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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缠情:吻安,坏老公 第6节

  张天阳还是那样的真诚,对待朋友依旧是推心置腹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萧仲呢?”那个名义上的叔叔。
  他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他好着呢,你那时走后,我就找过他,丫的特淡定地跟我说,既然没有留下信息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去了哪里,就让你去散散心吧,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我这叔叔,还是一贯的冷漠沉稳。
  “谁知道你这消失就是一年,不过现在听你的声音,似乎状态不错。”
  “嗯。”我低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好多了,所以敢面对过去了。”
  “那就好,回来时提前说,哥哥去接你。”
  “好的。”
  心情坦然地挂了电话,举目凝着远处的灯火,如烟花,那般绚烂,那般灿亮。映得人心里也是柔柔软软的。
  颜珞打电话来,要我去他的别墅,我不去,他就找到了出租屋来。
  “你就住这?”他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打量着我这小屋,眉头不禁皱了皱。
  “是的。”我关上门,对他来说也许是破败的地方,我觉得挺好的,至少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他高贵的姿态,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坐在木板床上,两手撑在两侧使劲的压了压,我就不悦了:“你要是给我压折了得陪。”
  他微微眯了眼睛,邪恶地笑着看我:“我就试试能不能受得住两个人的重量。”
  我白他一眼:“变态。”
  进到浴室去刷牙,他也跟了进来,地方太小了,他在后面挤得我难受,一手缠上我的细腰:“走吧,去我那里。”
  我吐了口水,望着镜子中他期盼的笑颜:“不去,你走吧,我这里庙小,装不下您这尊佛。”
  拉下他的手出去,我想换衣服,可他在这里,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我的身子已被他看遍,但还是不想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却看出了我的意图,饶有兴趣地斜靠在床上:“脱吧,省的我亲自动手了。”
  我将衣服扔在了一边,坐在电视柜边的小沙发上,面无表情:“颜珞,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赖上我不成?”
  我可不想和他一直这样下去。
  他就笑,双眼透着一些温和:“怎么说是赖呢,毕竟我们在一起身心还是非常愉悦的,是不是?”
  说完就朝我一眨眼,那眉那眼,好看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对他有些无语了,他这人有时候又霸道又赖皮。
  对付他这种人,真是没有招的,软硬不吃。
  索性懒理他,起身趴到床上去,扯过薄毯盖住头,闷声说:“你别碰我,你要是觉得地方小就回去。”
  谁知他也钻了进来,黑暗中抱住我,吻也结结实实地贴了上来,彼此的衣服很快的被他干净利索的清除掉。
  他在这方面绝对是个高手,总能轻易地找到我的薄弱点,身子被他挑拨的瘫软无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了。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说出的话十分的霸道:“我要你陪着我,你就得陪着我,知道吗?”
  我抱住他的肩头,张口狠狠地一咬:“不可能,我又没卖给你。”
  他脸一凶:“看来是没有收拾服你。”
  我想我真的不该招惹他的,他就是一头狼,永远地不知疲惫。
  累了,倦了,瘫在床上连指尖都动弹不得半分。
  他压上我的背,一手把玩着我的头发,冷冷地说:“顾清漪,你要是不听我的,就别找不自在,小爷我看中你,你就给我乖乖的。”
  “你又不是我的谁。”哼,夺回被他扯疼的头发。
  他轻亲我的后背,淡淡地说:“我想是什么就可以是什么。”
  我不言语了,他们这种人,最不屑的就是谈情了,所以我不会把这段关系看重的。
  伸手关了灯:“睡吧,我困了。”
  我承认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很少想起那些令人伤心的过往,但这种关系并不是长久之计,是时候全身而退了。
  就在我准备跟颜珞和盘托出的时候,高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当时正在那家“回忆”的咖啡馆里听着音乐,听他说完,我感觉指尖的温度在逐渐的变凉,视线也慢慢的模糊起来。
  他沉痛地说:“白晴死了,跳楼自杀。”
  第9章 手机导航过来的
  警方那边确定了白晴是自杀,且尸检结果显示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她的尸体用白布盖着,我没敢去掀开看,不知在那张白布下的面容是怎样一个面目全非。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热议了起来,高宇只好动用了一些关系,没让事态继续发酵下去,之后便开始为她操办葬礼。
  我面前的高宇,似乎真的很伤心,很憔悴,双眼无神,不复往日的那般儒雅。
  但是我不知道,对于他这份悲伤,亦真亦假。
  因为在主观上,白溪的死终究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就是那个导火索。
  他坐在殡仪馆外面的凳子上,双手抱头一副痛苦状,语气很是低沉地跟我说:“清漪,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杀,她这段时间明明就很好,我经常应酬胃不好,她还学着去给我做养胃的羹汤。我跟她说等她大学毕业了,可以给她联系一家学校去教学,她很开心,怎么突然就……”
  是的,如今连他也不明白其中缘由,我有些惊讶于他的话,不像是说谎。
  却如实地跟他说:“白溪有抑郁症,你知道吗?”
