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节
浅浅莞尔笑笑,不甚在意的说:“有什么关系,以后家里情况不好时,别说厨房里干活,我连地都下过。”
大郎抿了抿嘴,这才没有吭声。
兄妹俩人并肩朝屋里走去,浅浅侧目微笑着说:“大哥,我今天做了蛋糕,大嫂最喜欢吃我做的蛋糕了,你等会儿要多吃两块。”
大郎神色一哽,不甚自然的说:“好。”
在女子坊的时候,刘羽琪的确喜欢吃这些松软可口的蛋糕,怀孕了没什么胃口的时候,吃上两块是很不错的选择。
虽说女子坊的食物不能外带,但其实女子坊不单给肃亲王府走了后门,忠勇侯府也有后门可走。
浅浅坐下,拿出蛋糕,用小碟装好,推到大郎的面前,这才出声说:“大哥,你尝尝。”
大郎尝了口,眼神一亮的说:“嗯!你做的吗?”
“不然呢?”浅浅好笑的反问。
大多数的男子都是不爱甜食的,但是言家两兄弟都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生活太苦了的原因。
毕竟像他们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自小是没有机会吃到糖的,就算长大了,糖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金贵的东西。
也是现在生活好了,这些才不值得一提了,但不管是二郎还是大郎,他们都喜欢吃甜食。
“我离家两年,你吃了不少苦!”大郎感叹的看着浅浅说了一句。
浅浅先是愣了下,才明白大郎这话的意思,想来他是认为,她突然懂了这么多生活技能,应该是为了撑起一个家,而被迫学习的。
其实并不是。
浅浅笑了笑说:“不会啊!一家人在一起怎么苦,说来真正苦的人是大哥,一个人在军营里,没有一点背景,想爬上来不容易,大哥这两年才吃了很多苦。”
大郎从来不提他受的苦,但是他不说,浅浅却是能够想到的。
她在前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想要出人头地,只有不断的去努力去拼搏,甚至拿命去赌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后来刘羽琪委婉的找她要雪凝霜,雪凝霜是宫中治伤的密药,最重要的是祛疤效果好。
以刘羽琪的出身,别说是要用到几瓶的量,就是手指破点皮的可能性都不大,毕竟她们这样的贵女,讲究的就是全身完美无暇。
想来也该是刘羽琪心疼大郎一身的伤,才会想着法子想去掉那些碍眼的伤疤。
虽然这些伤疤对男人而言是战场功绩,但对女人而言,只是让他们心怜心疼的伤痕,自然是恨不得消失不见才好。
不然,每次看到摸到,都会想象他当时该有多疼,那种揪心的感受,浅浅也是有过。
看到清澜受伤,她也是这样的感觉。
清澜虽然是一个男人,但她就觉得清澜浑身上下应该无一伤疤才对。
“我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苦不苦的!”大郎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一如往昔,大郎对他受过的苦只字不提。
就连爹娘都不清楚,他衣服底下到底有多少伤痕,唯一清楚的人就只有刘羽琪,那时候他们刚新婚,夫妻感情并不算浓郁。
可是却也引得刘羽琪心疼,可见那些伤疤有多可怕了。
“对了,你说这些叫什么来的?”大郎突然问起,也是怕浅浅再执着过去,但其实他真的不觉得苦,每次只要想到,他多努力一点,以后就能多保护家人一些,他就一点都不觉得苦,只是那段孤军奋斗的生活,他不愿意再提罢了。
每次说起,家里人一个个都愁容满面的,而刘羽琪看到,更是满目都是泪,所以他即使觉得雪凝霜擦在身上,显得有些娘们,但为了不让刘羽琪见一次哭一次,他都有老实的擦药,身上的伤痕在擦了几个月后,一切不太深的伤口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名叫蛋糕!这是最简单的吃法,以后我再做其他给你吃,还能加奶油放水果,口味特别多,也特别好吃!”浅浅笑吟吟的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手边如往常一样,沾了水写下小俊子三个字。
大郎挑眉问:“就是这名字?蛋糕吗?”
