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整点吃的来
“外面是哪路好汉,还请进屋一叙!”
常霸山拎着两把盒子炮,神色紧张的瞪着屋外那一片深邃的黑暗,大声喝道。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聚义厅外的,究竟会是谁。
要知道,断山寨在大岭内经营了这么些年,上山的路除了自己人外,根本就没人知道,并且,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陷阱暗道足足有上百处,想要不惊动任何人的上到断山台的顶上,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除非来人是从天而将,直接砸到了断山台的山顶下,否则,寨外巡逻的那些喽罗可不是摆设,早就吹哨示警了。
常霸山话音一落,聚义厅外便骤然响起一声轻哼,随即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厅堂。
在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间,屋内的所有人全都怔住了,呆呆的望着那道在这个时间没道理会出现在这里的那道身影。
“官……官军?”常霸山手里举着盒子炮,脸上的神色当即就变得十分精彩起来。
而钻山鼠等十几个匪首,更是紧张的额头冷汗都流下来了,赶紧张开驳壳枪的机头。
可面对众人如临大敌般的架势,以及那黑洞洞的枪口,迈步进屋的那名官军却毫不畏惧,径直走到了常霸山的身前,然后未经允许,便十分嚣张霸道的坐在了常霸山的虎皮交椅上。
常霸山见状,脸色当即一变,钻山鼠等一众匪首看到这一幕,也是面面相觑,可常霸山不说话,一时间也没人敢开枪。
进来的这人,不用说自然便是苏穆了。
苏穆并没有吹牛,断山寨的土匪密道虽然难寻,而且遍布大量的机关陷阱,可是对于拥有鹰眼技能的超级兵王苏穆来说,却根本就是摆设,苏穆很容易便发现了那条小道,并轻松的排除了各种机关陷阱,压根就没有引起任何一个巡逻土匪的注意。
甚至于,直到一路摸到聚义厅外,都没有任何一个土匪发现,断山寨里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刻的苏穆,身穿从鬼子那里缴来的棉大衣,为了免于误会,在上山前他还特意摘掉了军装上的领章和标识。
但在这方面,苏穆却是真的多虑了,虽说鬼子如今已经拿下了太原,并且将安平县也占领了,可断山寨的土匪们,常年盘踞在山中,压根就没跟小鬼子接触过,所以连鬼子的军装长什么样都不认识。
一看苏穆的装扮,常霸山跟钻山鼠等十几个匪首,自然而然的就将苏穆当成了官军。
他们心里只有一点感到怀疑的是,这个官军长的也有点太年轻了,看模样连二十岁都还不到,完全就是一个小屁孩嘛!
苏穆大大咧咧的坐在属于常霸山的虎皮交椅上,一抬头看到屋里这帮土匪还在那不明所以的站着,便挥了挥手说道:“都站着干嘛,都坐都坐。”
听到这话,常霸山险些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特娘的,你丫占了老子的位子,还让老子坐下,你让老子坐哪去,坐你脸上吗?
再说了,这断山寨明明是老子的地盘好嘛,怎么搞得好像是你的堂口一样,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常霸山真想一枪打爆那双笑眯眯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的明眸,然后再让手下的弟兄们将这个不速之客给大卸八块,可几番犹豫,他最终也没下得去手。
这个莫名前来的小毛孩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淡定了,淡定到常霸山心里隐隐发毛,就好像在面对断红绫时的感觉一样,让人觉得十分危险。
钻山鼠站在一旁不断的对常霸山使眼色,想让他下令将眼前这人给拿下,可常霸山就跟没看见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常霸山心里是真的没底啊,他完全搞不明白眼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并且他隐隐有种直觉,真要打起来的话,别看断山寨这边人多势众,可最终会落败的,没准还是断山寨这边。
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给常霸山的感觉甚至比断红绫更可怕,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就是特别的强烈。
看到常霸山站那没动,苏穆又笑着挥了挥手,道:“坐啊,都在那站着干啥,没事没事,都坐。”
苏穆说话的语气不重,还带着一抹真诚的笑意,但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在这聚义厅内弥漫开来。
常霸山的脸皮便抽搐了两下,不声不响的走到旁边,坐在了钻山鼠的那张狼皮交椅上,又暗暗点头示意其他的匪首也都坐下。
钻山鼠被常霸山占了座位,只能坐下首,三当家坐四当家的,四当家坐五当家的,然后依次轮流。
聚义厅里的交椅数量有限,完全就是按照匪首们的数量来摆的,被苏穆这么一搅和,最后剩下一个老十四,手足无措的四下看了看,竟然没了座位,只能晕乎乎的傻站在那了。
这时,常霸山终于是回过神来,冲苏穆拱了拱手,勉强挂上一副笑脸,道:“不知道这位长官深夜来我断山寨,有何赐教?”
闻言,苏穆还没说话,钻山鼠等一众匪首们便纷纷诧异的向常霸山望了过去,难以想象这么文绉绉的话居然会是常霸山这等粗人说出来的,这特娘的还是断山寨的扛把子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教书先生呢!
常霸山低着头也是有些尴尬,竟不太敢直视弟兄们的目光,就全当没看到,紧紧的盯着苏穆。
苏穆却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摇头笑道:“也没啥事,就是有点小事需要请常大当家的帮忙,不过走了半天也饿了,有吃的没有,先整点吃的过来,其他的一会再谈。”
说话间,苏穆周身上下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那股气场强大到令四周的众人下意识就将苏穆给当成了当下的话事者,而常霸山却显得像个小喽罗一样。
这种强烈的错觉,直接就把一众土匪给看蒙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