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所以说地位越低的女人越渴望得宠,因为撇开赏赐不谈,光是吃食方面就会让人觉得值了,还不会被奴才瞧不起,被其他得宠的人奚落讥笑。人生,求的不就是吃得好睡得好么,再高级点就是满足自尊、。
  为了生存得好些,不争宠是不行的。
  金篱的生活比另一侍妾张氏来得滋润,因为她家在内务府还有那么点势力,照顾一下她的用度和罩着她不被其他奴才踩的能力还是有的。况且,她阿玛金三保也不是没有想法,这四阿哥可是板上钉钉就差明说的储君,女儿要是混得好了,还怕没自家的好处?!
  “是。”满菊赶紧去了。
  ……
  这一晚的收获自然是令金篱满意的。当然了,某位觉得欲取先予的人也觉得这样的游戏颇有趣,真人秀的各种感激涕零、爱意横飞、柔情似水啊,兴致好有闲情的时候观赏一下也能娱乐人。
  完事后某人坚决回了外上。
  “今儿可真是双喜临门,恭喜高侧福晋和金妹妹了。对了,福晋,金妹妹可是要行敬茶礼?”芙灵阿说道。
  云珠含笑:“这是自然。灵枢,茶备好了没有?”
  “回福晋,已经备好。”灵枢半侧开身,另一位二等宫女含霜端着个黄底红梅彩釉条盘缓缓走上前来,盘上放着几个茶杯。
  “那开始吧。”云珠说道,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头,有这时间还不如跟三胞胎玩呢。或者将冬天留下晒干的橘子皮切丝与庄子新送进来的春茶一起弄些橘子茶……
  金篱款步上前,先向云珠行了个大礼:“婢妾谢福晋大恩。”
  说得好像这个格格的位子是自己抬举给她的,云珠可不想随她的意将众人的嫉意转到自己身上,淡道:“你侍奉得好,又有功劳,这是你应得的。”眼神微瞟。
  含霜立即上前,微微一蹲,“请金格格敬茶。”
  这样的伎俩也想在福晋面前使?芙灵阿和珂里叶特.果新眼带不屑,心中很是复杂,既对金氏的上位深深防备,又为今天这一出能打击到高氏感到快意。
  金篱睫羽微垂,双手捧着茶杯高高举过头顶,恭敬道:“婢妾金篱恭敬福晋茶。”
  云珠接过,浅啜了一口,回身照着高氏等人当初的份赏了她一对赤金缠丝珐琅点翠手镯。“好了,去给侧福晋敬茶吧。”“是。”金氏谢过。
  “婢妾恭请侧福晋茶。”
  看着金氏跪在自己面前敬茶高露微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嫉恨,今天这一趟,给她的感觉就是自己是因功而进位的“老人”,而金氏才是因宠而晋升的“新欢”,珂里叶特氏那眼底的嘲笑是那么地明显,简直跟拿针扎她的心一样。
  “侧福晋?”芙灵阿语含讥讽地提醒,“快接茶呀,金妹妹的手都抖了。金妹妹你可别对侧福晋有什么意见,侧福晋可能是想起她当年敬茶的情景了……哎,岁月如梭啊,转眼我们永璜都七岁了。”
  金篱掩下心中的恼怒,低声道:“婢妾怎么敢。”
  高露微更恨,这是暗讽自己拿肚子里的孩子换取地位么?要不是她和苏氏,自己怎么会不得不行这一步棋?不但没了孩子,身子更是亏损过重,今后很难再有孩子了。不过没关系,她今年才十九岁,就算要用上十年的时间调养身体,她也不怕,到时,她倒要看这些人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想到这里,她“哼”了一声,接过金氏的茶,浅呷了一口,拔下头上的一支云纹缕金簪塞到她手上,“好好侍候爷,在座的姐妹都会感谢你的。”现在不跟你们计较,可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报的,你们都别想逃。
  对着这张笑得温柔甜腻的脸,金篱不知怎地心头一寒,这高侧福晋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以后还是远着她些!
