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附庸风雅
没有人是不爱美景的。
萧夕也没办法都拿一本诗经消磨时间,便合上书本,道:“那我们出去逛一逛,如何?”
“可以吗?”音落忐忑的,“这里是人家的府邸…我们好像不应该随便……”失礼倒是其次,万一迷了路,或者是冲撞到不该冲撞的,那可就不太好了。
“没事,”萧夕丝毫不担心这些,“宁府的丫鬟不就在附近吗,找她来带我们去晃一晃就好了。难得来一趟人间仙境,不看一看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北苑这里确实有丫鬟随时伺候着,为贵人们端茶送水的。听到萧夕的话,乖顺的应下,“好的,请白少夫人跟我来。”
这里确实很美,又到了一些花的花期,院子里姹紫*,芬香一片,让人光是看着就心情舒缓。
“白少夫人,前面就是北苑的净月湖了,这里也是我们家夫人最喜欢的地方呢。”
把最喜欢的地方安排做给客人休息的地方,萧夕再次感受到宁府的诚意,也再次在心里感叹,宁夫人真是一个极其附庸风雅的人。
“小红!”
眼看着就快要带到湖边了,带路的丫鬟忽然回头,被人叫了一声,似乎是有别的事等她去做。小红唉了一声,正要说什么,萧夕摆摆手:“你去吧,我知道怎么过去,等一会儿我们就会回去。”
北苑里是极安全的,回去的路也不复杂,小红也不多说什么,乖顺的低头:“那就请白少夫人好好的欣赏游玩,奴婢回去为您准备一些零嘴儿,等您回去就可以用了,如果还有什么事,回去也可以找到奴婢。”
净月湖和它的名字一样,湖水清澈,到了夜里的时候,更是能照映出皎萧的月光,美不胜收。是宁夫人亲自为它赐的名。
萧夕没有立即移步去湖边,而是被边上一从花丛吸引了,没想到宁府里也会种这样普通的花——茉莉。
茉莉花长得不高,萧夕换的衣裳很方便,直接挽了挽裙摆蹲下去,贴近了去嗅闻,一股并不浓郁但却很能充郁整个面前,让萧夕微微的闭上了眼。
“少奶奶。”音落压低了的声音传来,一遍又一遍的,“少奶奶!”
萧夕张开眼,抬头朝她看去,音落正死死的盯着另一个方向,像是一个处于警惕中的小兽,“您快看,那是不是二小姐?”
白茹兮?
萧夕站起来,她们站得位置很巧妙,正好可以看到净月湖上的小桥,但那边看这边却被一些树木遮掩着,由此,白茹兮和另外一个人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正并肩站在桥上,看着湖水说着一些话。
白茹兮的手指玩着胸前的佩带,娇美的脸庞上漾着一抹动人的神采,低着头,含羞带怯的声音响起:“仲公子,你,你叫我来是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他们之间隔着一些距离,但因为近处没有其余的人,萧夕和音落能把他们所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萧夕其实很不好意思做偷听的勾当,看着音落已经把耳朵竖起来的样子,无奈极了。可又是这个时候,她也不好站出来,场面会更为尴尬。
迫于形势,她也只得和音落一起竖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
仲隽的声音很好听,不像白泽那样冰冷,不像仲誉那样中气十足。清冽得让人感觉是一股清风拂过。
他说:“白小姐是否还记得,三月前的灯会?”
白茹兮不像其他的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喜欢大肆的逛街,大肆的采买,一些热闹的活动也是不会错过的。
那场灯会……她略微的回想了一下,没有任何关于仲隽的回忆,表情上显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我是记得的,只是不知道仲公子是在何处看到我的呢?”
仲隽还是看着湖面,好似丝毫没有察觉到白茹兮投来的目光,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也是在一个湖边。”
“不过那是城西的秋水湖,白小姐那天穿了一件粉色挽青的裙子,围着一条淡紫色的面纱。您身边的丫鬟拿着一盏灯,是您从某个比赛上赢来的粉莲花灯。”
“白小姐要在湖边放了那盏灯,但却有一个不长眼的女子碍了你的眼。你不仅踩烂了那女子的灯,还将人推下了秋水湖。”
白茹兮的表情随着仲隽不急不缓的话,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她僵硬的保持脸上的笑,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来接他的话,“仲公子……”
仲隽缓缓的转头,这才终于把眸子放在她的身上,只是这双眸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仿佛只是在看一件死物。一字一顿的吐出:“是也不是?”
白茹兮不太想承认,感觉这样的事情像是毁坏了自己的形象。
那天的事情,也渐渐的浮上白茹兮的脑子。其实这件事,对于白茹兮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她娇纵惯了,连兄嫂都敢随意的辱骂,更别提在外面遇到的一个平民女子了。
那女子比她来得要早些,正要把手里的灯放到湖中,湖中已经漂浮了许多各样的灯,看起来就像是发光的花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来。
丁香在白茹兮的眼神指使下,走上前,拦住了那女子,“你等会再放,让我们小姐先来。”明摆摆的仗势欺人。
那女子虽然生的弱不禁风,脾性却并不羸弱,不愿意退让:“那又如何?是我先来的,就是千金大小姐,也不能这么霸道的吧?”
白茹兮亭亭玉立的站着,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眉眼间的娇纵和戾气让这些都化为乌有。
“丁香,别跟她废话。”白茹兮不耐烦的说着,除了放花灯以外,她还有别的活动。
丁香只好将那女子朝旁边拉去,女子挣扎,手里的小船形状的花灯掉在了地上,眉眼间浮起一些恼火来,“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些!”
白茹兮呵呵的笑着,还没见过比萧夕还要讨厌的人,上前,毫不犹豫就把那小船踩了个扁,挑挑眉毛,“过分?本小姐就是过分了,你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一个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