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就这样,五百师的两位直属部队营长配合上这一失误,就把那位想要急于把现场秩序搞乱的倒霉家伙,给暴露了出来!
  高全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对着正眼巴巴看着他,等待命令的特务营长点了一下头。孙元庆接到命令之后,把眼一瞪,摆手就下了拿人的命令!那帮如狼似虎的持枪大兵,一拉枪栓就冲进了人群!
  中国的老百姓最实际,只要不是冲着自己去的,他们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丝毫不受影响。对于那些因为冲得太猛,一不小心和他们发生了身体碰撞的士兵,这些百姓们也全都显示出了宽宏大量,表示了谅解。至于领粥的队伍,当然是继续排着了,那么长的队伍,好不容易才排了这么远了,这要是推倒重来,谁知道还能不能排得这么靠前了?
  正在盛粥的惠琴,看见进场的大兵,再看见场边站着的脸色不太好看的高全,刚一愣神,锅前面就有人端着铁腕开始敲锅沿了。人家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总不至于轮到他了,这施粥就停了吧?锅里可是还有小半锅粥的!
  惠琴歉意的一笑,拿起勺子继续发粥。施粥工作继续进行,长长的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得到一碗粥的人,赶紧找个角落狼吞虎咽的吃下去,以便在粥没发完之前,还能再排一次队,领到第二碗。至于那些当兵的抓人,只要抓的不是他,也没有碰翻他手里的粥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第054章 没有中弹
  高全冲着孙元庆点了一下头之后,抬脚就往惠琴正在忙碌的那口大锅跟前走。现在场地里已经出现了疑似日伪人员的家伙,这几个女人在这种场合可是不保险!
  他一动,旁边跟着惊动了一群的人。首先,金虎肯定得跟着吧,彪子肯定也得跟着,柳七就在旁边站着,当然没有不跟着一起动的道理。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还有一些外围人员。保护师座责任重大,当然不会只有金虎彪子两个人在场,跟着两人一起行动的,最少有十几个保镖卫士。柳七这个侦查营长,也不会一个人行动,身边也是带的有随从的。林林总总这些人加在一起,最少二十几位,把高全是团团围在了中间。
  惠琴是专心地在给难民们盛粥,唐文娟在拍照,拍完了难民们领粥的画面,又拍惠琴给大家盛粥,现在正给我军战士抓人的场面拍照。洪莹莹没什么具体的事儿要干,两只眼睛就在场子里头乱转,看孙元庆指挥着特务营的战士进场抓人。当然,她的眼睛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留意着高全那边,毕竟刚才她就已经看见高全到现场了嘛。
  高全往这边一走,洪莹莹是第一个看见的。一眼瞅见高全神情严肃的样子,洪处长的心就是一跳。劈手抢过惠琴手里的勺子,随手扔到在旁边帮忙的伙夫怀里,拉着惠琴转身就走。高全既然是带着那种表情过来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应该和慧琴第一时间回到师座身边去。
  高全大步向前走着,眼睛看着洪莹莹拉着惠琴往自己这边来,离自己这边的队伍越来越近,再有几步双方就能汇合在一起了,高全的那颗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悬得更高了。
  “啪!”一声虽然不是太响,却足以震慑全场的枪声响了起来,高全周围的人们“轰!”的一下,队形比刚才密集数倍,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瞬间被填满。两步之外的洪莹莹和惠琴,几乎同时被好几支手臂拉进了人群里头,和高全挤在了一起。
  几乎与此同时,高全听到了几声惊呼,以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这声音他听过,还很熟悉,是中央日报社记者唐文娟的声音!唐记者!文娟!
  高全心里嘣出这个名字之后,立马明白自己心慌的原因了。
  洪莹莹是女中豪杰,枪林弹雨中走过无数回,应对危机,绝对有经验。惠琴虽说是没什么武力值,可这女人也跟着自己在战场上闯荡过不少年头了,镇定的工夫,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点从她今天面对领粥的人群,还能保持镇定自若,就能看出来,这在她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这里面,唯一没有一点战场经验的,就是唐文娟了。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前线的女记者,置身于如此危险的环境中,高全怎么能不担心?
