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和夫人一起
霍苍拿起那杯子,脑海里还能勾勒出她穿着红喜服独自坐在这儿等待的画面……
那画面反复出现,压不住,挥不去。
眼前仿佛出现了莫小满的身影,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冷茶望着门外,一等再等……没待到他来,她起身离去。
霍苍下意识伸手去抓,抓了个空,幻影消失。
就在此时,山下忽然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霍苍陡然回神,狂奔出去!
那爆炸声是从老林家传来的,霍苍在半山腰,已经远远看到了那片火光,在倾盆暴雨下,仍熊熊燃烧着。
整个林家湾,在这一声巨响过后,没有想像中的混乱,近乎死寂。
在这一阵的死寂过后,密集的枪声毫无预兆的响起!
等霍苍赶到的时候,老林家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燃烧了的没有燃烧的皆被大雨淋透,一眼望去,火星点点,一片焦黑。
后山山顶上,有微弱的光芒亮起,隐约还能听见说话声。
霍苍来到山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撑着黑伞的刑天戈。
他手机正在手机上划拉着,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脸,似乎听到了霍苍的脚步声,他扭头望来,当即夸张的呦了一声:“这不是霍少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呢?”
其它地方正是枪林弹雨,刑天戈却悠然自得。
“告诉我莫小满在哪里。”霍苍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不在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问他和老林是什么关系,他自始至终只关心那一人。
如果眼神能杀人,刑天戈已经千疮百孔了。
刑天戈凉凉地道:“你整天看着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霍苍周身似有黑气凝聚,随着他每走近一步,那股气压便低几分:“我再问你一次,人在哪里?”
刑天戈叹息般道:“人在哪里,你应该问的不是我。霍总,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大好看。唐夜对我举动了若指掌,我究竟有没有将人藏起来,你会不清楚?”成功的激的霍苍变了脸色,他笑得格外的不怀好意,“说实话,你继续装傻的话说不定莫小满就回来了呢。”
小林将将从自己家被轰炸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闻言下意识反驳:“什么呀,小满姐早就知道他在装傻了!”
这下不仅是霍苍愣住了,刑天戈也愣了下,随即他啧了一声,饶有兴味的观赏着霍苍那风云变色的俊脸,幸灾乐祸的道:“呦,敢情你俩在拼演技呢,要不要我牵个线搭个桥送你们进娱乐圈混混?说不定你们能一人抱个最挂男女主角奖回来。”
霍苍装傻他知道,但是莫小满知道这件事情,他还真不清楚。
这就有意思了。
对刑天戈的讽刺充耳不闻,霍苍脑子里翁翁的响,“她……早就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小林道:“是啊,昨天你去采花,小满姐怕你迷路让我跟着你……”
小林的声音和着嘈杂的雨声灌进来,霍苍回想起那天莫小满的异常,胸膛仿佛受到强烈的挤压般,喘不过气。
她昨天就知道了。
“我说,我会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但前提是,你不能欺骗我……”
“明天我们就结婚了,在此之前,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比如你有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有没有背着做什么坏事?”
“你现在要是坦白的话,今天之前,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她那算是将一个台阶送到他面前,他只需要往前一步,过往恩怨都将烟消云散。但是当时他怎么回答的?
没有。
他说,没有。
有一个声音在心底里响起,带着嘲讽与刻薄:“霍苍啊霍苍,她明知道你在伪装,也给了你机会,可是你呢?你辜负了她。她今天穿着喜服等了你一天呢,你这个蠢货做了什么?你扔下了她!”
“我没有!”他陡然怒喝出声,吓得小林立即闭嘴,嗖的藏到老林身后,“傻大个儿你疯啦?”
霍苍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真是疯了,才会扔下她。
而她在这里等了他一整天。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他不能找到她,也许就再也找不着她了。
有来电铃声响起,声音几乎要被嘈杂的雨声所淹没,直到刑天戈提醒,他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从他口袋里传来的。
电话是唐夜打来的,他狠狠抹了把脸,接了电话:“说。”
“杨帆离开了海城。”唐夜欲言又止,片刻后,缓声道:“和夫人一起。”
霍苍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翁的一声断掉:“阻止他们!”
他高大的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着,崩紧的下颌不住的抽搐,雨水自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滑下来,顶上闪电划过,将他的脸映得如鬼一样惨白。
刑天戈是何等敏锐,从只言片语里便猜到了一切,见霍苍惶急的往山下跑,这个素来让他们部门和神祇组织头疼的存在,这一次的表现实在是让人跌破眼镜。
若是之前没有与这个人打过交道,没有见识过他的手段,从这方面来看,刑天戈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是那个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让神祇组织头疼的想要除掉的头号大敌。
目送霍苍离开,刑天戈回头望向老林,笑了。
这一夜的林家湾格外不平静,好几个附近村子人发现,不论他们打多少次报警电话,那些可怕的枪声依然像放鞭炮一样响了大半人晚上。
直至凌晨才消停下来。
李家沟离的最近,天一亮有几个胆大的便结伴跑来察看情况,但林家湾整个小村里一个人都没有,仿佛一瞬间生活在这里的人全都跑光了。
有些地方一片狼藉,如同被大火烧过,一片焦黑。
空寂无人。
几人放下心来往里走去,其中一个陡然怪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往回跑:“死人……有死人!”
剩下的几个被吓得不轻,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稻田里,隐约可见几个人形,裹着厚厚一层黄泥,如果不是旁边的水沟被血染红,几乎不会有人联想到那是什么。
“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