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鼻尖的气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柳正儒脑子里一条线牵扯着堪堪欲坠的清醒,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白辉,可另一条线却用力拉扯着他的思绪、提醒他现在发生的事情。
然而他并未来得及将两条线理清楚,只来得及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白辉而放松警惕时候,整个人便被对方狂风骤雨般的亲吻给淹没了。
柳正儒也不知道这个亲吻持续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的气息在一点点被淹没,口腔里的唾液被对方一点点汲取,干渴的感觉只能让他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吸取湿润。
白辉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手指穿过柳医生柔软细嫩的发丝,依依不舍地松开嘴巴。
可能是因为亲吻地太过用力,也可能是因为亲吻的时间过久,柳正儒的上下唇瓣变得愈加红润了,甚至肉眼可见地比正常唇瓣肿了一些。
俩人唇齿分离时,静谧的空间里传出一声令人充满羞意的啵叽声。
看着柳医生湿润的唇瓣,白辉心情好得不行。
即便身体忍耐的有些难受,但能够亲吻,白辉就已经非常地满足了。
柳正儒微微睁开眼睛,因着困意和方才的亲吻,他眼里泛着水光,湿润地看向白辉,另白辉喉间一紧,下面疼得更厉害了。
柳正儒朦朦胧胧见便看到白辉趴在自己身上,轻柔地摸着自己的头发,看着自己的眼里满是笑意。
白辉他疑惑地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声音略有些沙哑,脑袋里的眩晕感又回来了。他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歪头靠在白辉手心,又沉沉睡去。
白辉心情愉悦,咧开嘴看着柳医生笑。
如果王璐在这里,一定得狠狠嘲笑一声:得嘞,瞧白辉这傻笑的得瑟样!
白辉低下头,克制着将自己的视线从柳医生被自己亲肿的唇瓣上离开,他在柳正儒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充满磁性的声音哑着到:谢谢。
柳医生的不拒绝,今夜的亲吻,是他十八岁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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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正儒难得睡了个懒觉。
只是这个懒觉睡得他口干舌燥,柳正儒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摸索着想要找水喝。
好在床头柜上已经放好了一杯水,他拿到手里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温度。
柳正儒快速又不显急躁地喝完了水,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玻璃杯里的水怎么会是热的。
他抽了一张纸,擦干有些湿润的唇瓣。
只是刚擦完,他还没将纸巾扔到纸篓里,就感觉到自己嘴巴上的不对劲。
柳正儒眉毛轻蹙,他抬手,带着凉意的指尖一碰,便立刻感觉到了自己发红发肿的唇瓣。
他穿上鞋子,快步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光线明亮,被擦得干净整洁的镜子里印出柳正儒一张白皙俊帅的脸还有他略带红肿的嘴唇。
他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一下子晃悠了一下,一些画面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脑海里。他瞳孔慢慢张大,柳正儒不自觉地伸舌舔了一下自己,下一秒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立即伸舌回去。
白辉炙热的胸膛,柔软又有力的舌头,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还有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的石更得发烫的地方。
柳正儒惊慌失措地打开水龙头放水,他掬起水槽里的水一把洒在脸上,企图甩走脑子里的那些画面、那些令他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画面。
这些是昨晚确确实实发生的吗?
是他亲吻了白辉还是白辉亲吻了他??
柳正儒又往脸上洒了一捧水,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白辉今天才刚满十八岁,应该是他喝了酒之后意识不清对白辉
他用力甩甩头,心中存着侥幸、期望这一切是他酒后之梦,而不是他老牛吃嫩草、霸王硬上弓对白辉做了这种事。
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柳正儒都心跳得厉害。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想过他会跟一个人,跟一个男人亲吻。
更何况这个人是白辉。
他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本身情感也淡,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恋爱谈谈分分,可只有他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谈恋爱的冲动,更没有谈恋爱的感情。
他没兴趣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两辈子以来,他感情最深的也只有白辉。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
柳正儒越想越乱,干脆开了花洒洗澡。
他洗完澡擦着头发出门,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端着一杯水准备进来的白辉。
俩人看着对方沉默了几秒。
柳正儒还想着脑海里的事情,见到白辉的瞬间心中又是愧疚又带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羞意。他难得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嘴唇动了动、最终企图用惯有的语气说:白辉,早。
白辉眼神在柳正儒脸上绕了一圈,像是新生的羽毛扫在柳正儒脸上、令他心中有些酥痒。
带着热度的目光落在对方红润的唇瓣上,白辉眼里晕开笑意:早,柳医生。
他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柳医生,喝点水吧。
柳正儒接过水杯,手心是熟悉的温暖,他看着白辉问道:我房间里的水,是你放的吗?
