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走吧。林夙收了收面部有些阴冷的表情,眉头松动下来,转身下楼。
女生提着垃圾,呼了一口气跟上。
在女生把垃圾扔出去后,两个人并肩走回去。沉默一久的林夙问道:想好什么时候搬出去了吗?
女生慌了神,咬着下唇不敢回答。
闺蜜跟男朋友住,她没钱,还欠了朋友的钱,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割舍不下脸面去借钱租别的房子。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提醒你了,赶紧搬出去,找强壮的男性朋友陪你搬家,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掩饰好自己的行踪,不要再拖了。林夙严肃地提醒。
世界上的人很多,你不能保证你每次碰见的都是好人。
女生紧紧地闭着嘴巴,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半晌才疲倦地挤出几个字:我尽量。
两个人踏上居住的楼层,林夙再次出声提醒:最近有人总是在外面晃,你检查一下自己的门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经他一说,女生猛地想起来这段时间那个老式铁皮奶箱的箱门很是松动,明明在此之前是紧锁着的!
女生马上去翻奶箱,发现了一个有着普通物品外表的针孔摄像头,而摄像头对着箱门的缝隙监视着一切。后怕随着脊椎骨蔓延上来,她心思一动,去翻宽大的门缝和地毯之间的距离,又发现一个她没见过的奇怪物品。
要是日常的行踪被掌握
女生不敢想。
林夙回到家中,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以为秦以霜到家了跟他报平安,还奇怪是不是太快了,按照正常的时间算应该连半路都没到。
结果一看,是骆锦琢这只骚孔雀给他发消息,配了一张两条裙子的图片:这两条裙子哪条好看点?
林夙: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妹子后面有很重要的剧情要走orz,姐妹们一个人住一定要注意安全!下章估计路人会有个小高能,我看看咋写比较好
*
未来的某一天,秦以寒提议大伙一起去庙里住住,声称山里空气好,能够洗尽铅华,亲近自然。秦以霜好奇拉上林夙也跟着去了,结果发现在庙里吃饭,配菜全是素菜。
并且,在个星期里,他连饭后运动也不能做了。
秦以霜:qaq
第42章 穿书第四十一天
骆锦琢躺在粉色的公主床上滚了一圈,抱紧床上的玩偶。来得太着急了,只来得及在市中心买一套可以拎包入住的小型单人公寓,他还是第一次住进这样狭小的空间,还有点小兴奋。
等那股兴奋劲过,他慢悠悠地点开手机上的购物软件,准备充盈自己的衣柜。他已经了解到了弟弟的行踪,此刻不着急去找,他怕自己马上过去弟弟会像惊弓之鸟一样发现他后连夜搬家。
不乖的弟弟真的是叫人头疼。
骆锦琢把勾选的男装加入购物车,随后看见几条漂亮的裙子,挑选了两件喜欢的发给秦以寒,问他:哪条你觉得更好看呀~
发出去的消息是红色感叹号,被删了,试图回加对方,对方设置了拒加好友。
骆锦琢:
真可惜没得知对方的名字,骆锦琢咬牙别让我再碰到你,否则阴魂不散缠得你吃不下饭!
