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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唐琳琳急了,道:“出了什么事,你好歹告诉我们啊,你算出什么来了?”
  谭刃只说了两字:“人祸。”
  人祸?难道周玄业惹上了什么人?
  我有些着急,道:“老板,我跟你一道儿去。”
  谭刃毫不客气的打击我,指了指天然呆:“他身手好,脑子也好,我需要他帮忙,告诉我,你哪点儿好?”
  我被问的一噎,唐琳琳赶紧帮我说话:“天天长得好,身材好!脾气好,温柔体贴,现在还很有钱呢。”我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真是个猪一样的队友,说这些有个毛用啊!我是想去救人,不是去相亲啊!
  果然,说完我就被谭刃给鄙视了,他摇了摇头,示意天然呆收拾东西。
  天然呆看了我一眼,说:“你也想去?”
  我道:“兄弟有难,什么都不做,心里不好受。不过老板说的对,就我这身手……还是算了。”
  天然呆混了一段日子,情商稍微高一些了,难得安慰我:“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不一样。”顿了顿,他道:“就好像我一眼样,如果下山没有你教我这些,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绝对厉害的人,只看用在什么地方。”
  我震惊了,天然呆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而且似乎还说的挺戳心窝的,我顿时觉得这三个月没白带他。这时,便听天然呆道:“朋友不去,我也不去。”
  谭刃冷笑一声,挑眉道:“当我没了你不行?”他很快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了,我示意天然呆去帮忙,但这小子挺倔的,道:“你不去,我不去。”
  我为他为什么,他想了想,道:“他有问题,在水下的时候,他……”天然呆突然住了口,闭口不言。我愣了一下,其实我以为天然呆不给谭刃面子,是因为这小子是我一手带的,所以跟我穿一条裤子,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却原来另有原因。
  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我想起了死去的江玺,想起了傅安所说的味道,想起傅楠之前说的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要小心周围的人,我顿时觉得有些抓狂,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却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玺没有告诉我真相,是因为他没时间,死了;傅安没有告诉我真相,是因为它只能分辨气息,自己也弄不清楚;傅楠那小子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天然呆是不会骗我的。别人我不敢夸口,但我知道,自己绝对是天然呆最信任的人。
  于是我道:“在水下,出了什么问题?”
  天然呆显然也有些忌讳,但他却并没有隐瞒,说道:“在水下的时候,我们被若度母困住,所有人都被困住。然后他消失了一段时间,等他再出现的时候,若度母突然就放过我们了。”
  消失?
  我道:“怎么消失的?”
  天然呆微微摇头,淡淡道:“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内幕,这小子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天然呆最近情商高了一些,估摸着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缓缓道:“他是你的朋友,比我更早的朋友,你不会相信我。”听到这话时,我突然意识到,天然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呆,智商高的好处就是,即便情商低,也能很快补上去。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有很多人暗自周玄业和谭刃有问题,天然呆假如突然对我说这些,我还真不会相信。
  人与人之间相交,最要紧的就是信任,一但认定了,我很难去怀疑一个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然呆虽然不常与人打交道,但他心思非常敏锐,对人心的洞察力其实是很强的,这大约也与他那颗超强大脑有关。
  就在我想继续追问时,谭刃突然又回来了,黑着脸道:“收拾东西,走吧。”
