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呃……喂,兄弟,被打击疯了?”被这笑声震醒的余味,蹲在宁宗的身旁,拍了拍宁宗的脑袋,甚是认真的询问。
“死开!”宁宗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才一脸正色的向屋里走去,似乎把脖子上还流血的咬伤忘得一干二净。
“哎!”余味连忙跟了上去,刚走了两步,又跑回到车边把自己的银色的手提箱给提了出来,这才继续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无奈的感叹:“疯子年年见,今年特别多哇!等等,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跑什么呀!想失血过多而亡?”在客厅里,余味找到了人,微带着怒气说道,到底是自己的兄弟。还是很挂心的。
“你先去帮那丫头看看!”宁宗淡淡的道,取出一只干净的手帕捂着伤口。虽然说用了狠力,但最多也只是皮外伤,要不了他的命,而那丫头,宁宗顿了顿,身上的伤不轻也不少。
“不就是几处淤青?”余味扫他,刚他看见了,腿上,有几处淤青。
“你看!”宁宗伸出自己的手,掌心,依旧一片艳红。
“这不是你自己的?”余味瞪他,偏袒小丫头也别把他当傻子好不好!
“你的脑子只是摆设吗?”宁宗咬牙,他举的左手,而他的伤口却在左侧,他会弃右手而选择左手那么别扭的捂住自己的伤口吗?
“……又毒舌了!”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愣了一下的余味只得转移方向。
“还不赶紧去!”宁宗踹他,冷冰冰的道。
余味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宁宗的无影脚,却不识相的把头探到宁宗的面前,一脸八卦的看着宁宗,“悄悄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禽兽啊你!”宁宗踹了过去,这次,因着聚精会神,余味没能躲过,一屁股跌倒在地。
“为了那丫头你竟然踢我?”余味看着他,满脸受伤的指控。
“放屁!”宁宗冷哼,“揍你只因为你欠揍,我看上谁能看上一个乳臭未干的丑丫头吗?脾气还那么暴躁?你认为我是疯了还是脑袋像你一样被驴踢了?”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余味从地上爬起来受不了的说道。
“赶紧去吧,要不然那丫头小心眼告诉夫人,夫人再对着boss哭诉一番,咱俩都没有好下场!”宁宗淡淡的说道。
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余味立刻就收了自己的玩笑之心,拎着自己的手提箱便向付婷的房间走去,离开之前还给宁宗留了一句话,“你那只是小伤,待会儿消消毒就行了!我去去就来!”
“……”
快步走到付婷的房间,余味甚有礼貌的瞧了瞧房门。
“谁?”
“我是余味!”
“。
“……”付婷想起来,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那个男人,好像也是男神的下属。语气好了点,也只是好了点,因为裂开的伤口实在太疼了,比之前疼了太多,所以学不来温言软语:“有事吗?”
“你好,我是医生,我来帮你看看伤口!”余味在门口认真的说道。
“……”付婷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会是个医生,只是……付婷看了看,严重的伤口都在悲伤甚至肩膀,而腿上手上只是一些淤青,这要给他看不是都被看光了?虽然说医者不分男女,只是不再医院,那感觉就不一样有没有?尤其是自己还意识清醒的时候。
“……”余味站在门口默默的等,余味想这小丫头果然有潜力,若是别人,知道他就是余味,定然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立刻开门将他请进屋,便是他随意走到哪个医院的门口,若没有院长亲自出来迎接才怪。也只有她,敢把自己晾在门外这么久。
“咔!”终究,付婷还是开了门,就算不看身后的伤,起码也得向他要点消炎药和活血化瘀的药才是。
“伤都在哪儿,给我看看!”余味对站在门边并未打算请他进去的付婷说道。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付婷对着余味道谢,她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之所以像刚刚那么野蛮失控,实在是对方太过欠揍,平常,就像现在这样,她都是一个安静秀美的小女子。“我没什么伤口,只是之前不小心摔倒,有淤青也有地方磨破了皮,麻烦你给我点消炎药和活血化瘀的药就好了!”
“……真的只是这么点小伤?”看了她一会儿,余味才开口再次确认。
“……”付婷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真的没有大碍!”
“行,一会儿来客厅拿药!”余味淡淡的说道,随即转身离开付婷的房门口。
付婷吐了吐舌头,这才进屋,对着放在书桌上的镜子照了照,确定已经不是那么的狼狈,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而等她来到大厅的时候,只看见讨人厌的宁宗,却不见是医生的余味。
“……”付婷扶额,这是玩她呢?
“过来!”宁宗看着她冷冷的开口。
“干嘛?”一听到他说话,付婷就竖起了防备,一脸警惕的开口。
“我让你过来!”宁宗黑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
“……”付婷瞪着他,良久,见他不为所动,终是直接转身,一边离开,一边冷哼,“哼,你算老几,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了?”