  130、海棠珠缀一重重(下)
  皇宫的新年过得没什么滋味,京城镶黄旗佐领那尔布府上却过得热闹十分。
  他塔喇氏听说四福晋遇刺受伤静养,高氏又落了胎,心中十分高兴,拉着妮莽衣道:“我儿一进门日子就好过多了,这次元旦前朝大礼四福晋都没出来,定是伤得重了……”没个一年半载的那身体也不容易养好,说不定女儿还能接管乾西二所的事务呢。
  “浑说什么,四福晋跟高格格都是为了四阿哥才受的伤,妮莽衣若真进了乾西二所只有尽心侍候四阿哥和四福晋的理,哪能打着过好日子的念头!”那尔布面色一沉,瞪着妻子,道:“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这皇家的事也能随意讲的。”
  他塔喇氏也知道隔墙有耳这事,被那尔布这么一说气势一弱,心下也有些不安,皇家天威赫赫,耳目众多,实在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只面上却抹不开,嘴硬道:“我这不是替女儿高兴么。”
  “有这劲儿多替她搜罗些好的嫁妆吧。”那尔布看着出落得越发娇艳的女儿满意地看着她娴淑的仪态,心想皇后娘娘派来的教养嬷嬷还是很有本事的,这一身端庄的大家气度,皇子福晋也是当得的。“宫里头生活不易,阿玛和你哥哥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有心给你添些光彩也做不到富察家那样,一切靠你自己去争了。”
  “阿玛额娘为女儿做的已经够多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呢。”再说皇后娘娘也给自己留了不少东西,若这样自己还不能在宫中站稳脚跟那还怨谁?
  孝敬皇后几十年在雍亲王府培植的势力执掌后宫近十年的布置到底交了多少到女儿手上那尔布也不清楚,不过应该足够她与四福晋抗衡了,自己也省心了不少。“就快选秀了,差什么衣裳首饰尽管跟你额娘说,多听听夏嬷嬷的话,这次,不能再出差错了。”
  想起上一次选秀跟赫舍里.图里琛打架的事,妮莽衣也有些羞愧,低声道:“阿玛放心吧,上一次是女儿太冲动了,再遇到这样的事我忍忍就过去了。”
  “有理也不能忍,只是要选对方法,不能失了体统规矩。”上一次的事族里的人已经有些不满了,八旗未出嫁的女子身份尊贵,这种事关闺誉的问题最为人重视,不止女儿的将来,连家族的发展都要受影响。
  “是。”乌喇那拉是著姓大姓,到了她这一代,很多贵女成了宗室阿哥的福晋、侧福晋,若不是她长得好些,当初孝敬皇后也不至于挑上她给四阿哥做侧福晋,官职爵位比她阿玛高的大有人在,可就像夏嬷嬷说的,想要在后宫立稳脚跟诞下皇子光凭容貌是不行的,心机手段还有气度,更是必不可少。
  为此,她努力了六年了,从规矩仪态到后宅争斗手段,怎么不动声色地讨男人的欢心……
  三年前她还年轻气盛,还未入乾西二所就急着与高氏一起谋划着构陷四福晋,不曾想到即便孝敬皇后将自己留给四阿哥的意思很多人知道,却不代表她们不会动她,想着取而代之的人多的是,那个赫舍里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只要自己出了事,被撂了牌子,说不定族中还能另选秀女填补孝敬皇后的遗憾不是吗?
