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管平波:我女儿好可爱
  陆观颐:我干女儿好可爱
  谭元洲:楼上放屁,那是我干女儿,不过的确很可爱。
  窦家:眼前一黑,卧槽,为什么不是儿子!!尼玛咱家站不稳脚跟了肿么破?不争气的狗老二,废物!你他妈滚去石竹给我生娃!
  窦二:长脚小鸡鸡含泪路过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 完
  第二卷:汪汪汪
  第99章 两难选择结盟
  第1章 两难
  建平三十五年,二月初五。
  襄州城墙上,带着初春寒意的风,吹起了金黄色的旌旗。
  旌旗正中,浑厚的“宋”字,傲然屹立。
  城内身着甲胄的士兵举起右臂,齐声大喊:“驱逐独夫民贼,还我大宋河山!”
  一遍又一遍的激昂呐喊,随着山川河流,一直荡漾到远方。
  伫立在墙头的赵猛哈哈大笑。
  襄州有汉水直通长江,有陆路可威胁三秦与中原。
  几郡通衢之所,兵家必争之地。
  拿下了襄州,等于拿下了整个中南腹地,让他如何不喜?待拿下江城,他便是名副其实的鄂州王!
  魁梧的赵猛须发花白,在朝廷横征暴敛时,伙同了几个兄弟,揭竿而起。
  因其姓赵,便冒称了宋皇室后裔,裹挟了一大批活不下去的农民,欲建立新的王朝,自家也过一把皇帝老儿的瘾。
  他比同样野心勃勃的窦向东幸运的多,唯一的老来子赵俊峰悍勇非常,襄州便是他所破。
  不过他起家甚晚,亦无窦家几代经营,于财力上稍逊一筹。
  如今北方打的寸寸焦土,缺钱的赵猛并不是很想要,目光自然看向了南方。
  丰饶的长江流域,富庶的洞庭之滨,怎能不令人垂涎三尺?赵猛眼神巡过精神抖擞的士兵,心中生出万般豪情。
  打天下不过如此,大丈夫当如是耳!
  襄州失守,赵猛称王,朝野哗然!去岁好容易把河东打服,又冒出个鄂州王,圣上在宫中震怒,斥责鄂州郡文武官员尸位素餐、不忠王事。
  火气还未咽下,又接消息。
  年前窦向东夺回雁州盐井控制权后,于正月底再夺雁州城。
  与此同时,河东叛军死灰复燃、姜戎异动,开年以来,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圣上面上不说,心中越发不安。
  陈朝近三百年,终于走到末路了么?他会是亡国之君么?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圣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把荒谬的想法压入箱底。
  安慰自己道:不会,他并非昏庸无能之君,断不会有此下场。
  翻过一本奏折,入目所见的便是边将邵永元所奏请朝廷下拨春粮的请求。
  圣上颓然的合上奏章,望着墙上挂着的舆图发呆。
  剿匪要粮,否则将兵立刻就成了匪。
  可处处战场,又从何处调粮?良久,他终是吩咐太监道:“请太子来。”
  太子协助圣上治理国事已二十载。
  年长成熟的太子,遇上年老昏聩的皇帝,自来没几个有好下场。
  太子有时难免愤懑,宗法重嫡长,却成了他的原罪。
  太子须得稳重、太子不可跳脱,自然不如活泼的晋王讨喜。
  可太子果真似晋王,圣上又会满意么?建平朝的太子隐隐触及到了历来帝王不愿正视的真相——活的久的皇帝,都是昏君。
  晋王可以任性的与他叫板,二十年太子的他,却真的做不到把天下事视作儿戏。
  这是他的江山,岂容奸佞横行?整了整思绪,太子毅然的走向圣上的书房,谈论起了他最不愿碰触的武将粮草安排之事。
  只可惜以上皆是皇家人的自我美化,看在孔彰眼里,全是人渣。
  他又被圈在了公主府,比以往更严苛的是再难出城。
  迦南之父伊德尔以雷霆之势荡平姜戎诸部,从西姜单于,成为了姜戎的大单于。
  便是再不通史书的人也该知道,离他们东进的日子不远了。
  孔彰陷入了十足的尴尬。
  他是中原人,但他长着异族的脸。
  他被切断了与李恩会的联系,软禁在富丽堂皇的公主府中。
  向陆氏的请教并无结果。
  陆氏爱书,可文人书写的历史,怎可能有武将掌兵的细节?甚至岳飞控制五郡钱粮,都鲜少有提及。
  去查,自然是有的,却是太难为一个内宅妇人。
  何况公主府藏书不丰,孔家外书房又不是谁都可入,她一个武将之母去查这个,定引人忌惮。
  与孔彰想的一样,陆氏也深深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她们母子的困局,到底该如何化解?