  枪声响起,高全一扒拉前面的卫士,想要扒开人群,过去看看唐文娟,哪知道扒拉了两下,竟然没扒拉动!看样子,前面那战士,是下了死力气和旁边人把手拉到一起了。
  “快!去看看唐记者!”由于高全外形过于普通,就连身高也是那种最普通的,现在被周围的人墙一档,他对于外面的情况,是一丁点也看不见!外头的那圈卫士,全都是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彪形大汉。高师长身高一米七多一点,人家普遍比他都要高上大半个头。想要看见外面的情况,好像只有踮起脚尖往外跳着看了,那哪像师座大人应该干的?
  警卫们只是把高全围在当中,保护他,并不是要真的违抗师座的命令,毕竟他们也都是五百师的一员,不听长官的话,这些人还真是不敢。
  高全在人群中间,左手拉着洪莹莹,右手拽着惠琴,跟着人群快速的移动。很快,人墙组成的圈子开了一道门,门再合起来的时候,中间已经多了一个歪倒在地下的女孩儿。女孩的手边,还有一个已经摔碎了的照相机!
  “文娟!”高全低低地叫了一声,蹲下身子就把唐文娟扶了起来,“你怎么样?哪儿受伤了?”
  刚认识她的时候,唐文娟就是受了伤,如今到了自己的部队里,竟然还是受伤!想自己一个堂堂的国军中将师长,竟然保护不了眼皮子底下的一个小女人!高全心里面生起了深深地懊恼和愤怒,这在一向自负的高师长来说,绝对是很少见的。
  “全哥,我,我胸口中弹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怀里的女记者突然睁开了眼皮,弱弱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她生怕不睁开眼睛看着高全,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一样。
  “胸口中弹了?”高全赶紧往女记者的胸口看去,那里除了两团隆起的曲线之外,哪有什么枪眼和血痕?为了怕衣服的褶皱挡住了弹孔,高全还特地伸手拉开衣服上的一道褶皱,仔细检查了一下。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在耳朵边出现,高全诧异地抬头一看,洪处长正眼睛瞪得老大的往这边看,看那满脸通红的样子,显然刚才被呛得不轻。
  “莹莹?你怎么了?”高全纳闷了,怎么这种时候,一向身体比自己还好的洪莹莹会突然咳嗽了?
  “我没事儿。”洪莹莹随口答了一句,然后就嘴角上翘,眼睛瞪得溜圆的看着唐文娟,“唐记者,你胸口可是没中弹呢,我们都看得清楚了。是不是跌倒的时候,摔到胸口了,用不用师座给你揉揉呢?”说着话,两只手就都握成了拳头,相信此时她的一拳,绝对能把一个成年男子打成重伤。
  咦?高全就纳闷了,洪莹莹这是个什么表情?看着好像是在笑,可她的眼睛,怎么看着像要吃人的老虎呢?
  “我没中弹?”唐文娟闻听之后,赶紧低头往自己胸口看去,身手拉着胸前的衣服仔细检查一遍,发现确实是没找到枪眼之后,脸上才露出了笑脸,可随即那张粉面就布满了焦急,“哎呀,我的照相机呢?”
  眼睛四处一找,就看见一步之外的照相机了,唐文娟欢快地叫了一声,一把抓起相机,“呵呵,还好,它在这儿。”笑了两声之后,脸就又拉下来了,就连嘴角也撇了下来,“我的照相机中弹了!”
  第055章 特务营长之怒
  看着手里的那架中了弹的日产照相机,唐文娟心疼的脸上都变了颜色。一枚子弹,从镜头那里穿了进去,不知道是怎么借的力,在照相机里头打了几个滚之后,竟然从九十度之外的右侧面,钻了个眼飞了出去。
  唐文娟当时正在照相,听见那边的响动之后,自然就把相机放下来,双手托着放在胸口位置,转过身子往场地中间看。场地中间,此时正是特务营战士冲进去,挨着个儿的正在抓捕那帮子可疑分子的时候。被抓捕对象满脸的惊恐,四处的往人群里面乱躲。其中大概是有个领头的,一急之下,就从身上把手枪摸出来了。这一下,就是想不暴露也不行了,这家伙掏出来的是把王八盒子!