  唐琳琳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明明是他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回来搬救兵还这么牛气轰轰的。”我心知唐琳琳这回没说错,谭刃是真需要天然呆帮忙,但他这人牛皮哄哄惯了,刚才一怒之下自己走了,估计是纠结了很久,才回来叫人的。
  我和天然呆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立马去收拾东西,唐琳琳坐在一边嗑瓜子:“你们真是有福都不会享,深山老林的,去了有个什么劲儿。”
  我道:“我们男人,天生就不是享福的,所以你就在家里好好享福吧,老板的那只猫就拜托你了。”
  唐琳琳一愣,忙道:“它会挠我的!喂、喂,我不享福了,我要跟你们同甘共苦,带上我,我也去啊!!!”那灵宠别看小小一只猫,凶的跟老虎一样,唐琳琳没有进祖师爷的门,所以灵宠也不给她面子,所以喂灵宠绝对是一件苦差事。
  但我没理她,跳上车就走了。
  第400章 小骨墩
  由于临时走,不好订票,因此我们坐的是长途汽车,大约在晚上八点钟左右可以到达目的地。由于谭刃在场,因此天然呆之前没说完的话,我一时也不好问了,便暂时压了下来,打算等私下里再问个明白。
  下午六点多左右,汽车就到了禾洞镇,但我们要去的是镇下的一个村,也就是柯仙姑所在的村子,叫小骨墩,这名字有些奇怪,但一代代都是这么叫的,至于小骨墩这三个字有什么意义,说法则有很多,在当地老人家嘴里流传最广的,是说这村子靠着的大山深处,有一片埋骨带,据说是葬了一位侯爷,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
  那侯爷下葬时,弄了很多活人陪葬,所以那墓周有很多人骨,古时候,这一带居住着的人经常进山打猎,偶尔看见那些骨头,也不敢说是人骨,怕冲撞了什么东西,便称之为小骨,久而久之,时代更迭,这个村子,便被称为小骨墩。
  我们到达小古墩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周围有大片的农田,虽然是在富庶的粤地,但这里地处偏远,没有高楼大厦,有的只是青瓦白墙的建筑物,家家户户开着灯,远近狗吠猫叫,夜里虫鸣蛙噪,显示出一片乡村氛围。
  此刻时间已晚,出了小骨墩,周围三面都是群山,黑麻麻的,我们自然不可能现在进山。
  谭刃带着我们,摸索着去找柯仙姑的住处,他只是听周玄业说过,并没有真正来过这地方,我们一路进去,村中在原资料纳凉的老人们纷纷询问客从何处来,分外热情。
  我们打听了一下柯仙姑的住处,便有个身形佝偻的老大爷给我们指路:“往西边走,最远的那户就是,过去要走一阵子。”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黑麻麻的,根本瞧不见,这村里的光源,都是靠各家各户透出的灯光,没成想柯仙姑的住处那么远,看样子我们还得走一阵夜路。
  好在我们手里头装备足,手电筒什么的都不缺,便一路朝村西边而去,穿过大片稻田和乡间小道,约走了二十多分钟,便见前方的黑暗中,透出了一丝昏黄的灯光,音乐还闻到饭菜香,应该就是那儿没错了。
  走近了一看,是个四间相连的大瓦房,格局还不错,就是位置过于偏僻了,和村中的人隔的很远。我们走到院子里,只看得见昏黄的灯光从灶房里透出来。
  柯仙姑家没养狗,所以我们来的静悄悄的,没有引起什么动静。
  “有人吗?”为了引起主人的主意,我喊了一声。
  片刻后,从灶房里钻出了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皮肤黑黄的中年汉子,汗淋淋的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在生火做饭。他一看见我们不禁愣了,用有些变腔的粤语,问我们是谁。
  即便是同一种语言,不同地段的口音也有差异,我听的些微有些吃力,但还是能听明白,如果没猜错,这男人应该是柯仙姑的家里人,于是我们便问明了主家,说明了来意。
  一听我们是来找人的,这汉子忙用有些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将我们请进屋,这房子里里外外都收拾的挺干净的,唯有靠西边的一间屋,内部的门还上了把大锁,见我在看那扇门,这男人便道:“放仙者的屋。”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房子是放尸体的,赶尸转山前是要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的,应该就是在那间屋子里完成的。