  天下烽烟四起,朝廷派系林立。
  混进了公主府帮佣的杨来来,借着每月放假的机会,把消息一股脑的倒给了上门卖丝线的货郎。
  又经由货郎传到了个不起眼的绸缎铺,再顺着南来北往的商船,抵达巴州。
  窦向东快速的扫过信件。
  因他的人主要埋伏在端悫公主府,消息自然以公主府为主。
  看完不知经过多少道谣传的太子与晋王之争,窦向东不由苦笑。
  肖金桃是个典型的巴州堂客,泼辣、利索、能干。
  多年来他只把握个大方向,不曾细管过内宅。
  如今想在内宅的一亩三分地上制住肖金桃,谈何容易?张明蕙素质不算差了,勉力接手,却是屡遭掣肘。
  窦元福几次试图与窦宏朗修复关系,却是难如登天。
  窦宏朗是懒到死,而不是蠢到死。
  在生命不受威胁时,他能找出无数理由混吃等死。
  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富贵丛中的窦宏朗。
  肖金桃被步步紧逼,窦元福的一切示好,被视作非奸即盗,更引人怀疑。
  管平波的暗信犹如及时雨,瞬间把窦宏朗眼前的迷雾燃成灰烬!石竹固然偏远,固然贫穷,但远离窦家势力。
  窦向东想插手,也只能艰难的通过细作暗自动作,而不能左右石竹大局。
  此时此刻,窦宏朗终于明白,退让没有生机,让人忌惮才是!管平波嚣张的让每个窦家人都想掐死她,但她在君山时,谁又敢慢待她一星半点?时势比人强,连他自己不也讨好了么?
  肖金桃是他生母,多年来为窦家鞠躬尽瘁,落得大权旁落的下场,窦宏朗岂能甘心?继母亦是母,窦元福幼年丧母,肖金桃便不是她亲娘,也把他照看到这么大,替他精挑细选的讨了老婆。
  他们母子未曾想过取而代之,窦元福却忘恩负义。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一贯懒散的窦宏朗,硬生生的被父亲与兄长逼到了绝路,逼出了反抗的心肠。
  越是暗潮涌动,表面就越风平浪静。
  张明蕙渐渐接过家中大权,操持着三月里窦向东的寿辰。
  窦向东今年五十八,不是整生日。
  为着家中两个儿子的争执,他没心情大办。
  但窦家族人众多,少不得摆几日酒席。
  三月初九的正日子上,众人面上一团和气,欢欢喜喜的吃着丰厚的菜肴。
  五十八,在古时算有岁数了。
  一群群的子侄排着队给族长窦向东磕头贺寿。
  窦向东摸着胡子,笑的分外慈祥。
  热热闹闹的拜寿吃酒毕,天色尚早,仆妇们收拾杯碟,窦向东携妻妾儿女坐于威风堂闲话。
  肖金桃忽然落下泪来。
  窦元福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肖金桃道:“要是甘临在家,此刻只怕能给祖父磕头了呢!”
  窦向东笑道:“这有何难?待明岁我办宴,叫平波带她回来便是。
  现年岁太小,路上太不方便了。”
  肖金桃抹了抹眼睛道:“我素来最喜女孩儿,偏没见过她,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上回她妈妈带过去的藕粉,也不知吃着顺口不顺口。”
  此话倒是不假,众多孙辈中,肖金桃最宠窦则雅,亲孙子怀望还靠后些。
  张明蕙忙凑趣道:“秋容五月里就生了,没准给妈妈生个重孙女呢。”
  窦正豪之妻沈秋荣心下不悦,谁不想头胎生个儿子啊!肖金桃都是秋后的蚂蚱,她喜欢有甚用?
  窦向东拍拍老妻的手,温言道:“观颐亦在石竹,我现就写信,叫她画张甘临的小相送回来,如何?”窦向东心里明白,操劳一辈子的人,猛的让人放下权柄,自是难以适应。
  肖金桃把心思转到儿孙身上可谓皆大欢喜,他该想法子满足才是。
  再则肖金桃最初不过是要钱,窦家如今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窦宏朗是个不省事的,不若捡出两块好地,给怀望与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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