  万事先从身边做起,一步一步来,上天不会再给她一次选秀机会,至少,她得确保自己能成功进驻乾西二所再谈其他。
  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大丫环珊因就匆忙迎了上来,“姑娘。”
  “什么事这么急。”她目不斜视地进了屋,另一个贴身丫环珊言赶紧就给她倒了茶。妮莽衣接过来喝了一口,感觉心绪缓了不少。“是不是宫中又有什么消息。”
  “四福晋伤势看着仿佛没有大碍,高氏册封了侧福晋,金氏抬了格格。”夏嬷嬷手上拿着两件新做的旗装进来,说道。
  妮莽衣闻言,握着茶盏的指节有些发白,半晌才忍住了将之摔向地上的冲动,放回几上,抿着唇道:“这高氏好手段啊,居然抢在我前面封了侧福晋。”位份一样,这进门先后的顺序往往代表了地位的高下。
  “高氏就是抬了侧福晋那也是包衣奴才出身,可虑的是她是因救了四阿哥跟四福晋有功才被册封的侧福晋,以后没有大错四阿哥跟四福晋也不好轻易责罚于她,以免落下刻薄寡恩之名……有了这样的底气,高氏即便一时不能有子嗣,别人也不能压了她的风头去。”夏嬷嬷沉着脸说道。她是已逝的皇后娘娘暗地里拨给妮莽衣的教养嬷嬷,深明皇后娘娘下这一招棋的背后含义,在宫中扭着雄厚势力,又出身著姓大族,且有着不俗的样貌仪态,这样的侧福晋就是嫡福晋最有力的威胁,再者,一旦掌了宫务皇后精力不济,争宠、照顾孩子,抓得越多错得越多漏的也越多,这样,一个继后几乎是料想得到的事。
  可如今,乌喇那拉一族精心安排教养出来的妮莽衣却被一个包衣奴才生生压制住,怎么不让她心生忿怒?!
  妮莽衣心中也是膈应万分,不过她更关心四福晋:“嬷嬷怎么说说四福晋的伤势看着仿佛没有大碍?”好了便好了,哪来的“仿佛”一说。
  说到这个,夏嬷嬷脸上露出些许喜色,“当时大阿哥的奶嬷嬷贾氏不是跟福晋一样受伤了嘛,也不是多重的伤,却死去了……可见受伤深浅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毒不好解,四福晋当时可是孙太医亲自出手救治的,皇上跟贵妃娘娘那里也赐了不少好药……现在看着是恢复了,谁知底下留了什么暗伤呢,这对姑娘来说可是件好事。”
  旁边的珊因和珊言听了脸上现出喜色,仿佛看到了自家姑娘成了继福晋的风光一样。“可惜了,三胞胎好好的——”
  “住嘴。”妮莽衣喝了一声,“以后这些话不许乱说,就算在自个儿的屋里也一样。”
  “姑娘的院子还是能说几句的,只是进了宫就得小心了。”夏嬷嬷赞赏了看了眼妮莽衣,姑娘这两年行事越来越周密谨慎了。对明面喏喏,眼底却还透着几分不甘的珊因珊言道:“四福晋出身富察一族,同是满洲著姓大族,底蕴本来就不比乌喇那拉一族浅,历代又都是君主的贴身臂膀,这宫中阴私了解的也不少,吃食不过是小道。”
  珊言努了下嘴,“咱们懂的手段四福晋都懂,那以后还能怎么办?”
