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该找个老婆了
别人敢不敢,唐夜不甚清楚。但是温琴现在的样子,和一只炸毛的猫没什么区别。
还是为了维护自己。
他心中涌出道不明的情绪,和少年时一样。
温琴总是一边嫌弃他,一边又维护她。
靳城有句话说的对,她能欺负他,却容不得旁人欺负他,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视他为所欲物。
唐夜不是受虐狂,但是他从来都愿意纵容她,只是因为他知道,无论她做什么,都只是胡闹,不会真的伤害他。
然而少年时,他终归还是觉得受到伤害了。
自那之后,纵容依然,包容依然,唯独不敢再轻信她的情意。
当初怎么就陷入迷障了呢?
明明他的大小姐,从来没有变过。
一直这么口是心非,没有变过。
他陡然轻笑。
温琴原本一腔的怒火让他这一笑,噗地一声笑没了,换上了恼羞成怒和一丝丝欲盖弥彰。
她凶神恶煞的道:“你又笑什么?”
唐夜说:“你原来这么喜欢我。”
温琴:“……胡说八道!”
唐夜笑意渐深:“嗯,我胡说八道。”
温琴:“……”
她直接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往浴室走去。语气不变,但是步伐仓促慌张,逃似的:“随你吧,我管你被谁欺负!”
唐夜放肆的笑出声。
温琴更加恼怒。
在温琴面前,唐夜一直都是稳重且从容的,好似无论什么境况,他都能那样云淡风轻游刃有余。也不论她做什么,他也不惊不怒,好似一汪平静的湖,她这个石子落下去,惊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鲜少有那样放肆取笑她的时候。
温琴向来气性大,跟谁置了气,一贯等着别人来求她原谅。
不管谁对谁错。
但她向来不爱就记仇,只要别人认了错,她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撒撒气,便相安无事了。
但是这一次,无论唐夜怎么示好,温琴始终不理会。
每天让姚宗带着自己满山到处跑,有时候唐夜一个没注意,就不见了两人身影。
于是,唐夜看姚宗越发不顺眼起来。
但他向来是个喜怒不显的性子,姚宗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近。只看唐夜每天笑盈盈的目送他带着大小姐离开,甚至还会叮嘱一两句,觉得没什么不同。
知道这一天……
姚宗与温琴入夜了才回来。
两人有说有笑,姚宗不是个多话的人,大多时候,都是温琴在说,在笑。温琴从小身边狐朋狗友很多,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招,在与人相处这方面,她拿捏的一向精准。
即便是姚宗,也市场被她逗笑,和她相处起来不像从前那样身份。
姚宗正笑着,远远地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唐夜。
镇上路灯不比城市明亮,昏黄的灯宛如山间的薄雾一样朦胧,放眼四望,小镇如海市蜃楼。
而立于屋檐下的唐夜,便如同着片蜃景中的一抹缥缈的影子。
瞧不真切,看不分明。
但是姚宗却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当即便笑不出来了,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就见他家老板冲他遥遥勾唇一笑,煞是温和良善:“姚宗,有客人找你,在客厅。”
姚宗又不是这个镇上的人,哪里会有人找他?他见唐夜笑的温和,那笑容看着和平时一样,但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不敢多问,急忙往里走。
他觉得,唐夜一直在盯着他。
他莫名的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心说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但他很少出现错觉,所以来到足够看清唐夜面容的距离后发现,唐夜是真的在看着他。
且不仅仅是单纯的‘看’。
那眼神中,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
经过唐夜身边的时候,唐夜的眼神已经化作实质,刀子似的刮在姚宗脸上,仿佛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姚宗心头狂跳,就听唐夜自言自语般说:“长得很一般……”
姚宗:“……唐爷,您……”
“快进去吧。”唐夜的表情,竟是出奇的友善。
姚宗却是后背一凉!
脚底板如同踩着刀尖似的,终于来到客厅,刚挤进去,里头六七个中年妇女便一齐转头望来!
唐夜的声音在夜色里清凉如水:“突然想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
姚宗:“……”后知后觉的他终于明白刚才那股杀气来自哪里了!
“唐爷……”他想解释,触及到唐夜笑眯眯的眼神,接下来的话全给吞回去了,硬着头皮走进客厅,顿时被这几个‘媒人’给围住了……
“姚宗哪里得罪你了?”温琴目睹全程,手上还拎着东西,见姚宗一脸惨白,备受欺凌的模样,不忍道:“你也太欺负人了。”
姚宗听到这话,不喜反悲,生怕温琴还要继续替自己说好话,那才真真是火上浇油,忙道:“是我……确实该找个老婆了。”
唐夜对温琴笑:“你看,他自己也这样想。”
温琴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径直往卧室方向走。
唐夜跟上,结果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野蜂蜜。”温琴懒懒道:“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唐夜喜欢的哪里是野蜂蜜?他是喜欢拎着野蜂蜜回来的人。
奈何温琴这次是铁了心的不打算跟她和好,任凭他跟在她身后说什么,温琴都一副不咸不淡的反应。
进了房间后,温琴便径自走进洗手间。
今天在山里穿来穿去,身上痒死了,只想快点洗干净,对身后的唐夜视若无睹。
哪曾想,她刚进去,反手正要关门,门上传来一股阻力,随即唐夜强行推门进来。
一进来,他便自顾自的脱衣服。
温琴后退两步,“你干什么?”
唐夜理所当然:“洗澡。”
眼见他上衣脱掉,露出光裸的上半身,温琴刚才的气焰消失殆尽,从他身边过去,没敢多看一眼:“行,那你先洗。”
唐夜一把抓住她胳膊,大力一扯!
温琴惊呼一声,随即被压在冰冷的墙面上。
这里的洗手间不比他们家的打,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挤进来两个人,就更显得狭窄了。
连空气也仿佛稀薄了几分,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