  这位也是心性狠辣之辈,一看这场面,就知道今天讨不了好去了,眼睛就往周围看,想要找个有价值的目标打了,就算接下来果真死了,也不算吃亏。
  高全这帮人,他当然看见了。能被这么多人团团护在中间的,不用说也是大人物,这货当然想要给那中间的大人物来一下子,可他出来的着急,身上竟然没带手榴弹!
  用枪打吧?高全身边那么多警卫围得像铁通一样,别说打了,就算看,这领头的也看不见里头人的模样!他就算冒险打过去一枪,顶多就是打倒一两个警卫,中间的重要人物,是想都不要想了,看不见的人,可能打得中吗?并且他只有开一枪的机会,绝对没有开第二枪的时间!
  洪莹莹和惠琴是两个人,这两个人看上去也比较重要,那个大人物去的方向,正是这两个人的方向。这杀手是先看见的高全这帮子人,顺着这群人的运动方向,才看见洪莹莹和惠琴。可他看见两个女人了,这俩人也马上就要和高全汇合了。
  并且洪处长在外行动,身边可能会没人保护吗?就算她不要,保护她的人也不会少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御医惠琴?俩人身边的护卫,就算没有高全身边这么夸张,也绝对不会少的,这些人在洪莹莹和惠琴离开大铁锅的时候,就已经从四周围上来了!
  此刻在看见这俩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机会了!他不是狙击手,他只是个战士,只是枪法比较准的战士而已。
  高全被围得根本就看不见人,洪莹莹和惠琴他又没把握,周围除了难民和中国军队的士兵,唯一突出,和有价值的目标就是记者唐文娟了。突兀地站着一个人,手里捧着个照相机,身边也没什么护卫,打死她,总归是比打死个当兵的要强。
  在这种百般无奈的情况下,这位杀手或者是鬼子先遣队的头子,只好朝着唐文娟的方向打了一枪。当然,如果他真的是狙击手那个级别的神枪手的话,他应该是打对方的头部的,如果这样的话,唐记者今天肯定就必死无疑了。遗憾的是,这位的枪法并没有高全那么变态,打头部,他没有把握,只有打胸口,他才有十足的信心。
  于是,这一枪就出手了,目标就是对方的胸口,也恰好就是唐文娟往这边看的时候。巧合的是,唐文娟在往这边看的时候,双手举着的照相机,正好垂了下来,位置刚好就是胸口!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直接击中了照相机的镜头,唐文娟应声而倒!可这位开枪的凶手却知道,这一枪失手了!射中照相机的子弹,再想射中后面的那个人,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这人事前猜想得半点都没错,他确实只有一次机会。当他手里的枪射出子弹的那一刹那,他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最少有超过五枚以上的子弹,几乎同时击中了他身上的各处要害位置!这倒也不错,这位英勇的杀手,几乎是没受什么痛苦的就死了。
  在特务营负责警戒的时候,在已经收到有敌人潜入,并且特务营的士兵已经对敌人实施了包围之后,凶残的敌人居然还是打了一枪!并且还打伤了一位好像比较重要的人物!
  特务营长在亲眼看见这幅场景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这帮敌人的行事方式,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承受底线了!难怪他现在混得不如人家柳七,难怪特务营在五百师的地位始终没有侦察营高,原来还不服气,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如人家!
  心里极度愤怒的特务营长,一时间生出了强烈的自暴自弃心理,幽怨的看了那拿着枪的敌人一眼,嘴里恶狠狠地蹦出了一个字:“打!”
  枪声响了,有超过一百支步枪的枪口喷射出了火光,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内,这场激烈的战斗就结束了,所有敌人包括疑似的敌人全灭,无一活口!
  我们说过,特务营和侦察营一样,也是超大编制,孙营长的军衔和柳营长一样,同样是上校。特务营的士兵人数超过一千,装备不说是全师最好的,也绝对能在五百师所有营级单位里排到前五名的。这样一支部队,在保护洪处长、慧琴医生的时候,派出的一两百名精英,会是什么级别的?战士们听营长的命令开枪射击,他们的敌人还能得个什么结果?
  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把被击毙的敌人像拖麻袋一样的拖了下去,一番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不出所料,这帮家伙果然是鬼子!
