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如此这般.....过关

  “这话说的，我就是关心一下…..唉…”老头子的语气越来越弱，在奶奶强大的气势下，明显底气不足。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斯蒂芬，见老爷子吃瘪，憋着笑意低下了头，深怕老爷子察觉到，但他颤抖的双肩已经出卖了他。
  “乖孙儿啊，只要你高兴，奶奶都同意，奶奶给你撑腰。”奶奶拉着特雷西的手继续说。
  特雷西一个劲的傻笑，然后奶奶说什么都点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老爷子生着闷气，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压了压，目光瞟向祖孙俩，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随后不经意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见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怒上心头，拿起拐棍就敲了过去，“笑什么笑！”
  我还治不了你了，敢笑你老子！
  “咳咳…..”斯蒂芬吓了一跳，咳嗽了两声，收敛了情绪，把双腿往后挪了挪以免再被老爷子的拐棍打到，抬起头，就是一脸的幽怨。
  您老畏惧我妈，也不能拿我出气啊！
  斯蒂芬心里憋屈，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简直要低到土里了。
  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老妈对自己不理不睬，头上强势的老爸一直强压自己，下面的儿子还不服管教，这儿子、爹当的太没滋味了。
  “刚老实两天，就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你怎么给你儿子当榜样…..”
  “前几天的报纸是怎么回事，你的牙口是越来越好了啊，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都下得去手，你害不害臊啊….”
  “今天你要是不来，我肯定打断你的腿….”老爷吹胡子瞪眼的举起了拐杖，又慢慢放下，说：“来了吧，本来还觉得你有点担当，结果屁都不放一个，有你这么当爹的嘛….气死我了…”
  “是是是是….您老说的都对….”斯蒂芬陪着笑，心说：我也想发表点意见，但这有我说话的份嘛？
  特雷西有自己的小算盘，又有奶奶撑腰，即便是老爷子提出反对意见都不行，何况是家里最没地位的他呢。
  “就知道说对对对….一点主见都没有，你是应声虫嘛。”老爷子拿儿子出了气，心里瞬间舒坦不少，又道：“算了算了，懒得说你。”
  “你这个当爹的总要关心下自己儿子吧。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吧，你的儿媳妇、我的孙媳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爷子这是给儿子出题呢，他了解一些情况，但也不是很多，只知道妮可大特雷西十多岁，还离过婚，其他具体的就没仔细调查了。
  “哦哦…..”斯蒂芬点了点头，搜刮了一下脑袋里妮可的资料，说：“女方叫妮可.基德曼，大那个小子17岁，结过一次婚，02年的时候离婚了，就跟特雷西勾搭上了，当时事情闹的还不小，有传言那臭小子当了第三者……”
  “等等…..谁让你说这些废话了，说重点，女方家里是干什么的….”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些情况他都知道，妮可的年纪还有婚姻情况是他最不满意的地方，年纪不小了还离过婚，这怎么能进李家的门呢。
  “呃……对方父母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不过，基德曼家族很出名，是澳洲的大家族，拥有澳洲最多的土地，在世界上私有土地排名第八。”
  “哦….澳洲的豪门大族啊，家世还不错，就是可惜啊….”老头子对妮可的家世还算满意，只是女方的条件不适合当自己的孙媳妇。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已经到远处去说悄悄话的祖孙俩，冷冷一笑道：“世界排名就是个笑话，傻子才把自己拥有的土地公布于世，这不是给人当靶子嘛！”
  “您说的对，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像我们李家闷声发大财，既不去惹事也不怕事。”斯蒂芬笑着迎合道。
  “低调…低调….你低调过吗？”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一点你真应该跟你儿子学学，不要那么张扬，一半真一半假，让人看不出虚实。哪像你啊，嘴上没个把门的，那点底子都让你抖出去了，这么轻浮呢。还好我及时阻止你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要是一味的纵容你，不知道要给你擦多少屁股。”
  “老爷子…..我…..唉….”
  他很想说，那个臭小子没比自己好到哪去，有时候比自己还张扬。
  但这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家里的老人明显是偏心眼，他抱怨不是找虐嘛？
  “你的事就不提了，这些年你最少没像年轻的时候犯糊涂。”老爷子闷声说，以前的事情也不想提了。
  斯蒂芬年轻的时候差点给家里惹来了大麻烦，老爷子一直压着他，也是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斯蒂芬忽然间沉默了，他深深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老爷子感受到了这股情绪，看了孙子一眼，有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他们两个不合适。”
  “奶奶…..我没打算结婚啊，妮可今天不太方便，我过两天带她来看您。”
  老爷子刚说不同意，特雷西这边就说自己不想结婚，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奶奶蒋欣芸听到这话，眉头微蹙，随后又舒缓开来，依旧带着笑容，说：“你是怎么想的，跟奶奶说说，这都有孩子了。”
  特雷西刚才的声音不小，在这边的老爷子也听到了，他微微一怔，斯蒂芬这时开口说：“那小兔崽子，来之前就跟我说了，他没打算结婚。”
  “胡闹！”老爷子回过神来，杵着拐棍就站了起来。
  他气势汹汹的向特雷西这边走来，低喝道：“他能有什么想法，他就是胡闹啊，老婆子你别跟着他一起胡闹。”
  老爷子是真生气了，特雷西的打算冲击着他几十年的传统观念，让他实在不能接受。
  “你凶什么凶，我孙子怎么就胡闹了！”蒋欣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掐着腰直面气势汹汹的老爷子。
