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0)
突然因为剧本的缘故,回归到最初的氛围,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某只绷带精被养叼了胃口,并不愿意去吃粗茶淡饭。
更何况津岛修治也知道自己的类型,那种直奔主题的坦然相对,他还能维持住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开始疯狂的掉节操。越是这种纯情的相处,面对这种发自内心的甜言蜜语,他越是无法招架。
甚至还会被杀伤力过大的直球击中,面颊温度飙升,羞耻到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算是下午茶时间,闻到的却是消毒水味,连杯热腾腾的红茶都喝不到。津岛修治长叹一口气,从轮盘中掏出一瓶塑料瓶装的红茶,嫌弃地拧开瓶盖抱怨着,不觉得有点太可怜了吗?
没有各式新鲜出炉的甜点,有的只有超市购买的各种膨化食品。这样的午后根本不叫享受下午茶,完全就是抱着零食犯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毕竟剧本就是这样安排的。
顶着米哈伊尔的打扮,却因为犯懒没有表演出他应有的气质,费奥多尔从口袋中掏出一袋被保存在真空袋中的果干,询问道:前阵子刚在屋顶晾的果干,要不要?
事实上青年在哪里都觉得无所谓,无论是兢兢业业跑剧情,还是像现在这样疯狂浪费时间,费奥多尔都不会对这样的日子抱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反正再怎样都是无聊,过一天是一天,只要自家那位任性起来三岁都不到的恋人开心就好。
某位顶着一头卷毛的绷带精抽了抽鼻子,在刺鼻的消毒水气息中努力闻到了些许果香。他接过被提前拆封的包装袋,随意捏出一块蔓越莓干丢到嘴里,含糊道:你还真是在哪都能放下心来,不是说已经被逐出老鼠籍了吗?
就算在下水道我也无所谓,但是修治你不喜欢吧?费奥多尔语气淡然回答着,慢慢吞吞翻过一页不知从何处拿来的报纸,飞速扫过上面的新闻。
那还真是多谢了。津岛修治撇了撇嘴,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两人都不是对生活质量特别在意的人。
单看原作中,从港口黑手党跳槽后的太宰治,已经穷到连蟹肉罐头都不能放肆吃。连住处也是过于狭小的单人员工宿舍,完全比不上他曾经在lupin中连吃三个蟹肉罐头的豪放。
至于费奥多尔就更不用说了,几次出场时的据点都像是下水道,甚至还有着老鼠路过。变装成小警察去刺伤森鸥外的时候,也能放心把自己的衣物放在不知积了多少灰的杂物箱中,显然并不在乎这些脏污。
也就是两人正式在一起后才会考虑的更多。为了让日子更加舒适,终于在意起了他们的生活质量,甚至故意增添了些许仪式感。
就比如那间米哈伊尔为了亡妻搭建的玻璃花房,放以前是他们谁都不会去弄的玩意,如今却十分享受在里面度过的下午茶时间。
青年咂咂嘴,将喝了一半的红茶饮料丢给了自家恋人,伸了个懒腰,就快开学了啊我也该准备到演艺圈闯荡了!
很开心?接过饮料瓶的费奥多尔并不介意所谓的间接接吻等问题,抿了一口红茶随口道。
即便如今的津岛修治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眼眸深处的阴霾被名为幸福的情感驱散,那也鲜少见他流露出这种期待的目光。
倒也不是,只不过之前完全没有试过正经的演戏,有点小期待吧。他沉吟半晌,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日常,解释着,原作里面小老虎就猜过我是演员,现在真的要去当了,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
他对自己的脸很有信心,同样也对演技很有信心,再加上各种顶级资源支持,根本不用担心知名度这种问题。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过于平淡的语气却夹杂了些许揶揄,那我开始算算会被你气死几个导演。
以津岛修治的搞事程度,能受得住他折腾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被祸害的人,能不能有他搭档的功力。
可惜──按照剧本中太宰治的人设,我可是会兢兢业业完成演员的工作,才不会肆意妄为呢。卷发青年高昂着声音科科怪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来晃去,而且我打算用mamo的名字当做艺名。
毕竟柯南世界中还是有着文豪的存在,无论他使用剧本中的本名,还是各种与文豪相关的假名,难免会有蹭热度的嫌疑。
唯一不受影响的名字只剩下了他的声优,宫野真守。
嗯。费奥多尔点了点头,神色看似敷衍,实则恋人的每一句话都有认真听到,大概猜到了。
他又从放置在摇椅侧面的背包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一副准备认真工作的模样。
肤色稍显苍白的青年脸侧,不知何时凑过来了某人毛茸茸的脑袋。
他咔嚓咔嚓啃着果干,皱紧眉头注视着满屏幕的狂草手写体俄文信件照片,最终索性放弃了去辨认字迹,直接开口询问说:费佳你那边呢?
