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身旁时不时飘来的讥笑目光让赵淼心烦意乱，身后各大报纸杂志电视台的主编、记者还有受邀前来的影评人，以及高价抢到了首映礼门票的粉丝们也在针对剧情窃窃私语……
  大屏幕上，已经进展到了姜子牙辅佐武王伐纣的高、潮部分，赵淼扮演的姜子牙和朝歌城上的妲己隔空对话，充满了莎士比亚范儿的台词让人昏昏欲睡，拖沓的情节故作高深的对白，恢弘奇幻的特效场面和古色古香的服装道具以及精致漂亮的妆容融合在一起，非但没有《封神榜》在宣传稿里吹嘘的那种融合了东西方元素的高大上，反而叫人觉得画虎不成反类犬，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对于坐在放映厅内看电影的观众们来说，这种煎熬就像是肚子里憋了一泡尿，着急着火的要往厕所赶，结果路上中能碰见跟你寒暄唠嗑哒，等你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应付完人跑到厕所——尿都憋没了，膀胱爆的难受！
  相比之下，《最佳拍档》的观众们可就幸福多了，苏爽爆笑的情节，俊男靓女的阵容，令人尖叫的爆破场面，虽然电影的逻辑和深度相对来说经不起推敲，但是大家进电影院之前就知道自己要看的是一部爆米花商业电影，反而不会对影片的内涵有太多苛责。或者说观众和影评人们来没来得及琢磨剧情的漏洞，就已经被接下来的爆点吸引了。
  整整两个小时的观影时间，电影院内的笑声和尖叫声就没有断过，职业影评人和主编们只来得及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三分钟会心一笑十分钟爆笑的抖包袱频率，就被电影吸引的完全抛开了自己的职责，放任自己沉浸在剧情中，和普通观众一样开怀大笑。
  两个小时以后，影片全部结束，由荣琇亲自演唱的片尾曲幽幽响起，放映厅的灯光亮起，坐在观众席上的嘉宾和观众们却舍不得离开，站在原地笑容满面的鼓掌叫好，轻松欢笑的气氛弥漫在众人之间，麦城梁导演带领《最佳拍档》的主创演员们接连谢幕过三次，掌声才渐渐安静下来。
  影迷们依照次序离开放映厅，受邀前来的嘉宾们却迎上前来恭贺道喜，在圈子里混久了，大家都是明眼人，看完电影就知道这部剧一定会票房大卖，别说是突破一亿大关，即便是突破两亿大关都只是时间问题。
  而在五百米之外的《封神榜》首映礼上，电影结束后的气氛却是那样的沉默尴尬。
  星娱乐原本想趁着首映礼的机遇，卖出《封神榜》的海外发行权，所以从一开始就邀请了很多海外发行商过来，这当中就有当初买下《最佳拍档》海外发行权的两家发行公司。按照星娱乐的如意算盘，他们当然希望《封神榜》的海外发行权卖的比《最佳拍档》更高，再不济也要卖出《最佳拍档》的价格，而几家有资格有实力的海外发行公司也表示对华夏第一部 投资上亿m金的特效大片很感兴趣。
  双方在首映礼之前聊的特别好。买下《最佳拍档》海外发行权的两家公司甚至表示，如果电影的质量可以保证，那么就算《封神榜》在海外的宣传策划没有《最佳拍档》做得好，他们也会给出一个不错的价格——看在那一亿m金的投资成本上。
  可是现在，这些海外发行公司却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即便星娱乐的代表舌灿生花，这些“唯利是图”的国际商人们还是打了退堂鼓，并且非常耿直的表示道：“……电影的质量并不符合我们的预期。恕我直言，我完全没有理解这部电影要表达的内容。虽然里面的特效场面非常不错，但是你们知道的，好莱坞电影最不缺的恰恰就是特效。”
  “看来你的转型大作失败了。”听到海外发行商们的评价，自从被赵淼踢出剧组后，就一直憋着一口恶气的岳森南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冲赵淼露出了一个彬彬有礼的怜悯的笑容：“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姜子牙这个角色。可惜你不肯听我的。赵淼，你实在是太固执太自以为是了。人们喜欢四岁的你，可这不代表他们还会喜欢十八岁的你。《封神榜》这部电影投资了一亿m金，为了给你筹拍这部电影，公司真可谓是砸锅卖铁。现在……我只担心这部电影能不能收回成本。”
  赵淼阴沉着脸面低头不语。
