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
武穆王与我,现如今已是生死仇敌,虽说他为了避嫌,此刻是不会杀我的。不过等到风声一过去了,两人必将又是不死不休的情况,而对于我来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过有的事情,我终究还是看不过眼,背地里的调查,一定是会继续的。
别的不说,就算是给我那小舅哥出口气,也是应该的。
双方达成协议,击掌为誓,那武穆王含笑说道:“我很久没有这么欣赏一个年轻人了,虽说你误杀了我儿。但我却并不怪你,甚至很期待看到你以后的成就,到底有多高呢。”
他表现得像一个宽容的长者,我自然不会给人瞧笑话,于是淡然说道:“承蒙前辈高抬一眼,志程鲁钝,别的没有,就是脾气有点儿硬罢了。”
黄养神过来做和事佬,嘻嘻笑道:“武家主大人有大量,不做计较。而陈兄则是少年英杰,风发意气,大家先前都是误会,现在能够待在一起,彼此认识,都是缘分,日后定然不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此番前来的时候,总局的几个大佬都交代过了,和平稳定,是一切发展的基础,希望大家的日子能够过得越来越好……”
既然达成协议,大家就分道扬镳了,武穆生跟着他的兄长一起。而我则在茅山刑堂长老的护送下,前往南边的部队营地。黄养神也需要过去办些手续,故而与我们一块儿同行。
大家连夜赶路,倒也不觉疲惫,我落在了队伍最后,找到了刑堂刘长老,对他说起此事另有深意,我们看到过的一切,应该都是武氏兄弟精心布置的。
刘长老麻将般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对我说道:“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的反问让我当时就愣住了,接着听到刘长老对我说起:“武穆王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在几天之内将人都给清走了,而且还弄出这般灰尘扑扑的感觉来,不过他唯独没有办法掩盖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的气息!一个封存多年的矿场和一个有着几百人活动的场所,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我们当做看不到,只不过是彼此给一个台阶而已。”
我讶异地说道:“刘师叔你既然看穿了一切,为何还同意了武氏兄弟的提议呢?”
刘学道摇头说道:“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我不妥协,难道还跟他们干起来不成?志程,你要晓得,我茅山宗虽然屹立于世间,但毕竟跳脱不得那滚滚红尘,如果此番与武氏兄弟交恶,那作恶者必然不会被拿住,而一旦让他游离起来,只怕造成的危害会更大,你可能不知道,这太行武家的势力已经蔓延到了八百里的长度,与这样的土豪为敌,终究不附和你师父目前秉承的低调原则。”
我这也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言,毕竟处于刘长老的立场,现在的结果才是他最希望能够看到的事情,而不是别的穷追不舍,生死交流。
我们一路奔忙,沿着山道一直往南,终于来到了学生们暂居的部队营地,这是一个隶属于二炮的师级警备部队,也不知道张励耘走的什么路子,竟然能够让别人将我的这些学生们收留。
部队里面有好多设备和仪器都是高精尖的东西,具有一定的保密级别,故而学生们被安排在最靠外的营地,英华真人等已经提前接到了我们即将到来的消息,让几个徒弟带着学生们在营房处一直观望,而当我们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时,立刻传来了一阵欢欣鼓舞的呼声来。
我返回营地,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我一打听才知晓这几天我的名声已经传得很盛了,学生们都知道我是为了给大家争取时间而只身赴险,而且还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屡次将敌人给拿住,甚至还在无数人的包围中绝地反击,而后又逃脱生天,这样的经历让他们感觉到无比的真实和亲切,纷纷朝着我打招呼,一副极为崇拜的模样。
人群里面第一个冲出来的,是张励耘,他冲过来将我给紧紧地抱住,一脸激动,而我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赞扬他这几天的表现实在不错,学生们能够安然无恙,全都是他的功劳。
与众人一一寒暄,我叫人安排受伤了的林齐鸣和董仲明先去医务室就诊,而后就是与刑堂长老和英华真人的会谈,前者过来,只不过是给我撑一个场面,此番既然人已经救下了,他们自然也没有再多做停留的理由,当下也是告辞,准备着返回茅山宗去。
英华真人跟自己的师兄聊了许久,完毕之后,才将我和小颜师妹给找到分配给她的营房里面去,驱散众人,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她说得很隐晦,不过我却能够了解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只不过没想到她会当着我们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题来,顿时就有些尴尬,不过小颜师妹则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
听到了这肯定的答案,英华真人的眉头突然一阵蹙起,对我说道:“倒不是方对你们在一起,只不过时间未到,实话告诉我,你们那啥了么?”
