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夺令牌
那宋姓鬼卒抬起三角眼看向叶湛,不阴不阳地说:“哟,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嗨,他就是不爱说话。”小二哥忙打圆场,怕这姓宋的为难叶湛,“宋大人大人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鬼卒哼了声,“不爱说话?那还当伙计,怕是不合适啊。”
小二哥继续强颜欢笑,拍着马屁,“宋大人说得是,但就如宋大人你说的,有脸就够了,能不能说和皮囊比起来没那么重要。”
那鬼卒靠在柜台前,深以为然地点头:“也是,食色性也。你倒是有眼光,明日我给你们掌柜的说说,让他给你加工钱啊。”
“那多谢宋大人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叶湛便沉眸打量着这个高瘦的鬼卒,不知在想什么。
那鬼卒察觉了,叶湛的眼神让他打从内心的有些畏惧。为此,他不爽地咬碎一颗瓜子,然后将瓜子壳刻意将瓜子壳往叶湛脚边扔。
叶湛凝眉,那鬼卒就啧了一声,“脾气倒是挺大啊。”
小二哥急得很,怕叶湛会出手。
但幸好,叶湛只看了那鬼卒一眼,并没有多余举动。
那鬼卒也觉得无趣,他直起身,又抓了一把瓜子儿,“我走了,你们也快些回去,街你们也不要到处瞎晃。”
小二哥松了口气,终于要走了。
他殷勤地将那鬼卒送到了门口,还是忍不出好奇地问道:“宋大人,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就连你都亲自出来巡夜了。”
平日里这个姓宋的可都是指使他手下出巡,他从不会做这些费劲儿又没油水的事。
鬼卒随口说道:“是啊,是出了大事了,现在全城戒严呢,现在街上的人应该差不多都被赶回去了。”
听到这么说,小二哥愈加吃惊了。
夜里鬼市可是酆都城一整日里最热闹的时刻,他来地府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将街上的人往回赶的。
姓宋的应该没有夸张,怕真的是出了大事了。
“啊,宋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小二哥忙问道。
那鬼卒左右看了看,又瞥了眼屋里头站着的叶湛,凑近了小二哥耳边,低声说:“今日凌晨,你可察觉到任何异动。”
鬼卒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凭叶湛的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不由拧紧了长眉。
“察觉到了,我都被惊醒了,还以为屋里进贼了。”
不止他,酆都城里大部分人都察觉到了,今日来茶楼喝茶的,几乎都在谈论凌晨时分撼动了整个酆都城的诡异响动。
“是归乡原那边出了事,应该是柳召那一群魔物又不安分了。”
想起柳召在归乡原上曾经荼害无数鬼卒之举,那鬼卒抖了抖肩膀,觉得背脊有些发寒。
闻言,小二哥也有些害怕,柳召的名字,在酆都城里也算声名远播。
不过都是恶名。
他带领的那群魔族之人也是残暴无比。
小二哥:“他再厉害,应该也进不了酆都城吧。”
“谁知道呢。”鬼卒烦躁地说,“不过此事绝不简单,都惊动七殿下亲自去归乡原那头查探了,我听说,七殿下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应该是出大事了。这些日子都小心一些。”
小二哥听得睁大了眼。
鬼卒拍了拍他的肩,笑了起来,“看你这个怂包样,如果真的归乡原上的那群废物魔族能突破酆都城上的结界入内,冲在前头的也是我们,你担心个屁啊。”
“宋大人你们都是我们酆都城的英雄。”
鬼卒沉了脸,恶狠狠唾了一口,“呸,真他妈倒霉,这种破事,怎么被我遇上了。”
送走了鬼卒,小二哥关上门,还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转身看向叶湛,“容小公子你都听到了,地府最近可能有大事发生,不管你有什么原因,还是不要去判官殿了,我这个左眼皮一直跳,怕不是什么好征兆啊。”
叶湛仿佛没听到小二哥所说,透过门上的木格子透窗,直直地盯着那个扛着大刀,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沿街巡视的鬼卒。
“他身上会有阎罗殿的令牌吗?”
叶湛突然从嘴里蹦出一句冰冷的话,让小二哥怔了怔。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由倒吸了口气。
莫不是容小公子,已经盯上了那姓宋的鬼卒了。
“容小公子,你!”
他嗓门不由提高,但是立刻捂住了嘴,朝着门外也看了眼,似乎生怕被别的人听了去。
然后才压低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要乱来啊,他就是一般拘魂的鬼卒,平日里就只有在酆都城里巡巡街,哪里会有阎罗殿的令牌。”
他的话语极快,似乎生怕说慢了一些,叶湛就已经扑上去动手了。
叶湛叹息了声,收回视线,显然有些失望。
他沉默片刻,问道:“什么品阶的鬼卒,会有阎罗殿的令牌。”
小二哥觉得有些害怕了,但又怕不说,或者说假话,反倒会害了叶湛,只得实话实说道:
“就……就至少也要有官阶的,其他官员你才来或许没见过,但酆都城前那守门的司徒大人,就是那个无头鬼,你知道的吧。”
“知道。”叶湛点了点头,眸光微暗。
因为那个无头鬼宣判了离倾的死期,因而他对那无头鬼没什么好感。
叶湛背光而站,表情有些阴翳,见此,小二哥反而心中越发惴惴不安。
“至少也要他那个品阶的官员才有令牌。但是司徒大人,也不可能将令牌给你吧。”
小二哥立刻补充,甚是苦口婆心,“容小公子,你也别想去抢,酆都城门鬼卒众多,你一旦动手,十万恶鬼肯定会相继而出。你哪怕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对抗那么多恶鬼的。”
小二哥掏心掏肺地劝说,想让叶湛打消这个危险念头。
“容小公子,你才来地府,还未与容先生见面,你可切莫要做傻事啊。”
叶湛虽然心切,但不鲁莽。
知道此路行不通。
哪怕他决意要去判官殿修改生死簿,但是他还没失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
他略微思忖,想到了一个人,又道:“那薛祸是不是也有能入判官殿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