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节

  “你……”芳姑姑下意识地捂住小腹,警惕怀疑的目光盯着沈妍,见沈妍一脸淡定,她害怕了,怕自己有隐症,赶紧把太监和婆子打发出去,“我有什么病?”
  “其实你没病,你怀孕了。”沈妍说话的声音很低,脸上充满轻蔑。
  “啊——我……”芳姑姑霎那间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妍紧紧盯着芳姑姑的小腹,摇头晃脑说:“看你的身形模样,应该还不到一个月,那些大夫和经验丰富的稳婆也不敢确定,我做为天下名医,一眼就能看透。一个三十岁有余的宫女怀孕,不管孩子是谁的,一旦传出去就会……”
  芳姑姑眼底的怀疑被恐惧完全取代,连她的牙齿都在颤抖。这段日子,她几乎夜夜和徐慕轩偷情,从没避过孕,怀上是很正常的事。因不足一个月,她没反应,也没想过此事。若她真怀上,就完蛋了,孩子肯定保不住,她还要受皮肉之苦。若端华公主知道她跟徐慕轩的事,就不只会落她的胎,不把她抽筋剥皮才怪。
  她深深看了沈妍一眼,目光中透出哀求,见沈妍瞄向那碗落胎药,她赶紧扑上去,端起那碗药,咕咕咚咚几口,连气都顾不上喘,就喝光了。
  沈妍耸肩摇头一笑,说:“希望这碗药对你有用,你时日还短,孩子还没有成形,若今晚你下体出血,就证明这药有用,要是不出血,恐怕就有麻烦了。”
  芳姑姑身体不停颤抖,跪到沈妍脚下,“求、求……”
  “医者父母心,你不用求我,除了我和我的四个丫头,我这边不会再有人知道此事。你也要把你带来的那些人的嘴堵住,别让他们乱说乱传。今晚要是没出血,你还要提早做准备,以后要行欢爱之事,也要注意避孕,别为自己惹麻烦。”
  “多、多谢沈夫人。”芳姑姑见沈妍冲她摆手,赶紧拖着无力的身体离开了。
  目送芳姑姑的背影消失,沈妍很想笑,没笑出声,又觉得很可悲。怀孕不到一个月她就能看出来,那么她的那双眼就不是地球的x光,而是来自异界了。这样的瞎话也就是骗骗心怀鬼胎、无知愚蠢又自作聪明的芳姑姑。
  医者父母心也要当看对谁,对一个想害她的人还要怀父母慈心,那她岂不是比东郭先生还愚蠢了?她对人不狠毒,也不是恶人,但也绝不是圣母圣女。
  她在武烈侯府时,武氏给她安排了四个小丫头,分别是紫藤、谷芽、木香和艾叶,这四人都是徐家买进的奴才。她离开武烈侯府,只带出了木香和艾叶,紫藤和谷芽就留下了。另外,白芷黄芪还发展了几个婆子做内线,守后门的小厮也有她们熟识的人。武烈侯府有什么事,只要紫藤等人知道,很快就会传给沈妍。
  沈妍离开徐家,紫藤和谷芽就去伺候平氏了。平氏的两个大丫头玉扇和珠扇同白芷和黄芪是一起买入平家的丫头,几个人私交不错,她们通过紫藤和谷芽也和白芷黄芪常有联系。端华公主下嫁前几天,平氏把玉扇和珠扇派去伺候徐慕轩和端华公主。两人被端华公主厌弃,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又常被端华公主从宫里带去的下人压迫,总想离开徐家,与白芷和黄芪来往就更紧密了。
  玉扇和珠扇伺候过徐慕轩,对他的饮食起居很熟悉,她们又从芳姑姑身上发现了珠丝马迹,一并告知了沈妍。沈妍一见芳姑姑,就知道她不是处子之身,利用她做贼心虚的心思,三言两语就将她玩弄于手中了。
  “石竹,端上这只药碗去御书房,本夫人要求见皇上。”
  皇上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一脸讪讪的笑容。慧宁公主坐在他一旁,满脸怒气。庞贵妃垂手站在他们身后,不时哽咽抹泪。端华公主、大皇子、锦乡侯跪在御案前,朝中几位重臣躬身侍立两侧,徐慕轩和两个太监在门口做记录。
  “皇姐,你看此事……”
  “叶氏的父亲兄长被威逼利诱压下去了,叶家一族仍颇有微词,朝野也对此事议论纷纷。徐家赔叶家多少银子,朝廷给多少抚慰,也难消除……”
  “皇上,长公主,奴才要话要回。”执事太监匆匆跑进御书房传话。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执事太监身上,若不是出了大事,太监决不敢闯御书房。
  “什么事?”皇上满脸不耐烦。
  “回皇上,一品二等修仪夫人沈氏求见。”
  皇上一脸怒气,“没见这里在议国事吗?她能有什么事?你竟敢擅自打扰?”
