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破镜子爆发
晨曦破晓之时,星光藏匿进了寸寸亮起的天幕中,师徒二人才回到了落九天。
天光渐明,将一切晦暗都驱散,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日子依然平静又潜藏危机。
离倾依然没找到掩藏起容影身上魔气的方法。 孟子堂和狐妖下落不明,或许是因为修真界加大了防守,最近一段时日,狐妖再未曾出来作乱。
修真界暂时安宁了下来。
所有事,仿佛都归于了平静,但又似行至了穷途末路。
破镜子的抑郁癫狂症状加深,不仅容影这边不消停,它也背地里给离倾惹下了不少麻烦。
离倾一心扑在容影那魔头身上,自然没察觉。
直到青狼长老传讯到了落九天,离倾才知道,破镜子将青狼长老的徒弟打了。
此刻破镜子,正在他那里,青狼长老悠闲地邀她过去饮茶一叙。
这分明是鸿门宴,找她去问责的。
离倾捏碎了青狼长老的传讯符,叫上了叶湛,将手指掰得直响,咬牙道:“走,我们去接那个破镜子回落九天!!”
青狼长老所居之峰。
铜镜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铁笼上被施了灵术,一靠近就被弹了回去,惹得火花乱舞。
“快放了我,不然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喂,你聋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主人是谁啊。”
铜镜扯着大嗓门叫嚷着,青狼长老饶有兴致地盯着它,“知道啊,离倾嘛。”
“知道你还不放了我,小心等下我主人给你好看。”
铜镜狐假虎威地威胁。
“哼,破镜子,你给谁好看呢。”
一道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铜镜打了个寒战,立刻闭嘴。
青狼长老则笑眯眯地回头,看着大步跨入大堂之内的离倾,和跟在他身后的叶湛,说道:“离倾长老,你大驾光临,寒舍真的蓬荜生辉啊。”
离倾冷冷瞥了眼笼子里的铜镜,哼了声,看向青狼长老:“青狼长老,既然是我驯养的镜妖伤了你的弟子,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离倾对身后的叶湛道:“乖徒儿,把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叶湛应声而上,从乾坤袋里掏出两瓶药,一瓶是去淤血外伤的伤药,另一瓶对修行有益的内服丹药,都是不俗之物。
离倾:“青狼长老,这些给你那受伤的徒儿用吧。”
青狼笑了笑,收下了,但是却没有放铜镜的打算。
“这是何意?”
离倾看出来了,她是给足了青狼长老面子,难道这人还想为难她不成。
想至此,离倾声音沉了程,“青狼长老,难道你觉得我这些丹药不够有诚意?”
“离倾长老,你可别误会,你这两瓶药名贵得很,自然是有诚意的,不过,如若是伤了一人,这些丹药可能够。”
说着,青狼长老意味不明地瞥了眼笼中狂躁的铜镜,“但是它却伤了我徒儿不止一人。”
离倾:“……” 青狼长老拍拍手,从堂中的门帘之后,鱼贯而出一行弟子,个个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离倾怔了怔,随后瞪向了铜镜,怒道:“破镜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铜镜知道这次是彻底惹怒这女魔头了,但是依然嘴硬。
“都是……都是他们自讨苦吃,我本意是想找程漠算账的,谁让他们假好心,非要来拦着,活该!”
“闭!嘴!”
离倾咬牙切齿。
离倾算了一下,青狼长老麾下被伤弟子就有九人,听说还有沉缜长老的弟子受伤。
她一向不欠人情,按照人头数,每人补偿了一瓶外伤药膏,以及内服丹药,此事才算了结。
离倾大出血,终于赎回了铜镜,回到落九天后,自然要好好教训一番这无法无天的破镜子。
夕阳西下,满院子都是一人一镜的追逐场面。
“叶湛,救救我。”
铜镜躲在了叶湛身后。
叶湛根本不想救它,无情地闪开,登时满院子又响起了铜镜的惨叫声和凄苦声。
容影因祸得福,偷得浮生半日闲,被铜镜吵醒了,随手摸起一个石头,径直砸向了铜镜。
铜镜卒。
容影满意了,又闭上了眼。
其实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打算动真格的离倾:“……”
被离倾教训过后的铜镜,就像不服管教的小孩,叛逆期加剧,依然死性不改,更变本加厉地经常跑下落九天找程漠单挑。
有了上次的惨痛经验后,没有弟子敢再去阻拦。
被殴打的人,就只剩下程漠一人。
一人一镜每次都打得非常惨烈,但是每次打完后,他们竟然又能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当初我们能寻到炼火蛮荒谷寻找离倾长老和叶湛,是因为小白能感知铜镜的方位。”程漠顶着熊猫眼,大着舌头问铜镜,“喂,破镜子你不能吗?”
“以前自然是能,但是不知什么时候那种能力也消失了。”铜镜惆怅地说。
“呵,没用。”程漠嘲讽道。
“到底是谁没用,是谁将小白妹妹带出去,又不能将她平安带回。”
程漠被一镜子怼得瞠目结舌,脸上挂不住,免不得又是一场恶战。
话本子里都说,不再抑郁中爆发,就在抑郁中消亡。
这夜,破镜子又去找程漠单挑后回到落九天,被离倾抓了个正着,又被无情地修理一顿后,它终于彻底爆发了。
“离倾!!我知道,你根本不想管小白妹妹的死活!!”
铜镜吼出这句之时,离倾正在凉亭里与叶湛一同吃饭。
破镜子竟然直呼她名字。
离倾搁下筷子,冷冷一眼瞥过去,“你方才叫我什么。”
“呵,离倾离倾离倾!”破镜子胆子愈发的大了,连叫了几声。
“直呼主人名姓,我看你真的是活够了。”
“哼,你还好意思自称主人,你却总是欺负我,没事就那我撒气,我可是上古神镜昆仑镜啊,哪里受过这等屈辱,这些我都忍了,但是你……你去骗我,我……我忍不了。”
“破镜子,师尊何时骗你了?”
叶湛挑了下眉,看着气得都快冒火的铜镜。
“叶湛,你别为她说话,上次……上次她说要画小白的画像去找她,但是现在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知道是她不喜欢小白妹妹,根本不想小白妹妹回来,她就是在敷衍我而已。”
听着铜镜的控诉,离倾眼睛都没眨一下,捻起筷子,夹起一根笋送入了口中。
细细咽下后,才近乎冷酷地说:“对,我就是在敷衍你,你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