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

  古夫人狠瞪着馥儿,喝斥:“你敢不听我的话。”
  馥儿一脸难堪,嘴巴微微轻启,低声说:“但是我不想嫁人。”
  古夫人口不择言的骂说:“不嫁人,你不嫁人能做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可挑的吗?”
  馥儿脸色瞬间惨白,眼底闪过痛苦,她没想到姨母会这样和她说话,好像她是多么廉价似的。
  刘羽琪皱着眉不喜的说:“古夫人,你是不是太强势了一点,妹夫和馥儿都不愿意,你这样强逼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古夫人眼一抬,鄙夷的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羞没耻的让一个男人抱回家。”
  刘羽琪脸色一正,沉声说:“古夫人,我敬你是长辈,但你别太过分了。”
  古夫人哼哼,不理会刘羽琪,扯着馥儿就走开了。
  刘羽琪望着古夫人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愤恨说:“这人就是仗着和我们是亲家,清楚我们看在妹夫的面子上不会动她,所以才这般嚣张。”
  浅浅眸中闪过一抹冷酷,是这样的吗?
  那古夫人就想太多了,她的确不会动古家,毕竟动了古家,真真就没有安逸的生活了,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动古夫人。
  “这亲家怎么这么难缠,这真真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好过啊!”姜氏心疼的抱住了真真。
  真真不想家人担忧,忙抬起微白的小脸安抚说:“娘,你们不用担心我,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相公和公公都疼我,家里婆母也不管事了,顶多就是嘴巴上说说,反正少不了两块肉!”
  浅浅瞪着真真的侧面,她说得倒是好听,若真是心胸这么宽广,其实也的确是没有什么事。
  但问题是真真心里计较,看她这一日日消瘦的脸,就清楚她心里在意极了这些事情。
  “娘,你别担心这些了,这些事情,我会照看的,不会让真真被欺负的。”浅浅抿嘴,不想这时候多说什么,免得姜氏她们更加担心。
  许氏想了想,也跟着劝姜氏,说:“也是,我们瞎操心也帮不上什么忙,相信有浅浅在,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就是,也不看看我现在是谁!”浅浅故意得意的甩甩小脑袋,一脸骄傲的样子。
  家人也甚是给面子的笑了两声,不过眼底的担忧却没有散去。
  没多时,宴会开始了,浅浅也不好多留,毕竟她是小寿星的母妃,总要陪在小寿星的身边。
  朵朵早就被喂饱了饭,这会儿大人开餐,她闲得没事,就站在中间蹦蹦跳跳的唱起了儿童。
  轻脆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放低了声音,也不管是真疼朵朵还是假疼,反正每个人脸上都带了笑,看着朵朵一脸慈爱的样子。
  “大叔,大叔!”玩了会儿,朵朵可能是累了,张开双臂就冲向了浅歌。
  浅歌本来坐在角落,不想引人注意,被朵朵这样一叫,整个宴会所有的人都朝他看去。
  有些才注意到他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朵朵现在往浅歌身上爬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两下就坐到了他的腿上,窝在他的怀里,抱怨说:“大叔,娘说你等我生日过完了,就会离开我家,是真的吗?”
  浅歌低眸,看到眼中干净的小脸,淡声说:“是!”