  慧宁公主扫了皇上一眼,轻咳一声,“她有什么事?你快点回禀。”
  “回皇上、回长公主,沈夫人给皇后娘娘诊治完毕,从景元宫出来,正在游廊旁边的水榭休息。芳姑姑带人去水榭,说是奉贵妃娘娘之命给沈夫人送去了一碗安胎药,让沈夫人趁热喝下去。沈夫人不喝,芳姑姑让人把药强行灌下去了。
  沈夫人喝完药腹痛如绞,才知道那碗药原是落胎药。沈夫人强忍疼痛到御书房求见皇上,于国于家,她都要跟皇上要一个说法。她还说要是她和她的孩子有闪失,她就让皇族宗室、后宫朝堂所有的人给她陪葬,让众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执事太监这番话好像一个惊雷在御书房炸响,惊得众人张口瞪眼,呆愣当场。
  庞贵妃最先反应过来,扑跪到御案下,嚎叫:“皇上,妾身冤枉、冤枉……”
  端华公主打掉叶氏的孩子、又逼死叶氏的事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叶氏的父亲兄长被安抚平定了,可事情却欲演欲烈。在这个节骨眼上,再传出庞贵妃要打掉沈妍孩子的事,还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浪,沈妍、沐元澈和慧宁公主是好惹的吗?
  “情况怎么样?”慧宁公主抓住御案,双手不禁颤抖。
  “回长公主,沈夫人知道自己被灌下落胎药,赶紧应急,服下保胎丸,情况还不是太糟糕。奴才把沈夫人安置在御书房偏殿,已经派人去宣太医了。”
  慧宁公主松了口气,冷哼一声,“庞贵妃,你做得不错,比你的女儿更强。”
  “皇上、长公主,妾身冤枉、冤枉呀!妾身要是有害沈夫人的毒心,愿遭天打雷劈。”庞贵妃哭诉辩解,情急之下,连此事的不龙去脉都顾不上多想了。
  “父皇、皇姑母,那个芳姑姑是皇妹……”大皇子愤慨的目光投向端华公主。
  庞贵妃这才反映过来,沈妍不会红口白牙陷害她,别人害她也不会用这么浅显的伎俩。除了端华公主,别人不会做这种让人一把就揪住小辫子的蠢事。而且还自报家门,只怕别人忘记了庞贵妃的“丰功伟绩”。叶氏的事已经给大皇子和庞家一派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连她也倍受责难,端华公主怎么还惹事呢?
  “你这个孽障,是不是你?”庞贵妃扑向端华公主,不由分说,就打了她两个耳光,“你已嫁为人妻,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还想惹多大的麻烦?”