“走吧,如果不想要夫人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你就尽管离开!”付婷的身后,传来宁宗无所谓却容易气得人牙痒的声音。
原本走的义无反顾说什么都不会过去的付婷,听到这一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夫人是谁,立刻欢喜的转身,忘了身上的伤,迅速的跑了过去,“东西呢?颜颜让你给我带什么了?快拿来我看看!你光看着我干什么呀?赶紧的……啊!你要干嘛?”急切的付婷,还没有说完自己的话,便被宁宗拉了过去,顺势按在自己的腿上,付婷趴在宁宗的腿上,惊叫连连。
“你个禽兽!你想要干嘛?”付婷大骂!
“啪!”一个巴掌直接落在付婷的小屁屁上,原本还大喊大叫的付婷立刻就闭上嘴,紧咬着唇,一张小脸霎时变得嫣红。又羞又恼,打她屁股?她爸妈都不打她屁股了,他算老几,敢打她屁股?
“宁宗,我要杀了你!”
“啪!”又是一声,在付婷叫嚣之后,宁宗瞪着他冷冰冰的开口:“不想挨打就老实点!”
最终,不想再被这人占便宜,付婷还是选择低头,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把自己折损在不利于自己的境地。
然而,付婷认为的退让却并没有让对方见好就收,反而变的得寸进尺,当然,这也是在付婷看来,与宁宗而言,这只是在日行一善,若不是看在夫人的面上,他才懒得理会。
“啊!你个变态……禽兽……你这个……”
“不想挨揍就闭嘴!”宁宗冷冰冰的说道,继续把她的睡裙掀了起来。当然,再此之前,还是拿过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下,一道画着翠竹林的屏风缓缓的从空中滑了下来,将客厅与其他的空间隔绝在外,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为了这小丫头的羞耻心而非不相信自己兄弟的人品,虽然,余味平时不靠谱情商低下了点,但是人品还是值得保证的。
将睡衣拉到肩膀上直接把她的头盖了起来,露出她的背后大大小小六七处的伤口。
“就你这样还不让余味看,你以为你是猫妖有九条命吗?”在付婷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宁宗终于开口,语气一如以往的冰冷,只是多了一味怒气,他也不懂自己在气些什么,就像知道她在为了什么所谓的真爱而牺牲自己的贞洁却被人误会的时候,他也是无来由的愤怒,明明,这只是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就算被别的男人误会委屈至死,就算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与他宁宗又有什么关系,她终究只是一个叫付婷的人,而非阿愿。然而,就是不自觉的,生了怒气,而他无法控制。
明白了他的意图,差一点羞愤而死的付婷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安静了下来,虽然这个情形的自己让她依旧尴尬莫名,然而,到底也算个豁达女子,若是现在在矫情让他放开自己,那不是更亏?既然如此,还不如当他帮自己上药,她还能说服自己对方是个医生而她是个伤患,仅此而已。
宁宗把自己的想法都抛之脑后,如付婷一般,只单纯的把她当成伤患,而他今天代替兄弟味道,给伤患上个药,仅此而已。
从肩膀到脚腕,整个身后所有的伤都被擦了药,那些皮开肉绽的地方更是被包扎了起来。
“身前有没有?”宁宗放开趴在自己腿上的付婷,声音淡淡的问。
付婷从宁宗的身上起来,怕他再把刚刚的动作再来一遍,后背被看见了也就算了,这要是被看了三点她还要不要活了,为了不勒到自己的伤口,她可是连胸衣都没敢穿呢!
“确定没有?”宁宗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光来。
付婷向边上退了两步,实在受不了他审视的目光,不得不举手保证,“真的,前面我都可以打回去,唯独后面,人多应付不过来!”
“人多?”宁宗皱着眉头凉凉的问。
“呃……”付婷仰头望着头顶的吊灯,就是不去看眯着眼睛的某人。
“行了,把药拿回去,自己把够得着的地方擦擦,夫人让我给你带的东西,放在你房门的左边!”宁宗淡淡的道,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会面前,他想知道的不用问他也会知道。
“谢谢!”付婷笑了起来,自然,之所以开心的原因是因为容颜给她带了东西,立刻捧起桌上的药,转身就走,等不及那屏风完全消失,弯着腰就拐了出去。一路奔向自己的房间,果然,在房间的门口看到了他口中的箱子,只是……两个箱子都是颜颜给她带的东西?“大叔,这两个都是我的吗?”
“……”宁宗的脸黑了,觉着刚刚给她上药真是多管闲事,“谁是你大叔?”
