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她不甘心的追问,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昆吾哑然失笑,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心碎不已的季芜难以接受,她撩起衣袖盖住脸,不管昆吾怎么哄,都不愿再出来。
无人知道季芜心中的羞愤,她那般主动,最后竟然是因为修为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季芜:所以实力不够是原罪?
第48章
季芜因为害羞, 接连几日都没像平常那般粘着昆吾。
扭扭捏捏的刻意和昆吾保持着距离,昆吾心道是人真害羞了,也不逗弄她, 想着过几日自然就放开了。
满山梨花开的愈发灼灼, 因为昆吾的神力滋养,久久都不见凋零之兆。
一日季芜一时兴起,拉着昆吾便要去摘花做梨花糕。
素婉的神息这几日无甚动静,昆吾在调养自身神力的同时, 也由得季芜闹腾。
神界虽大,但只有她们二人,呆在神界的日子除了修炼便是修炼, 现在在凡界, 季芜活泼的性子便显了出来。
看着季芜恣意跳脱的笑,昆吾生出了留在凡人界的心思,只是还需回神界一趟, 除去一隐患。
昆吾的心思季芜丝毫不知, 她御风站在茂密的花枝旁, 掌心带出灵力一翻,无数的素白的花瓣飘扬坠落。
站在树下的昆吾, 被梨花落得满满一身, 似是花中精魅, 从季芜的视角看去, 极为勾人。
无声的吞咽了下,季芜突然想到虽然她和昆吾互表心意了,但还未有一个正式的婚礼。
现在这满山盛放的梨花,不正适合用来做婚礼的背景吗?
只是她与昆吾合籍一事,肯定是不能昭告天下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与昆吾真正情意相通!
季芜黑眸滴溜溜的转,昆吾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到什么主意了,好笑问道,这花也摘了,还不下来,在想什么呢?
突然被唤回神的季芜,难掩笑意,飞身便往昆吾怀里扑,也不说什么,只紧紧抱着昆吾。
心里却在谋划着,若是办婚礼的话,那必须等到能洞房的时候才行。
想到修为,季芜顿时愁眉苦脸起来,也不知昆吾调养好,需等到何时。
况且现在素婉神君一事,还未尘埃落定,只能再等了。
这是这几日里,季芜首次主动要抱抱,昆吾也不舍得放开她,干脆将人横抱起,不紧不慢的往山中小院走去。
往常也有过这般亲密之举,季芜十分上道的环住昆吾的脖子,一路傻笑个不停。
要做梨花糕,可不仅仅只需梨花,季芜顺势撒娇求着昆吾去山下买了糯米粉与米粉。
梨花糕做起来并不难,掌握好量,依次将梨花、糯米粉、还有米粉放入搅拌,再捏出花瓣的形状,蒸上二十分钟即可。
虽是第一次做,季芜倒也做的得心应手,昆吾全程在一旁噙着温柔笑意看着她。
见季芜毫不慌乱,做的有条有理,昆吾好奇问道,阿芜是何时学会做这凡间的零嘴的?
季芜默默在心里答,当然不是在这个世界学会的,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做个梨花糕还是小儿科的。
而望向昆吾时,却换了种说法,她软软的窝进昆吾怀里,娇滴滴道,我知阿妩向来不重口腹之欲,但这是我特意为了你学的,既然到了凡界,就该尝尝这凡尘的烟火,
要知道在神界那段时间,别说吃糕点,就是连株能吃的野菜都寻不见。
现在想吃什么,昆吾就会带回来,季芜表示简直不要太爽。
若是能勾的玉殿琼瑶仙,甘堕红尘,那便是再好不过的。
昆吾听到季芜的说辞,眉眼一软,下巴贴着季芜光洁的额头,问道,阿芜很喜欢着凡界的烟火?
季芜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喜欢,
高高端坐在神殿上的昆吾,是无悲无喜,不近人情,冷冰冰的。
而现在的昆吾,世间当不会有比她更温柔的人了。
昆吾似是有所察觉季芜的小心思,她温柔一笑,没有挑明,而是抚上季芜的耳垂,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激的全身颤栗的奇怪感觉从耳垂处传来,季芜顿时僵直着身体,带着三分娇嗔道,阿妩坏,
愉悦的笑出声,昆吾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更过分的是,她缓缓垂下头,张嘴咬住了季芜的白嫩的耳垂。
湿润的唇与舌尖带来更为难耐的触感,季芜腿一软,便要跌倒在地,而昆吾及时伸手,稳稳捞起了她。
同时故意打趣道,阿芜可是受不住了?嗯?
