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谁说他的娘子不在这里的!”
  苏九实在受不了这个小雯不要脸地频频给裴元诤抛媚眼,当即不客气地怒拍桌子站了起来,拔下了束发的金冠,让一头如瀑的青丝尽数倾泻了下来,让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增添了不少的妩媚风流。
  小雯的媚是很俗艳的那种,而苏九的媚是艳而不俗,而且充满了灵气。
  “你……是女的!”小雯吃惊地瞪着苏九从一个公子一秒变成了一个艳光四射的大美女,双眼里立即冒出了嫉恨的火光来。
  没事女扮男装带着夫君逛青楼有病吗?
  “我当然是女的了,而且是他名正言顺的娘子!”苏九无良地扯住裴元诤的衣襟,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非常不屑地把小雯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狂傲无比地冷声警告她道。
  “这个男人是我的,我劝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你若是不听,让你马上消失在这世上的办法我有的是,你不信尽管可以试试!”
  跟她抢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小雯被苏九眼中的冷意逼退了一大步,但仍不服气地大声嚷嚷道。
  “我不跟你抢正妻的位置,只要做公子的小妾便足矣!”
  小雯是被她好赌的父亲卖到青楼来的,青楼这种肮脏的地方她不要待,如今遇到了一个令她心动的公子,她更要好好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从良过上好日子!
  虽然这个女人看上去不好对付,但公子只要宠她,这个女人再凶又有什么办法!
  小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你想多了,姑娘!”苏九溢出一声很大的嗤笑,伸手把裴元诤拎到自己的面前,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着,没有一丝的缝隙。
  苏九看着裴元诤清雅的俊脸,颇为同情地对小雯开口道。
  “你妄想他把你娶了当小妾是吗?那好,你自己问他,他如果愿意娶你当小妾,我就同意让你跟了他。”
  这小雯一定有妄想症,她哪只眼睛看见裴元诤有收了她当小妾的意思?难道真当自己的美貌天下无双,是个男人见了她的美貌,就必须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吗?
  简直脑子有病!
  苏九的话让小雯重新燃起了斗志和期望,垂了垂眼眸,异常娇羞地瞟了裴元诤俊俏的侧脸一眼,用更加娇嗲的声音恳求道。
  “公子,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求你帮我赎身,让我跟了你吧!”
  面对小雯如此大胆热情的表白,裴元诤清雅的俊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甚至连眉头也没动一下,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清雅的墨眸里只有苏九的身影。
  “我不能答应你,小雯姑娘,我娘子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在我的眼里,谁也不能与她媲美!”
  九儿是独一无二的,他也只要九儿!
  再说了,这是九儿在试探他呢,依她的性子,倘若他答应小雯娶她做小妾,九儿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公子,你太狠心了!”
  裴元诤对自己冷漠的态度令小雯开始感到绝望了,只要想要今晚要跟一头大肥猪过一夜,她就想吐!
  “裴元诤,人家为了你哭得那么凄惨,你不安慰安慰?”苏九愉悦地翘起了小嘴,恶劣无比地伸手掐了一把裴元诤光滑的面皮,哼哼着冷笑道。
  裴元诤,算你识相,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哭与元诤有关系吗?”裴元诤含笑地低下头去,又快又准地一下子吻住了苏九诱人的小嘴,公然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赤果果地秀恩爱。
  苏九没想到裴元诤会大胆地亲她,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即羞红了小脸,推开了对她使坏的裴元诤,娇羞地捶了他一记肩膀,然后将通红的小脸彻底埋在了他的肩胛骨处,不肯见人了。
  真是的,丢死人了!
  裴元诤,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是存心想让本公主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吗?
  苏九少有的羞涩表情大大满足了裴元诤的虚荣心,他俯身凑到苏九的耳朵边轻声戏谑道。
  “九儿,原来你还知道害羞呢。”
  九儿平时骄横跋扈惯了,如此娇羞的表情还真是很少见呢。
  不过他很喜欢九儿此刻娇羞的表情以及娇嗔他的行为。
  “裴元诤,你还说!”苏九闷在裴元诤的怀里,又嗔怒地打了他一记肩膀。
  “还不赶快带本公主离开这个地方!”
  她才不要留下来被那么多人笑话呢!被人当猴子一样看的感觉,糟糕透顶!
  “我的好九儿,元诤这就带你离开这里!”裴元诤温柔一笑,扯唇立即打横抱起苏九,连看都不看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小雯,迈着最优雅从容的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青楼。
  到了外面,苏九立即从裴元诤的怀里跳了下来,把他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蛮横地打着裴元诤出气。
  “裴元诤,你今天是不是故意让本公主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的,你混蛋,你混蛋!”
  苏九把裴元诤用力推倒在墙壁上,小脸上娇羞的红晕未退,粉拳一下下敲打着裴元诤的肩膀和胸膛。
  裴元诤不说话,任由苏九打他,嘴角始终荡漾着温柔的笑意。
  九儿是恼羞成怒了呢,不过等她出完气便没事了。
  苏九打到最后裴元诤还是一声不吭,便觉得没意思,而且手也打酸了,也就不打了。
  见此,裴元诤伸出双手替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清雅的墨眸里映衬着天上的月亮,显得格外的明亮柔和。
  “九儿,别生气了,是元诤不对,是元诤不应该让九儿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脸,为了给九儿赔罪,元诤带你去游湖可好?”
