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好奇之感
这可不是,护下暗里走私的刁民,顺便把罪名嫁祸给丞相,更有当今金陵太守唐简作证,若不是白泽早有自己的消息在先,恐怕他也会掉进这个迷局之中。
白复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了,而且从头到尾没有任何逻辑上的纰漏,可是他是镜花宫的人这一点亦是不争的事实,他没必要在钦差面前出卖镜花宫。
难不成他真的是只想要自己那一枚玉佩?
“镜花宫?”听到自己几乎完全陌生的名词时唐简明显的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上纸条上边的字迹,疑惑道,“镜花宫又是?”
“唐大人多话了……”白泽皱了皱眉,一个眼神就扔了过去。
还没等他说完,白复就一个闪身移到了屏风后边的阴影之中,只剩一道轻微又清楚的声音,“大约……你们的贵客该来了。”
剩下的两人皆同时望向还毫无动静的木门,空气也像凝固一般,一时间静的有些可怕。
安王府府外。
“哎哟!”
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的不知从何处落在围墙之外,后边那个像是没把握好力度,直直撞在了前边那个人的背上,引得前边那个一句极小声的惊呼。
“师父你能不能小心一点!”有埋怨却没有丝毫责怪的话语自前边响起,那人在月光下的面容和打扮逐渐变得可视起来,他面容清俊,一袭青衣,腰间别着一把恍若怨气极重的剑。
后边的人跟前边一样微微弯着腰,生怕被谁看了去似的,声音却比之更为沧桑,“这可不能怪我,都是这罗盘,指的地儿根本不稳!”说着他还有些较真似的捧了罗盘往前边人眼前递。
“哼,师父你的罗盘就没准过!”年轻的那个一把抢过罗盘,跟着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凝了一滴血落在罗盘之中,没一会儿就见罗盘有些剧烈的转动了起来。
“青衫你看!”不多时罗盘原本直直指着安王府的指针便转而毫无摇摆的指在了南方,原来这夜探安王府的便是之前已经来过一次的谢行师徒俩。
见罗盘此景的青衫不觉有些麻烦的皱了皱眉,叹气道,“现在怎么办?”
谢行捏了捏下巴,看了看眼前的罗盘,又看了看青衫腰间的血刹剑,似乎也拿不定主意,问道,“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个啥王妃不?”
“那是自然!”青衫拍了拍腰间的宝剑,回话的语气里有十分的自信。
谢行再度把罗盘拿回自己的手中,罗盘的指针依旧纹丝不动,“那我们分头行动,我顺着罗盘去找,你先进安王府找到当年的玉佩如何?”
“嗯,就听师父的。”青衫按着腰间的血刹剑,正要一个跃身跳进围墙之内,又被谢行抢先按住了自己。
“血刹剑虽然威力巨大,掌门师兄既然给你了,我也就不再多说,”谢行看着血刹剑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眼前青衫还十分年轻的面容,担忧道,“我教你一个咒语,可短时间压制血刹剑的戾气,但只能使用一次……总之,自保为上。”
早早睡下的萧夕这会儿却莫名的醒了过来,窗外高高悬着的那一轮孤月是天空中唯一的色彩,她看的失了神,眼前却尽是当年与白离花前月下相互依偎的情景。
白离轻易的放了她回来,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惊动刚失了大权的老安王妃,可是她却依旧无法轻松的释怀,她真的很想知道白离最后那个失落的背影,去向究竟是不是她的长乐宫。
她眯了眼,眼角却凝落一滴清泪,她现在只觉得很乱,她的仇,夏一族的仇她不得不报,她知道那些敌人一个一个被自己推下悬崖后她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可是白离呢,她也要一样的把他也推进万劫不复的地方吗?那样之后,她会开心吗?
会,一定会的。
院子里传来的微笑声响清晰的传进了萧夕耳朵里,她心里一阵奇怪,难不成她这个来仪居是什么风水宝地不成,怎么来的人一拨接一拨。
等等!她心下一紧,跟着那个微小的动静而来的还有一股那种无法被压抑的血气和怨气,这气息……如果是人,就算有几百个萧夕现在也未必能敌得过,可如果是物,那简直太可怕了。
她选择闭眼装睡,心里却莫名有一股对这气息的好奇之感。
翻窗进入的正是青衫,他望了一眼似乎是在熟睡的萧夕,将腰间的血刹剑取下放在了妆台之上,开始轻手轻脚的翻箱倒柜。
无法相配,这是那人进来之后萧夕脑子里出来的第一个词,妆台上的那个东西刹气冲天,似乎有无数的冤魂折在这东西之下,而带着它的那个人,所有的内息根本不足以驾驭它。
可他又在找什么?略微有一丝熟悉的气息窜进萧夕的感知之中……倒是有点像上次那两个莫名闯进来又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的人之中的一个。
青衫翻遍了屋里的暗格和抽屉,最后也只剩下妆台上最下面那个被锁住的暗格,他皱了皱眉,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安静呼吸着的萧夕,不知手里用了什么办法一下就悄无声息地劈开了精致的小锁。
萧夕眼睛开了条缝,首先便看见了妆台上那把表面安静却十分躁动的宝剑,随即又看见了那个有些熟悉的侧影,十分小心的把暗格中的那一枚玉佩捧了出来,宛若对待一件至宝。
她看他从衣服中取出一张精巧的图纸,上边所画玉佩竟和白泽留在这儿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青衫点了点头,收了图纸和血刹剑,刚要把玉佩放回去,就听身后响起一道沉稳有力的女声,“好大的胆子,还敢来偷第二次?”“我没有!”青衫心道不好,有些着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分辨,只能先把手中玉佩又老实的放回了抽屉之中,起身道,“我,我只是来看看……”
起身的萧夕目光锐利,空气中血刹剑带来的躁动气息更重一分,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寝衣,气势上却早占了上风,“还说不是?!前一次就叫你们跑了,竟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