  端华公主听说沈妍喝下了落胎药,心中高兴,兴奋不禁洋溢在脸上,根本没把庞贵妃的诉冤听到耳朵里。听说沈妍服下了保胎丸,情况不是很糟糕,她又失望的咬牙。她正琢磨此次不成,下次怎么对付沈妍,庞贵妃的手就落到了她脸上。
  皇上见庞贵妃打端华公主,赶紧过来拉住庞贵妃,“欣荣,你不要打咱们的宝贝女儿,为叶家那点小事,你让她跪了这么久,朕早就心疼了。沈夫人的胎就是落了还可以再怀,又不是大事,要是让她跪痛了膝盖,那……”
  “皇上,叶氏被逼落胎自尽之事在朝野传得沸沸扬扬,皇上还认为这是小事吗?”一名忠正臣子站出来,又说:“古书记载商纣王剖腹验子,暴戾不仁,最终亡国殒命。大秦皇朝建国几百年,爱民如子、以礼孝治天下的明君仁主多不胜数,才创下了这八方来朝的盛世。端华公主贵为金枝玉叶,行此恶毒之事,皇上居然认为这是小事?皇上疼爱的自己的女儿,就要置天下臣民于不顾呢?”
  又有几位臣子站出来附议此事,不管他们是忠正之臣,还是隶属于与大皇子相反的派别,谴责的语气很明显,令皇上又是气怒又是羞愧,很想发作。皇上看到慧宁公主正瞪视他,大皇子和锦乡侯及庞贵妃也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说错了话,赶紧灰溜溜坐到龙椅上,恨不得钻到椅子底下去。
  “你们这帮狗奴才,本宫做什么事用你们管?”端华公主觉得有皇上给她撑腰,有恃无恐,跳起来,抓起御案上的黄石镇尺就摔向正在说话的臣子。
  镇尺落到那名臣子额头上,当即就头破血流,端华公主此举又一次惊呆了众人。那名臣子是三朝元老,皇上的授业恩师,竟然被端华公主打破了头。
  慧宁公主气急了,抡起鞭子就抽向端华公主,连大皇子、庞贵妃和锦乡侯也被打到了。皇上见慧宁公主痛打端华公主,赶紧过来抱住端华公主,连声求情。
  徐慕轩看到这一幕,又气又恨,一拳砸到桌子上,指节上渗出了血渍。他暗咬牙关,快步出去,站在御书门正殿门口喘气,孙清风赶紧跟出来。
  “告诉你的主子,计划马上开始,我一天也不能再等了,不能再忍了。”
  “公子,时机还没成熟,恐怕……”
  徐慕轩一把揪住孙清风,“我说开始就开始,明天就开始,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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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还有一章,就到了结局章,请亲们放心,我不会虎头蛇尾。
  ☆、第二百三十二章 薨逝
  慧宁公主的皮鞭是深海蛟皮所制,质地柔软,可抽在人身上却很坚韧。先皇曾赐予这条鞭子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神圣使命,致使鞭子富有浓重的权威色彩。
  端华公主落掉叶氏的胎、又逼死叶氏已经惹下的大麻烦,此时正处于浪尖风口,她又把魔爪伸向沈妍,还在御书房打伤了三朝元老。她犯下的这些事别说用律法衡量,就是套用皇族家规,也是重罪,这一点皇上和庞贵妃都很清楚。慧宁公主就是抽死她,也在情理之中,律法之内,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皇上非常宠爱端华公主,她犯下重错被罚跪,皇上都心疼。慧宁公主下狠手抽她,皇上一见,心肝肺都快疼掉了。但他知道端华公主理亏,又惧怕慧宁公主,不敢强硬阻拦。只能抱住端华公主,替她挡鞭子,又连声求情。
  慧宁公主的鞭子虽说能上打昏君,但慧宁公主不愿意打皇上。一来她非常疼爱这个同胞弟弟,舍不得下手,二来她也想当着众多臣子给皇上留几分面子。皇上扑上来挡鞭子,慧宁公主就收住了手,致使端华公主没挨几鞭,却吓得不轻。
  皇上不分是非,一味偏袒端华公主,甚至不惜龙体,为她挡鞭子。这看在众人眼里,就认为皇上过分宠溺端华公主,连庞贵妃都皱了眉,大皇子更是面露妒羡。可看在徐慕轩眼中,皇上和端华公主就是一对不知廉耻、不顾伦常的狗男女。