  孝敬皇后留在内务府的势力不大,却也有一两个得用的,新春时多分了些贡橘到乾西二所没想到四福晋和奶嬷嬷都不怎么吃,打着折腾坏三胞胎身体健康的主意是失败了,倒是苏氏的那个大格格闹了几回肚子。
  “谁说没办法对付,四福晋在三胞胎的满月礼上不就受伤了吗?”不是夏嬷嬷高看四福晋,而是人家有那手段本事,若想对付她,还是与其他人联手,用直接粗暴的手段成功的可能还比较高些。
  “只怕经了那事,四福晋身边的力量又会加强。”珊因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夏嬷嬷一愕,以皇上和四阿哥对四福晋的重视不无可能,就算他们不在意,四福晋背后的富察一族也会关心这个问题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过了这次选秀再谈其他。”妮莽衣说道。
  “姑娘说的是,这是方才夫人打发人送来的两件新衣,姑娘试试看合不合身。”夏嬷嬷深以为然,“奴才再跟姑娘说说这次参加选秀有哪些贵女……”
  “嗯。”衣服肯定是合身的,而且花样款式艳而不俗,穿到身上硬是多了两分娇艳,她自己恋恋不舍地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脱下衣服。“跟额娘说还是换两套素雅端庄的吧,选秀不过走个过场,没必要争芳斗艳的扎其他秀女的眼。”
  “姑娘做得对。”夏嬷嬷十分赞成她的选择,“这两套衣服也不必退回,留着等姑娘大婚后再穿也可以。”
  妮莽衣笑了笑:“这几年多亏了嬷嬷,嬷嬷一定要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才好。”
  “只要姑娘不嫌弃奴才定然要侍奉姑娘一辈子的。”
  ……
  二月二十二这天,云珠又收到了不少寿礼。
  雍正送了她一本亲手注解的《三字经》,估计是听弘历说她每天都给三胞胎念书的原因,又送了她一个汝窑天青无纹椭圆水仙盆、几株蔫蔫的树苗有金丝楠、红豆杉、天竺桂、沉水樟及二十几个南方进贡的杨桃。
  熹贵妃赐了她不少高档次的锦缎绸布,大部份是云珠目前不能用的,她将它们收进了空间里,以后说不定转世到原始社会,留着救急吧。
  弘历送了她一对浑身雪白只有眼部一圈金毛的海东青,刚出壳的。好吧,刚出生的她还能养,大了她要怎么训练它捕猎……这个问题以后再考虑好了。她让冯益在院里的桂花树上先给它们垒了个窝。
  福惠送了她一幅画,画上的三胞胎憨态可掬,云珠细心地收了起来,打算等三胎胞长大后拿出来忆当年。
  和惠端柔还有没见过面的淑慎公主给她寄来了草原的牛肉干……云珠觉得味道比自己做的好,不枉自己年节的时候给几位公主送去各种吃食和有趣的玩意。
  傅恒跟着弘历一起进宫,到了乾西二所看她,“本来想给姐姐送个人的,不过怕皇上跟姐夫有意见,所以决定送这个。”笑呵呵地送上一把制作精美的手枪。
  “呀,燧火枪?!”现代的时候云珠有一次从鉴宝节目里看到过一把燧火枪,才知道我国早在崇祯八年就发明了燧火枪,而网上更有一则笑话,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使用的居然是火绳枪,比燧火枪还要落后……清朝末年,可笑的满清政府认为中国制造不出开花弹这种先进武器,需要从英格兰进口,而攻入北京的八国联军从封存的明代的军火库里发现里面的炮弹无论从质量、射程还有杀伤力上都要高于英国炮弹。
  话说自开放海禁,尝试海外贸易后,雍正便开始重视起火器营,重新研制起火炮和火铳。
  “对,这是大清新研制出来的燧火枪。”
  紧密的部件衔接,精致流畅的花纹,云珠简直不敢相信,“居然做出来了!”
  傅恒看着她满脸讶异欣喜地拿在手里不住把玩,挑眉道:“还是七哥,从海外回来后建议皇上重新研制火器,还说明朝的火器也颇先进……结果我和四阿哥进了封存的大明军火库一看,果然发现了遂火枪,可比海外大部份国家使用的火绳枪先进多了,只是还不能大量生产。”
  “时代总是在进步,以前是火炮,然后又出现了火铳、火绳枪,现在又出现了燧火枪,总有一天,这枪会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轻便于携带,还能连珠发射。”她随口说着,掂了掂手中的枪,重约半斤(按古代的算,八两有多),长不及一尺(二十厘米左右),“真漂亮,我喜欢,谢谢了春和。”要搞到这样一把枪,想必也要费一番工夫。
  站在门外的雍正和弘历对视了一眼,不得不说,云珠的这番话确实震慑了他们的心神。是的,时代在进步,总有一天,焉不知这燧火枪能演变到她所描述的地步,到时大清的铁骑弓箭又怎能抵挡这样的武器?!