  这是第一次，面对岳森南的言语挑衅，赵淼没有做出任何的针锋相对。
  看到耷拉着脑袋如同落水狗的赵淼，岳森南志得意满的勾了勾嘴角，语气却很诚恳的说道：“我知道你因为我和导演编剧商量着改戏的事情很生气。但你不知道，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电影考虑。拍摄期间你自己什么状态你应该清楚。以你当时的状态，完全无法胜任男主角的角色，一亿m金的投资，这个大梁你挑不起。所以我们才和导演建议把大男主戏改成群戏，这样或许可以更好的平摊票房。可惜你的任性毁了我们最后的挽救。”
  岳森南说完这句话，冲着参演《封神榜》的其他几位巨星点了点头，悠然自在的离开了《封神榜》的首映礼。
  这一口气，他憋了大半年，终于在今天彻底撒出去了！
  而在岳森南之后，受邀前来的观影嘉宾和影评人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都相继离开。
  首映失利，海外发行权也没卖出去，电影的口碑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对《封神榜》寄予厚望的导演和演员们默默叹息一回，也都憋着一肚子火气离开。
  最后整个放映厅内，只剩下赵淼还低着头，坐在原地没有动。灯光全部熄灭，阶梯旁有安全指示灯发出幽幽的绿光，孙叔亮看着融入在黑暗中的自家艺人，默默走上前去拍了拍赵淼的肩膀：“其实口碑也不能代表一切。《封神榜》的投资这么大，特效场面也不错，我觉得票房还是可以期待的。”
  “我演的……真的那么差吗？”沉默良久，赵淼摸了摸有些酸疼的膝盖，那是在拍摄期间从马上摔下来造成的创伤，至今还没有好利索。时不时就会隐隐发痛。
  疼的他眼睛都有点涨涨的。
  “我觉得你表现的挺好的。你都那么努力了……”孙叔亮有些讪讪的住了口，揉了揉赵淼的脑袋：“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机会。”
  “是吗？”赵淼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们都知道，以星娱乐的行事作风，如果《封神榜》真的没能收回成本，那么为了弥补公司的损失，在未来几年内，星娱乐会不停的压榨他的人气，会给他接无数可以赚钱的通告。至于通告的质量问题，星娱乐不会考虑。而他自己……
  赵淼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如果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让公司赔了那么多钱，他怎么有脸跟公司讨价还价？
  “也不知道《最佳拍档》那边的反应怎么样。”赵淼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的骂道：“陆衡那个臭小子，我给他发短信都没回我。”
  “大概是在忙吧。你也知道首映礼上的应酬很多——”孙叔亮说完这一句，突然噎住了。
  只有首映礼的反响特别好，剧组和主创演员们的应酬才会多。如果像《封神榜》这样不被人看好的，哪里还会有什么应酬，首映礼完了大家就各自散了。
  更何况《最佳拍档》的首映大获成功，这些消息孙叔亮根本不用特意去查，只要听听方才那些电视台和媒体杂志的主编们给报社打电话的口风就知道了。
  可是孙叔亮却不想当着赵淼的面谈论这个话题，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间。
  赵淼只是脾气直，又不是傻，当然明白孙叔亮的未尽之意，他轻笑出声，自顾自的说道：“可不是嘛！陆衡把犬牙演的那么好，《最佳拍档》又是《a行动》全班人马打造出来的，肯定差不了。他这会儿应该正忙着享受成功的喜悦，怎么会有时间搭理我这个手下败将。”
  孙叔亮舔了舔嘴唇，讪讪说道：“也许他只是没看到你的短信。兴许他的手机在助理身上。我听他们说，《最佳拍档》的首映礼还安排了演员和嘉宾走红毯——”
  融入黑暗中的赵淼突然站了起来，一语不发的走出放映厅。孙叔亮紧跟其后，搜肠刮肚的想着安慰的话，两人一前一后踏进走廊，不觉愣住了。
  只见长长的走廊尽头，昏黄的灯光下，两个身穿黑色礼服外罩羽绒服的身影正缓缓走来。微黄的灯光映照出两人的轮廓，恰恰就是原本应该在另外一场首映礼上享受众人追捧的陆衡。他的身边竟然还跟着华夏帝娱的小卫总。