白辉点点头:你昨天喝醉了,我担心你早上醒了口渴,就给你放着杯水。
可白辉根本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醒,估计算着时间帮他换水的。
白辉这份用心要是放在以前柳正儒可能不太会在意,可脑海中的或是模糊或是清晰的画面却始终提醒着他。
柳正儒拿下揉擦头发的毛巾,他垂着手,抬眸看向白辉:白辉,昨天我回来之后对你做了什么吗?
白辉神色愣了愣,抬脚朝柳正儒走近一步,对他勾唇浅笑。
不知怎么的,一股熟悉的危机感油然而生,柳正儒咽了咽口水,竟感到一丝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向大家鞠躬认错!更新啦!!!笔芯!
今天的我是不是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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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柳医生,白辉微微低下头,带着笑意轻声说道,你一回来就要扒拉我的衣服。
扒、扒拉??柳正儒被自己呛去,猛地咳了起来。
白辉立即轻轻拍着、咳得面红耳赤的柳医生,帮人缓解。
他凑近对方红润异常的耳廓,看着对方软嫩到令他想咬上一口的耳垂,他在柳医生耳边几乎是气音着说道:不仅扒拉我的衣服,还拉着我一起
一起什么?柳正儒缓了缓,抚开白辉的手,站直身子紧张地问道。
柳医生,你说我当时是该拒绝呢、还是该接受呢?
白辉微微笑着,凌厉的五官在柳正儒面前一向柔和,此刻泛着笑意的样子,倒是将之前令人不易接近的高冷给挥散地一干二净。
柳正儒一时语塞。
白辉口中暧昧的话语在他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他抿紧了嘴巴、脑子里瞬间转过多种想法。
他也醒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柳正儒灵敏正常的思路开始正式上线。
只需简单想一想,他就对自己几分钟前的想法表示怀疑。
难道他真的亲了白辉?
可是记忆的画面里,好像是白辉在用力亲吻他,如果他回忆没有错的话,白辉是压在他身上的。
要是他主动的,白辉应该是躺在他身下吧?
柳正儒微微蹙眉,脸上的红润已经渐渐褪去,面上已然恢复往日的平静、只有些许的淡粉能让人看出他不久前的窘迫心情。
胸膛内的小心脏依旧扑通扑通地跳着,柳正儒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抬头看向白辉的时候已经是平静清淡的神色了。
白辉本想着逗逗柳医生,看着柳医生一贯平静的面容露出窘迫、害羞的样子,他就觉得有趣得很。
害羞红脸的柳医生,更是令他想要将人拥入怀里、一分一秒都不放手。
柳医生一贯冷清的脸上,因他而染上其他的颜色,这样的情景只能在自己眼前发生。
这种感觉令他心神摇曳,欲罢不能。
可当他看到柳医生的眼神时,他再次有了退缩的想法。
柳医生的眼里没有他想要的、对他的喜欢和占有,没有与他亲吻后的喜悦和愉快
昨天的那个激烈的亲吻,就像是醉酒后的意外,一个只有他记忆深刻的意外。
白辉从来不是一个退缩的人,他有什么说什么,做事情也是说一不二。再加上自己那股子狠劲和好身手,即便跟着奶奶长大,在学校里也是混得好好的。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同一个人面前退缩这么多次,并且退缩得如此心甘情愿。
他释怀地笑了一声,轻松地说:柳医生你拉着我喝酒呢。一开始还说让我不要喝酒,回来之后就让我跟你一起喝酒。
真的?
那还能有假?白辉往外走去,还好你说了几遍就睡着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是该喝还是不该喝了。
他带上房门:柳医生抓紧整理吧,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回去吗?
嗯,谢谢。柳正儒看着紧闭的房门,吐出一口气。
那记忆里的画面是他的梦吗?
他梦到自己被白辉压在身下亲吻??