  徐慕轩恨得咬碎满口牙,就算他和两派人的计划都不成熟,他也要开始,他等不下去了。当着众人,皇上都这么对端华公主,私下还不知能出做什么事。他恨皇上入骨,别说夺他的皇位,就是扒光他游街示众,把他碎尸万段都理所当然。
  慧宁公主扔掉皮鞭,靠在御案上,抚着胸口,都有吐血的冲动。这样一个不分是非、不知轻重,连做做样子都不懂的人高坐龙椅,若没有她这个护国长公主辛苦支撑,这个朝堂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这说来说去也是她的错,当时为和御亲王争位,她用尽手段,保皇上龙袍加身,就该她操碎心,一世负累。
  “哎哟,宝贝女儿,疼不疼?”皇上顾不上自己身上也有伤,摸着端华公主暴皮红肿的脸,满眼疼惜,一边大喊着传太医,又埋怨慧宁公主下手太重。
  端华公主见皇上宠爱她,为她撑腰,她有恃无恐,更加骄纵猖狂。又见皇上如此疼惜她,她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很恶心,有想吐的冲动。以前,她认为夺走她第一次的人是皇上,那只是猜测,现在她深信不疑,对皇上更加厌恶。
  看到徐慕轩有沉着脸往外走,端华公主知道他生气了,很着急,对皇上更加恶心。她重重推开皇上,跳起来就往门口走,不顾自己身上的鞭伤正在滴血。
  麝香、藏红花、桑血红都是活血通经的名贵药材,任何一种吃下去,都能致人落胎,甚至让女子丧失生育功能。端华公主给沈妍的那碗落胎药太过生猛,沈妍虽说没喝,但闻到麝香、藏红花、桑血红的味道,就感觉很不舒服。她吃了自配的保胎丸,又在御书房偏殿里休息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多了。
  听山橙和龙葵汇报御书房正殿的情况,沈妍嘴角挑起冷笑,羡慕端华公主有一个好父亲。尽管皇上不分是非轻重,但他疼爱端华公主是真的,只是表现不当。
  沈妍痛恨端华公主,用银针刺穴压走了她的第一次,报复手段也很阴毒。徐慕轩是敏感多疑之人,沈妍知道他们的洞房之夜有热闹可看,就让玉扇和珠扇格外关注。结合玉扇和珠扇这段时间传回的消息,沈妍总结出很多高价值隐秘。
  “山橙,你去找白贤妃,代我传句话。”沈妍附到山橙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贤妃和庞贵妃是嫡亲表姐妹,两人从太子府到皇宫一路互相扶持,现在都在宫中站稳了脚。白贤妃不如庞贵妃得圣宠,一直以附从者的身份出现,但她人是表面恭敬,心中不甘。庞贵妃是心机深沉之人,怕白贤妃横刀夺宠,对她也是百般防范。两人早就貌和心不和了,只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必须维持表面和气。
  受慧宁公主提点,白贤妃开始扶植无外戚支持的四皇子,白家一派也从大皇子的阵营中分立出来。是保四皇子还是保白贤妃所出的皇子上位,白家一派内部还没有统一意见。现在,白家和庞家虽说没有完全对立,但也失去了合作基础。
  四皇子虽说不得圣宠,却是实干家,又是低调内敛的人,不象大皇子总是浮于表面,博一些虚名。现在,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是郡王爵,皇上想加封大皇子也苦于没理由、没机会。在忠下纯臣眼里,四皇子各方面都胜大皇子一筹。
  从本心来说,白贤妃支持四皇子上位,但怕白家一派内部生乱,一直没明确表态。当然,她有自己打算,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她所出的皇子年纪还小,对朝廷无功绩,也没封王,怎么和几个年长的皇子竞争?把四皇子推到人前,是为自己的儿子开路,还是保四皇子上位,那就要看以后的形势和天意了。
  但不管怎么样,白贤妃都不可能再附庸庞贵妃,回归到大皇子的阵营。为白贤妃增加筹码,让白家一派有更大的资本与庞家一派抗衡,以便更好的牵制大皇子和庞贵妃,这是沈妍当务之急要做的事,也是她为自己留的后路。
  玉嬷嬷进来回话,“夫人,长公主让老奴来问一声你好些了没有,该回府了。”