这种俄文狂草看起来就像是在胡乱画圈圈,即便是他,想要辨认也需要耗费不小的力气。
知道某人在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后,就彻底懒得费力气。费奥多尔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恋人手感很好的卷发,之后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成功得到了津岛修治一声不满的怪叫。
他叹了口气,轻声解释说:姑且算是安排完毕了,但回去之后就得捡起来战斧,再加上本体号是在异能特务科监视下,想要处理这边的事会比较麻烦。看样子只能动用米哈伊尔这层身份来解决了。
不愿意?察觉到恋人语气中的疲惫,津岛修治蹭了蹭对方的面颊询问着。
之前被我操控的那个人已经爬到了足够高的位置,扶持一个傀儡,比起让我用全新的假身份空降要简单得多。
从脸侧传来的温度让青年感到些许不自在,尤其是发梢滑过面颊时带起的阵阵痒意,更是让他很难绷住表情。
费奥多尔只能无奈将恋人的脸推开少许,定了定神道:就是组织势力太庞大,想要彻底掌控会很麻烦,所以让别人替我处理一切就好。
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吧?成功被自家恋人的手糊了满脸,津岛修治并没有被嫌弃的感觉,闷声吐槽道。
费奥多尔对战斧的态度,恐怕与太宰治对港口黑手党首领位置的态度相同。都是嫌弃麻烦,想避都避不开,自然没有太多的兴趣。
港口黑手党的话,主要势力范围还是以横滨为主。在这座城市扎根的同时,也负责着维持这片区域暗世界的秩序。他喃喃自语着,凝视着电脑上不断闪过的某些信息,不经意间又啃咬上了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指甲,但是战斧
是是,势力范围太大,成员众多,再加上俄国的经济一直不是很好。真去当战斧首领的话,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围观许久的津岛修治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顶着一脸郑重的神色。
青年突然伸出手,猛地拍上了自家恋人的肩头,以极为认真的语气建议道:所以费佳,去当总统吧。
不,这个还是免了。费奥多尔秒拒。
接手的战斧,就相当于摘取了俄罗斯暗世界王者的宝座。当然了,想要让组织继续发展下去,他需要操劳的事物绝对是国家层面上的某些内容。
所以津岛修治才会开出这样的玩笑。
卷发青年顶着一脸可惜的表情,仿佛自家男友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过于可惜。
那假身份呢?他再次凑到对方身边,将没吃完的零食塞回了费奥多尔的外套口袋。
之前聊天时也提起过,某人准备混入酒厂的身份自然也是一瓶假酒,只不过所属势力并非是红方,而是同为暗世界组织战斧背后真正的掌权人。
这一角色要素过多,想要立稳人设并不容易,至少得保证剧情正式开始之前,不被黑衣组织发现真相。
这边的世界毕竟没有异能力存在,这段时间,通过记忆来捏造一个从不存在的角色,不是很简单吗?费奥多尔在笔记本上调出来了自己全新马甲号的档案,各种证件齐全,仿佛这就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
拉斯柯尔尼科夫。津岛修治注视着资料中那张与自家恋人完全一致的脸,缓缓念出了照片旁人物的姓名。
他早就知道了对方会用这个姓名,但是没想到某人居然真的头铁到使用自己的真实面貌。还以为费奥多尔好歹会稍微做一下伪装,虽说酒厂里面全是水,但也不能这么敷衍不是?