  紧接着,这人给我们倒了茶水就开始絮叨开口:“哎呀,我就叫她不要干这些事啦,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可她就是不听啊,说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断了。你说好好的屋子,经常弄些死人,晦气,转个山吧,也没多少钱,还耽误活计。哎,不说这个了,我都急死了。”
  他说半个月前,柯仙姑悄悄从山里下来,回家跟他说出了意外,尸体走丢了,要去外面请一位大能来帮忙,第二天清晨带着那位大能,也就是周玄业露了一次面,两人便进山去了。
  往日里转山,来回一般也就十天左右,偶尔出个什么意外,下雨挺脚,滑坡绕路之类的,十二三天也就回来了,但这次足足半个多月都没出来,他都要急死了,不仅如此,转山的人家也时不时来问,人和尸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只能编谎先压下去。
  他原本想着,要人再不回来,那就要跟村里人实话实说,组织人手去找,再不行就报警了。
  这会儿一听说我们也是来找人的,立刻便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谭刃道:“他们在山里确实出了一些事,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件事情你先瞒下来,不要报警,我们进去找人。”
  当晚,我们就在柯仙姑家住了下来。
  两间客房,谭龟毛自然是独占一间的,我和天然呆挤一间。这房子隔音非常不好,由于两间客房是相连的,只隔着一堵墙,因此我可以清晰的听到谭龟毛翻来覆去的声音。
  对于他这种人体接触性洁癖患者来说,就算睡在泥巴坑里也无所谓,但绝对很难忍受睡别人盖过的被子。
  这些棉被也不知洗没洗,反正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我和天然呆没有人体接触洁癖,所以忍忍也就过去了,谭刃那边却忍不了,最后我听见他窸窸窣窣的爬了起来,一会儿就没动静了。刚好我尿急,起来一看,发现这丫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看着他那庞大的身躯,靠在一张不知多少年的小方桌上,我顿时觉得相当同情,不得不从装备包里翻出了睡袋扔给他:“老板,其实你可以钻进睡袋里。”
  谭刃眼中一亮,露出一个你还有点儿用的眼神,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乍一看,袋子里直挺挺的,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医院里装尸体的那种袋子,顿时觉得相当瘆人,于是放完水后,就赶紧上床睡了。
  不知是不是由于地理环境的原因,这会儿明明是大夏天,但这山里却让我感觉特别冷,半夜时更是冷的不行,原本被我们踢到另一头的被子,又被我盖了回来。
  天然呆一直生活在雪山里,身体挺能抗寒的,根本不盖被子,直挺挺的睡着,只占据了很小的一片位置,我以为他是怕挤到我,后来才发现,他睡觉就是这么睡的,这种直挺挺的姿势,真是看着都让人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打喷嚏,柯仙姑的男人听了,便道:“是不是受凉了,我们这里晚上冷,夏天都要盖被子的。”
  我道:“有点儿,不过不要紧。这地方气温怎么这么低。”
  他道:“冬天更低。”他起的很早,给我们做了面条,说让我们吃饱了再上路。这句话有些像古装电视剧里对死刑犯说的话,因此我觉得挺无语的。
  一边吃饭,他一边道:“不瞒你们说,我是个上门女婿,我爹妈生了六个兄弟,我是最小的,实在张罗不了我。这屋子是我媳妇儿的祖宅,她们家世代干这个,因为要经常收尸,所以选了个特殊的位置,听说叫什么纳阴地,我也不懂……反正就是阴气很重,晚上阴冷阴冷,正常人住久了,就会得阴病,会折寿的。刚结婚那会儿,我还真不敢住。”
  我听到这儿,差点儿没把嘴里的面条喷出来,又折寿,我这寿已经折的够厉害了,就不能给我留几年吗。
  我道;“那你们常年住在这儿岂不是……”
  他道:“总有办法对付的嘛,每隔一段时间,炖一锅阳汤,也就没事了。”
  阳汤我知道,周玄业跟我讲过,甚至他自己就喝过,我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这其实是一种古方的药汤,走尸的人经常和尸体打交道,待在阴气和尸气很重的地方,体内很容易受到阴气的侵蚀,喝阳汤可以逼出阴气和尸气,是修习炼尸术的人必喝的一种常用汤药。
  当然,正常人是不能喝这玩意儿的,它里面有很多的矿物,比如朱砂一类的东西,和古时候那些道士炼丹加入了些稀奇古怪的铅汞类似,正常人喝了,反而会中毒。
  我们就睡一晚,自然没什么打紧的,吃了面条,填饱了肚子,我们三人便决定进山。
  由于起的早,才五点半,站在柯仙姑家眺望过去,只见山间晨雾缭绕,山的形状并不突兀,线条大而柔美,这种山形,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凶山。
