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悲鸣成群
“结束了……”
克里斯汀感叹了一声，虽然这最后的战斗仅仅在一分钟内就决出了胜负，但还是有些累人。
而且红还活着，自己的命运终究没能完成，不过不要紧，即使暂时见不到优姬也没关系，自己还能从《卡莱恩秘录》重新调查线索。
现在重要的是把红给送回去，接受裁判，然后赎罪。
“克里斯汀……”
爱莲娜靠近了这里，但是表情有些复杂，看了看红，又看向克里斯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沉默着看向红。
克里斯汀被她们的眼神看得有些忐忑起来，刚想问一问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红就为自己解答疑惑了。
“我快死了。”
“……蛤？”
什么意思？
不光是克里斯汀，就连其他人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克里斯汀绕着红走了一圈，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刚才应该没有伤到她才对，而除了火焰之外的攻击也杀不死红才对，毕竟她就是拥有着这样的加护。
现在，她突然说一句她快死了？
“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
红笑着，丝毫没有自己即将死去的那种悲哀和绝望，就像是得到了解脱一样，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你的身上明明没有伤口，只能被火焰杀死，不是你的加护吗？”
“在我还是魔将的时候，是这样的呢。不过，在你将骷髅面具打碎之后，我就已经从魔将的身份中解脱了，同时，我也失去了能够保持肉体与灵魂恒久不变的能力。”
红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庞，将红色的发丝拢在脑后，克里斯汀也并没有从中看到红身上变得衰弱的痕迹。
“原本没有这么快的，我还以为至少能再活两年，看来是因为违背了命运，让我的时间缩短了不少。”
“这……”
“也可能是因为我消耗了一些生命力，让自己本该变得衰老的身体强行保持在了这个状态。”
“你傻吗！？”
对红所做出的决定，克里斯汀感到不解，因为在克里斯汀的观念中，生命更加重要。
但对于红来说，却并非如此。
而且都已经下定决心走到这一步了，哪能任由红凭借自己的任性死去？
对红遭遇的怜悯，以及想要让她为因她而死去的人赎罪的想法，都让克里斯汀难以看着红在自己面前死去。
“菲……”
克里斯汀期待菲能给出自己拯救眼前之人的办法，但是菲对此也只能摇头。
“她与我不同，她的灵魂在经过骷髅面具侵蚀之后变得残破不堪，即使是我的永生之术也没办法让她转化成和我一样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她也没有能够让她完成永生之术的前置条件，首先是剥离灵魂和创造给灵魂使用的空间所需的庞大魔力，她就没办法满足。”
“而且，对反抗过命运的她来说，恐怕命运也不会让她转生成功。”
红即使失去骷髅面具也还能再活一段时间，但因为反抗命运而让她的生命急剧减少，一切都是为了完成“克里斯汀击杀了绯红魔女”这一事实而推进的。
即使不是克里斯汀亲自动手，但这个“荣誉”，怎么也会落在带着同伴一同前往森林讨伐魔女的克里斯汀的头上。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红看着克里斯汀，又看了一眼周围沉默的人群，包括克里斯汀在内的所有人，实在是太天真了，竟然会为了敌人而露出伤感的表情。
但或许正是因为是同一类人，克里斯汀他们才会聚集在一起吧。
“我想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就算是现在死去也没有任何遗憾。几百年的时光，我已经活得足够久了。”
“稍微也有些累了，不过幸运的是最后还能再见到你，克里斯汀。”
说完，红身边的黄金羊毛突然发出了明亮的光芒，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一样努力的抖动着，同时，红的手也微微发出红光，并出现了宛如岩石碎裂时的裂缝一般的缝隙。
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克里斯汀知道红正把自己当成谢尔德来说话，只是改了一个名字而已。
要撒谎吗，称呼自己为谢尔德让红可以安心的走完最后一程。还是实话实说，红的一生都在虚假与斗争中度过，至少在她走的时候，可以真诚的与她相处？
克里斯汀不懂，也不清楚红会喜欢哪一种，希望哪一种对话方式，但是克里斯汀还是决定以自己的方式来向红道别，即使这会让她伤心。
“我的名字叫克里斯汀，不叫谢尔德，至少在离开的时候不要把我当成别人的幻影……”
“嗯，我知道的，你从来都不是谢尔德。因为谢尔德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
什么？
红伸出已经渐渐化成了红光的手，放在克里斯汀戴着的头盔旁。
“知道故事中为什么赫莲娜会这么喜欢谢尔德吗？因为谢尔德是唯一一个不会受到她影响，一直以真心相待的人。”
“同样的能够无视我的那份特性，连灵魂都相差无几……克里斯汀，在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当初谢尔德消失的真相，但是对于你来说，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还需要一些时间？
克里斯汀无法理解红所说的话，也许是因为现在大脑太过于混乱，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比起那种事，红的状况更令人在意。
接着，红突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稍稍停留了一下，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克里斯汀的身边尽是一些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呢，连唯一的男性也长得这么清秀……”
“……”
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
米希克斯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有什么问题吗？”
克里斯汀反问了一句。大家都是自己的朋友，而且大家都很可爱，即使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光是看着她们自己也会心情愉悦。
“没什么，因为我和克里斯汀认识的时间与她们比起来要压倒性的少，所以我在想在我消失后，克里斯汀会不会直接把我忘了。”
“虽然我就要消失了，但这件事想起来还真有些令人讨厌。”
红在意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对劲……
“所以我决定了，在最后的任性之后还有的一次任性！”
“你想做……”
克里斯汀还没说完，红就把自己的双手向上一抬，原本就抓住克里斯汀头盔的手就顺势将头盔脱下，露出了克里斯汀的真容。
克里斯汀感到不妙立刻朝着爱莲娜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爱莲娜也是突然表情一变，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或者说自己的红发。
克里斯汀想要解释一下的时候突然感到红的手微微用力，整个人都朝着红的身体靠过去。
克里斯汀直接感受到了独属于女性的柔软身躯，还有红身上的那份薰衣草的清香，以及似乎是因为长期与火焰打交道而有些灼热的身躯。
接着，在克里斯汀还在发愣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
等到克里斯汀回过神来时，红已经放开了自己，站在一旁微笑着。
“诶……？”
“诶！！！！！！？？？？？”xn
同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发出了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