这是再一次确定了,我老脸终于一红了,点了点头,英华真人浑身一震,又是一声叹息。
小颜师妹还沉浸在幸福之中呢,瞧见师父这副模样,顿时就慌了,忙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们两个做错了什么?英华真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摇头说道:“没有,男欢女爱,实属正常,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倒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样吧,回去之后,也别通知别人,我们内部办一场,也算是我给你们的一个交待吧!”
她的语气里有着高兴,也有依依不舍,我当时心情颇有些激动,并没有感受出来,只能表示感谢。
英华真人又告诉我,说此事不能大操大办,具体的事儿,回去再说。
小颜师妹信任自家师父,一切依她,而我则是便宜占足,也不会说出什么不对来,如此算是交待完毕,我辞别了英华真人,留下小颜师妹在此,而我则出了房间,去探望每一个学生,尽量和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过交谈,问一问他们这些天来的收获,到底有些什么。
如此一直到了午饭过后,我方才有时间歇下,因为忙碌一天一夜,颇为疲倦,躺回营房中,头沾枕头,眼睛一闭,就直接睡了过去。
这几天来连日惊慌,彷徨无助,在这儿倒是安全感强了许多,故而一觉睡得颇为巴适,到了夜里方才醒来,盘腿行了一会儿周天之数,门突然被敲响,我问是谁,门外人应了一句:“陈兄,我养神,不知道你有空么,有几句话想跟你聊一聊。”
我睁开眼睛,简单思考了一下,然后下床,将门给打开,发现特勤二组的组长黄养神此刻,却是正站在门口处。
我将黄养神引入房中,因为在军中,倒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两人坐在房间里,开门见山,结果听到黄养神说的话题,我顿时就愣住了。
我原本以为他想跟我谈一谈梦中女神小颜的事情,结果一开口,方才晓得他此刻居然是受了武穆王所托而来。
因为黄养神问起了一个东西,就是白合她们从黑煤矿中偷出来的碳晶,是否还在我的手上,若在,他们愿意付出一些代价,过来与我等价交换。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淡然说道:“比如呢?”
黄养神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来,我接过来一看,却见上面正是我遗落在山崖之间的饮血寒光剑,此刻的它没有了剑鞘,正被一捆红色的丝绸给捆束住,放置在某处平台上,我疑惑地抬头,黄养神说道:“武家主听说这剑是你的成名之物,你若愿意,可用它来换取碳晶。”
我盯着黄养神,平静地说道:“你也知道武家背地里做的那一堆烂事情,为何不指出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呢?”
黄养神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孩子气的问题,不由得苦笑着说道:“陈兄,你在局里做了这么久,也应该晓得,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哪有那么多正义需要匡扶,而你们当事人都已妥协了,我又能如何翻起风浪?这些事儿不多说,我此刻过来,只不过是私底下的身份而已,就问你一句话,是否愿意交换?”
我认真地盯了照片上的那把长剑许久,不过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咬牙说道:“不换!”
第五十八章 酒醉初议建七剑
“啊?”
黄养神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他与我共事多年,自然晓得我对饮血寒光剑的感情。也晓得它的来历——这剑是我与刘老三、一字剑和已故的于墨晗大师彼此之间的交情见证,也陪着而我闯荡了这么多的江湖岁月,更是使得我如虎添翼的神兵利器,相比之下,那根本不知道用途的碳晶,方才是显得微不足道。
这本是互惠互利、双方共赢的好事,然而我却断然给拒绝了,这事儿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诧异地问我道:“为何?”
我摸了摸鼻子,沉声对黄养神说道:“养神,你与这武穆王家是世交?”
黄养神明白了我的意思,摇头说道:“说是也是,不过你也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过是表面功夫。我黄家这家大业大,总得小心收敛,四处结缘,不敢随意得罪人,混个面熟而已,各种缘由,你也能懂。不过这太行武家的确是有些底蕴,据说从那武则天时代留下来的两策仙书,一直封存着,历代皆有豪强而出,与我黄家也有较劲的意思,这么讲,你能明白?”