  总算打死的是真正的鬼子,得到手下确认死者身份之后,孙元庆才算松了口气。跟着就有人报告,那位女记者并没有中弹,只是手里的照相机被打坏了!孙元庆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之后,心里刚才的那种负面的情绪算是平静不少。定了定神,过去向师座报告这边的战果。
  刚挤进人群,就听一个女声在抱怨:“我就这一个照相机,现在打坏了,让我以后怎么拍照片嘛!”
  “记者不是可以撰稿的嘛,你用笔写不是一样?”这是师座高全在劝慰。
  “就是,一个照相机而已,回头让柳营长派人再给你弄个不就完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是不是啊,柳营长?”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位惹不起的洪处长。
  接下来就听见两声干笑,柳七却没接上话。
  柳营长,又是柳营长!怎么谁都知道有事儿去找柳营长?孙元庆就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禁不住大声朝里面喊道:“唐记者的照相机包给我了!我特务营负责给唐记者再找一个照相机!”
  第056章 就地布防
  外面突然传进来这么一个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高全诧异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就只见孙元庆面红耳赤的站在当场,原来是这位孙大营长!
  孙元庆这一嗓子喊过之后,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朝自己这边看,那脸当时就不争气的红了。原本他也是一支超过千人的部队长官,在几百上千人面前讲话的时候也是经常有的,只是今天当着师座的面,说话这么失态,还是让这位上校营长涨红了脸。
  只不过,特务营长就是特务营长,那心理素质比起普通人,可是要强了不是一点半点,短时间的不自在之后,迅速地就恢复了镇定。
  “唐记者的照相机,既然是在我特务营担任守卫的期间被打坏的,当然要归我特务营负责包赔。孙元庆在此保证,唐小姐,只要有机会,嗯,就以三个月为期限,三个月之内,孙元庆保证还你另外一架照相机!”好嘛,孙营长为怕人家说闲话,连理赔期限都主动说出来了!
  唐文娟擦了擦眼泪,冲孙元庆一笑,“那就多谢孙营长了。”
  满天的乌云都散了,高全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好了,你的照相机交给孙营长了,现在该离开这里了吧?”说着招呼了洪莹莹和慧琴,带着警卫连的卫士就要离开这个施粥场。
  施粥场里的难民虽然刚才受到了一点惊吓,可听说被打死的都是日本特务,大家也就放了心。见粥场的大锅并没有撤,这些饥肠辘辘的难民们放下忐忑,开始排队继续领粥。施粥场的秩序还是由特务营负责。
  高全领着人刚刚离开施粥场没多远,就有通讯兵来报告,说是新市发现大批鬼子,新市守军已经被从城里赶出来了!具体情况不明,现在只知道,正有大批鬼子正从新市的渡口过江。
  杀过去,夺回新市,堵住渡口!这是高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想法。不过,这种想法,也不过就是持续了半分钟都不到,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五百师不是汨罗江守备部队,他们得到的命令仅仅是从新墙河南撤。薛长官并没有给五百师划定要防守的区域,他也不应该随便把部队拉到新市去作战。泊罗江上是有守备部队的,即便是新市被占领,自然有相应的部队前去收复。像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战斗,打了说不定也落不了好!
  “小七,侦察营立刻向新市方向侦查,一定要查清楚新市是怎么丢的?还要搞清楚,由新市渡口过江的鬼子是哪支部队的?”高全有点怀疑,鬼子既然扮难民都到了新市以南了,那些出其不意夺取新市的,会不会也是这帮鬼子干的?如果确定有大量鬼子假扮难民,今后打仗的时候,对这方面可要多加注意了。
  “传我的命令,五百师全师南撤,撤向捞刀河!”既然战区没给自己任务,那就到长沙城外,准备和鬼子决战吧!“难民救济工作停止,特务营护送现场工作人员立刻返回部队。”
  五百师拔营起寨,部队缓缓南撤,通讯营不停地把日军的情况汇报到师部,高全已经做好了和鬼子在捞刀河北岸,殊死一战的准备了。
  通讯兵送来情报,鬼子果然是化妆成难民,从汨罗江我军部队交界处偷渡过了江,随后就偷偷占领了新市,准备迎接主力过江。现在从汨罗江渡口过江的,就是一直在后头追着五百师的,老鬼子牛岛满的牛岛支队!另外,从营田登陆的日寇上村支队,由东向西进占了归义。我七十军,正在归义城下和上村支队激战,另有七十军的一支部队,正在向新市运动,看样子也要收复新市。
  新市,果然是有人负责的。由此,高全不仅没有为自己从新市以南撤军感到惋惜,反而为自己判断对了形势,而沾沾自喜。
  五百师继续南撤,只不过是拖拖拉拉,撤退的队形,完全和一支正规军差得远了。甚至连独立旅,这样一支正规的主力旅,也被拉到了后头。
  到了福临铺附近的时候,除了五百师的师部,和那些直属部队以外,连二零一旅都掉了队,跟师部直属队还能保持队形完整的,竟然只剩下一个五百旅了。就在这个时候,五百师终于接到了战区的命令:五百师在金井福林地区,就地布防,利用地形,抗击日军!
