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没开玩笑
光芒在他寒星般的眸子里晃动，随着屏幕上的场影而变化着。
一天都没很平常，直到刚才他回来的前一刻。
客厅里，莫小满安静的睡着，而落地窗外，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身影。
余昊。
霍苍冷冷地看着宛如幽灵一样的余昊，看着他和莫小满的互动。
良久良久，宁静的书房里，响起一声嗤笑。
卧室里，莫小满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在梦中怎么都逃不掉那双眼，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直追逐着她，不论她在哪里，似乎都逃不掉。
她猛地睁开眼，狠狠吸了口气，就看到霍苍掀开被子正要睡下。
她贴过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依靠在他怀里安然睡去，没有察觉到男人泛着冷意的眸。
听到她平缓的呼吸传来，霍苍轻抚着她的发，脑海里是她握着手机与余昊对视的画面，监控器里他无法清晰的看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她这种隐瞒着余昊来过的行径，却令他非常不快。
但是靳庄曾非常严肃的警告过他，要给她一点空间。他不愿打破如今两人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让她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再度降到冰点。
“余昊……”
睡梦中的莫小满发出含糊的呓语，霍苍将将闭上的眼陡然睁开！
莫小满正梦见余昊浑身是血的趴在血激里，脸白的如吸血鬼，他的身后，是面目全非的莫晴欢，死死的抱住他的腿，想要将他拉进身后黑暗中。而她只能动弹不得的看着他惨叫求救，场景忽然一变，到了莫晴欢坠楼的商场之中，余昊带着狞笑，牵着莫晴欢的手，双双坠了下去……
落下时，他对她张了张口，发出微弱的声音：“霍苍他……”
那声音和语气，赫然是他晚上想要和她说起霍苍时一样，她本能叫出来，随即肩头了一紧，她猛地睁开眼，下一瞬便只见霍苍双眸冷冷的盯着她。
他的声音一如平常般淡漠，却又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余昊？做梦都叫着他的名字，你是对他余情未了？”
刚从噩梦中惊醒的莫小满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
随即意识到霍苍神情不对，肩上传来痛感，她忍不住咝了一声，“你干什么啊，你把我按疼了……”
霍苍触电般松开她，翻身下床，啪的打开了灯，坐在床沿，背对着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余昊今天来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小满怔了怔，“我……”
她哑口无言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看到余昊那副样子之后，下意识隐瞒了这件事情。
“对他余情未了？”霍苍冷笑。
男人背脊如松柏般挺直，却有一丝僵硬，膝盖上的紧握成拳，明显在克制隐忍。
莫小满知道他控制欲强，不容许一丝隐瞒和背叛，但没想到他会因为这种事情半夜不睡突然发火，顿时啼笑皆非，没去踩他地雷，起身伏在他背上，笑道：“我喜欢你呀，才不会对别人余情未了。”
一句‘我喜欢你呀’令霍苍舒展了眉头，莫小满趁热打铁，将下午的事情说了说，末了，解释道：“我没有要隐瞒你的意思，就是当时一时脑抽，就没说，你当时要是直接问我，我就告诉你了，没有刻意不让你知道。”
但是霍苍明显不接受这个理由：“你知道他若是想对你不利，你有多危险么？”
“门窗都关着的……”
“监狱他都能逃出来，你认为这个地方能难到他？”
莫小满哑口无言，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大意了。”
霍苍被她这种迷糊的性子弄得没了脾气，抓住她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似真似假的道：“莫小满，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允许我的人有任何背叛。”
莫小满忙不迭的点头：“嗯啊，知道知道。”
“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把你锁起来，让你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我身边。”他声音低沉，如同情话，亦如同玩笑。
莫小满没来由的想起唐夜曾说过关于他母亲的事情，还有那句‘霍总一直在努力不变成霍启明’，神情僵了一下，心说霍苍只是在吓她开的玩笑而已，便没有当真的笑了笑：“好好好，如果我背叛你，你就把我锁在这儿，行吧？不早了，快睡觉吧！”
霍苍没有错过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心头沉了沉，顺着她拉扯的力道躺回去，在她钻进自己怀里时，将他牢牢的圈住。
关了灯，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莫小满快要睡着时，听到霍苍缓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
她想，如果早知道不过这么件小事就让他这样认真，她一定什么都告诉他，反正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而此时，她只想让他早点休息，便笑着道：“真有那一天，你就把我关到死好了。”
此时此刻，她不过是句玩笑话，为的是给他顺顺毛，好让他安心，却不想，自己一语成谶。
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一个努力不想变成恶魔的人，会做出和恶魔一样的行径。
……
余昊自那天出现过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仿佛这个人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莫小满每天跟着霍苍上下班，tk的员工渐渐习惯了她的出现。
而她收到的礼物也越来越多，她粗粗的合算了一下，即便她和霍苍离婚，分文不要他的钱，那些个高管股东送给她的钱，也足够她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
一切都在平稳的轨道上前行着，平静的表象下，哪怕再多的波谲云诡，都远离着她，被霍苍挡在身后。
不知不觉，秋去冬来。
莫小满的肚子，越来越大。十一月的时候，她已经是怀孕的第九个月了。但是她除了肚子大点，其它地方一直不见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