  “哼!”苏九气不顺地哼哼了一声,不答应也不否认。
  “既然九儿不说话,元诤就认为你答应了!”裴元诤岂会不知道苏九那点小脾气,当即轻刮了她的俏鼻一下,然后拉着她朝不远处的湖边走去。
  裴元诤雇了一只花船,亲自划船到了湖中心欣赏美丽的夜景。
  “裴元诤,看不出来你还会划船。”苏九从船舱里走出来,坐在船头不冷不热地对裴元诤说道。
  他是一国的宰相,整天不是和国家大事打交道吗?需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吗?衬得她好像只会吃喝玩乐一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
  裴元诤将手中的桨放在了一边,抬头含笑地望着站在他身边的苏九,清雅的墨眸半弯。
  “小时候跟人学的,很久没划了,都生疏了呢!”
  “裴元诤!”苏九立马坐在他身边,与他勾肩搭背地说道。
  “你好像没跟本公主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吧?今晚夜色这么好,不如对本公主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她很想知道裴元诤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大概是个小书呆子的模样吧。
  “元诤小时候……”裴元诤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心中的苦涩之感渐渐涌上了心头,眸光里荡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与落寞。
  “小时候爹总是逼元诤好好读书,长大了才能当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裴元诤避重就轻地含糊地告诉了苏九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是他最不愿提起的过去,那样的小时候是他最惨痛的经历,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但九儿是他的妻子,他愿意告诉她,但目前还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九儿,因为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裴元诤,你小时候太可怜了!”苏九同情地拍拍裴元诤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爹怎么那么不通情达理呢,小时候是用来玩的,不是用来死读书的,难怪你现在有多么的无趣!”
  难怪裴元诤那么没节操,都怪他爹小时候把他管得太严了,大了就出现了叛逆期,长坏了,幸好没长残,不然她也不会要他了!
  “九儿,元诤想听听你小时候的事情,可以吗?”裴元诤没有转过头来看苏九,而是用一种非常落寞的声音跟苏九说道。
  他对九儿的过去一点也不了解,这种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并不好。
  “嗯……”苏九想了想,干脆把头靠在裴元诤的肩膀上,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晶亮的杏眼里溢满了对父母的浓浓思念。
  “小时候我可调皮了,跟男孩子一样爱爬树掏鸟窝,还有打架,我打架可厉害了,有一次我记得把一个欺负我的小胖子打掉了两颗门牙……”
  苏九跟裴元诤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和糗事,却闭口不提苏邪。
  裴元诤,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不是真正的九公主,如果有一天我会离开你身边,回到我的时空中去,你会想我吗?
  想到这里,苏九的心便感到一股蚀骨的疼痛,连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
  她竟然会这么舍不得裴元诤,光想到离开他,心就这么痛!
  看来她真的栽在了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身上了!
  “九儿,你怎么了?”
  察觉到苏九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裴元诤立即转过头来将担忧的目光锁定在了那张泛着忧伤凄苦的小脸上,轻声问道。
  九儿定是想念她的亲人了。
  “裴元诤,如果……我说如果我会离开你,你会怎么样?”苏九把裴元诤的一只大手抓在了自己的小手里,半垂着眼睑,萧索地问着他。
  她很怕自己被老天爷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送回到原来的时空中去,到时候她来不及跟裴元诤说一声再见,他会不会很难过?
  “九儿,倘若你有一天离开了元诤,元诤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等你回来,就算一辈子等不到你回来,元诤会站在奈何桥的三生石边,永生永世地等着你!”
  裴元诤低头轻轻一笑,反抓住苏九玩他手指的小手,心情复杂地温柔说道。
  九儿不会忍心抛下他独自离去,就算离去,也不是她自愿的。
  “裴元诤,干嘛对本公主说这么动听的情话,都快把本公主感动到哭了!”
  苏九吸了吸鼻子,将眼中涌出来的酸涩泪意全部逼回去,抬起头来娇嗔地瞪了裴元诤一眼。
  裴元诤,如果你这话是认真的,那请你只要在奈何桥的三生石那边等我就好,我不要你一个人等着我等到孤独终老,那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太孤独,太可怜了!
  “九儿。”裴元诤含笑凝望着苏九泛红的杏眼,大手随即摸上了她湿润的眼角,扯唇温柔无比地说道。
  “元诤不会让你离开元诤身边的,即使是老天爷,他也不能把你从元诤的身边带走!”
  没有人可以把他和九儿分开,即使是天意,他也要逆天而行!
  “裴元诤……”苏九冲他笑了,然后抄起他的一条手臂挽在了自己的臂弯里,闭上眼用脸颊磨蹭着他的手臂,呢哝地娇嗔开口道。
  “谢谢你,裴元诤!”
  谢谢你能对我这么好,谢谢你让我遇到了最美的爱情,以及最卑鄙无耻下流的你。
  “九儿……”裴元诤伸手把苏九纳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抱着,心里柔软成了一片。
  他们会白头偕老的,他坚信。
  花船在平静的湖面上轻轻晃悠着,正如裴元诤和苏九的爱情一样,永远不会有风平浪静的一天。
  由于裴元诤的施压,贺俊的杀人案子很快进入了司法程序,当地的父母官严格执行裴元诤给的暗示,用尽了办法逼贺俊招供,这其中不乏要对贺俊屈打成招,动用了很多惨不忍睹的酷刑,但贺俊依然不肯招供。
  过了几次堂,上了无数次的刑罚,贺俊一身的伤,也未能从他的嘴里听到我认罪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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