实话说,某位绷带精只不过单纯的想看看自家恋人换个发型而已,他还挺怀念扎麻花辫的魔人来着,跟潘多拉的小樱桃发型很相衬。
大概猜到津岛修治在瞎想些什么,一时半会并不想扎辫子的费奥多尔选择了无视。他苍白指尖轻点着屏幕,语气认真解释着。
没错,这个角色本来就跟斧头很相配,让他成为战斧背后真正的决策者也不会突兀。只不过这层身份想要让柯南知道,还得特别安排一下。
就在他话音刚落不久,稍显焦急的脚步声自门外的楼道处由远及近,速度快到显然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他们的房门前。
顶着一身对于米哈伊尔来说十分难得的休闲装打扮,青年缓缓站起身来,操控的群魔将本不该出现在病房内的摇椅等物清除。
津岛修治也是同样,他随手将没吃完的零食饮料塞回了空间极大的轮盘内部,并不在意被突兀打断的聊天,只是随意嘀咕着,反正还要四年,那就到时候再说。
只不过是几息间,病房中过于乱来的场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残留在空气中的甜腻香气也消失殆尽。两位按照剧本前来探病的导演坐在医院提供的椅子上,间隔距离并不远,就这样久久凝视着病床上那人的睡颜。
进入了米哈伊尔模式的青年嘴角挂着过于温和的笑容,他微微俯下身去,在恋人的唇角落下轻柔一吻,稍微满足了一下某人对于狗血剧本的幻想。
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进入剧情,不过在那之前到你的戏份了。
津岛修治满意地轻笑出声。
下一刻,敲门声响起。
是太宰先生吗?一身西装革履工作装打扮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在看到神情稍显茫然的太宰治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无论是面容还是气质,各方面都处于普通人的水准。然而此刻见到了太宰治之后,却宛如见到了救星,终于寻得了擦拭额角汗水的空闲。
对于突然出现在病房中的陌生人抱有些许不安的情绪,因恋人长久昏迷不醒而神色暗淡的青年微微抬头,用怯生生的语气询问道:我是请问你是什么人?
对方终于整理好了外貌,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迈开步子来到了太宰治身前,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我是在梅勒斯娱乐公司任职的青森明治,是你的经纪人。
不待没能回过神来的青年做出什么反应,自从对方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米哈伊尔,突然站起身来,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太宰治面前。
米哈伊尔伯父?太宰治微微一愣,对于来自恋人父亲的保护很是茫然。
然而那位平日里向来温婉的咖啡店主并没有回答什么,他的神色极为冷硬,目光不善地注视着面前这位一时间被他气势吓到的男人。
梅勒斯?他反常的以嘲讽的语气重复了这个名字,神色极为复杂。
不久前,就是这个公司的邀请函,拉开了横滨一系列事件悲剧的帷幕。也正是如此,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所爱之人。
那位自称经纪人的男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解释说:是的,就是太宰先生签署的公司。
被米哈伊尔后在身后的青年,表情逐渐从茫然转变为难以置信。他慌乱地拽住自己认为可以依靠的长辈的胳膊,不安地拔高声音,怎么会那份合约明明被我弄丢了,我根本没有签过字!
太宰治记得很清楚,自己遭受绑架之后,那份他原本打算签署的合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在自己转醒之后,本想着联系梅勒斯方重新补签的他,却遭到了毛利小五郎和工藤优作的竭力反对。
就连费奥多尔,也在他重伤昏迷之前不希望自己签署。
自胳膊传来的热度如同蔓延至全身的细微电流,不断啃噬着米哈伊尔的理智。他的身形一时间有些僵硬,竭力抑制住了想要将这孩子揽入怀中保护的念头,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别的事情姑且不论,青森先生,你特意来到我儿子的病房来找太宰治,这举动是否有些不合适?
即便他本人对于费奥多尔并没有什么父子间的情谊,但是如今的情况不明,他必须得借着这层身份将面前的男人撵走,至少也要让对方站在理亏的角度。
他想要保护太宰治这个他所爱之人的克隆体。
青森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但是很快,责任感便将这些微不足道的尴尬击毁。他歉意地鞠着躬,语气却语法强硬,目光落在了面露不安的太宰治身上,真的十分抱歉,但是我们这边时间太紧急了,接不到太宰先生的话是会很困扰的。
卷发青年的脸色一白。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因莫名其妙在他内心蔓延的恐惧感,整个人的声音都沾染了畏惧之意,可是我真的没有签署过那份合同,之前在横滨的时候,档案袋应该已经丢失了才对!
他根本没有在合约最后写下自己的姓名,那么如今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称他经纪人的青森显然也未曾料到青年的反应,他不得不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自己的手机,将一封在收件箱中停留多日的信件调出。
您这么说让我很为难的,前几天我们也邮件通知了您,今天有个十分重要的试镜。原本保姆车都已经等在了您的家门前,但是拨打太宰先生的电话一直拒接,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到这里来找您。
男人将手机界面对准了米哈伊尔。
无论是发件人邮箱还是信件的内容,确实与太宰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上面明确回复了同意参加试镜的讯息,并且在落款处也写了太宰治的姓名。
然而时间却是三天前,如今的青年并未来得及购置新手机,绝不可能回复这样一封邮件。
就是这个,按照合约,如果不是太宰先生本人自愿的工作,我们是无权强行逼迫您的。这次的电影试镜您也是在邮件中答应了,我们才会安排的。
原本的手机早在他被绑架的时候便彻底丢失,太宰治也是后续听到了工藤优作的说法,才知道自己的手机被犯人拿走了,如今早已在爆炸中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