我点头说道:“如此。我倒也安心了,养神,你能够亲自带队过来救我,我心中自然感激,不过如果你跟武家搭上关系,这个就有点伤感情了。”
黄养神有些不明白地问道:“老陈,我有点不明白了,整件事情,说起来损失最重的是武穆王一家,他不但儿子死了。听说最心爱的宠物也给你宰了,门下走狗被你诛杀无数,至于你,除了丢一把剑,倒也没有什么损失,为何不依不饶呢?”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也许你会说我虚伪,不过我想告诉你,这仇怨,并不是为我自己结的,而是那些至今下落未卜的智障,整整几百个啊,养神,你能想象么?我知道。这世间的确有人对所谓的生死和人性毫无敬意,但是我就想用行动告诉他们。总有一些人,会为了心中的公义,挺身而出,对他们这种行为说‘不’的,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听到了我的理由,黄养神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即使不在总局,你还是没有变——这话儿倘若是赵承风那老油条说出来的,我倒也不会多讲,而你,我终究还是相信你的人品的。放心,这事儿没完,我回去之后,会继续调查的,相信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黄养神虽说是世家子弟,不过为人倒也踏实,跟赵承风并不是一丘之貉,我伸出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拜托了!”
两人握过手,黄养神便没有再提交换之事,而是提醒我,说武穆王有钱有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今后务必多加小心,不要给他得了手。
我点头答应,两人又寒暄两句,临走前,黄养神犹豫好一会儿,这才期期艾艾地问我道:“你与萧家小姐,可有情分?”
我还是点头,坦然说道:“自入茅山,便一直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成亲。”
黄养神眼神黯淡地低下头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道:“她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
我颔首,平静地说道:“自当如此!”
黄养神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叮嘱了我一句话:“如果有朝一日拜堂成亲,记得请我喝喜酒,切记!”
这话儿说完,他仓惶离开,就像一败涂地的溃军,瞧见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心中不由得生出几许同情来,不过我晓得一个道理,爱情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倘若是我心存仁慈,只怕此刻仓惶逃离的那个人,便是我了。
如此想想,觉得还是黄养神离开,算是圆满。
黄养神离开之后,我坐在房间里思忖了许久,这才抬头,对着黑暗说道:“出来吧!”
这话儿说完,头顶的黑暗处便落下来一个黑影,蹲在地上,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却是带着影子面具的杨劫,他对我说道:“大师兄,是箫师姐担心那武家报复,所以让我给你担当守卫的,你们的谈话,我听了,不过不会说出去的。”
杨劫这孩子性格比较沉默,罕有说话,他我还是比较信任,听到了他的解释,我点了点头,晓得这是小颜师妹的一片好心,倒也没有多讲,挥挥手,让他退下。
杨劫既然愿意给我担当守卫,我自然也不会推辞,当下也是推门而出,发现此刻已是星光璀璨,夜幕时分,张励耘正在不远处等着我。
他瞧见我出来,迎了上来,对我说道:“老大,我见到黄组长进了你的房间,没事吧?”
我不想跟他说起这些事情,摇了摇头,说没事,张励耘点头,指着旁边的两个少校军官说道:“这是我以前在部队的战友,听我说起你便是擒住风魔苏秉义的人,便先过来与你认识一下,喝顿酒,不知道你……”
我看了一下旁边的两位,一个国字脸,一个一字眉,都是那种英姿勃勃的青年军官,伸手与他们相握道:“拿下风魔,并非我一人之功,励耘他夸大了。”
“裴思涵!”
“黄玉衡!”
两人自报姓名,然后那国字脸裴思涵笑着对我说道:“老张与我们是过命的兄弟,他这个人我最清楚了,能够让他如此崇拜的人不多,除了他那个远房亲戚之外,也就只有您了,之前我也不觉得您能够生擒风魔,不过结合我这几天听到的、看到的,可由不得我们不信,陈主任您若是不嫌弃,咱去喝几杯。”
我挥挥手,说道:“别这么客气,什么主任,教导主任也是官儿?我现在就是个老师而已,叫我老陈就好,走,喝酒去。”
他们早有准备,在食堂包间里弄了点下酒菜,然后就是附近农家的自酿米酒,一开始大家还都有些拘束,而酒过三巡之后,那人就熟络起来,称兄道弟,倒也热闹。
一聊天,我方才知道三人原来是一个部队的,不过后来裴思涵和黄玉衡去军校进修了,正好逃过一劫,虽然处于保密原则,不能直接谈及当年的惨案,不过对于风魔那家伙,每个人倒都是同仇敌忾的恨。
这聊天也是天马行空,聊完了远的,又说到近闻,黄玉衡告诉我,他们曾经有一个战友,后来转业了,到了民顾委,我今日所见到的夺命十八鹰里面,其中一个,便是他。
黄玉衡还告诉我,说所幸没有打起来,不然您虽说修为惊人,但是那夺命十八鹰却是费尽心血打造,不但有着诸多阵法,而且还有各种法器对应,一经施展开来,绝对是非常恐怖的家伙,在他们的手底下,可折过不少威名赫赫的家伙,甚至不乏顶尖高手,譬如之前川中唐门叛变的大长老,实力据说堪比青城三老,却也败在此阵当中,实在是了不得。
我听了,不由得一阵后怕,而后大家又谈及了阵法一事,张励耘突然对我说道:“老大,我先前回家,就是在准备北斗七星罡阵的事宜,你此刻既然蛰伏,不如找齐七人,也练出一个来,说不得能够成为助力?”