气愤的骆锦琢反手把消息转发给林夙,看看自己有没有被删除,消息是能发出去的,但是都石沉大海了,没惊起一点浪花。
骆锦琢有了点猜测,他不停地给林夙发消息,林夙没一点的回复,于是他试探地发了一条消息:我过几天可以给你拿到药。
在私人疗养所,对药品的管制并不严格,医生甚至可以在药房拿到任何他想拿到的药品,而大多数有钱人也没兴趣去管里面病人的死活,骆锦琢之前在那里上班,只要走点关系很容易拿到他要的药品。
这条消息发出去没过一秒,林夙以极快的速度秒回道:嗯。
骆锦琢:
他算知道了,林夙不是没看见消息,只是单纯地不想理他而已。
他有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今天说好了要一起去医院的,穿着黑色休闲运动服的林夙在楼下等秦以霜,他刚刚晨跑回来,气息还有些不稳。这几天晚上他没怎么入眠,一直在熬夜做翻译,精神状况却出奇的不错,还有些亢奋。
秦以霜骑着一辆机车过来找他,看见林夙站在楼下,小孩装酷地长腿一伸,脚尖点地,脱下头盔朝林夙挑着下巴:上车。
林夙给他逗笑了,去捏他两腰之间的软肉,秦以霜痒得一缩,沉重的机车便朝林夙在方向倾倒。
林夙单手扶住机车,另一只手捏住小孩的脸蛋,轻轻一拉,调笑道:小朋友还挺潮的啊。
帅不帅?秦以霜得意的炫耀,拍着他的宝贝坐骑,这车上一次骑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林夙的时候,之后就一直扔在车库里沉灰了。
这辆机车是秦以寒送的,也是秦以霜最喜欢的一辆,具体原因是秦以寒看见朋友总是给弟弟送车,自己也有了点心思,特地派人到国外定回来给秦以霜的。
一开始秦以霜不屑一顾,后面碰了发现真香还觉醒了一个兴趣爱好。
机车的样式很酷,流线型的设计很完美,没个几十万拿不下来,大部分男性都很喜欢这类东西,秦以霜也一样,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夙,似乎想得到林夙的认同。
觉得织毛衣给娃娃穿衣服更有趣的林夙:
帅,林夙夸道,不过把它收起来,跟我去打车,老老实实遵守交通规则。
秦以霜:
机车载人的确不安全,秦以霜无精打采地跟林夙找了地方放他的心肝宝贝,跟林夙坐上出租车,林夙觉得他这样子很逗,安慰他:等有空了你再骑车搭着我。
有空再说吧,我也不是总是把它骑出来。秦以霜瞬间打起了精神,他矜持地点点头,显然这件事充满了向往,但他面上不表现出来,只有眼里细碎的光在阐述他的心情愉悦。
两个人打车来到林夙之前去的医院,领了号就往心理科走,心理咨询室里还有人,林夙跟秦以霜就坐在外面护士站的椅子上等。
虽然看病的不是自己,秦以霜还是很紧张,他在医院里到处看,手指揪着衣摆不放,把好好的衣服愣是揪出一大片褶皱。
他去看当事人林夙,想安慰一下这个紧张的当事人,结果发现当事人气定神闲地翘着腿玩手机,没有紧张可言。
秦以霜:
你不紧张吗?秦以霜问道。
林夙下边的腿给压麻了,他换了个姿势坐,跟秦以霜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秦以霜问道:像什么?
像在手术室外等待妻子临产的丈夫。林夙说出来自己都笑了。
秦以霜:
来打游戏。林夙招呼道,他看见那个枪战游戏这几天又搞了新活动,有了一点瘾,想回坑玩一玩。
秦以霜也很久没玩了,给林夙带得不紧张后蠢蠢欲动,两个人就坐在护士站旁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开黑打了一盘游戏。
在秦以霜的意识里,似乎没有林夙不会的东西,哪怕是游戏,林夙一样可以打得很优秀然而,这种想法很快在跟林夙打了游戏后消失了。
林夙打游戏菜得可怕,关键是他还认为自己打得很厉害,过错都在队友身上,在林夙开车把他撞死,自己下车后被人一枪爆了脑袋后,秦以霜放下手机陷入了沉思,觉得跟林夙打游戏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还有这种菜得熟悉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游戏打完,心理咨询室的门也开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年纪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缓缓走出门,他神情颓废,头压得很低,母亲还在里面跟一个女医生争论。
护士提醒林夙可以进去后,林夙站起身来走进去,而少年坐到了他的位置。
林夙走后秦以霜实在紧张,他看着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护士,试探地掏出一颗糖递给少年,问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少年没想到秦以霜跟自己搭话,他愣了一会,慢吞吞地接过糖,秦以霜看见他眼下有很重的青色。
我平时不会跟陌生人交流的,不过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就跟你说会话吧。少年说道,他把糖纸撕开,机械地把糖块送进嘴巴,里面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桌子,电脑,还有几颗盆栽。
什么快死了?你不是进去看病了吗?能医好的。秦以霜安慰他,觉得这个小孩比自己中二期还中二。
没用,她总想要我变得优秀,可我觉得我已经优秀不起来了。少年扯出一个笑,像是披着人类皮囊的生锈机器,我已经嗅到我皮肉里生蛆腐烂的气味了。
秦以霜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总觉得这人奇奇怪怪,干脆沉默。
少年喃喃:今天是个好天气。
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这几天天气很阴沉,好不容易阳光才撕开了厚重的云层零碎地照在大地上。
林夙愉悦地跟医生打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医生还是上次看见的那个,林夙对他印象太深刻了,脑门光滑得像打了蜡一样,亮得反光。
医生看了一眼,说道:哦,是你啊。
林夙惊奇道:你居然还记得我。明明距离他上一次来已经过去很久了,作为医生,他平时要见到的人也很多。
让你吃完药再过来怎么就不过来了?医生放下笔,呵呵冷笑:我怎么不记得你,我的职业生涯里就你敢跟我一直贫。
林夙坐在他对面感叹道:我也记得你,关键是你长得太有特点了,一看见你地中海光滑的头顶,我就老想伸手盘一盘,以后我老了可不能这样。
医生:
林夙都忘了上次跟这个医生扯什么了,他盯着墙上那个挂钟,那个挂钟的声音跟他耳边的嘀嗒声重叠,吵得他更烦了:其实那天走了之后我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有人担心,非要我来看看,所以我就过来了。对了,上次我就说了,这钟很吵,什么时候可以换掉。
医生说道:反正你不来了我还换它干嘛?