  朵朵微嘟了嘴,不高兴的说:“你们大人总是这样,说话不算数,都答应了帮我剥虾虾,竟然说走就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浅歌听到这论调,就怕朵朵年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忙说:“很多人愿意给你剥虾子。”
  朵朵小嘴嘟得越发高了,一脸怀疑的说:“大叔骗人,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乐意。”
  浅歌眼眸闪过一抹无奈,他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只能说,就他一个人傻得缺心眼,才会被朵朵缠上。
  “大叔你不要走嘛,你要走也要带走朵朵啊!”朵朵搂着浅歌的脖子,又是撒娇又是耍赖。
  一张小嘴贴着浅歌,一下一下啃着他的脖子,吓得浅歌脸都变绿了,差点伸手就把朵朵扔出去了。
  在大人的眼里,朵朵这样啾啾啾只是小孩子撒娇,但其实她这动作是学了浅浅,有次浅浅想干嘛,清澜不同意的时候,浅浅也是这样做的,然后清澜很快就同意了。
  “咳咳!”浅浅轻笑的上前,准备解救浅歌的时候,花儿过来了,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浅浅脸色微变,看了一眼朵朵那方向,朝着这会儿没人注意她,跟着花儿退出了宴会厅。
  “怎么回事?”浅浅回来,脸色即变得阴沉阴沉的。
  花儿低语说:“奴婢一直盯着如玉小姐,她刚才看到平津侯出来,就跟着溜出来了,然后在平津侯经过的池水边,假装落水被救起。但是后来……”
  花儿一脸古怪的样子,浅浅清楚出了事,说:“直接说!”
  “平津侯抱着如玉小姐去客房换衣服了,而且人没有出来,奴婢怕出事,所以立刻来向主子禀告了。”她看着就觉得奇怪,平津侯应该不是贪美色的人,怎么会抱着如玉一路去了客房。
  浅浅火烧眉毛的说:“赶紧带我过去,有派人盯着吗?可别让他们出了事?”
  虽然这样事情,就算做了,也是女人吃亏,但是平津侯若是和如玉做了的话,给浅浅的感觉,就好像是平津侯被如玉强奸了似的,那感觉真跟吞了只苍蝇一样。
  花儿脸色透着几分不自然的说:“有让人盯着,不会出事!”
  她有特意交待,若是两人要发生什么了,就得马上去阻止才行。
  浅浅微松了口气,但脚步仍然不停,两人匆匆穿过长廊的时候就见古夫人命两个不厮抬着古璇青入客房那边走。
  浅浅一看,差点破口大骂。
  真是日了狗,当他们肃亲王府是什么地方,竟然一个两个都打算选在这里成事。
  古夫人没事弄昏古璇青,不用想也清楚原因,肯定是为了逼他和馥儿成事,若是这样的话,馥儿应该也着了道。
  浅浅眼神眯了眯,一个主意在脑海中形成,侧目阴恻恻的问:“你觉得让馥儿做我舅母怎么样?”
  花儿惊得挑了下眉,马上明白过来了,这种事情,她却是不敢出意见,附和的说:“主子做的决定自然都不会有错。”
  浅浅哼了一声,说:“就这样决定好了,省得拖拖拉拉,正好他们一个要娶妻,一个要嫁夫,省得麻烦。”
  而且她看馥儿性格不错,至于比起如玉这样的人品好了千万倍不止,平津侯虽然人品地位都高,但好在馥儿也是一个水嫩嫩的小姑娘,配给平津侯,他也不亏的。
  有了注意,浅浅当下竟然也不觉得恼怒了,反而笑了起来,她事后得多谢如玉和古夫人才行。
  不过对于这两人,浅浅得一人送份大礼才行,不然可不就辜负了她们的一片好意。
  古夫人的礼物早就选定了,至于如玉,她即是这么寂寞的想要男人,不如就给她挑一个乘龙快婿好了。
  浅浅跟着古夫人,看他将古璇青丢到馥儿的床上,一脸得逞的离开后,她才潜到里面。
  看到里面的画面,浅浅差点破口骂了起来,这个古夫人绝对是亲娘啊!将两人脱得只剩内衣的躺在床上。
  花儿捏着鼻子,熄了桌上的香料,对浅浅说:“主子,这香有问题。”
  “嗯!”浅浅也察觉到了,不再多留。
  让花儿叫来两个下人,他们一人另送了一间房,至于另一边的两人,浅浅用了同样的办法。
  只是这边,好戏才刚开始,看着隐忍欲火的平津侯和风骚主动的如玉,浅浅恨不得上前打如玉两个耳光,不过她没有这样做。
  两人同样被浅浅使人抬去了别的房间,不过由于这两人神智已经不清楚了,费的功夫也就大一些。
  平津侯被丢到了馥儿的房间,两人都沾了不该沾的东西,浅浅就不信,这样的情况下,还不会发生点什么。
  至于如玉,浅浅看着她饥渴难耐的揉捏着身体,满是鄙夷,不耐烦的问:“人怎么还没带到?”
