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傅深,你就骨折你手底下那些兵,一个个的除了你的话,任谁说破嘴皮子也不见你手底下那些兵听一句。”男人看着傅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觉得有些心塞,挥了挥手打发道:“行了行了,你出去吧,看着你我更烦了。”
  傅深转身走出去,顺便不忘记顺手关门。
  回到宿舍那边,傅深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安慰人的话语,傅深心里微微泛起一抹暖意,他手底下这些兵有时候虽然也有些这种那种的毛病,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不用他操心太多。
  “杨帆,没事没事,老二被老大一枪崩了,你的愁也算报了。”
  “就是,你想哭就哭,兄弟都不是外人,没人会笑话你的。”
  “哭呗,上次疯子不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害我还以为咋的了,结果,就尼玛失恋了,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疯子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老实了,失恋而已,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滚滚滚,怎么扯我身上来了,我失恋心里难受,还不许我哭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每隔几个月就失恋一次?花心大萝卜!”脸色黝黑的疯子立马回击吐槽道。
  “哎哎哎,你这是羡慕嫉妒恨,我长得好,女人都喜欢我,我这不是失恋,我是桃花太多,我也是很烦恼啊。”
  “我呸,你桃花多能有咱们老大桃花多,啧啧啧,你是没看见,那文工团的女同志来表演,那小眼神是一个劲朝咱们老大身上抛过去,可惜了,媚眼抛给瞎子看,老大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疯子说着还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开口补充了一句:“老大到底是不开窍,还是有什么……那啥?”
  很好,从安慰杨帆到现在,彻底歪楼了。
  杨帆心里也放松了许多,看着战友们闹成一团,心里也暖了起来。
  杨帆不是不愧疚当初的选择,然而他知道,作为一名军人,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旧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但他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就算有人骂他人渣,杨帆也认了,他杨帆做不出背叛战友,背叛国家的事儿,他愧疚,但是他不认为自己做错。
  对于傅深桃花这事儿倒不是疯子说假话,不过那些文工团的姑娘们平时一个个抬起头看人,好像自己多清高似的,结果看见了傅深还不是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啊,简直如狼似虎。
  “那啥是啥啊?我们听不懂啊。”有人故意装傻打趣儿。
  “就是那啥,据我过来人看,老大估计不是喜欢男人就是某方面有隐疾,你们说是不是啊?”疯子嘚瑟地开口道。
  “啧啧啧,你还真敢说,老大如果在这儿,估计你得脱层皮。”
  “噗哈哈,疯子估计是看老大不在,所以才无所畏惧。”
  门外,傅深嘴角微抿,伸手蓦地推开了宿舍的门,里边的一群大兵们听见这声音,瞬间虎躯一颤,僵硬地转头,待看见缓缓从外面踱步走进来的江颢,众人纷纷幸灾乐祸地看向罪魁祸首的疯子。
  刚才可是疯子,他,质疑了老大某方面的能力。
  默默为疯子点蜡,勇士啊,当着老大的面,厉害了。
  傅深板着脸走进来,视线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淡淡地将手背到身后,片刻后才沉声开口道:“都挺闲的啊,这开会呢,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没没,老大,你别这么说,他们怕怕。
  傅深视线落在疯子的身上,提高嗓音开口道:“疯子,出列!”
  “是!”疯子瞬间站直,向前一步,瞬间从一群大兵中脱引而出。
  “其他人,立正,都是好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全体都有,负重越野五公里,立刻着装,两分钟分钟后,操场集合,迟到的就辛苦点儿,十公里吧?!”傅深明明是商量的语气,然而大兵们却觉得背脊发凉。
  一阵哀嚎声响起,一分钟时间不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宿舍走廊上响起,溅起一阵尘土飞扬。
  张家——
  客厅的沙发上,张兴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大哥张俊,张俊此刻的气色比之几天前完全就是两极化,前几天张俊还神神叨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那时的张俊脸色苍白,如今不过两天时间过去,张俊的脸色眼瞧着也就好了,甚至气血还不错,白里透红的。
  张兴不得不对姜雅那个小丫头刮目相看了,然而,张兴的事儿可没张俊身上那么简单,昨天姜雅给张兴的那张符在张兴洗澡时取下来了,等到张兴从浴室里出来,符已经不见了,而原本放符的地方却多了少许的灰烬,如果不是张兴确定没人进过他的房间,说不定张兴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毁了他的符呢,可正是张兴很确定房间里没人来过,所以张兴心里才忐忑。
  至于张祥请同学回家来处理这事儿,张俊已经从张祥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儿,本来想今天请姜雅吃顿便饭,结果张兴一大清早就上门来了。
  张祥俊听了张兴说符的事儿,便耽搁了些许时间。
  中午休息时间,姜雅接到了张祥请吃饭的邀约,姜雅考虑了片刻,没有拒绝,毕竟那刀的事儿,姜雅还想从张兴口中打听点儿什么,比如刀是哪儿来的。
  听说姜雅要和张祥一起出去吃饭,罗萌和姜雅道别后就立马背后偷偷打小报告了,直接打了罗山的手机,说了这事儿。
  至于为什么不给傅深打电话,那是因为罗萌没有傅深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曲线救国了。
  罗山听见这消息时,正在警局里,根据可靠消息,罗山知道这会儿傅深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挂断了军萌的电话之后,罗山便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拨打了傅深办公室的电话座机。
  嘟……嘟……嘟……
  响了几声,电话才被接起来。
  “喂,傅深,你任务完了怎么还不回来啊,别说做兄弟的不帮着你,刚才罗萌来电话了,说你家小姑娘和一个男生一起吃饭去了,这男生可是校友,年轻着呢,啧啧啧,傅深,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
  话还没说完,罗山就听见一阵忙音。
  我去,被挂电话了?!
