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要一起吗?”白一茅平静地问。
乔文咳嗽了一声,急促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去。”
周寒山淡淡说:“我上去问问他们的情况。”
白一茅了然点头。
白一茅穿过大厅,消失在餐厅门口。
乔文不解:“他去餐厅做什么?”
周寒山瞥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块红痕:“之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餐厅里有一扇暗门。”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二楼走去。
“这么大的一座公馆不可能没有自己的酒窖、地窖,估计都在暗门后,可能公馆内的发电机也在地窖里。”
乔文低着头紧盯着脚前一亩三分地,不敢去看周导那张被自己误伤的脸。
两人刚踏上二楼。
“啊——”
二楼东边的房间突然发出一个女人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
梁行渊:做厨师的真偏心。
白一茅:我乐意。
第14章
周寒山与乔文对视一眼,两人猛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东边把头的房屋正是颜秾和孟依岚的。
周寒山的心脏一瞬间缩紧。
东边中间的那扇门猛地被推开,梁行渊手里握着手机,“砰砰砰”敲着两个女明星的门。
“阿秾!发生了什么?快开门!”
离得较远的季深深、邵嘉等人也都跑了过来,阮钦落在了最后。
等阮钦走到门前的时候,几个男人已经准备破门而入了。
这时,门锁突然“咔嚓”一声被打开。
“阿秾?”梁行渊按住门板,推开了门。
正准备开门的颜秾反倒被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你们要做什么?”
手电和闪光灯发出的光线照在她的惨白的脸上。
周寒山:“我们听到你的喊声?发生了什么事?”
颜秾脸上晃过一丝无奈,她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是我。”
她说着,让开了路,身后似乎有人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了一下。
众人这才发现,孟依岚正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她的后背,瑟瑟发抖。
乔文“嘿”了一声:“真稀奇,孟姐还有怕的东西?”
孟依岚躲在颜秾后背,怯声说:“我刚刚看到一只蟑螂,长得特别恶心。”
邵嘉笑呵呵:“原来是虚惊一场,幸好大家没事。”
“你不是在综艺里挺能的嘛,居然还会怕蟑螂?”
“谁没有害怕的东西啊!”
颜秾回头抱住孟依岚,拍了拍她的后背。
乔文撇撇嘴。
“发生了什么?”白一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没什么,刚刚听到一声惨叫,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梁行渊解释。
白一茅皱眉。
周寒山:“你那边怎么样?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白一茅点点头:“刚刚那道闪电打破通风口,钻进地下室,把发电机打坏了。”
“这也难怪。”
“难道这么大的公馆连个备用发电机都没有吗?”
“有是有,不过……”
众人期待地望着白一茅。
白一茅摇头:“发动机在地下室放的太久,这里离海边太近,海水雾气把备用发电机锈死了。”
“没有办法修好吗?”乔文一脸期待地盯着他。
季深深抱着手:“你们以为他是谁?什么都会吗?”
白一茅淡淡说:“我虽然懂一点但不是专业的,依我看还是找专业人员来吧。”
“对对对,刚快让人来救我们,没有电吃饭洗澡都是个问题。”邵嘉匆忙应和,从兜里取出自己的手机。
“哎,不行啊,我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其他人也纷纷掏出手机,跑到公馆各个地方找信号,可依旧无法跟陆地联系上。
“完了,完了,”乔文捂着脑袋倒在沙发上,“我们该不会真要团灭在这里吧?孤岛!停电!断绝联系!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孟依岚披着一条毛毯,哆哆嗦嗦地坐在他的身边。
白一茅冷静说:“不会,约定好每个星期给岛上送一次新鲜蔬果,坚持七天,就能跟外界联络上了。”
他插兜靠在客厅门口的墙上,低头思量着什么。
“那、那我们吃饭怎么办?完了完了,我都能想象到我们饿死的画面了。”乔文哭丧着脸。
白一茅:“也不会,我们还有酒精炉,晚上用酒精炉给大家做火锅。”
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阮钦低头一笑,冷冰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他:“这位白先生还真是出人意料,不知道白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白一茅摩挲着裤兜里的烟盒:“成绩不好去参军了,后来转业回来就跟人做了点小买卖,一直赔钱。”
邵嘉转头看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季深深翘起一只脚:“哟,那还真够惨的。”
邵嘉碰了碰他,示意他少说些。
季深深不甘心地撇开头。
孟依岚小声说:“那洗澡怎么办?没有电就没有热水了。”
周寒山淡淡说:“就先别洗了。”
乔文立刻坐了起来,一脸讨好:“周导,那戏……”
“当然还是要拍的。”
周寒山慢悠悠说:“给了你们这么多片酬,还不好好干活儿吗?”
乔文立刻赔笑。
白一茅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颜秾和梁行渊,梁行渊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仰头看向他,目光亮闪闪,像是一片星光海,随即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温柔的笑。
白一茅顿生烦躁,他拿出烟盒,将一支烟叼在嘴里,狠狠一咬,却不小心咬破了唇,嘴里顿时掺杂着烟草与铁锈的腥咸味。
他转身走出客厅,沉沉吐出一口气。
“喂,你干什么去啊!”季深深张扬的声音传来。
白一茅大拇指和中指捏着烟身,哑声说:“去取些蜡烛,别把手机电用光了。”
白一茅走后,季深深突然说:“这人也太可怕了,这么恐怖的氛围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周寒山沉默地看着他,季深深闭上了嘴。
颜秾轻声说:“比别人懂得多些不好吗?我们跟他一比,简直就是生活上的三级残废。”
“周导,接下来怎么拍?”梁行渊问。
周寒山盯着颜秾,眸色深沉。
沙发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个手电筒,一束白光擦过她的腰侧钉在她身后的玻璃上,浮尘绕着光柱旋转,她的手指穿过光柱,手指的影子落在玻璃上,指尖被雨水亲吻。
周寒山支着下巴轻声说:“我有灵感了,走,上二楼。”
周寒山只将颜秾和梁远上带上了楼上的房间。
楼上用来拍摄的房间比其他房间更大,洗手间也更大,洗手间干湿分区,淋浴的地方用透明玻璃隔开。
周寒山指着淋浴间对两人说:“艾情和陈喃两人第一次就在这里,玻璃上充满了雾气,听得见撞击声,男人的后背贴着玻璃,玻璃上的雾气被蹭掉,女人的手按在朦朦胧胧充满雾气的玻璃上。”
“你们两个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有经验。”
梁行渊和颜秾对视一眼,略有无奈。
两人拍摄《日上花》的时候的确有过激情戏,而且是特别激烈的肉搏,“咚咚咚”撞击浴室玻璃,滚在浴室的地面,窗台上、沙发上、衣柜里、床底下都轮番战了个遍,这个长镜头还被影迷列为经典,然而,国内上映的时候已经通通被剪掉了。
梁行渊笑说:“我们两个是有经验,可是这玻璃不行,刚刚不还说没有电,没法儿烧热水了。”
周寒山想了想,突然转身出门,将白一茅叫了过来:“你去用酒精炉烧些热水,我们一会儿拍激情戏用。”
白一茅一愣。
梁行渊轻轻碰了碰颜秾。
白一茅点头离开。
梁行渊低下头,凑近颜秾:“他倒是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