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宗墨宸神情不变地看着她们之间互动,仿佛一切都这么自然。
这时院里传来老夫人一声惊呼:“逸儿,你怎么在这里?快,快快离去,我要与众贵人一起欣赏紫藤花呢……啊……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随着老夫人的声音,左芸萱听到众贵人伏地请安的声音。
她讥嘲的勾了勾唇,原来老夫人也不傻,还是知道轻重的,竟然不等众夫人走入内室就这么叫了起来,这样任谁都认为瑶华公主与二叔有了苟且之事,那么有了这些夫人的证明,就算瑶华公主想抵赖也不成了。
何况老夫人还算给瑶华公主留了脸面,毕竟没把她跟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说了出去,这样还能让瑶华公主对老夫人起了感激之情,以后就会不停的补偿老夫人,任这老夫人如水蛭般不停的吸食瑶华公主的血,直到吸干为止!
她妙目看向了瑶华公主:“义母,老夫人可点到您的名字了呢,咱们是不是该出去见见她?”
瑶华公主唇间勾起了冷寒的笑:“这个自然。”
瑶华公主率先从假山中转了出去,昂着头,还着一身高傲款款而去。
左芸萱也拔脚追了出去,把宗墨宸留在了原处。
待她走后,宗墨宸的唇勾起了愉悦的弧度,修长的指放在了唇间,似乎在感受还未散去了余温。
突然,他展颜一笑,笑得恰似万花齐放,惊艳绝伦。
挥袖间,卷起墨云朵朵,行走时,翻飞出浪花朵朵,潇洒而去。
“这是怎么了?”
推开了门,瑶华公主看着背着她伏地请安的十几个命妇,眸光冰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些命妇的夫君都是她的政敌!看来这个许氏倒是用足了心思。
“公……公……公主……”
老夫人如见了鬼般看着瑶华公主,语无伦次。
一群命妇亦傻了眼般看着从门外迈着高傲步伐一步步走进来了瑶华公主,一个个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这是瑶华公主的话,那么在室内跟男人鬼混的女人又是谁?
“不!不可能!”老夫人受了不刺激,惊叫起来:“公主怎么会在外面呢?你怎么可以在外面呢?那里面的人是谁?”
瑶华公主冷冷一笑,抿唇道:“这个本宫得问老夫人你了!不知道老夫人为何要叫屋里的人公主?难道那个公主是老夫人亲封的么?”
“扑通!”老夫人吓得跪在了地上,这天下能封公主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太后了,老夫人要是太后,那她的儿子岂不是成了皇帝了?
虽然老夫人倒是想,但她却没有这个胆啊!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别说左家堡了,就算是司马府也会被诛尽九族的!
当下老夫人吓得面如土色急道:“没有,没有……公主息怒,是臣妇年老眼花看错了人了!”
“年老眼花?”瑶华公主一语双关道:“年老眼花不要紧,那就在后院好好的享享福,颐养天年,怕就怕有些人心也盲了,那就享不到晚福了,老夫人你说是不是呢?”
“是,是,是,公主所言极是!”
瑶华公主不再理她,而是越过众人走向了内室,待走到门口时,却停住了。
这时司马风带着宗政澈与宗政琉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站在远处临风而立,如仙如魅的瑶华公主时,眼微迷离,忘了行走。
“堡主!”
宗政澈及时的提醒,让司马风惊醒过来,他连忙陪着笑道:“太子请。”
宗政澈额头一阵黑线,这司马风是傻了吧?这种事有什么好请的?
要不是这事与瑶华公主有关,他根本来都不会来!
这种皇室玩剩的把戏竟然在左家堡又上演了,真是让他鄙视不已。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宗政琉:“四皇弟一向聪慧,不如让四皇子先请吧。”
宗政琉暗中骂了一万个草尼玛,这种抓奸的事跟他聪慧有半两银子的关系么?宗政澈,有你这么阴险的害人名声的么?
这种事不管是好还是坏,只要沾上抓奸之事,任何一个皇子都会流传出不务正业,品行有亏,不堪大任的丑名!
他亦回以虚伪的笑道:“太子皇兄,你我都是客人,哪有客人抢在主人前关的事,自然是司马堡主先请了。”
宗政澈抿了抿唇,亦笑道“:四皇弟说得极是,还是司马堡主请吧。”
司马风汗如雨下,这事涉及到了皇家,他哪有什么能力处理啊?
不过这时他恨死了老夫人这个不消停的娘,他曾千交待万警告,没想到老夫人还是出手了。
这可好,偷鱼没偷着反惹了一身腥!
不过,司马风无法形容当他看到瑶华公主毫发无损的站在门口时,那心中的狂喜与庆幸。
还好,瑶华公主没有上了老夫人的当,那么瑶华公主还有机会是他的!
想到他有机会拥有如瑶华公主这般天仙般的人儿,又那么肖似左瑾,他那颗丑陋的心跳跃得更加的疯狂了。
“公主!”司马风按压住了心头的激动,一个箭步跨到了瑶华公主的面前,对着瑶华公主作出了自认为最为潇洒的一揖。
本来以他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飞扬神采,必然会令瑶华公主多看他几分,他不求瑶华公主对他一见倾心,最起码也会如左芸萱曾言对他有所关注!
哪知道瑶华公主竟然看出没看他,而是不耐烦地斥道:“不用多礼,既然司马堡主来了,不妨把里面的狗男女给本宫揪出来!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让贵府的老夫人认成了本宫!”
司马风一听满腔的旖旎化成了惊惧,狠狠地瞪了眼傻在那里的老夫人,随后带着满腔的怒意,一脚踹开了门,对着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喝道:“你们去把里面的人给本堡主给扔出来!今儿本堡主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里苟合起来,简直不把本堡主放在眼里!”