慵懒的语调拖出长长的尾音,更显性感与魅惑。
季芜全然未想到,清冷禁欲的昆吾还会有如此一面,心中雀跃的同时羞恼更甚。
她佯装恼怒抵着昆吾的肩便要推开她,哪知昆吾拥的更紧,根本不给她推拒的机会。
又恐真将人惹恼了,昆吾便低声哄道,你既喜欢凡界,待了却神界的事后,我们便长居凡界,
这样一说,季芜果真不再挣扎,而是十分郑重的托起了昆吾的脸庞,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当真?
当真,抚了抚季芜后颈的碎发,昆吾应的十分迅速。
那冷冰冰的地方自是比不过现在温香软玉在怀。
入夜时,昆吾照例下山了,季芜在院中守着一碟子未用过的梨花糕等她回来。
这一等,便等至深夜。
往常的话,定是会在两个时辰内回来的,难道出了变故。
季芜神情微凝,唤出东流剑,循着昆吾的神息便要找过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幽暗的林间穿过,季芜不曾停顿,不曾回头,只一路按照神息往前走。
但找了大半个时辰后,季芜发现了十分怪异的地方,昆吾的神息似乎是刻意留下的,自己一直在绕着梨山转圈子。
正当季芜思索之际,一道剑芒从暗处袭来,季芜很快反应过来,抬剑去挡,并朝暗处挥出数剑。
被击飞的碎石与断木扬起阵阵气波,季芜执剑凌空,冷声道,既敢暗中偷袭,又何必畏首畏尾?
夜间山风呼啸,裹挟着暗处传来的阵阵阴鸷笑声。
竟又是那阴魂不散的离华仙君。
季芜冷眼看着她,细细查探了一番,让季芜惊讶的是离华的修为竟然跌至下仙了,而且他的仙体好像也不对劲,不是浑然天成是仙泽之气,倒像是被人硬生生灌进去的仙气。
离华看着季芜居高临下的姿态,神情更加阴冷,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他要报仇!
阴恻恻的笑了声,离华突然拿出一副卷轴,对着季芜阴阳怪气道,想不到神界唯二的神君也会做出违背人伦的恶心事,果然都是些下贱的东西,
听到离华骂昆吾,季芜怒气上涌,接连的剑招落在离华身上,似要在他身上戳出万个窟窿来。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废物,凭你也敢置喙我母亲,
离华现在的修为仅是下仙,毫无还手之力,他被击飞在地,不甘心的叫嚷道,季芜神君,你就不好奇我手中的卷轴,这可与你那位好母亲息息相关,
季芜没有停下,直至将人折磨的仅余一息后才收剑。
她轻飘飘落地,走到离华身旁,拾起了那副卷轴缓缓展开。
卷轴上是一副与季芜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人图,只是画上的美人穿的衣衫与昆吾的神袍是一样的,眉眼间岁月的风韵较之季芜也更明显。
季芜心中顿时闪过不好的念头,只一眼,她便能肯定这绝不是她。
难道是素婉?
不,不可能,季芜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被突然冒出来的猜测惊的愣在原地。
离华看着季芜失态的模样,只觉心中畅快不已,他俯身吐出几口血水,说出话的却肯定了季芜心中的猜测,季芜仙君,到头来你也只是个替身呀,
不对,不对,你不只是个替身,还是个容器,只要昆吾神君收集齐素婉神君的神魂,你便是那最合适的容器,
哈哈哈哈,
离华疯癫了般,大笑不已。
季芜眉峰微挑,一剑将人击飞,不知落向何处。
四周重新恢复沉凝的寂静,季芜撑着剑,将那美人图又细细看了一遍,就连那耳垂下的痔都与自己一般无二。
这卷轴的质地,以及上面残留的上古封印,做不得假。
季芜如遭雷击,胸闷闷的痛,竟是呼吸也不能。
难怪,难怪
难怪昆吾会愿意接受自己,难怪昆吾从不与她明说素婉之事。
很多两人相处时的小细节,此时都变成了冰冷的利刃,一刀一刀戳进季芜心窝里。
似乎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不是她幸运,而是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
昆吾那般高洁的人,怎么会真的垂首看她呢。
季芜忽的按着胸口蹲下,大声喘息起来,绵延的痛意隐隐让她发晕。
可这段日子的情意,不该是假的。
不该
不该
季芜不甘心,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一切只是天宫的阴谋,那般温柔宠着她的昆吾,怎么会只把她当替身呢?
