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痛 (一)H
辛桐披着男人的大衣,缩在沙发小口喝着热水,像快要散开的墨。
她看见酒店的茶几上落了许多香烟灰。
电话落在包里,包还在宴会厅,想给季文然发消息也只能暂且憋在心里。
“你怎么来了?”辛桐踌躇许久,还是问出口。
傅云洲脱下双排扣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靠椅,接着开始摘腕表。他的面容有种雕塑般的肃静,睫羽落下一小片徐晃的影。
见他不说话,辛桐抿一口热水,撇过脸说了句:“谢谢。”她没料到傅云洲会突然出现,还以为要警局一日游。
傅云洲原本想告诉她,你是我妹妹,我为你做什么都应当。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没什么。”他说。
辛桐吐出一口浊气,热水并没让身体暖和起来,一双踩在沙发边缘的脚依旧冰冷。“突然没控制住自己……添麻烦了。”她看向傅云洲,想从男人脸上得到些反馈。
她知道自己不是善茬,不然当时在别墅,也不会抄起酒瓶子就往傅云洲头上砸。一直以来,辛桐都在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另一面,如同江鹤轩用文雅掩盖偏执,她也在用天生的温柔去遮掩天生的暴力,以至于常常过分犹豫、过分软弱。
兴许是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毫无依靠的感觉。
傅云洲解领带的手突然停下。
他坐到辛桐身边,手掌托起对面人的侧脸,沉默半晌,告诉她:“别怕,我会解决。”
傅云洲说这话的口气有着粗粝的温柔,让人无法拒绝。而辛桐终于意识到,自己对面前男人的宽容来源于此。
她笑了下,神态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寂寥,有点无奈,还有点纵容。
“你总这样……在我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你出门立刻被车撞死的时候,又让我开始原谅你。”辛桐说着,仰起脸,在他的下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口脂已经淡了,沾不上肌肤,只有隐约的甜味,
那是他从辛桐身上得到的,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吻。
傅云洲先是愣了一秒,继而在她想抽身时,手臂箍住她的腰,脖子挂着的珍珠项链顷刻间扯断,散落一地。
舌头粗鲁地闯入,他这几天一定抽了很多烟,烟草味裹挟着无法忽视的欲望洪水般涌来。辛桐将小臂抵在他胸口,意图将两人的关系制止在一个吻,傅云洲发现她的抗拒,拽住胳膊,将她反身摁在沙发,膝盖顶开双腿。
她大衣下穿的还是轻薄的礼服,丝缎遮盖住大腿,手从腿窝往上,在裙摆的掩藏下,手指逗弄起干涩的小穴。
半张脸陷在沙发,辛桐有些呼吸不畅,胳膊被拧得发疼,更别说被他压到发麻的小腿。
“我和文然上过了。”她咬牙,突然说。
她感觉到微微发凉的手指拨开底裤,先是温顺地划过紧闭的两片阴唇,接着中指钻进嫩肉,占领甬道。小穴还没准备好接纳男人的性器,连手指也是勉强撑入,他的手掌覆在下体,要将女人剖解般,旋转抽动着手指。
揉捏阴蒂的快感令人目眩神迷,不一会儿,身体就自觉地琢磨出快感,被这种粗暴的侵占勾得流出淫水,
“所以——”傅云洲扬了扬眉,将湿润的手指贴到她唇边。
辛桐的嘴唇擦过手指,头撇到另一边。
傅云洲嘲讽地笑了笑,手指落在乳尖,慢条斯理地将粘液擦在凸起的乳头,继而用力握在掌心把玩。另一只手解开皮带,掰开她的腿,性器顶入才有湿意的小穴。
辛桐浑身一抖,险些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尖叫。
她拧着眉,不自觉地弓起身子,两只手揪住沙发扶手,双足无力地后蹬,像要从他身下爬走。
“别动,我还不想用皮带抽你。”傅云洲话音刚落,辛桐的臀部就挨了一巴掌,不是够清脆却没力道的巴掌,他是真的在教训她。
他抓住妹妹的脚踝,让她跪得漂亮些,好让肉棒陷得更深。
太久没肏她,被抑制已久的施虐欲蠢蠢欲动。
他的吻落在光滑的肩膀,嘴唇逐渐游移到脖颈,在恶狠狠地顶弄时,张口咬住她的脖颈细嫩的肌肤。瞬间感到疼痛会让她骤然缩紧的小穴,媚肉紧紧挤在一起,销魂的酥麻从尾椎升腾,藤蔓般绞死他的神经。
想抽打她,想把她关起来,想扒掉她的衣服再用绳子绑得严实。
想让自己无处排遣的毁灭欲交由她承受。
辛桐起先还能咬着牙硬撑,可习惯了季文然的温顺,身体一时间无法承受这样的粗暴。呻吟断断续续地泄出,夹杂着忍受不住的痛呼,嘤咛仿佛轻飘飘的柳絮,风一吹,便漂荡在半空。
叫得太好听,好听地让他忍不住骂她是骚货。
他掰开丰润的臀部,让她重新跪好,乖乖撅起屁股被他肏。
腰被男人揽着,交合处被迫暴露在他眼底,红肿的肉穴被撑开,淫液流口水似的往下落。上半身低低趴着,裙衫堆积在肩膀,露出流畅的腰线。
他一边玩弄着鼓胀的阴蒂,一边发狠地肏她。龟头顶到宫口,任由她扭动挣扎,也并不伸出援手。
快感逐步累积,傅云洲一把抓住她的长发,逼迫她看向自己。花唇被肉棒完全撑开,配合蛮横的肏弄,还有被鞭笞的啪啪作响的屁股,她恨不得缩成一团。
“又不是第一次了,别搞得像是在强奸你。”
“不是吗?”辛桐反问,一张嘴,口水就流了出来。
“辛桐,你可真好玩……”傅云洲短暂地顿了下,继而掐着她的脸,伸舌逗弄着她因快感露出的舌尖。“吻我的,不是你吗?”