  那一瞬间，情绪十分低落的赵淼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走上前去，迎着陆衡温柔清澈的目光，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衡微微一笑，温声说道：“看到了你发过来的短信，我觉得你可能想要看见我。”
  好像有温暖的泉水缓缓的烫过疲惫的心灵，听到这句话的赵淼下意识的瘪了瘪嘴巴，他一语不发的走上前，伸出双臂搂住陆衡，把头埋在陆衡的颈窝，闷闷说道：“我把《封神榜》演砸了。岳森南那王八蛋还落井下石，当着首映礼那么多人的面儿骂我。”而我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陆衡拍了拍赵淼的后背，温声说道：“你从四岁出道，拍戏十多年，才演砸了一部戏，你已经超厉害了。下次姓岳的再这么说，你就应该直接怼他，问他拍了几部赚钱的电影。”
  赵淼：“……”
  下意识的弯了弯嘴角，赵淼的脑袋在陆衡的颈窝蹭了蹭，还没来得及问下一个问题，就觉得有人“咚咚咚”的戳了戳他的胳膊。
  赵淼抬头，就看到站在陆衡旁边的卫麟煊正一脸黑线的看着他，然后又目光嫌弃的看着他搂住陆衡肩膀的手臂。最后忍无可忍的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他的衣袖，“pia”“pia”的甩到两边，伸手一捞把陆衡捞到他自己身边，一本正经的说道：“说话就好好说话，两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的，要是让狗仔拍到了怎么办？”
  赵淼：“……”他果然不喜欢卫家这个小太子！
  赵淼负气的瞪了卫麟煊一眼，挑眉问陆衡：“我想打游戏了，你能陪我打游戏吗？”
  陆衡一愣：“可是我不会呀。”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赵淼说到这里，又特别傲娇的冷哼道：“反正我这部戏是赢不过你了，在游戏上虐虐你，找一下平衡好啦。”
  陆衡莞尔摇头，还是答应了下来。
  卫麟煊冷眼旁观着陆衡宽容宠溺的样子，不是滋味的哼了一声，凉凉的说道：“也加我一个。”
  赵淼挑眉：“你会玩儿吗？”
  卫麟煊呵呵：“虐你绰绰有余！”
  说完这句话，赵淼和卫麟煊相互瞪视，空气中险些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半个小时以后，三人外带一个孙叔亮出现在华夏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客厅内的欧式茶几上，卫麟煊和陆衡坐在一边，卫麟煊正在教陆衡怎么注册账号玩游戏，而赵淼坐在另一边，虽说也开了游戏页面，可他却没有心思打怪升级，反而暗搓搓的打开了蒜瓣网，查看《封神榜》的影评。
  距离首映礼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受邀参加首映礼的记者、主编和影评人们还没来得及撰写出专业的影评。可是观看过首映礼的普通粉丝却憋不住了。
  整个蒜瓣网上充溢着大家对《封神榜》的怨念——
  “本来是冲着一亿m金和让西方人看懂华夏电影的噱头去的。结果悔的我肠子都青了，简直就是浪费了两个小时……”
  “让姜子牙跟妲己谈恋爱，这也太不尊重原著了，简直就是乱弹琴……”
  “既无东方电影之古韵，又无西方电影之流畅，整部电影充斥着辞藻华丽的对白，空洞乏味的剧情，特效场面和战争场面倒是挺宏大，只可惜电影太没张力……”
  “两军对垒辣么久都不打仗，反而是男女主角站在阵前瞎比比，尼玛逼逼个鬼哦，看得我心烦意乱，这就是一亿m金拍出来的东方玄幻大作？尼玛这大作也太不值钱了吧！”
  “虽然说剧组很有心的考据了商周时代的服饰妆容让身为考古系学生的我很感动啦，但我还是要说，赵淼的造型太难看，那中分头弄得跟鬼一样，妆容也特别邋遢，好难看……”
  “我觉得赵淼不太适合古装戏吧？还是他得罪了造型师，这么丑的造型当初是怎么通过定妆的？简直不可思议……”
