威严都没有了。
  小春子听到皇上终于有投降的意思,便走到门外,对里头说道:“皇上,您想通了是不是?”
  司徒镜忍住脾气,把声音降到最低,他说:“是,你快把药给我,我要见皇贵妃!”
  小春子回:“皇贵妃说已经乏了,现在没空见您。皇上,药奴才这儿有的是,您要不再好好考虑下,不然这药可是会有依赖性,越涂可就再也摆脱不掉了啊。”
  依赖性?!该死的依赖性。司徒镜何尝没有想到这个。
  可是他能拒绝吗?
  要是换做以前,这东西他根本就不会碰,可是他千防万防,防不住皇贵妃之前就开始一步步卸下他的心防,让他从一开始就对这药深信不疑,结果导致他再也离开不了这个药,食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现在他再也说不出狠话来了。因为离开了这药,他知道自己就会被这些虫子给啃食而死。它们吸他的血,吃他的肉,而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这种恐惧才是最致命的。
  “给我!把药给我!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不就是皇位吗?我给!”司徒镜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虚弱的喊出最后一句话。
  谁都想当皇帝,可不是谁都适合坐到这个位置的。
  她不是想要吗?那就让她如愿,当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老天自然会替他惩罚她。
  几个月后,外邦国成功发生内乱,国家以司徒镜的名义前去平乱,他们的军队趁机杀了当权的三父子,成功拿回兵权。
  这件大事,注定要载入史册,名流千古。司徒镜成为一代明君,而叶欢,也顺理成章的进入到了人们的视线中。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那是因为这件事表面上是皇上英明神武,可实际呢,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源自皇后的决策。
  没错,叶欢在短短的时间内,登上了皇后的宝座,因为皇帝体虚不如从前,她开始进入政治舞台,参与了各项重大事项。
  权利的天平正在一步步朝叶欢移去。
  司徒镜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崩盘了。
  第27章 被冷藏的贵妃
  叶欢去找司徒镜的时候, 她的父亲何丞相还有三位兄长刚从他宫里出来,一家人在门口对视了一眼, 便是行礼离去。
  这是叶欢第一次见到他们。
  什么话也没说, 但像是把什么话都说尽了一样。
  由于叶欢把控朝政, 皇族势力越发倾斜, 何家也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叶欢是女儿家, 即使再厉害,整个朝廷也没有过女皇帝的先例。而皇上现在病入膏肓, 很快就会离开人世, 他只有唯一一个儿子, 就是淑贵妃之子。何家不允许有这个人存活在这个世上,他们认为他们有足够的底气和势力去改朝换代。所以便在数月前私底下和叶欢联系,商量着将何家大公子的长子过继到未有生育的皇后名下,这样一来以后夺嫡之事便可以顺理成章。
  这理由要是说给普通人听或许还有效,可叶欢是什么人?凭什么给别人做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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