  “好多了,回去吧!”沈妍心中不愤,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慧宁公主的亲孙子,半点不带掺假的。可慧宁公主听说她被人灌下那么猛烈的落胎药,居然不亲自连慰问,也太不通人情了。
  若慧宁公主知道沈妍此时的想法,肯定会说凭你那么奸诈狡猾,会被一些蠢货灌下落胎药,你把落胎药灌进他们肚子里,他们就要感激神佛了。
  从皇宫出来,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车马踩着一路灯光,缓缓前行。
  回府之后,沈妍顾不上梳洗更衣,赶紧去看沐元澈。沐元澈因身上有伤,要涂药服药,怕薰到沈妍,就住到了二进的厢房里。沈妍给沐元澈外服内用的都是上好的药物,短短几个时辰,他的伤口已止血消肿,过几天就能愈合。他的伤口没感染的迹象,也没发热,此时已睡着了,沈妍见他熟睡,也放了心。
  吃过晚饭,沈妍在院子里走动了几圈,就到暖阁和心腹的丫头婆子说话,听她们讲这半年两府里发生的事。她听了很长时间,也听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事,神经处于兴奋活跃状态,回卧房休息,夜很深了,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双热乎乎的大手在她肚子上游走,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感觉到外来的刺激,就开始对她又踢又撞,在她肚子里翻滚跳跃。一阵阵软麻麻的疼传来,沈妍伸着双臂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沐元澈的脸与她近在咫尺,她会意一笑。
  “伤口还疼吗?一会儿我亲自帮你涂药。”
  沐元澈摇了摇头,坐到床边,握住沈妍的手放到唇边,吸了一口气,“我本打算回来就陪你安胎,没想到又遇到这事,还让你照顾我,真过意不去。”
  沈妍抽出手,拂了他一下,“你我夫妻何必这么客气?谁照顾谁都应该。”
  “我知道。”沐元澈钻进沈妍的被子,在她鼓胀的胸部和隆起的肚子上又拱又嗅,“妍儿,你说咱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呢?象你还是象我?”
  “女孩象你,男孩象我。”
  沐元澈一怀,忙问:“为什么?男孩为什么不象我?我很女气吗?”
  沈妍摸着他零散的黑发,说:“不是你女气,是你比我长得俊美,女孩象你多漂亮。男孩长什么样都无所谓,关键是性情好,要是男孩的脾气象你就好了。”
  “我相貌俊美,脾气又好,嘿嘿……”沐元澈赶紧拿过镜子自我欣赏。
  两人正柔情密意温存,就有丫头来报,说慧宁公主来看沐元澈。两个人都觉得这位不速之客大煞风景,不由同时皱眉,又不敢拒之门外,赶紧起身迎接。
  “昨天母亲为什么要打你?”
  沐元澈摇头耸肩,“我昨天回来,换了衣服准备去兵部,她派人来叫我,我就过去了。我一进书房的门,她的鞭子就迎上来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要是有准备,就不可能伤那么重了,给她一个屁股,让她随便打。”
  沈妍很心疼,又忍不住笑出声,“下这么狠的手,真是疯……”
  沐元澈捂住沈妍的嘴,冲她眨了眨眼,“你别去迎接了,我就说你身体不适。”
  “我有件事要跟母亲说。”沈妍想了想,拉着沐元澈坐到床边,低声说:“昨天给徐皇后诊治,我感觉她身体好了很多,比端宁公主刚出事时强多了。她让我跟母亲说她要去皇庄养病,我认为她此举有深意,应该和失踪的端宁公主有关。”
  “我代你跟母亲说,还要让母亲答应。”沐元澈冲沈妍慧黠一笑,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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