他的话说得我砰然心动,当年在青城山下,我瞧见青城山的七把剑,心中就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得以实施。
不过要想做此事,还是有许多困难存在,最重要的,那就是人选。
对于这个问题,张励耘倒有自己的打算,对我说道:“老大,所谓七剑,需阴阳协调,男女都有,又要心意相通,不生嫌隙,我觉得我可以算一个,加上尹悦、小破烂,这就有三个了,再从学生里面选出表现比较优异的几个,比如林齐鸣、白合、董仲明以及你的小师弟杨劫,这就差不多齐了,你觉得如何?”
我摇头说道:“尹悦和小破烂,两人虽然不在,但应该没有问题,而杨劫,恐怕不行——他的性子比较孤独,不适合这种剑阵,倒是在崂山修行的布鱼可以考虑一下。”
两人开始谈论起了人选,而我则将怀中的羽麒麟拿出,并且将我托南南做那七把剑的事情也和盘托出,更是将先前那优昙婆罗七仙子本灵被我拿住,可以将其灌入木剑之中,当做剑灵之事讲起,这事儿说的张励耘浑身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就开始训练起来。
不过此时还是有许多困难,我们也不得不重视,此刻也只是将框架定好,等待后面条件成熟,一并成立。
酒逢知己千杯少,四人一直喝到深夜,其余三人都喝得有些发飘,各自回去歇下,而我因为身体素质还可以,身子倒也只有些发热,往回走的时候,黑暗中有人叫我,我过去一瞧,却是林齐鸣,他白天受了伤,此刻本应躺在床上,我问他什么事,他抿着嘴唇,对我说道:“陈老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点头,问怎么了?
林齐鸣说道:“昨日在那刻满符文的井眼底下,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第五十九章 傅青主梦中传道
得过且过的人浑浑噩噩,然而只有懂得真正感悟自然的人,方才能够看穿一切。拥有真正的收获。
我们在那井眼之下仔细搜寻过,除了一具尸骨,基本上什么都没有找到,之后为了对付那武穆王的袭击,时刻担忧,倒也没有再仔细多瞧,反而是闲着无事的林齐鸣,有更多的时间来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是一个连蚂蚁搬家都能够看上一整晚的家伙,何况是在这样一个诡异而神奇的地方呢?
于是林齐鸣在那具腐化成灰的尸骨之下,发现了蹊跷。
所谓蹊跷,其实就是一种与雕刻符阵所不同的图文,这些图文或许是一种文字,或许是一种心法,总之林齐鸣撅着屁股。蹲在那里看了许久,一直看到了自己完全能够将这些图文都映入脑海的时候,这才惊觉有些不对劲,而后一路奔忙,倒也没有想起来。
一直到了他抵达部队营地,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方才晓得可能出现了问题。
因为他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自然不是噩梦,而是一个陌生的老头,鹤发童颜,长须着胸,对着他说了很多奇怪的经文和道理,他在梦中。竟然将自己经脉中的气劲按着教导运行了一个周天,居然还真的成了,而且比寻常要雄厚许多。
南柯一梦。
并非只有梦,当林齐鸣醒过来的时候,在自己的胸口,发现了一个淡淡的印子,就好像是用水墨在很久之前写就一般,擦也擦不去,直到此事,林齐鸣方才感到惶恐不安。找到了我,对我说明了缘由。
这段经历听得我一阵惊讶,当下也是问他,说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有没有说自己姓甚名谁?
林齐鸣点头,说师尊名讳傅山。
我眼睛一睁,不由得惊声确认道:“傅山?可是傅山傅青主?”
林齐鸣摸头,尴尬地低头回答:“他就只是略微地讲了一下,我梦中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也没有敢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