  弘历踏步进去,神色傲然:“明朝拥有这样的武器,还不是一样灭在我们大清手里。”
  云珠转头一看,连忙行礼请安:“媳妇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起喀。”雍正摆了下手,“朕瞧着你仿佛不大赞同弘历的话?”
  云珠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她哪有?女子不可妄议国事,您这是想干嘛?
  雍正莞尔,“朕恕你无罪,有话直说。”
  “那媳妇就说说自己的愚见了。”瞟了眼瞪着自己的弘历,她俏皮地朝他龇了龇小米牙,引来雍正的轻咳,这才道:“明朝的灭亡不在于它拥有的武器是先进还是落后,而在于它失了民心,同样,大清取得天下那是大势所趋,得道多助。再说武器吧,同样的神兵利器,在爷和春和手上,能为皇阿玛开拓疆土,落到媳妇手上最多只能拿来切切菜……”
  雍正大笑,“说得有理。”
  弘历摇了摇头,放下了悬着的心,对她道:“知道你今天会开小宴,皇阿玛特意过来的,去准备些好菜吧。”
  “那我去了。”云珠行了个礼,这才往厨房那儿去了。
  到了下午未正时分,弘昼携着五福晋、福惠、五公主芷馨还有永璜都到了,云珠准备了不少小孩子喜欢吃的双皮奶、蛋塔等吃食,又难得地从空间里取了食材,做了杏汁炖白肺汤、柠汁煎软鸭、荷叶鸡、糖醋鱼、金菇炒鳝片、软烧豆腐、双味蹄筋、炸灌汤丸子、蒸丝瓜蒜泥、炒菜心、酸辣土豆丝、醋溜黄瓜、香菇豆腐饼、蜜糖蛋散……等一些简单美味的家常菜。
  虽然菜色不如御膳房备的精致,却格外美味,很得雍正、福惠这两爱挑食的人的喜爱。“这酒也不错,醇厚爽口,是橘子酿的?”
  “是用橘子皮酿的,这种酒有清肺化痰的作用,开春后饮最好了。”云珠说道,“媳妇酿了不少,皇阿玛待会儿带一坛回去喝?”
  雍正点了点头,“两坛,一坛朕留给怡亲王。”
  您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怡亲王啊……云珠只能应:“是。”
  131、花影妖娆各占春(上)
  三月三,上巳节。
  时隔五年,云珠又一次接到了由宗室贵妇发出的花柬——撇开守孝的那几年其实她每年都有接到,只是没想过要参加,不过今年不同,今年的“春禊会”由履亲王富察主持。
  不过自己一旦答应参加,那些贵女们更会千方百计想着参加吧?
  弘历弹了弹花柬,“想去就去,考虑这么多做什么。孩子就让郭嬷嬷她们带一天。”
  “嗯。”云珠微点了下头,想着自己也好久没出宫走走了,去看看弘昆也是好的。“我还以为十二婶会起名叫‘清漪会’或‘蟠桃会’呢?”笑了起来,三月三,可不是文人雅士最爱举行“曲水流觞”的日子么。
  “会名不是要与百花有关么,春天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又寓意各位贵女各具特色,相比之下‘清漪会’或‘蟠桃会’狭隘了许多,也不合适用。”他也跟着眯起眼,似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也不知履亲王府会不会准备桃花酒?”神色颇遗憾,这种聚会男人是不能凑热闹的。
  云珠一愣,捂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地。
  弘历想起昨晚自己在她那雪玉凝脂般的娇躯上吮出朵朵桃花似的印痕,清艳绝美,芬芳四溢,身体熟悉地泛起一阵燥热,倾身吻住她唇边的笑意,低沉着声哼道:“不然就别去了,你还欠我一支舞呢……”显然恋恋不忘去年三月三她在桃林前跳的那支舞,那时自己的摒住呼息就怕伊人飞天而去,心跳之剧烈仿佛眼前般清晰。
  “欠着吧,我可没说什么跳。”她笑吟吟地,回啃了下他的下颌,“皇阿玛说不定要到圆明园逛一圈呢,你有什么打算?陪美人荡秋千、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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