“对!”浅浅重重的点点头,眼底布满了笑意。
这对他们而言算是一个大跃进,特别是言昕如今的身份是厨房管事的侄子。
厨房管事是一个肥缺,能坐上这个位置,显然是太子信任的人,而言昕占了管事侄儿的身份,想来也不容易被怀疑。
虽然浅浅现在并不清楚,言昕是怎么顶了小俊子的身份。
“用鸡蛋做的糕点吗?所以取名蛋糕?”大郎伸手擦了浅浅写下的字,笑容满面的打趣。
浅浅赞赏的说:“大哥真是聪明,一下就吃出了味,的确主要材料就是蛋糕,这名字你要这么解释也是没错的。”
大郎一笑,兄妹俩人心里都有了数,便安安分分的吃起蛋糕了,稍后俩人又一起去了书房,浅浅下午闲着没事去捣鼓了一下奶茶,本来是想用来配着蛋糕吃的,却发现蛋糕不见了。
上午蛋糕没有吃完,浅浅有跟两个婢女说不要丢了,这会儿找不到了,自然就问她们了。
她们对视一眼,低眉说:“奴婢不小心打翻在地,请姑娘责罚。”
浅浅眉眼一挑,满是不信,这两个婢女话少,做事谨慎,不像会出这种错的人,想来蛋糕应该是被某人收走了。
如此一想,浅浅脸都黑了,若她早些清楚太子还有这习惯,她就该在吃剩了的蛋糕里放砒霜的。
“噢,算了!”浅浅摆摆手,也没兴致去追究。
只是这事没过一会儿,浅浅看着书,喝着奶茶正高兴的时候,冰月公主冲了过来,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嚣张的说:“你做的那个什么蛋糕,再给本公主做一份。”
冰月公主话音一落,浅浅挑眉看向守在门边的两名婢女,两人同时低眉,一副惭愧不已的样子。
☆、210、充做厨娘
浅浅一脸玩味的挑高了眉眼,问说:“冰月公主在哪里听说我会做蛋糕了?”
冰月公主小脸一横,刁蛮的说:“你少装了,我在太子皇兄那里看到了,就是你做的蛋糕。”
那小东西看起软软的,她也没有吃的,倒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她身为公主,怎么能吃别人吃剩了的东西,只是闻着觉得挺香的,再加上这蛋糕她从来没有吃过,自然就好奇了。
好奇心的趋势驱使下,冰月公主就直接跑到浅浅这里来索讨蛋糕了,也不怕浅浅趁机害她。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姑娘。
“对,蛋糕是我做的,只是为什么我吃剩了的蛋糕,会跑到你太子皇兄那里去了,而且我又凭什么要做给你吃啊?”
浅浅说话间,端起奶茶轻啄了一口,目光瞟了瞟门口的两名婢女。
她们俩有默契的往后再缩了一步,一副想将自个儿藏起来的样子,浅浅撇了撇嘴,也没有拆穿。
毕竟这两人是太子的人,太子一句话,她们自然就听话办事,这也是浅浅自始自终不与她们交好的原因。
不想拿真心去喂狗,毕竟像这种情况,她付出再多也是养不熟的,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冰月公主才懒得管浅浅前面说的那些,一听她不同意做蛋糕,立即跳起了脚质问:“你敢不给本公主做,本公主让你做就做,你要是敢不做的话,咦……”
冰月公主一顿威胁的话没有说完,好奇的目光又落到浅浅的杯子里,高傲的抬了抬下巴,装腔作势的问:“你那杯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颜色看起来怪怪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对面前这吃货一样的冰月公主表示很无语,虽然她事先就是打算用这些来诱惑冰月公主,但看到她这么容易上钩,不单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还有些挫败。
这,竟然就是公主!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这是奶茶,至于蛋糕的话,我做时,用了什么材料,厨房里的人一清二楚,你让他们做给你吃就是了。”
冰月公主一向跋扈,最是听不得人拒绝。
浅浅这话又引得她不快,愤愤的说:“你敢不做给本公主吃?”