  接到命令之后,高全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把手头的部队在福临附近停了下来,就地构筑工事!
  现在和师部在一起的,除了警卫连、特务营、通讯营、炮兵营、辎重营、骑兵营以及半个侦察营之外,三个主力旅里面就只有钱四喜的五百旅了,王大柱的二零一旅和张二孬的独立旅,竟然好像走丢了一样,谁也不知道这两支部队去了哪儿。
  挖战壕、修掩体,除了战士们自己修好自己的保命之所以外,最主要还是依靠工兵营。只是,现在工兵营好像也在撤退的路上走散了,师部跟前的工兵,加在一起也就比一个连多点。就凭这些人,能挡得住鬼子吗?
  各部队长官虽有疑惑,但看师座信心满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家就算是有什么疑问,也不想去问了。在以往的无数次战例中,高全总是用种种奇思妙想来克敌制胜,难保这次不会又有什么绝妙的计策,身为下属,只要遵命执行也就是了。
  福林地处要冲,位置至关重要。薛长官当然不会放心,只让一个五百师来防守这么重要的地方。就在高全领着他的部队在挖战壕的时候,附近的国军一九五师来人联系协防问题了。
  “报告高师长,下官一九五师联络官杨天石,奉覃师座军令,前来与贵部商议协防事项。”过来的这位少校联络官,长的倒是挺精神,个头不高,白白净净,两只眼睛锃亮。
  现在是在打仗,也不讲究什么对等不对等了,虽然对方只是个少校联络官,高全还是亲自接见了他。
  “你们覃师长是个什么意思?一九五师准备怎么防守?我五百师又怎么配合?”高全也不废话,上来就直奔主题。他和覃异之又不熟,也谈不上什么问候对方之类的话题,大家身处战场,这些虚假客套,就更加顾及不上了。
  第057章 奉命抓狗
  “一九五师在这里,这里,这里设防。”旁边的行军案上,就铺着大幅的战区地图。杨天石直接大步走过来,伸手在地图上指点开了。旁边有参谋递给杨少校一直红蓝铅笔,杨天石接过来就在地图上标注出了一九五师的防守位置。既然是来商量协防的,当然就不存在什么军事保密这一说了。
  “我们师座想请高师长的五百师在这里防守。”说着话,杨天石就用红笔在地图上,刚才画的那几个圈旁边,又画了一道弧线。
  高全仔细看了看,还行,覃异之倒还算忠厚,并没有给自己留下特别难办的差事。这位覃师长给五百师画出的防守位置并不算大,属于福临铺的城镇南郊,并没有什么复杂地形,应该说,比起一九五师要防守的区域来说,还是要轻松不少。
  “好,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五百师一定能在这里挡住鬼子,还望贵部一九五师一定要守住覃师长订下来的防守区域。”两军协防,最害怕的就是有一方提前不支败退下去了。高全虽然知道最后一句话不太好听,还是不得不把丑话说到前头。
  “我们师座让我给高师长带的最后一句话,也和高师长刚才说的话意思一样。好了,既然高师长没有异议,杨天石就此告辞了!”杨少校举手敬礼之后,转身就走。话已说完,联络工作已经完成,他还要赶紧回去复命呢。
  大战当前,高全也不挽留,直接派金虎把人送了出去。
  “师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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