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嫔妾不是故意要说的, 只是因为嫔妾一离开您,这心里就开始惦记您了。所以太医当时问我什么,我根本没有听清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回答了,那只好顺着话头说下去了。况且您招幸嫔妾的时候,每日勤勤勉勉,并没有影响朝政,何来的祸国妖妃。这只是皇上与嫔妾之间的小情趣,那些朝臣们怎么会懂?若是当真有言官来参嫔妾一本,那肯定是他嫉妒嫔妾,可以夜伴皇上,而他不行。”
  秦翩翩边说边顺手挽住了萧尧的胳膊,这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伴随着两个人身体交流的增多,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没话说,那么化解尴尬甚至是讨好皇上的最快方式,就是与他进行身体接触。
  并不一定是暧昧或者调情的,哪怕就这么靠在一起,似乎两人之间的隔阂就一下子消失了,反而变得很安心。
  皇上还没怎么样了,张大总管已经听不下去了。
  桃婉仪能讲出这话,那是她没见到前殿那些朝臣们长什么样好吗?
  越是肱股之臣,就越年纪大,都是一些胡子拉碴半只脚迈进棺材里面的老头子,这些人来常伴皇上左右,还在晚上陪伴,估计是嫌弃皇上命太长了吧。
  一睁眼看见个老头在旁边,娇滴滴地喊他皇上,二狗子能忍,他都不能忍。
  “找打是不是?又胡说八道,你这话往外面一放,估计那些言官能触柱而亡表清白,还说朕更是被妖女迷昏了头。”
  萧尧并没有想到张大总管脑补的画面,他是笔直笔直的,没有龙阳之好,所以没察觉到桃婉仪话里面的陷阱。
  他作势又要掐她的脸,秦翩翩这回却是学乖了,眼看他的手要过来,不退反进,直接撅起嘴要亲他。
  萧尧的手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亲一下,嫔妾就不乱说了。”
  就是皇上这犹豫,给了秦翩翩苟延残喘的机会,她立刻抓住了说话哄他。
  萧尧看着她嘟起的红唇,水润润的像是他爱吃的樱桃一般,他又低头亲了她一下。
  “这是你自己说的,亲一下就不乱说了,那下回如果再乱说怎么着?”他低声问她。
  秦翩翩歪了歪头,故作无辜地道:“那您就再亲嫔妾一下?”
  萧尧被她的无耻给打败了,努力想崩住脸上严肃的表情,但是终究没撑住,勾着唇角笑了。
  “你呀,让朕说你什么好?在宫里踢毽子踢得好玩儿吧?腰扭着躺在床上舒服吧?”萧尧边摇头边叹息,看着她歪坐在这里,方才噘嘴要亲亲的时候,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还真吃这套。
  张大总管眼瞧着小妖精就这么哄好了皇上,来之前皇上还气得咒骂了好几次,说什么一定要好好惩治惩治这祸国妖妃,整天胡说八道,是对他的一种抹黑。
  桃婉仪踢毽子把自己腰扭了,结果还跟太医说是皇上与她欢好多了,才扭着的。
  这事儿本身就骇人听闻,其他妃嫔就算如此扭着也藏着掖着,生怕头上被扣一个大帽子,结果她倒好,人家还没想起来编排呢,她就叭叭地往自己身上揽。
  气得怒火冲天的狗皇帝,到了桃婉仪这里,刚开了个头,就被两个亲亲给哄好了。
  那他一路上气得怒火中烧是什么玩意儿?
  天子之怒?呵,狗屁不是!小妖精亲一亲就消气了,还喜滋滋地冲人家笑呢。
  之前狗皇帝好歹是个冷静聪明的品种,如今直接转为卖蠢的哈士奇了。
  亲也亲过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萧尧觉得该起身告辞了。
  毕竟九五之尊的时间还是很紧凑的,除了批阅奏折之外,见到女人基本上谈情说爱的时间很少很少,都用来打炮了。
  如今桃婉仪腰都扭着了,这炮也打不起来,他轻咳了一声就想说走了。
  他嘴巴一张,秦翩翩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出来,她当然不会轻易地让他走。
  笑话,皇上好容易送上门一次,她能放他走?
  他要是走了,自己这盛宠的名头不就丢了,或许二狗子在回去的路上,又撞到什么小妖精,觉得看着还顺眼,就地来一炮,那她的脸往哪儿搁!
  “皇上,嫔妾教你折纸如何?”她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
  萧尧犹豫了一下,反正他回去也不是立刻看奏折的,留下来陪她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纸鹤的话,朕已经会折了。”他轻声说了一句。
  “折别的呀,嫔妾心灵手巧,什么都会折。”秦翩翩胸有成竹地道。
  萧尧看着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认真的模样,他就信了。
  事实证明,桃婉仪说话的时候,越认真就越假,因为她先把自己骗过去了,才能把别人也忽悠进来。
  除了纸鹤之外,她屁都不会。
  “爱嫔,你究竟想折什么?这张纸都被你揉烂了,也没变出个形状出来。还有你方才这两个步骤就一直在重复,叠好拆开拆开叠好的。”
  不过片刻,萧尧的耐心就告罄了。
  秦翩翩她不会折别的玩意儿吧,还虚张声势,那张纸在手里头转来转去也没有个定点,她那十根手指动来动去,还假装动作很快,都化成残影了。
  秦翩翩皱着眉头,她在□□这张纸的时候,就一心二用。
  她在想自己折不出像样的东西来,要编个什么理由来骗他,但是到最后她也没能想出来。
  最后她用力将那团纸揉揉,拧成一个厚实的球,然后塞进了他的掌心里。
  “这是嫔妾给您的龙蛋。”
  “这是你给朕的心?”
  两人是一起开口说话的,只不过答案却截然不同。
  内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柳荫都吓得抖了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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