痛苦的神情骤然坚定下来,季芜提着剑回了小屋。
她绷着脸在园中坐下,一动不动的看着黑暗处,直至晨光破晓而出。
期间挂在腰间的神牌隐隐发出闪烁的光芒,但失魂落魄的季芜丝毫未注意到。
她现在只想见昆吾,向她问清楚,自己可是素婉的替身?于她而言,自己是不是就是一个解闷的玩物?一个她真正心上人的容器?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哦,本来计划还有一章就要完结了,可能写不完,看具体情况,可能再加个一两章的样子,
感谢小天使们这段时间的陪伴呀,今年太忙了,一直搁置着这本文,都收到几次解v站短了,本来我自己都已经和编辑申解v了,但是你们的评论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目前来看,就还比较好吧,想写的题材写的差不多了,多谢你们的坚持!
鞠躬!
第49章
纵然心中早有准备, 但当看到昆吾与昆吾身后的魂体时,季芜仍是懵在原地,手足无措。
那个魂体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是素婉回来了吗?
季芜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昆吾, 泛红眼眶里盛着的水泽滚落,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委屈。
见到季芜容色凄惶的模样,昆吾一惊, 明明昨日已传音在神牌中,难道阿芜没收到,生等了自己一夜?
无奈抚上季芜的额, 昆吾刚想将人拥入怀中, 却被狠狠推开。
昆吾神君不必再惺惺作态,都已将人带回来了,纵是我不愿, 又能如何?
季芜大变的态度让昆吾无所适从, 面上闪过受伤的神色, 她停下步子,但仍是耐心问道, 阿芜, 你在说什么胡话?
心中愈发酸涩, 脑子里更是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 连一息喘息与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季芜运起神力,飞速往后撤了几步。
深深看了一眼昆吾,季芜掐诀便要离开。
昆吾哪能容她离开,抬手便设下一个结界,强硬的握住季芜的手腕, 语调却温和至极,
是吾不对,吾不知你未收到神牌的传讯,莫要再气了,
季芜这段时间常因自己离开耍小性子,虽然今日格外不同,昆吾仍以为季芜是因为自己一夜未归的事情而气恼。
在哄孩子这件事上,昆吾向来迟钝。
季芜紧攥着手,胸口急促起伏着,她看着昆吾身后的素婉神魂黯然的看着她们,似是深受情伤。
所以她这是被小三了?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季芜冷笑着反问道,我不过是一玩物,又有何资格生昆吾神君的气呢?
手指屈起,再缓缓展开,摩挲着季芜腕上的肌肤,昆吾压制住心底涌上的那丝厉色,走上前紧紧环住了季芜,不容拒绝的吻了吻她的额心,
到底怎么了?不许贬损自己,
昆吾茶色的瞳像是疏疏淡淡,一望无际的雪原,深辽远阔,冰冷非常,可是此时却泅出了不该出现的疲惫与关切。
季芜心中一酸,慌乱的避开,
昨夜离华来找我了,你与素婉之间的事我已知晓,我们止步于此,至于这副身躯,本就是你的,你何时要,我何时还,
季芜遮住了自己的眸,语气很是疏远,往日殷切火热的目光,此时被疏离与抗拒侵满。
唇线绷的笔直,无奈且无力,猜测到定是离华同季芜说了些什么。
谈及素婉,昆吾心中隐有钝痛,她将季芜拉向自己,语意委婉,素婉是我唯一的挚友,天劫之战中,她散去神力为我挡下致命一击,但你与她,是截然不同的,你是我此生唯一
焦躁的思绪被昆吾的话慢慢安抚下来,季芜暂且按捺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聚精会神的听着,此生唯一的什么?所以是自己误会了?
而在关键之时,跟在昆吾身后的魂体动了,她挣开昆吾的束神决,猛然上前,磅礴的神息将季芜掀退好几步。
再次站定时,那个神魂已经死死扒住了昆吾的衣袖,看着季芜泫然欲泣,昆吾,难道她不是你给我准备的容器,当年你曾许下此生只我一人的誓言是假的不成?天劫之战后,你便变心了?
声声质问,以及素婉流露出的真切情意,皆带着害怕被所爱之人伤害的无措与凄婉。
季芜看的很清楚,声声质问里涌动的情意做不得假。
提起的心骤然坠落下去,漫无边际的冷意如不容抗拒的海浪,将人卷入深渊中狠狠压下。,
季芜踉跄了几步,以手扶着石桌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昆吾在听到天劫之战时,明显的迟疑了,她看向素婉,眸光复杂。
而就在这个空隙,季芜憋在心里的晦暗情绪如破闸倾泻而出的水,再也维持不了理智。
她转过身去,召出东流剑,不管不顾的飞至空中,接二连三的金色剑招撞在结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铿!铿!铿!
如鸦羽般的长发在空中舞动中,失控的金色神力在季芜身上涌动着,明朗的天气骤然被翻滚来的黑云覆盖。
这是要自毁神基的征兆。
而季芜身上汹涌倾泻出的神力狂乱无比,一时间昆吾竟也被逼退数步,靠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