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卫沨揉了揉她的粉唇,面色坦然道:“你不涂口脂更好看。”
  这好像是卫沨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夸她模样好。苏禧有点小臭美,就不与他计较那么多了。
  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苏禧被卫沨抱下马车。好在门口没什么人,否则她又要不好意思。俩人一同走进正堂,只见府里的人都到齐了,老祖宗、她的爹娘、三叔父和三婶母以及几位哥哥。就连苏柏羽也在。
  苏禧与卫沨刚走进门,穿着宝蓝色袍子的苏柏羽便松开苏礼的手,跑了过来,一把抓住苏禧的手。他脸蛋平静,倘若不是搦着苏禧的手紧紧的,苏禧几乎要以为她出嫁那天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家伙是别人。
  苏禧弯腰摸摸苏柏羽的头,笑着道:“柏哥儿这两天在家乖不乖?”
  苏柏羽仰头看着她,答非所问:“姑姑回来还走吗?”
  苏禧微愣。苏柏羽何等聪明,她一迟疑,他就猜出来答案了,顿时眼里的光芒一黯,看向她身旁的卫沨,脸上满是埋怨和忿忿,活脱脱这人拆散了他和姑姑一般。
  那头苏礼看不过去了,叫了他一声道:“柏哥儿,快回来,不许胡闹。”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来,招呼道:“卫世子,幼幼,快到跟前来。”
  苏禧和卫沨一同上前,向老祖宗和爹娘行了礼。殷氏这几日一直挂念着女儿,想知道她在晋王府过得如何,说了两句话后,便带着她去了西厢房,卫沨则留下与岳父苏振和两位大舅子说话。
  西厢房,苏禧坐在殷氏身边,好几日不见娘亲,她依赖地在殷氏怀里腻腻歪歪。殷氏推开她的头道:“别闹,娘有正事与你说。这几日你在晋王府过得如何?”
  苏禧认真想了一下,暂时没什么糟心事,除了卫沨过于不知节制了一些。她点点头,“挺好的。”
  听女儿这么说,殷氏稍稍放心了一些。不过她从小就心肠软,容易受人欺负,是以又问:“幼幼,你与晋王妃相处得如何?”
  苏禧迟疑一下,不知该怎么描述,便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晋王妃似乎不大喜欢我。”
  殷氏问她为何,她摇摇头说不知道。“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殷氏想了一想,宽慰她道:“婆媳相处之道本就如此,只要你做好分内的事,不惹是生非,日后关系便会好转的。”
  苏禧应了一声。许是娘亲的怀抱太舒服,她趴着趴着就有点瞌睡,快睡着时,殷氏又把她叫起来了,斟酌片刻问道:“幼幼,卫世子对你,房事上是否过于频繁?”
  苏禧立即睁圆了眼睛,磕磕巴巴道:“娘……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殷氏一见她这个反应,便晓得自己猜对了。苏禧刚才进门时眼睛底下有一圈浅青色,加之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别扭,殷氏自己是经历过的,是以知道怎么回事。况且她的幼幼又是这般容貌,哪个男人能经受得住?只不过她担心苏禧身子稚嫩,而卫沨又正值精力充沛的年纪,时间长了,伤了根本,对苏禧的身子不好。
  殷氏道:“你别害羞,听娘说。这夫妻行房本就是常事,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原本我不该管这么多。只不过凡事要有个节制,过度了,伤了身子可不好……”
  话虽如此,但是听娘亲说自己和卫沨的房事,苏禧的脑袋还是快埋进胸口里了。
  殷氏又道:“卫世子不懂得节制,你却不能由着他胡来。如今你身子还年轻,房事上不宜太过频繁,最好两三日行一次房,这样既对你的身子有好处,将来有身孕也不至于吃太多苦头。”
  苏禧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可是,他不听我的……”
  她向卫沨抗议过几次了,卫沨若是听她的,她这两日至于连床都下不了嘛?
  殷氏想了想道:“成亲前我给你的那本小册子,你是不是没翻过?”
  苏禧点点头。若不是殷氏提起,她几乎都要忘记有这么一个东西了。
  殷氏道:“那里头有几个法子,下回他若再强要你,你照着上头的法子试试。”说着,又告诉苏禧那本小册子在什么地方。
  苏禧颔首记住了。
  傍晚,苏禧和卫沨回到晋王府。
  卫沨见她一路心不在焉,问道:“岳母与你说了什么?”
  第89章 麻油茭白
  “没……没什么。 ”苏禧闪烁其词,心虚地走进内室,佯装出一副镇定模样。
  卫沨盯着她的背影,少顷,转移话题道:“岳父倒是与我说了许多。”
  苏禧回身看他,好奇道:“爹爹跟你说了什么?”
  卫沨坐在临窗榻上,慢悠悠道:“说你小时候贪吃嘴馋,周岁时抓阄,把桌上的金丝玉当成窝丝糖非吃不可……”
  苏禧小脸一窘,赶紧扑过去伸出捂住他的嘴,急急道:“不许说。”
  这件事苏禧根本没有印象,是每逢过年一家人团聚时大老爷苏振总会提起的。苏振说她小时候十分馋嘴,旁的小姑娘上街喜欢看衣裳看饰品,只有她喜欢看吃的。倘若路过一个吹糖人的小摊子,不给她买一个糖人,她是站在摊前不会走的。
  苏禧以为爹爹在自家人面前说说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跟卫沨说这些?
  她竖着黛眉,凶巴巴道:“你快忘掉。”
  卫沨拿开她的手,将她每个手指都吻了一遍,道:“岳父担心我照顾不好你,让我看着你多吃些东西。幼幼,日后我好好养你,把你养回小时候那样可爱好么?”
  苏禧连连摇头,惊惶道:“不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瘦下来了,他再把自己养回去,那不是功亏一篑么?
  卫沨搂住她的小蛮腰,把她往怀里一带道:“你现在太瘦了,你看看你的腰,每回我抱你时都担心会把它折断。”
  这能怪得了她吗?还不是他自己手劲太大,尤其是弄那事的时候,大掌紧紧地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完事后苏禧再看自己的腰,全是他的手印子,有几处红痕现在都没有消下去。她想起这个就憋闷,扭了扭身子道:“那你不抱我不就成了。”
  卫沨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面不改色道:“不行。”
  苏禧扁扁嘴,不再搭理他。
  下午无事,苏禧睡了一觉,醒来时间卫沨坐在临窗榻上看书。她凑过去一看,卫沨看的是沈先生著作的《梦溪笔谈》,里头讲了许多有趣的现象,她揉揉眼睛,“庭舟表哥也喜欢看这本书?”
  卫沨顺手将她捞进怀里,一手拿书,一手环着她的腰道:“从你箱笼里拿的。”
  苏禧没听出任何不妥,她从家里带的书都归置在一个箱笼里,卫沨若是想看,她没有理由不让他看。大婚之后,昭元帝放了卫沨三天假,他这三日哪儿也没去,除了陪她就是练拳看书,倒是把自己放松得很彻底。
  许是苏禧前两日被卫沨折腾得太累,这才刚醒,就忍不住又泛起困意来。她枕着卫沨的胸膛,眼皮子慢慢下垂,不消一会便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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