  “失望，作为《封神榜》书粉的我完全不接受电影改编的剧情。这都什么鬼呀，七十多岁的姜子牙变年轻了不但足智多谋还武力值爆表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剧情需要。可是让姜子牙跟妲己谈恋爱简直就不能忍！尼玛还小时候上山采药遇见掉进陷阱里面受伤的白狐，顺手把白狐救了白狐报恩爱上姜子牙结果却被女娲娘娘逼迫去勾引商纣王……尼玛这烂俗的桥段你以为你是在拍聊斋哦！还有赵淼那个演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足智多谋让他演的那叫一个装逼做作，看的我都想揍人了，还有明明是两军对垒生离死别的场景，让他演的就好像是出门买个菜的无动于衷，白瞎了妲己在城楼上给他真情实感的配戏……”
  “我们家天王演的纣王倒是很不错，可惜镜头太少。完全不明白导演为什么要给姜子牙那么多戏份，真是整部电影里面，一出现姜子牙的镜头我就暴躁，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这么讨厌赵淼……”
  虽然在首映礼上，看到大家的反应时赵淼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看到影迷们的评价后，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受。嗓子眼火烧火燎的，憋得慌。
  他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关了《封神榜》的评论页面，下意识的搜索起《最佳拍档》的影评——
  第五十七章
  在卫麟煊的帮助指导下, 好不容易注册好游戏账号并且掌握了大部分游戏技能的陆衡刚从新手村出来，就见坐在对面的赵淼忽然站起身, 脸色很不好看，语气硬邦邦的说道：“我不玩了, 我要回家。”
  陆衡一愣, 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身体不太舒服。”赵淼难受的吸了吸鼻子, 扭着头不看陆衡，手指勾缠着衣摆，别别扭扭的说道：“你们自己玩吧，我先走了。”
  说完, 也不等陆衡反应，直接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 举手投足间竟有些仓皇逃窜的躲闪。
  坐在沙发上的孙叔亮猝不及防, 只得跟着起身，充满歉意的说道：“小淼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是有意的，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陆衡点了点头, 打断孙叔亮的话：“放心吧孙哥, 我知道赵淼的性子。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孙叔亮表情讪讪地看着陆衡，嘴唇颤了颤, 开口说道：“谢谢你今天能过来陪小淼，你们都是好孩子……那我先走了。”
  陆衡把孙叔亮送到电梯门口，目送孙叔亮上了电梯, 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卫麟煊一脸了然的坐在赵淼刚刚用过的电脑前，摇头叹道：“看来星娱乐的一哥心理素质不太好，这就受不了了。”
  陆衡走上前，看到蒜瓣网上《最佳拍档》页面下一水儿的好评如潮，卫麟煊还特别体贴的复原了赵淼关掉的《封神榜》页面，两相对比之下，连陆衡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拼了命的努力却得不到大家的认同，也难怪他心里难受。”陆衡说到这里，不免想到上辈子自己事业低谷时遭受的流言蜚语，顿时有些感同身受。
