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来龙去脉
西胜军和司冥炎都眉头紧皱，看来圣君是发觉自己无法掌控小皇帝，准备狗急跳墙了。
“这是何意？”小皇帝不明白。
“真正的司冥炎早就死了！当日那毒，可是我亲眼看着你喝下去的！”
“那毒即便在南疆，也是不可解的，你还活生生站在这儿，你怎么可能是司冥炎？”
“你说你与大夏朝有何关系？你与姓顾的有何干系？”他不管不顾的，指证司冥炎就是顾凛川。
圣君自从司冥炎活着返回南疆后，心中惊诧，一刻不停暗中调查。
他毕竟是南疆圣君，有一定势力。
来龙去脉调查的有所眉目，可现在却没拿到切实证据。
在他调查的时候，同时西圣君也在阻碍他的调查，西圣君做事太过利落，没有给圣君留下一点把柄。
两人暗中博弈，一直到现在。
今日一遭，圣君也实在忍不下去，只得先说了出来，想借此混淆视听，为自己开脱。
“哦？”司冥炎听了他的话，却半分不急，反而神色淡定。
“原来那次的毒，也是圣君你下的。原本我还在想，如何让这人承认。谁知圣君竟自己跳出来…”
“看来果然是一直想让我去死，我一直在想，圣君究竟为何，一直要置我于死地？”
“暗中调查之下，没想到竟牵扯出兰家谋反的旧案。”司冥炎紧紧盯着圣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圣君，当日兰家，是否真的谋反了？”
这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突然被拎到光天化日之下问出来。
圣君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当年兰家谋反案的阴谋，女皇才是在背后真正推波助澜之人。而圣君不过是推到前面充当刽子手的那把刀。
但这案子牵扯实在是太广，想要帮兰家恢复清明，只能从圣君入手。
西圣君与兰因多年好友，他筹谋已久，暗中蛰伏，只为有朝一日，能让兰家沉冤得雪，让天下还兰家一个该有的公道！
今日终于在司冥炎的帮助下得以实施，西圣君虽然沉稳的站在一边，可心头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让他忍不住握紧双拳。
这一日终于还是到了。
这该清算的账，也该一样一样清算完毕了。
小皇帝简直目瞪口呆，他合不拢嘴，惊诧的看着大惊失色的圣君。
即便不用拿出多确凿的证据，他与圣君多年父子，实在是互相了解。
圣君现在的表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可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原来在自己面前慈爱仁厚的父亲，这么多年，做过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当年兰家谋反案啊举世尽，知轰轰烈烈，他也一度相信，兰家确实为朝廷害群之马，可谁知……
提起兰家谋反的案子，西圣君一直平和神色，也有了波澜。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把此事埋在心底，谁也没有同谁透漏，只是偷偷的调查，想着总有一日，一定要为兰家谋反案翻身。
不然他愧对这么多年的友情，愧对曾经与兰家相知的情分……
西圣君也一直在反省，若是当年，自己能在小心些，能再警觉些，是不是能避免兰家之后的命运，避免兰因流落他乡，到最后落得一个身死，都不能回到故地的下场。
圣君原本是想揭穿司冥炎的身份，让小皇帝知道，他现在认识的大皇子，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若真的是他那个兄长，小皇帝对他信任也就算了，这个人，分明是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冒充者！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拥有了司冥炎的记忆。
他连与小皇帝相处那么多年的司冥炎都放心不下，处心积虑要将他杀死，何况这个冒充司冥炎的东西！
若有一天，他想起曾经的记忆，是不是还要在南疆朝里掀起风浪？
圣君咬牙切齿，正想辩驳什么的时候，小皇帝震惊的看着他……
“父君，你究竟做过什么？”
这一句话，让圣君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小皇帝面色，从震惊变到带着愤怒的失落。
他是真不知道，圣君这么些年，背着自己做了如此多的事情。
他与司冥炎之间，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抹杀司冥炎是他长兄，这种血缘关系。
而今，却突然被人告知，他兄长说不定已经被人毒死了。
而下手的，还是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慈爱宽厚的父亲。
当年女皇曾交代自己要提防自己兄长，可即便提防，那也是自己亲兄长……
小皇帝也不过是想着，只要他一直不做伤害自己，谋求自己皇位的事情，那自己就准许他在南疆朝内，受人崇敬，过人上人的好日子。
再说兰家，也不是他想要覆灭的，那儿还有他心爱的女人。
可如今，一切都好像在西圣君一句话里崩塌了。
原来不仅自己的兄长，甚至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是被自己父君逼死的！
当年他心心念念兰家的女儿，想着等自己做了皇帝那一天，一定要将天下最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可还没等实现，她就香消玉殒……
小皇帝这么些年，一直心存悲伤，可也仅仅是悲伤，没想到如今真相，竟然如此残忍，是自己的爱将她逼上了绝路。
是自己对她的喜欢，才让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想到这儿，一股绝望的愧疚，涌上小皇帝的心头，他眼底赤红，仿若泛着血丝，转头死死盯着圣君。
“父君，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兰家的事情，到底来龙去脉是什么？你不是一直说兰家是南疆朝的祸患，一定要杀之而后快吗？”
“为什么只有你这么说？其他人都说兰家是被冤枉的……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朕吗？”
圣君被小皇帝一连串的问话，辩驳的哑口无言。
他就算算计了天下所有人，也不愿意在小皇帝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
他满心满意，觉得自己是为皇帝着想，可如今看着皇帝的样子，却仿佛要同自己反目成仇一般。
圣君心里也难受的要命……
他做了这么多，手上沾染了这么多人的鲜血，为的是什么？
难道他是为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