  老爷子被怼的气势一下子又弱了不少，就听奶奶继续说：“他都是成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对吗？再说，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怎么就想插一手呢。难道，你个死老头子想逼着我乖孙儿不回家？他真的要是以后躲着你不回来，小心我跟你没完。”
  “我怎么可能逼他呢….不妥啊，不妥啊，这可是李家的大事….”老爷子着急道。
  “大事…什么是大事…你都快无后了你知道吗？”奶奶继续压迫老爷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还这么顽固，等把孙子吓跑了，你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您老这话说的……”站在老爷子身后的斯蒂芬这时插了一句嘴。
  “你闭嘴！”奶奶瞪了他一眼，斯蒂芬马上乖乖的不说话了。
  唉…..这是把我当空气呢。
  斯蒂芬心里苦闷，默默的站在一边，二十年前的事情，让他们母子的感情跌倒谷底，现在自己老娘把所有的爱都放到自己儿子身上了，以至于没了自己的原则。
  在斯蒂芬眼里，自己母亲是个古板守旧、颇有手腕的传统女人，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家老爷子吃的死死的。
  但现在，眼前的母亲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像是护犊子的母老虎，宝贝自己的孙子，连基本原则都抛弃了。
  未婚生子，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接受，这小兔崽子到底哪点好啊。
  不光是斯蒂芬想不通，就连特雷西也有些傻眼，他知道奶奶最疼他，但却没想到奶奶这么好说话。
  他来之前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好像没有用武之地了，奶奶这关直接过了。至于老爷子那边，跟想象中的差不多，生气、反对都在意料之中。可是，老爷子闹情绪好像都无关紧要了，毕竟，这个家里还是奶奶说的算。
  剧本不对啊！
  说好的过五关斩六将呢！
  说好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呢！
  团战还没打，对面野爹就反水了？
  特雷西在风中凌乱，这就是传说中的躺赢了。
  被压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在奶奶面前凶不起来，他沉默了片刻，好像略微妥协了似的，说：“我不跟你争这个，让孙子说说他的打算吧。”
  “我也懒得跟你生气…..”奶奶没好气的说，随后和颜悦色的跟特雷西说道：“乖孙儿，你大胆的说，有奶奶给你撑腰。”
  特雷西做乖宝宝状，向奶奶身边凑了凑，软声说：“奶奶您别跟爷爷生气，他也是关心我……爷爷您也消消气，其实我和妮可早就达成共识了。是这样的，我吧….年纪还小，这几年都没打算结婚。妮可呢，她被上一段婚姻打击的不轻，到现在对婚姻还有些抵触，虽说已经渐渐走出来了，但还是有不少的顾忌。考虑到这些因素，还有我们本身的原因，她跟我达成了一致也不想结婚…..”
  “那你们还要孩子…..这是不负责任…..”老爷子沉声说。
  “您听我说完嘛…..”特雷西苦笑道：“妮可一直想要个孩子，她年纪不小了，再不要孩子，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一开始，我也担心，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不过，看着妮可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我就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这可能是孩子给我的勇气。您放心，我和妮可会共同抚养这个孩子，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
  “现在的年轻人啊，说的倒轻巧…..”
  “孙子都向你保证了，你还想怎么样…..”奶奶皱眉说道。
  “奶奶…..”特雷西拉着她的衣服，轻声道：“爷爷肯定是担心孩子以后的成长，让他看我以后的表现就行了……”
  “我的乖孙儿是真的长大了。”奶奶欣慰的笑着，说：“嗯，奶奶相信你，就让这个死老头子看看，我乖孙儿多有担当。”
  奶奶您这偏帮帮的我有点心虚啊…..咱能低调一点吗！
  特雷西一阵脸红，老爷子狠狠扯了扯嘴角，心说：这老婆子是老糊涂了嘛，这么明显的给孙子安排外室…..
  几十年的观念好像一瞬间崩塌了。
  老爷子看着一脸慈爱的老伴，内心深处不由得想到：难道是我跟不上时代了？不对啊，这是时代在倒退啊。
  “你们看着办吧，我懒得管了。”老爷子杵着拐棍，“痛心疾首”的说。
  特雷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趁着这个机会说道：“其实…..那个……除了妮可怀孕了，还有一个也怀孕了。”
  “啊？”闻言，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拐杖一时没拿稳，倒在了地上。
  “那不是双喜临门！”奶奶高兴的说。
  斯蒂芬沉默不语，暗地里对自己儿子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
  一顿温馨的午饭，奶奶一个劲的给他夹菜，老爷子仿佛认命了一样，没有唱反调，至于便宜老爸，可以基本无视了。
  临走前，特雷西答应了两位老人会带妮可过来看他们，当然，远在巴黎的莫妮卡也会一视同仁。
  用奶奶的话说，都是孙媳妇不能厚此薄彼了，顺便还鼓励特雷西为李家开枝散叶，家里有她老人家撑腰呢。
  年岁大了，老人好像也没那么固执了。蒋欣芸一想到她和老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走了，剩下孙子一个人，就不由得伤感莫名。
  “这孩子从小就没母亲，他父亲还是个不着调的，指望不上。就由着他吧，媳妇多几个就多几个，万一哪天我们走了，他也不至于身边冷冷清清的。”
  这是奶奶安慰老爷子的话，不会当着他面说。
  特雷西自然不得而知，他正没心没肺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别用这么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不是又想打我主意吧？”斯蒂芬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你现在比我有钱，我那些东西你还惦记？”
  特雷西轻笑，摇摇头说：“我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您吧....在外面什么样我就不多说了，这么多年，就没一个私生子吗？”
  “啊？”
  “私生子啊！”特雷西好奇的追问道：“我就没有个弟弟妹妹吗？”
  “........”斯蒂芬神情变了又变，漠然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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