  罗山讪讪地抬手摸了摸鼻尖,暗暗猜测另一头傅深会是什么表情。
  第94章
  一行人走进一间饭店里,三男一女,其中张兴那凶悍的长相让不少人都比较害怕,特别是张兴抬头那视线看向旁边时,饭店里的其他客人便立即移开视线。
  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二楼的包厢里,张兴进到包厢之后便随意地替姜雅拉开位置,姜雅微微抬眸瞥了张兴一眼,倒是没有拒绝,直接坐了下去。
  点菜之后服务员退了出去,张家的三个男人立即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姜雅的身上,见姜雅那神态自若的模样,张家几个男人又纷纷收回了视线。
  “咳咳。”张俊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上次张某人家里的事儿还真是多亏了小姜同学,今天特意请你吃顿便饭,感谢小姜同学。”
  “不用客气,有什么话直说就行。”姜雅淡淡地开口道,视线却是落在了张兴的身上,那了然的视线让张兴瞬间觉得姜雅已经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儿了。
  张兴眸光微闪,犹豫不过几秒钟,便开口道:“小姜同学既然已经看出来了,那抹我身上这事儿有什么解决方法,我和小姜同学算是旧识了,至于报酬方面,咱们可以谈。”总而言之,不顾亏待她就是了。
  张兴对于钱财这一方面并不算太看重,正所谓钱财乃身外之物,特别是张兴的职业,看多了陪葬物件儿被盗的事儿,这人终有一齐死,死了之后便成了一捧黄土,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活着的时候能花,绝对不会留到死后。张兴没老婆孩子,也不用养家什么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姜雅抬眸,看向张兴的面色,开口道:“张先生最近时运不济,必定是惹上了什么,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从根源上寻求解决办法,张先生身上的这一切异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遇见张先生身上这样的情况想必早就已经没命了,张先生命硬,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先生的同伴应该已经……”后面的话,就算姜雅不说出口,从张兴那诧异的面容上也能知道张兴说对了。
  “和我一起去的人折了两个,回来之后同伴也连着去了两个,当初我们去了一个深山老林,那片地段附近方圆几百公里都荒无人烟,我们也是无意中得到了一张地图所以才去了那个地方,身上的事儿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开始的,是不是那个地方有什么问题?”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如果张先生有时间的话,我想去那个地方看看,顺便问一下张先生,上次张祥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从这里面带出来的?”