林夙:
医生还想怼他,林夙把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挥手让他跟自己一起走,医生半信半疑地起身,跟林夙蹲在门口听隔壁隔间的墙角。
隔壁是个强势壮实的妇女,她跟女医生吵起来了,她坚持认为女医生说她儿子有精神病,女医生不停地跟她解释她儿子是心理出了问题不是精神病,妇女不服,她认为这是精神病院,医生建议她儿子住院就是代表她儿子有精神病。
妇女坚持己见,愤然离去,她出了门,看见自己的儿子跟秦以霜坐一块,瞪了秦以霜一眼,硬是拽起来了自己的儿子,刻薄地说道:我都叫你别来了,一来就被人说成精神病,还要被骗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精神药物也能乱吃?你本来脑子就不聪明,别吃傻了!回家!
少年被自己的母亲拽起来后,被动地跟着母亲离开,他回过头,挥手跟秦以霜告别。少年的眼镜在踉跄中险些掉落,他抬起骨骼突起的手扶了一下眼镜,不悲不喜。
秦以霜默默地看着这对宛如喜剧主角的母子,突然想起少年说的那句话我快死了,有些难过。
另一边。
等那个妇女走了之后,医生后知后觉他为什么要猥琐地跟林夙蹲在门口旁边偷听吃瓜?
医生:
把林夙叫回位置,医生按流程跟林夙人生交流。
了解了林夙的情况,医生想了想还是给他开了药,告诫他:你吃完后算了,你来不来都无所谓,关我屁事。
林夙朝他鞠躬:谢谢你。
医生说:多不好意思啊,还鞠躬。
林夙摆摆手:没事,我这辈子就鞠躬两次,上一次鞠躬还是面对我车祸死了的老爸。
医生:
林夙推门准备离开,医生出声说道:我还是建议你去隔壁精神科看看,我这个钟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声音,我看不出来你是因为失眠焦虑等情况导致的幻听。
林夙啪地把门关上,转身就走。
秦以霜紧张地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他说我很好,让我去开药,吃完就没事了。林夙哄着他,揉着他的脑袋。
那就好。秦以霜说道,他不了解这种疾病怎么个治疗法,就这样,没事了?
林夙食指跟拇指并拢,弹了一下秦以霜的脑门:那你还想怎么样?盼着哥哥住院?
秦以霜嘟囔:才没有
缴费完走出医院大门,秦以霜放松了不少,提议要吃舒芙蕾,那对奇怪的母子也站在旁边,在等公交车。
母亲还在指责自己的儿子来精神病院要是被人看见招人闲话,少年把头压得低低的。
这座医院建在郊外附近,平时会有货车经过,一辆蓝色的货车开过医院门口,那个低着头的少年猛地甩开母亲的手,抬起头,单薄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毫不犹豫地朝那货车撞去。
货车把人撞飞好远,又因车身过于沉重,来不及刹车,硬生生朝少年的身躯碾去。
少年的黑框眼镜跌落在地上,身躯像被揉碎的蝴蝶扭曲得支离破碎,大滩的温热的血液从他身下溢出,染红了冰冷的水泥地。
当场死亡。
货车司机茫然无措停下车,站在地上不敢逃逸。那个母亲终于反应过来了,她跑过去绝望大声地哭嚎,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可那个总会回应她要求的孩子心脏停止了跳动,声带也发不出任何回应她的声音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复杂,医院涌出大量的救护人员,还有人拨打着警察的电话,等待警察把现场围起来。
秦以霜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是那种害怕得喘不过气,就连身体也变得异常冰冷麻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