  显然他不知道,因为他望着我的眼里满是惊讶:“我不知道,从没听她提过。”
  我低叹,得了这种病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只会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压抑、郁闷、沮丧,甚至对人生悲观失望。
  他眉头紧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疑声说:“我确实看到过她在吃药,问她怎么了,她就说是治疗免疫力的药,便没在意。她还笑着跟我说,想把身子调理好,以后给我生个孩子。我承认我给不了她婚姻,但听她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说完他又垂下头去,似懊恼,似悔恨。
  我无力地靠着墙,心里溢满哀伤,缓声说:“白晴看似柔弱,其实她很要强的,有些话她宁愿憋在心里,也不对任何人说,也许是她的病逼死了她,也许是你逼死了她,也许是她对生活充满了绝望,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说什么也是迟了。”
  或许我的话戳中了重点,他便不再言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是我第四次参加葬礼,第一次是我妈妈,第二次是我爸爸,第三次是夏聿。
  白溪的葬礼很冷清,凄凉的让人想落泪。
  屈指可数的几个人,都是她现在的同学。
  她的父母没有来,高宇告诉我,其实白晴是他们家抱养的,他给了他们一笔钱,算是这几年对她的养育之恩。
  而高宇,也没有出席这场葬礼,他特殊的身份背景,可能担心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影响。
  我冷笑,这就是男人所谓的爱,竟是如此的薄情。
  白晴就那么躺在灵堂中间,周身布满了鲜花,她的面容做了精细的修整,还是那样的美丽柔情,如睡着的仙子。
  到底是何等的绝望,才能让她这般的痛下心从十层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痛斥她如此地不爱惜生命,有些人想活着都是一种奢望,而她,却能如此地草率生命。
  捂住嘴,不让伤心泄了出来。可泪水依旧不停的往下流,将手背浸湿。
  走出灵堂,抬头望着天空,那般的迷蒙。
  眼里的泪,不曾停下。
  我讨厌死亡,讨厌生死离别。
  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如潮水般涌现了出来。
  低下头,恍惚地看到前面走来一个人,眼里溢满了泪水,他越走越近,伟岸的样子在我朦胧的泪水中慢慢清晰。
  颜珞一把搂住我,任由我的泪水洒在他干净整洁的衬衫上。
  直到坐进车里我声音哽咽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让司机递了一张纸巾给我:“手机导航过来的,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听,我手机能定位到你的位置。就过来了。”
  “哦。”我应了一声,没想到他居然能监视到我的位置。
  “哦什么哦,干嘛不接电话。”他颇不耐,语气有些烦躁了。
  我解释说:“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看,果然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他打来的。
  他出奇的温柔,将我搂在怀里,我的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一边替我擦眼泪,一边低声询问:“想我了吗?”
  我诚实地点点头:“想了。”在我悲伤难过的时候,特想找一个肩膀依靠,而我想到的,只有他。
  他突然就笑了,抚摸着我的脸:“饿不饿,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去你那把东西收拾收拾,去我那儿住。”
  我摇了摇头,止住泣声:“不了,我不饿,想回去休息,你送我回去吧。”
  话一说完,他就勃然变色了,不悦道:“不行,去我那。”然后吩咐司机往别墅的方向开去。
  一贯的命令口气,不可一世。我也没有精力和他争辩了,便随了他。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从我妈去世,到我爸被执行死刑,再到夏聿离世。原来我的世界,竟是这般的空洞,那些我爱的,爱我的,都在慢慢消逝,而我,竟然这样活着,活的心安理得。
  恍恍惚惚地睡去,可那噩梦般的场景又来纠缠了,又是那场大火,夏聿扭曲的脸在我眼前挥散不去。
  醒来已是冷汗涔涔,卧室里寂静无声,起身去浴室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
  开门下楼,厅里的冷气给的十足。
  “醒了。”颜珞一身长衫配着短裤朝我走来,温柔的牵着我的手到餐厅那,坐在宽大的餐桌前,各种各样精致的菜式摆在眼前。
  他殷勤地夹了菜到我的小蝶中:“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让人送过来。多吃点,那会儿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要晕过去了。”
  我夹起放在口中慢慢地嚼着,低声说:“我没事,就是想不通白晴为什么要自杀,就算她有抑郁症,也不至于到自杀的程度。她在跳楼前到底想了什么,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勇气跳下去,而且她怀孕了,一个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非要这么践踏自己的性命。”
  活着,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
  “有些事也许是你不知道的,高宇这个人,我和他接触过几次。”颜珞给我倒了杯牛奶,继而慢条斯理地接着说:“先不说人品,你记得去年那起xx校的校花跳楼案吗?也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为这事,他爸可没少替他周旋,最后还不是用钱息事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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