柳正儒睁开眼睛,晃晃头企图晃开脑海中的画面,他将毛巾盖在自己头上,使劲揉搓着半干的头发,往房间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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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过得很快,柳正儒本来休假时间也就法定的三天,这三天还外出开会了,也就没怎么休息。他回来的第二天,便立即上岗上班了。
白辉跟着王野何家欢他们坐车回来,在柳医生上班去的那几天,他去了疗养院陪奶奶。一边陪奶奶一边写作业,时间也过得很快。
白辉奶奶在疗养院里,生活琐事都有工作人员帮忙处理,对自己她没什么需要担忧的事情。
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自己的孙子白辉,她也不清楚资助人给白辉资助了多少东西,只整天看到白辉了就开始叨唠着让他抓紧学习、不要辜负了人家对他的信任。
同疗养院的爷爷奶奶们也有孙子在市一中读书学习的,大家一起散步吃饭的时候唠嗑,白奶奶就知道了白辉国庆结束后就要月考,月考完了还得开家长会。
是以白辉每次来找她,她都开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复习,考个好成绩。
叮嘱完了她又开始担忧自己现在的身子骨可能参加不了白辉的家长会。
从小到大,白辉学校里的家长会每一次都是白奶奶去参加的。
白辉成绩好、人长得帅,他又从不隐瞒自己跟着奶奶长大的事情,他不主动说起父母双亡的事情、也不怎么跟同学们谈论父母,其实同学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想法。
可能是因为他自身态度的坦然,加上成绩好会让同学们对他加上一层学霸滤镜,每次家长会帮忙的那些女同学们都会对来参加家长会的白奶奶笑得一脸温柔灿烂。
其他家长也一样,见到白奶奶就凑过来问她有啥好的教育方法,怎么教出白辉这个孩子的。
鉴于每次去开家长会都是成就感满满、自豪感爆棚,白奶奶对自己不能去开自个儿孙子的家长会非常遗憾难过。
近几年,白辉上高中以来,她身子骨愈发不好。
家长会已经缺席了好几次了,这会儿是高三阶段的第一个家长会,白奶奶实在是不想错过,然而自己的身体却没办法跑去学校再去开个会。
白辉从小到大跟着奶奶,早就练就了一副抗唠叨神功,这会儿气定神闲地听着白奶奶唠叨完了,才给老人家倒了杯热水,说:奶奶没事的,考试我会加油的。家长会您不去也没关系,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白辉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加上白辉从小就令人放心,白奶奶这才心中愧疚少了一些,让白辉自己去听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记下老师说的话,高三加油什么的。
白辉都一一应下,从疗养院回到家,看着空空如也没有柳医生身影的房子,他开始沉默地进厨房做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几日柳医生对他的态度冷淡了好些。
准确地说来、是从他生日那天开始的。
柳医生每天都早早地出门,回来的时候虽然气度依旧,但眉目间也有些倦怠,有时候还会因为在医院值班而一俩天不回来。
俩人之间的交谈也只有柳医生回家后的简单几句。
唯一令白辉庆幸的是柳医生每天早上还是会把他准备的饭盒给带去医院。
柳正儒正在读博士,为了研究课题不仅要去医院上班、还得去实验室做实验,他忙得脚不沾地、回家的时候只能简单地跟白辉交谈几句。
虽然时间挤一挤也是有的,但柳正儒却知道自己正像个缩头乌龟,不敢直面白辉。
之前旖旎的梦境虽然没有再次梦到,但是却印象深刻令他无法忘怀。
那些画面就像是无处不在的风,一旦找到他发愣的空隙就积极努力地钻进他的脑海中、时刻提醒着他。
柳正儒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将一个梦境记得如此之久、如此清晰。
心中的慌乱一点点堆积,每次看到白辉他都忍不住撇开眼睛,只能靠着工作和科研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不对,但在没有找出这一切异相的症结所在,他还是决定先暂且如此。
这天柳正儒回来拿文件,进门就闻到了厨房里传出来的饭菜香。
他好几天都没吃到白辉做的饭菜了,一直在实验室里吃外卖、再怎么健康的饭菜也吃得他有些发腻。
这会儿他一闻到熟悉的饭菜香,身体就立即给出反应了。
柳正儒感受了下胃部,脚尖一转,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