几条人影从四处跳了下来,直扑向了屋内。
老夫人顿时清醒过来,一步拦在了门口,大叫:“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侍卫们齐刷刷的站定,看向了司马风。
司马风脸色铁青怒道:“母亲这是做什么?难道想要违抗公主的命令么?”
老夫人先是一惊,随后强硬道:“这不过是左家堡的家事,公主国事都操不过心来,哪有闲心管别人的家事?你别拿公主吓唬我!”
司马风额头一阵黑线,废话,要不是你在门口大呼小叫说里面与男人鬼混的是公主,公主能管你们的屁事么?
见老夫人夹杂不清,司马风一阵的头疼,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他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压低声音道:“母亲,难道你想让司马府跟着你陪葬么?别忘了,刚才你可是诬蔑了公主,公主要是雷霆大怒,恐怕司马府就连根拔除了!母亲就不怕死后无颜见司马府的列祖列宗么?”
老夫人微一迟疑,就在这迟疑之时,司马风打铁趁热道:“里面的女人既然不是公主,那么是谁都不要紧了,至于两个弟弟即使是与人做下这等之事,不过是男人风流罢了,又有什么可害怕的?真正要害怕的是那个敢勾引两个弟弟的女人,是她才使母亲认错人的,到时公主迁怒也只会怒那个女人罢了,母亲又担心个什么?”
老夫人一听,咬牙恨恨道:“你说得没错,全是那个女人勾引我儿!”
当下哭天呛地的扑到了瑶华公主的脚边:“公主替民妇作主啊!一切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的儿子啊!”
瑶华公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间的笑意更别的浓郁,仿佛罂栗花开,美而妖娆,毒而阴冷。
这时几个侍卫已经冲了进去,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声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一条条赤裸裸的人扔了出来。
“啊!”
贵妇们惊叫起来,忙不迭的将眼捂住了、
待最后一人扔出来后,一条床单也扔了出来,正好扔到了几个人的身上,盖住了重点部位。
“贱人!竟然敢勾引我儿!”
老夫人疯了般冲向了其中一个女子。
此时的老夫人恨死这女子,要不是这女子坏了她的好事,她现在就是公主的婆婆了。
所以老夫人毫不客气的抓起了那女子的头发,一把揪了起来,骂骂咧咧道:“让我看看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小婊子,勾人勾到我这里来了”
那女子痛苦的叫了起来“娘,别扯了,痛死我了!”
老夫人一呆,手垂了下来,怔了怔后,突然大叫:“罗氏!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逸儿啊!”
“唔,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呜呜……”罗氏羞愧难挡,抓起了床单将自己从头到脚紧紧地包住。
可惜就一块床单,她倒是包严实了,却苦了另外几个人。
只见还有两男两女就这么赤身露体的躺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贵妇们又是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不过叫归叫,却没有一人离开。
宗政澈将手捂住了左芸萱的眼,温和道“别看!”
左芸萱无语地拉开了他的手,淡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了?”
宗政澈愣了愣道:“你不看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能听么?听听总可以吧!”
宗政澈无语。
这时老夫人又是一声尖叫,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方氏!哎呀,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能这么捉弄人啊?!你这是让人活不活啊,你这个老天爷啊!”
老夫人叫着叫着,两腿一盘,竟然呼天呛地的哭骂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把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抚着自己的腿,还骂得有腔有调,带着唱音。
十足十的乡间民妇撒泼打滚劲儿。
把司马风气得脸都能滴出墨来,他对侍卫瞪了眼喝道:“还不扶着两位叔老爷与叔夫人下去?”
侍卫们直接抱着司马逸与司马俊一溜烟的跑了,至于方氏与罗氏反正都被看光,所以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只是隔了件衣服,抱着她们也跑了。
于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唯一的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身上了。
这些夫人十分好奇,除了方氏罗氏还有一个女人是谁,于是一个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伏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的女人。
左芸萱目光落在了那女人身上,唇间勾起了邪恶的弧度,她莲步轻移走到了瑶华公主身边,笑道:“义母,这个礼物我可欢喜的紧呢!”
瑶华公主温和一笑:“你喜欢便好。”
这时司马风气得冲到了那女人面前,咬牙切齿道:“今儿本堡主倒要看看,你这个贱人是哪路的神仙。”
说罢,脚一伸就要将那女子踢翻过来。
那女子吓得魂飞魄散,惊呼出声:“老爷……不要……”
脚瞬间停在那里,司马风的脸色是千变万化,一会青来一会红,一会白来一会黑,仿佛是染缸一般变了又变。
众贵妇面面相觑,有些感觉又不敢确定。
左芸萱邪恶一笑,惊叫起来:“这……这不是二姨娘么?怎么跟二个叔叔一起……”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捂住了唇,不再说下去了,这种欲盖弥彰的神情恰恰让众人认定了那女人是二姨娘了。
司马风狠狠地瞪了眼左芸萱,随后怒气冲冲地叫道:“来人,将这女人给本堡主拉下去!”
“慢着”
就在侍卫要将二姨娘拉下去时,瑶华公主冷冷道:“司马堡主,刚才老夫人可是把这门里的女人看成本宫的,不知道司马堡主如何向本宫交待?”
司马风汗如雨下:“公主息怒,在下母亲一时眼拙看错了人,在下向公主陪罪!”
“陪罪不必了,不过本宫十分好奇这个女子的长相,难道真与本宫长得很象么?要是真的很象的话本宫可得怀疑此女的居心了。”
司马风眉心一跳,忙不迭道:“不象,不象,一点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