浅浅好笑的启唇,问:“我做的,你敢吃吗?你就不敢我下药毒死你啊?”
冰月公主吓是小脸一白,一副好骗的样子,还倒退了一步,说:“你敢!”
浅浅微不可见的耸耸脸,一脸调侃的反问:“你为什么不敢?”
冰月公主咬了咬唇,一副骑虎难下的样子说道:“你少来了,本公主就不信你敢下毒,而且你在这里,你怎么会有毒。等你做了,本公主就命你先尝,本公主就不信,你会毒死自己。”
浅浅笑了笑,吆喝一声说:“不错啊!今天出门竟然带了脑子,能想到我手里没有毒药,进步倒是挺大的。”
冰月公主刚听‘不错啊’这三字时,还有点沾沾自喜,以为浅浅是在夸她,但是听到后面,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浅浅在损她,当即脸都黑了。
“你最好赶紧去做,不然的话,哼哼!”冰月公主一声威胁,浅浅却是满不在乎。
她挥了挥手,看待冰月公主的眼神就像看待任性的小孩子似的。
“明天早上我做了会给你留一份的,你明天下午再来!”
冰月公主瞪大了眼,强势的说:“不行,你现在就要做,还有,本公主自今日起就住在太子府了,免得你有机会勾引国师。”
浅浅脸一黑,鄙夷的说:“是你自己想勾引国师吧!”
不过对于冰月公主能住到太子府来,这消息可说是好消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也多亏了冰月公主任性,不然的话,一般的公主是不可能住出皇宫的。
冰月公主被浅浅点破了心事,脸颊红了下,虚张声势的说:“你少扯开话题,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本公主做蛋糕,不然本公主和你没完。”
浅浅厌烦的鄙视了一眼冰月公主,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挑了挑眉说:“我现在没空,太子要我默写的东西,我还没有弄出来。”
冰月公主愣了下,瘪了瘪嘴,并没有立即接话。
显然这羊皮纸的事情,冰月公主已经知晓了。
“那你还有多久,我等你弄完!”冰月公主憋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闷声道,还一副被迫让步了的不满样子。
“我哪里晓得,自然是想到什么了就写什么,哪里晓得还要多长时间。”浅浅朝着冰月公主翻了下白眼。
她这会儿主动提起这事,就是想把羊皮纸上的故事给冰月公主看,到时候也能顺理成章的和她说金屋藏娇的故事。
“真是的,你怎么这么麻烦!”冰月公主一脸嫌弃的看着浅浅。
浅浅好笑的挑了挑眉反问:“你确定是我麻烦?不是你们汉国吗?若不是你们汉国将我掳来,我至于这么麻烦吗?”
冰月公主脸上一阵讪然,识趣的没有答浅浅这话,而是走到一边坐下。
“我在这里等你,你赶紧快点!不然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冰月公主说罢,便招手叫来两个婢女,一阵吩咐。
不一会儿,坚果茶水就端了上来,冰月公主坐在一边吃吃喝喝,一副开怀的样子。
浅浅看了看天色,这本来就要晚膳了,照着冰月公主这样的吃法,等会儿还要吃蛋糕和奶茶,她这是她不打算用晚膳了?
浅浅本来开心的喝着下午茶看着书,冰月公主这样一来,悠闲的时间全部被打破了,这会儿也只得乖乖的去写九子夺嫡的故事,不然的话,可就得马上去厨房做蛋糕给这位刁蛮公主品尝了。
虽然她是打算用美食来掳获冰月公主,但是两人不合,哪能说做就做,至少得有一个不情愿的过程。
而且趁着这空档,也让冰月公主熟悉一下这些故事,到时候她再说起金屋藏娇的事情也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冰月公主是一个坐不住的性格,吃得差不多了,见屋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言浅浅又埋首挥笔疾书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
毕竟这羊皮纸她是听说了重要性,但还没有见过,趁着这时间,定然要好好瞧一瞧的。
冰月公主蹑步走到浅浅身后,浅浅自是有感觉,却是没有拆穿,由得冰月公主一副鬼祟的样子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