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盛京商会
“真的怀孕了?”裴玄渡刚忙完回来,一听到别院的消息,他顿了顿,才不敢置信的问道。
回禀的人下意识抬头看他的反应,发现男人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这孩子怎么现在就会来。
“大夫怎么说?可有影响?”
“大夫说,不能再给夫人用药了,得好生安胎,不然这孩子生出来可能……”
“知道了。”裴玄渡有些心烦气躁,“你回去跟她说,让她安心养胎,她想的,我知道,我会安排。”
“是。”
裴玄渡坐了下来,室内没有点蜡烛,一片漆黑,听着雨声,他突然觉得有些茫然与狂喜,两种情绪交织。
他开始意识到,如果这孩子保不住,亦或者云中城保不住。
那么,蒋霏霏不会再原谅他了。
这孩子是来阻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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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织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内了,看日头高高挂起,谢恒估摸着早就去军营,她扶着腰起来去洗漱,回雪骂骂咧咧进来,“这盛京商会的什么来头?都跟他们说了姑娘还在睡觉呢,就非要等,有病么不是。”
织织蹙眉,“大清早你骂谁呢。”
回雪绕到屏风后头嘟囔,“说盛京商会那帮人呢,咱们云中馆开的好好的,作什么加入什么商会啊,不过他们死赖着不走,非要请您去呢。”
“是不是看咱们生意好,想分利息。”流风柔声问道。
“我看没这么简单,既然人家不达目的不罢休,见见也无妨。”织织换了身衣裳,却不想让商会的人进来,“你去跟他们说,我今日会去商会拜访。”
“是。”回雪跟他们说了一早上了都听不进去,此刻肚子里一肚子火,直接就朝门房去了。
织织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起身收拾齐整后才准备出门。
照例到了云中馆,小栗子殷切跑过来侍奉,顺便说了个消息,如今季家开的饭馆隐隐有跟自家打擂台的意思,还偷偷摸摸来云中馆买药方。
就算买的了药方,也买不到秘方,那些秘方都是织织独门调配,所有的师傅也都是签了合同在官府盖了章的,季家若真的背地里玩这套可没意思了。
“昨晚上,我们还抓到了几个小贼,想往咱们家后院丢东西呢,一把给摁住了,原先还不肯说,后来我就照着回雪姑娘教的,关地窖去剥豆子,夫人你猜怎么着,后来吓得尿裤子就说了,原来是季家那边的掌柜派来的,主事的算是梁国公夫人的表侄,那王八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盛京商会就是他弄出来的,每个铺子还得给他每年缴纳会费,会费是按照收入给的,黑得能扒下人一层皮。”小栗子越说越气,这云中馆多好的东家,居然还想来毁他们的生意。
织织呷了口茶,“商会是季家的?”
“嗯,这盛京人都知道,他以为自个姓陈就没人晓得了,估摸着也快给您下帖子诓您进商会了呢,您可千万别信他的。”小栗子说完,前头就叫人了。
“你去忙吧,我心里有数。”
“得嘞。那关在地窖的人呢?”
“回雪,你去地窖把人提出来,咱们一块带走,去商会看看。”
“是。”
盛京商会位于城西恒达巷,周围倒都是什么会什么会的,人不多,十分安逸,是个不大的小院子,进去便是议事厅,织织刚一下马车,便有人迎了出来。
“敢问您找谁?”
“我们夫人是云中馆的老板,今日特来拜会。”
“原来是谢二夫人,夫人请进吧,商会的老板们都到了呢,今日开例会。”
“那看来我来得倒是巧。”
那人尴尬得笑了笑,领着织织进去。
正厅就在大门后头,只是有个影壁挡着,织织刚跨过门槛就听里头有人在吆喝。
“好大的派头,谢家了不起么?咱们商会再三要求见她,居然置之不理,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做出了一点成绩就不把人看在眼里了,会长,你可真是好脾气。”
“一介妇人罢了,上不得台面,这东西一时红火,过了头谁还记得。”
“是啊,女人能做什么大事,要我说,这云中馆没几日了,还不是仗着谢家在宫内吃得开罢了。”
领路的人一阵尴尬,偷偷觑织织的脸色,却发现这位谢二夫人只是含笑不语,心道:看来是个性子倔的,若是别的女子听了,恐怕早就羞愤不已走人了。
织织才不在乎这群老男人想什么呢,谁在乎他们的意见了,只是上来就咒她的云中馆生意不好,是不是过分了点?
“就不麻烦诸位对我云中馆未来生意如何操心了,我身为掌舵者,自然会在一片魑魅魍魉之中,保护好它,长长久久得经营下去。”
众人听到这清脆女声都吓了一跳,只见影壁出绕出个娇美绝伦的姑娘,梳着妇人的发髻,看来这就是那谢家的二媳妇了。
刚才还咒骂的人此刻纷纷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对她行礼。
“是谢二夫人啊。”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来,请坐。”
织织对他们笑了笑,这才领着流风回雪坐下。
众人一致安静,静静等着会长发话。
那会长看起来倒是年轻,左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长得平庸,只是一双眼睛精光必现,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织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下了判断。
陈立邦是被织织给惊艳到了,随后见她等他说话,这才道:“谢二夫人贵人事忙,我们多次上门造访,也是想给贵馆行个方便,统一管辖,贵馆如今生意兴隆,也少不得有人眼红作乱,加入商会也是能保证口碑的一种好方式。”
口碑?云中馆还缺口碑?织织对他这套说辞嗤之以鼻。
不过她作出了一副聆听受训的模样点头道:“会长您这么说我就听明白了,只是我一介女流,怎么好跟大家一块入会,想来是不够资格的。”
这话说得可就尴尬了,尤其是刚才拿性别说事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