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不要问她,她也不想说,以前噩梦般的经历她再也不想去回忆了,从她撞车那刻起,顾悦城就已经死了。
她是权悠雪,她是权少棋的妹妹!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慕沛安不悦地抖了抖衣服,然后咄咄逼人地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冒着别人的名字一心要进慕氏?”
说!
说!
说!
权悠雪对于他步步紧逼终于忍不住哭着喊了起来:“我就是要进慕氏,我就是要查清我爸爸的死因,我的二叔是被你们陷害的,他们都是冤枉的!”
冤枉,陷害,死因?
慕沛安抬了抬眼皮,他让小西查到了新加坡,又找人几番核实才确认真正的权悠雪早就死了,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孩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他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一心要进入慕氏的女孩这般执着,肯定是有着别的目的。
听到她的话,他不由手指微微一抬,难道她家有什么人在慕氏发生了什么事?
权悠雪昂起头,脸上已经被泪水哭花,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是哆嗦着说:“你知道唐家菜,就应该知道我的爸爸唐岸松吧?”
唐师傅?
慕沛安点点头,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嗓音低沉地问:“他,是你的父亲?”
“是!”权悠雪缓了口气,身子止不住地抖,他爸爸多么好的一个人,为慕氏服务了这么多年,却那样死去。
猝死,不,她不相信!
“你怀疑你爸爸死的蹊跷?”想了一想,慕沛安出口问。
“我爸爸身体一向很好,心脏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也没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病史,忽然走了,你说难道不值得怀疑吗?草草地火葬,我都没有见到他一面,爸爸,爸爸--”说到这,权悠雪再也止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哭的如此伤心,慕沛安的心猛地一抽,某个地方就像是有感应一样,沉重地压得他觉得空气都是闷闷的。
他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权悠雪哭声渐渐止住,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思复杂,他也是慕氏中的一员,还是总裁,难道他真的不知情?
“先把眼泪擦掉!”慕沛安几乎是用了命令的语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不得这个女孩哭,她一哭,他的心就抽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她长了和乐儿那么相似的一张脸吧。
一样的脸孔,可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一个恬淡无争,一个却是倔强聪颖。
没有接他递过去的纸巾,他直接轻轻帮她擦干净眼泪,冷然说:“确实唐师傅身体一直不错,我还吃过他做的菜。至于到底什么原因,对不起,作为慕氏总裁,我个人不可能对每个员工都会关注。如果你有疑问,是为了这个原因进慕氏,那么你可以一直查下去,我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看着一脸坦然的慕沛安,权悠雪对这个男人的不友好减了两分,能让她继续去查,那说明这个男人的嫌疑没有那么大。
“我其实叫顾悦城。”既然秘密被揭穿,权悠雪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她的过去,就是她隐瞒得了一时,终究他还是会知道。
顾悦城,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慕沛安立即脑海里出现了那张狡黠的脸,那双眼睛和眼前的女孩如此相似,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总有一种隐隐约约似曾相识的感觉。
哗啦啦的记忆如电影快速地从他的眼前掠过,他记得他们第一次她就是像今天一样莽撞地撞了进来,她威胁他,还有她风一样的窜上他的法拉利,还有她在电梯里和自己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后来,他得知她毁容去医院却没有找到,原来小西照片上的男人带着她去了国外。那个男人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权少棋!
一切谜底揭开,看着眼前已经换了脸的女孩,他的心忽然一疼,整容对于一个重度灼伤的人,该是怎样的痛苦。
“悦城----”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
权悠雪往后缩了一缩,看着伸过来的手头微微一偏,她不想任何人触到她的伤疤,那右耳侧被粉色玫瑰掩盖的丑陋埋线,是她神经最敏感的部位。
长长的头发和刘海遮挡住了那里,不能碰触,不敢碰触,她自己都没有勇气像从前一样扎起马尾。
这个印记,时时提醒着她,她有着多么悲催的惨遇,也时刻让她在梦里猛然惊醒。
看着她触电般的躲闪,慕沛安慢慢收回手,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伤,或在心里,或在身上。
她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呢?三年,整整三年,那些时间应该很痛很难熬吧?
他忽然觉得这张和乐儿如此相似的脸不再那么让他讨厌,甚至一种莫名的情绪缓缓地溜进了他的心田。
是疼惜,是同情,或是别的,他也说不清。总之一切从这里开始,他对她的态度变了。
权悠雪心情终于平静了一点,深深呼吸了口气,她昂起头,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眼前如王者般的男人,开口说:“慕总,希望您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顾悦城,早已经在三年前死了,现在的我,是权悠雪。”
“好。”慕沛安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慕总。”说完,权悠雪鞠躬,然后毅然转身。
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挺直脊背,一步步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慕沛安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跟着走,他的车,也在那边。
顾悦城-权悠雪···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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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3、嘶嘶地冒火
权悠雪-顾悦城···
慕沛安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跟着她后面走,他的车,也停在那边。
远远地看见白色的斯柯达在阳光下,闪耀着白色金属亮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