他的动作骤然和缓,摆明是要亵玩高潮前的女人,让她崩溃、哭泣、求饶,张开双腿乖巧地叫他哥哥。
“吻我的是你,叫得那么骚的还是你,现在咬着我鸡巴不放的又是你……辛桐,同我说跟谁上过床有意思吗?”傅云洲冷声道。“你以为,因为你跟别人上过床我就不碰你了?”
他说着,把她拽起,滚烫的喘息喷洒在她面颊,“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给谁当女友我都无所谓,反正最后都得回来,被我肏,当我的母狗!”
“我在乎。”辛桐忽然笑了。
她双眼迷蒙,黑发垂落,说起话来都带着发颤的尾音。
尽管如此,她还是攀着男人的肩膀,对他说:“我爱他。”
傅云洲随着她浮沫般的笑,也笑了笑,慢慢摸了摸她的脸,骤然扬手扇了她一巴掌。
“怎么,难道哥哥娶我?”她在男人身下轻喘,面色潮红地亮出自己的刀。“我谈一场恋爱当然会想……会想对方愿不愿与我结婚生子,会不会嫌弃我的家世,彼此的工资加在一起够不够支撑一个家。”
“傅云洲,烦请你看看自己……你觉得你配吗?”
后面的事他有些混乱。
傅云洲隐约知道她在哭,因为他真的拿皮带去抽她,用了十足的力,拽着她的胳膊拖到地上,打得全身泛红,语调森冷地骂她是婊子,笑她给兄长当母狗还好意思去勾引季文然,哪怕她哭着喊哥哥也不停手。
他早知道她不会爱他,没有人会爱上他,可真当她说——我在乎,我爱他,你不配——他愤怒到无法自控。
权衡利弊,傅云洲当然知道听孟思远的建议是最好的选择。
可要他如何去接受这件事——多年后,他爱的女人会带着她的孩子,以及丈夫,来到他面前,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手掌推着孩子的后背,让她的儿子或女儿上前叫他舅舅。
他宁愿这样,用尽一切手段把她扣在这里,不许前进,亦不许逃离。
傅云洲曾经失控过,但哪一次都不比今晚,他觉得自己快要丧失理智了。
当他清醒过来,看到的是有气无力地匍匐在地板的辛桐。
她蜷缩着腿倒在地面,浓白的精液从充血的肉穴缓缓流出来,面颊和后背也全是被涂抹的白浊。胸前有被抽打的掌印,还有皮带抽过的有些青紫的痕迹,大腿尤为严重。她高潮了几次?五次还是六次?脖颈被他咬出伤口,现在已经凝血。
傅云洲去浴室拿一条毛巾,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简单清洗后抱回床榻。
他伸手抚过妹妹的额头,最终什么也没说,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拿上风衣出门。
约莫二十分钟后,他敲响孟思远的房门。
孟思远开门看到他,一愣,继而隐约猜到什么似的,拧眉让他进门。
“怎么了?”他问。
傅云洲不答,光坐在屋里抽烟,一根接一根。
“记得你之前去做心理咨询吗?我陪你去的。”孟思远开口,两人之间,他总是先开口的那个。“直至今日,除去我和优白,没人知道这件事,连程易修也不知道,更别说小桐。”
傅云洲没说话,他不明白好友为何忽然提起这一茬。
“你常说易修是你弟弟,可你从不和家人分担你的事。”孟思远叹气。“因为你到现在都没办法忘掉你妈的事,你不光怪你爸,怪易修他妈和小桐母亲,你还怪自己……你觉得自己有罪,是不幸的根源,只会连带着别人深陷泥沼。”
“你这个人,我看得很透,但我救不了你。小桐也救不了你……除了你自己谁也救不了你。”孟思远说。“云洲,别在强求了,你要么控制好自己……要么就放他们走吧。”
傅云洲无声地笑了笑。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都算了。”他说。
小时候我们渴望长大,觉得长大后一切会不一样。我们都会拥有光明的未来,我们会拥有伟大的前程。现在终于长大了,好像能做一些事了,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团糟啊。
傅云洲起身告别。
他回到卧房,推开门,看到睡梦中的妹妹。她侧睡,蜷缩着,是极不安的睡姿,仿佛一朵无辜落在湍急水流中的花。
萧晓鹿嘲笑他连程易修那条傻狗的心思都摸不清,怎么能弄懂辛姐的心思。
而傅云洲却想,弄不懂也不打紧,甚至连她爱不爱他也无关紧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他有十份,必然分给她八份,若是只有一分,他也愿把独独的一份全给她。
可是如若她连他仅有的那一份也不想要呢?
他坐到辛桐身边,抚着辛桐的额头,沉默良久才低声告诉她。
“我爱你。”
俗套。
但足以表明心迹。
同孟思远说的那样,傅云洲从未放过自己。
他在深夜打通父亲的电话,接通的是家里的管家。
那头的嘈杂的声响,落在他耳中,如夏日蚊蝇徘徊。
“去同老爷说……”傅云洲开口。“他的条件我都答应,放小桐和易修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