  “来了来了!”
  浅浅话音刚落,花儿立刻带着一个男人过来了。
  男人一脸凹凸不平的疙瘩,三角眼,厚嘴唇,身上还一股奇怪的马粪味。
  浅浅不愿意多看一眼的挥挥手说:“该怎么做,花儿应该已经说了,赶紧进去。”
  小厮一双三角眼闪过喜色,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当下兴奋的冲到床上去,浅浅恶心的抖了抖,赶紧关了门出来。
  “这人你在哪里找的啊?”
  花儿尴尬的笑说:“不是要最丑的吗?我在马房里找来的。”
  “果然!”这小厮的身份,和浅浅猜测得一样。
  “让人在这里盯着,谁都不许打扰,其他两边怎么样了?”浅浅边说,边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花儿忙说:“都有人守着,古小太医那边也派人请了古少夫人过去了,相信有古少夫人照顾,应该是没问题的。”
  “嗯!”浅浅抿嘴笑笑。
  若不是如玉出事,会连累到侯府的名声,她真想把如玉丢在那里,引得所有人围观才好。
  但是不行,谁叫如玉姓言,想到这里,浅浅就有种吐血的冲动。
  回到宴会厅,一派和谐,浅浅扫了眼古夫人和崔氏,两人都笑得很开心,浅浅想着,接下来,他们应该会上演捉奸的戏码,但是等了又等,却不见她们有举动。
  浅浅把这事和刘羽琪说了说,两人小声嘀咕。
  刘羽琪脸色古怪的说:“怪是不打算捉奸了,毕竟这种事情说开了,对自家名声也不好,而且不管是古璇青还是平津侯,却真是沾了一个女子的清誉,肯定会负责的。”
  浅浅想了想,觉得刘羽琪猜测得也十分有道理。
  “也是,更何况她们不要脸得连药都下了!”
  刘羽琪眸光闪了闪,低声说:“你这舅舅一家,心术都不好,我怕是不能留他们在侯府了。”
  刘羽琪想赶人,虽然清楚浅浅不喜欢他们,但觉得还是得先和浅浅说一声,毕竟怎么着也是亲人。
  “你有办法正好,赶紧的!”浅浅忙说,她只要想到言楚书一家,天天都窝在侯府,她心里就不舒坦。
  “行,不过手段有点不好看。”留下的这一家子,要对付的自然是言楚书和亦卓亦杰这两兄弟。
  浅浅满不在乎的说:“越难看越好。”
  话音落下,浅浅想到言永福,若是言楚书死了的话,他可能会伤心,本想提点留下一命,但是想了想,浅浅没有说出来。
  稍晚,宴会结束,不少人陆续准备离开。
  浅浅派人看着古夫人和崔氏,两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打算去叫人,一看人不在,当下脸色就发白了,四下开始寻人。
  浅浅适时的走到她们的面前,问:“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两人各不清楚对方所做的事情,却是十分有默契拒绝。
  浅浅挑了挑眉,冷冷的说:“噢,是吗?既然没什么要我帮忙的,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差人送你们回去好了。”
  两人都不情愿,差不多异口同声的说话。
  “我等我儿子。”
  “我等我女儿。”
  浅浅诡异的笑了笑说:“不用等了,他们在干嘛,你们还不清楚吗?还是说,你们想我派人把你们押走!”
  古夫人和崔氏脸色微变,崔氏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古夫人强硬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浅浅声音很柔,却带着一丝危险的怒气,“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看在亲家的面子上,我也就不说出来,别逼我把事情捅穿,到时候也让各家夫人看清楚你的嘴脸,亏得还是郡主出身,竟然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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