  “是,不过我们进去之后并没有深入,只在最外围的地方停留了片刻便出来了,东西就是在那里带回来的。”提起那个地方,张兴到现在都有点头皮发麻,那种透骨的凉意仿佛渗透张兴的身体每一处。
  这时候,姜雅很清晰地看见张兴身后头顶处闪现一双眼睛,那双9眼睛有灯笼大小,通体发红,眸中盛满了阴森的戾气。仅仅从这样一双眼睛便能才出那东西体积肯定颇为壮观。然而,很快,那双眼睛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那般。
  张祥发现姜雅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略微有些忐忑,遂转头朝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然而什么也没有看见,张兴只觉背脊一寒,心里划过一抹对未知的恐惧。
  “那小姜同学有什么办法?”张兴的脸上露出一抹焦躁的神色,目光直直地落在姜雅身上。
  “我暂时没什么办法完全解决,这玉佩你随身带着。”姜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黑色墨玉所制成的玉佩放在桌面上,推到张兴的那边,继续开口道:“这玉佩开过光,能暂时提升你的气运,另外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再“工作”,等到过一段时间,十月国庆节的时候,你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
  张兴问都不问便直接拿起玉佩挂在了脖子上,接下来的场面就变得很官方了,张俊感谢姜雅,一顿饭下来,姜雅和张家人告别,拒绝了张家人送她回学校的想法。
  姜雅慢悠悠地在马路边走着,心里叶在思考一些问题,方才在张兴身后的那一双眼睛,让姜雅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蛟,因为最近自己拿回去的那刀彻底没了动静,姜雅本来没在意,可是张兴身上的那双眼睛又让姜雅想起来了。
  就在姜雅漫步走着时,一辆眼熟的车停在了姜雅身边的马路边上。
  驾驶座的乔顺义一脸笑容地一声从车窗探头出来,开口道:“小姜同学,好巧啊,这都能遇见,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上车。”
  实际上乔顺义心里确实觉得很有意思,他本来在和美女一起吃饭来着,突然接到傅深的电话,说让他查查姜雅的行踪,然后安全送她回学校,乔顺义很快收到消息打听到了姜雅在xx饭店吃饭,便驱车过来了,没想到在路上就碰上了。
  不过,乔顺义也查到了姜雅是和一个男同学一起出去了,所以傅深打电话给他,八成是吃醋了,这人待在部队里还有时间吃醋,乔顺义也是服气的。
  姜雅垂眸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乔顺义,脑海中想到放在寝室柜子里的那把刀,姜雅便没有拒绝上了车。
  乔顺义偷偷从后视镜瞥了姜雅好几眼,不得不感叹一句傅深禽兽,这么嫩的小姑娘也能有那种想法,不是禽兽是什么,祖国娇嫩的花骨朵儿被傅深这么一头老牛给盯上了,还张开嘴准备随时啃了这小花儿,如果不是兄弟,乔顺义肯定鄙视某人。
  不过小姑娘长得那是真水灵,就算看多了女人的乔顺义也觉得姜雅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讨人喜欢,特别容易招惹男人的喜欢。
  车子行驶在半路上,乔顺义放在驾驶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乔顺义身边脖子瞥了一眼手机亮灯的屏幕,勾了勾唇,朝着后座的姜雅开口道:“你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嗯,你随意。”姜雅回了一句。
  乔顺义头一次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才接通电话,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姜雅在他的车上,如果这某人的小心肝出了什么事儿,乔顺义敢肯定自己会被傅深剁了喂狗。
  “喂,有事儿?”乔顺义吊儿郎当地开口道,明知故问。
  “你送她到校门口这边来。”
  哟,这话说的,某人这是迫不及待从部队赶回来了啊?乔顺义佯装听不懂,开口道:“什么啊?听不懂。”
  “我在校门口等你们,就这样。”
  乔顺义话还没说,看着挂断的手机,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就继续开车上路了。
  十几分钟过后,车子停在了京大门外,姜雅还没下车,一抬眸就看见了校门口站着一道醒目的身影,他身姿笔挺站在那儿特别引人注目,不少进进出出的学生都偷偷打量着他。
  毕竟在当过新生教官,甚至有人认出傅深,上前打招呼的。
  傅深看见乔顺义的车停在不远处,迈着正步过来,停在车子旁边,伸手打开车门,垂眸看向车内的姜雅。
  姜雅抬眸对上傅深那双幽深的黑眸,解安全带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姜雅好像从父深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委屈?!
  然而,等姜雅再次看向傅深,哪有什么委屈,仍旧是一脸严肃。
  方才是错觉吧,姜雅轻微晃了晃头,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乔顺义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深,哟,某人还真回来了,看来挺在乎小姑娘啊,这傅深要么不开窍,一开窍就和常人不一样,还没追到人呢,这醋劲儿也忒大了点吧,为了小姑娘和别人吃了顿饭,特意从部队赶回来,啧啧啧……
  傅深一脸淡定,神态自若地忽略了乔顺义的视线。
  “咳咳……”乔顺义清了清嗓子,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傅深朝着乔顺义瞥了一眼,薄唇微启,开口吐出一句话:“你怎么还没走?”
  乔顺义一脸懵逼,卧槽,过河拆桥要不要这么快?!
  果然是有句话说的没错,我为兄弟两肋插刀,兄弟为女人插我两刀,而此刻,乔顺义就有这么一种凄凉的既视感。
  他扔下美人儿过来替兄弟接人,结果人送到了,人家就嫌弃他碍眼了,要不要这么现实,大家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今天谢谢你,麻烦你了。”姜雅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开口道谢。
  “不用不用了,正好“顺路”罢了。”乔顺义说到“顺路”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调侃地瞥了傅深一眼。
  “嗯,不用谢他,他都说了是顺路。”傅深搭了一句。
  乔顺义:……
  这就是兄弟啊,塑料花友谊。
  乔顺义看着傅深,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得,那我就先走了。”
  待乔顺义开车离开,姜雅才抬眸看向面前这个男人,心里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儿。
  “你找我有事儿?”姜雅主动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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