  卫麟煊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叫努力，也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有回报，姜子牙这个角色本来就不适合他。他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心里头连这点儿谱都没有，碰壁也在情理之中。还有他那个经纪人也有问题，一个好的经纪人，是应该为艺人指明方向，保证他的事业少走弯路，而不是当一个保姆就够了。如果我是孙叔亮的话，当初就不会同意让赵淼演姜子牙，而是直接说服星娱乐改剧本。反正这个剧本本来就是为赵淼量身打造的，把主角从姜子牙改为哪吒，不但更加符合赵淼的形象气质，而且哪吒这个角色的层次感非常丰富，从闹海的熊孩子再到断臂剖腹剜肠剔骨还于父母，只剩魂魄时仍被其父逼迫致使复活不成，最后万念俱灰时被太乙真人用莲花莲藕重塑人身，其后助姜子牙讨伐纣王……如果诠释好了这个角色，别说转型的问题，没准儿还能塑造出一个屏幕经典。最重要的是《封神榜》以后，哪吒在《西游记》里边儿还有客串演出，只要编剧给力，完全可以在改编《封神榜》之后再改编《西游记》，打着原班人马再续经典的旗号，连续集都有了……”
  卫麟煊叨叨叨的说了一大串，听在陆衡耳中，只能说这人不愧是被业界封为“策划鬼才”的点金胜手，如果照着这个路子来，赵淼的转型还真不是问题。
  陆衡心下一动，眼睛亮亮地看着卫麟煊：“你有没有想过把赵淼挖到咱们华夏帝娱？”
  卫麟煊嘚嘚瑟瑟的显摆戛然而止。他轻咳一声，敷衍的说道：“人家可是星娱乐的一哥，就算演砸了一部《封神榜》，也照样是星娱乐的摇钱树。那土鳖公司怎么可能放人……以后再说吧。”
  话虽这么说，事实上卫麟煊却是打心眼儿里不看好赵淼，且不说赵淼低到令人发指的情商和处事手段，一个转型失败的即将过气的童星，也不值得华夏帝娱花费太多金钱和精力挖人。最重要的是赵淼的年纪跟陆衡差不多，如果赵淼转型成功，那么他和陆衡在形象定位上也会更加相似，在事业上必然会有更多的竞争。卫麟煊又不傻，干嘛放着自家人不捧，去捧一个外来户？
  可是当着陆衡的面儿，卫麟煊却什么都不能说。他非常了解自家好友的脾性，为了那么一个混人，连《最佳拍档》首映礼后的庆祝都没参加，可见陆衡有多看重这个赵淼。
  也不知道那个中二病到底哪里合了陆衡的眼缘？！
  卫麟煊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跟陆衡起争执，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
  听在陆衡耳中，却想起华夏帝娱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收购星娱乐。到时候不用华夏帝娱挖人，赵淼的经纪约也自然而然的转过来了。
  倒是他自己心血来潮，操之过急了。
  陆衡勾了勾嘴角，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卫麟煊有点茫然的看着胸有成竹的陆衡，不明觉二。
  陆衡却关上了电脑开始穿衣服，卫麟煊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陆衡：“你干嘛？”
  “我看了一下时间，估计麦导他们还在饭店没走，我们这会儿下楼，没准儿能赶个尾巴。”
  陆衡本来是想看看赵淼就回去跟剧组吃饭的，没想到赵淼提出要打游戏，陆衡看着赵淼一脸郁闷的样子，就没忍心拒绝。现在赵淼不玩游戏了，他们两个正好赶回去。毕竟是麦导组织的庆祝，全剧组都在，他们两个始终不到也不好。
  道理虽然这么说，可是卫麟煊一想到陆衡为了赵淼二话不说就跑过来，赵淼负气走了又毫无怨言的赶回去，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卫麟煊暗自冷哼，他果然不喜欢那个中二病！
  陆衡穿好羽绒服一回头，就看到卫麟煊一脸“宝宝受冷落宝宝不开心”的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胸表情不爽。
  陆衡凑上前去，坐在卫麟煊旁边，用肩膀碰了碰卫麟煊的肩膀，歉然说道：“对不起，让你跟着我跑来跑去的折腾。”
  “算了！”卫麟煊哼哼唧唧的搂住陆衡，一脸被顺毛的熨帖：“是我自己非要跟着你过来，再说你又不是那个中二病，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看着心情瞬间荡漾起来的卫麟煊，陆衡有点莫名其妙的歪了歪头。
  麦城梁导演请剧组吃饭的地点就选在华夏大酒店，陆衡和卫麟煊两人从楼上客房部走到楼下餐饮部的vip包厢时，刘嘉伟、梁毓琳等几位主创演员正起哄的灌麦导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