“是不是?”付婷撇开那个问题,继续询问。
“是!”宁宗粗声粗气的回答,对她的识时务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相较于之前还算能接受。
“谢谢大叔!”付婷对着他大喊,十足要气死他的节奏,喊完,也不管他的反应,便直接拖着箱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趟,终于把两个箱子都搬进了房间,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药,终究还是草草的把身前的小伤上了药,这才坐在地上,箱子一左一右的放在两旁。
先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付婷只觉口水四溅,一件一件,将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都是她爱吃的,无论是口味还是牌子,都是她曾经在那人面前提过的,鱿鱼丝,麻辣小鱼干,葱味饼干,薯片好多好多,慢慢的一箱子,全都是吃的东西,付婷笑着一件一件的看,爱不释手,明明只是最常见的东西,明明这里的超市也可能买到,然而,她就像收到宝物一般,觉着珍贵莫名,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付婷蜷着身子,抱着膝盖枕在上面,觉着自己真是上辈子积德了这辈子才会有这么好的朋友。能把她想到的没想到的都准备好,良久,哭够了,终于抬起头来,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打开另外一个箱子。
而这个箱子里面,大多数是衣物,从内衣到中衣到厚外套,容颜给她准备了三套,还有两套秋冬款的睡衣,最边上,还有一个小包,付婷把小包从箱子里拿了出来,里面却是药,感冒的,咳嗽的,肚子疼的还有发烧的以及消毒水喝跌打损伤的药,急救包里,还附带着一张纸条,写明了什么症状要吃什么药,也写明了如果严重的话一定要上医院。看到这些,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紧紧的搂着小包小声的哭泣。她是坏孩子,不仅让父母担心还让自己唯二……不,现在是唯一的好朋友了,她还让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替自己操心,尤其是人家还辛辛苦苦怀孕的时候。
门不知何时被打开,而站在门口的人,静静的看着抱着一个急救包哭的不成模样的付婷半晌,终是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无声的退了出去,并轻轻的把门关上。
宁宗在付婷的门口,刚转身,便看见站在楼梯顶端的余味,正蹲在地板上傻兮兮的对着他招手。
“嗒嗒嗒……”精致的皮鞋踩在大理石的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直到走到余味的身旁,宁宗才停下脚步,扫了他一眼,眼中满是邪恶的笑意,“怎么?今天不做医生改行当招财猫了?”
“……”余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抬头,瞪着宁宗,“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一句话不把人噎死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是!”宁宗很是干脆的应了,然后不再理他,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左右两边都是客房,你随便住!不要住楼下就成!”
“……”余味觉着,还是少和宁宗说话比较好,要不然,即便是世界顶级的医生,他也救不了因为被宁宗气而短命的自己。”
宁宗回到房间,便开始打电话,这次不是说的外语,而是他们的母语。
“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付小姐的吗?她的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宁宗的话,像寒冬腊月的冰,沁人心骨。
电话那端的人瑟缩了一下,这才冒着冷汗解释。“我们都有派人跟着付小姐跟着付小姐的,看到付小姐跟几个人打架,我们也很担心,只是一方面怕暴露了咱们,另外一方面,想到您的交代,只要付小姐自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用插手,我们的人看的还应付的过来,那几个男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才没有插手!”
“能应付的过来就是看着她把自己搞的满身都是伤?”宁宗的语气依旧很冷,似乎一点也没想到会随时把对面的人冻结成冰。
“这……这……”对面的人很想说那点小伤根本就算不得伤,然而,似乎对自己上司的个性很了解,才没有说出这种自掘坟墓的话来。
“待会儿自己去刑堂领罚!”宁宗冷冰冰的说道。
“是!”对面的人抖了抖,却很干脆的应了。
“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宁宗接着开口询问。
“都是付小姐班上的人,家里富庶,花钱进的学校,成绩很差,更大的乐趣是找学生的麻烦,付小姐刚来,语言不通,这才引起这几个富家大少的注意!”因着最近一直注意着付婷,对付婷及围在她周边的人都做了详细的调查,因为上司一问,倒也能快速准确的回答出来。
“给我查查那几个人现在在哪儿!”坐在沙发上,宁宗对手机那端的人吩咐。
“是!”对面的人应了一声,等宁宗挂断了电话,这才匆忙去调查。
五分钟不到,那人就查到了那几个人的行踪,立刻发了短信告知自己上司调查的结果。
宁宗扫了一眼,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容,这才起身,曼斯条理的模样,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暗夜中,一辆车从这座豪华的别墅离开,于此同时,一条指令发了出去,立刻惊动了无数人。
“呃?到底这些人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把我们堂主给气成这样?”
“谁知道呢?不过,既然胆敢冒犯,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浪费什么时间呢?还不赶紧行动?”
“是!”
宁宗的车在一处偏僻的旷野中停了下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先后就有六辆车子驶了过来,每个车上都下来三两个人,当然,那三两个人中都有一个受了伤的人,六辆车,正好六个受伤的人,这六个人,被拽下车之后,便被毫不留情的推到中间,六辆车的车灯汇聚之处。
“你们……”六个人,抖抖索索,虽然做惯了恶事,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因着家里势力不小,被他们欺负了的人大多选择默默地忍受,而不忍受的人也只是或被金钱收买或被强权压倒而已。
“我还在医院里睡觉呢!这些人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把我们抓来?”
“绑架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