  在事务所待了这么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我还是懂的。此地三山合抱,地势平缓,山形大而秀,活人住着,绝对是个长寿乡。
  由于柯仙姑家正好在山脚,靠的很近,越近越难观察到整体,因此多的我也不敢下定论。
  这地方还是用柴禾,因此山脚下可以看到打柴的痕迹和一些人踩出来的野径,柯仙姑的男人给我们画了一张转山图,将这山后的群山分布画了出来,并且标准了转山的位置,不过那画功实在不敢恭维,我还真有些看不懂。
  但找人这事儿,对谭刃来说还真不是难事,因此看不懂也就看不懂了,别过他以后,我们三人开始顺着这些野径往山里走。
  第401章 入山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清晨的山野之中,一夜的雾气,使得山路有些湿滑,我们一路顺着山沟往里走,初时还能眺望到小骨墩,待走到深处后,入目便葱葱郁郁的林木,夏季本就草木旺盛,身处其中,浓郁的树荫遮挡了阳光,山间的溪流涓涓流淌,走的累了,便捧一把溪水洗洗脸,也算惬意。
  一路上皆是谭刃在带路,他手里拿着那张鬼画符一般的山形图,虽然谭刃能算出周玄业的大体位置,但如果对山形不熟的话,我们则很容易绕路。
  这山形图上划了十多座青山,但需要转山的只有五坐,起于不同的山脉,穿插交汇,使得山中央的位置,形成了一片低谷。谭刃是懂风水的,他说这种格局,叫‘五行宝穴’,由条山脉交汇而成,低谷处便是龙脉地气所在,按照阴宅的点穴法来讲,这地方适合群葬,古人修陵建墓是十分讲究风水地脉的,此刻地脉绝佳,那低谷处必定有相当多的古墓,也难怪柯仙姑不走运,会碰上盗墓贼了。
  柯仙姑平时转山,便是围着那五座大山的山腰转,那低谷处却没有进去过。听他丈夫将,那地儿当地人叫万陵坑,正所谓上陵下墓。
  一般王侯级别的人才有陵,陵是建在墓之上的地表建筑,古人讲究事死如事生,王侯的陵墓,地下是地宫,放置着尸身、陪葬品,是死人晚间活动的地方,而墓上的陵则供奉者死者的灵堂,有宫女侍者住在陵内,每日如同生前般一日三餐、瓜果点心按时供奉。
  那万陵坑现在是一片低谷荒林,但据说在古时候,那地方是有陵寝的,专门守陵的人就是百来人,与外界来往,还有一条修葺的山道,只是年深日久,那地面的侯陵已经消失无踪,就连那条山道也早就不知所踪了。
  而谭刃所算出来的结果和奇怪,根据推演的卦象显示,周玄业和柯仙姑两人是安全的,但二人有人祸之险,也就是说,这群山之中,还有一批非常凶悍的人,周玄业两人在遇到这帮人之后,很可能会遭横祸。
  这就是谭刃当时变色的原因。
  根据卦象显示,再结合我们手里头这张鬼画符般的地图推断,周玄业两人,不知为什么,竟然进了那万陵坑。所幸进万陵坑不需要翻山越岭,只需要沿着群山间的低谷山道前进,倒也不会耗费多少时间,我们现在除发,不耽搁的话,明天中午已经就能进万陵坑。
  这般走走停停,转眼到了日落时分,我们便找了出平整地扎营,这一年多,野外露宿的经验我也足了,很快便扎起了帐篷,升起了篝火,本来还想去旁边不远处的溪流中抓条鱼来烤的,后来想想这深山里野兽多,别烤着烤着引来什么猛兽就不好了,当下,三人便烧了些热水,就着蔬菜饼和牛肉干吃了晚饭。
  出于谨慎,虽然整个白天都没遇到什么毒蛇猛兽,但晚间我们三人还是分配了一下轮流守夜,天然呆守上半夜,我守中间,谭刃守下半夜。
  由于白天走了一天的山路,众人也累的够呛,因此吃饱喝足后,我和谭刃便钻进帐篷里,没一会儿我就睡了。
  这一年来的锻炼,着实让我机警了不少,因此一到野外,我睡的也没有平时那么死了,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醒,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天然呆怎么还没来叫我换班?
  莫非是时间没到?人睡意朦胧的时候,想东西也不清楚,我这么一琢磨,便继续睡了,又睡了一阵子,实在觉得不对劲,我才勉强睁开眼,抬腕看了看手表,这一看吓了我一跳,都凌晨三点多了,按理说我十二点就要起来接班的,天然呆那小子怎么也不叫我?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不由得赶紧爬出帐篷,这一看才发现天然呆好好的坐在那儿,手里拿了个平板在看东西。我凑过去一看,发现是本宇宙天体方面的专业书籍,里面一大堆符号,我只觉得跟看天书一样,但这小子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要盯着某句话思考半天。
  天才的大脑果然不是我们普通人能理解的,摇了摇头,我道;“怎么不叫我。”
  “不困。”这话我绝对相信,天然呆和那个变态的瞌睡虫不一样,他似乎不怎么睡觉,属于睡得最晚,气的最早,但精神头十足那一类人,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人一宿不睡,我道:“休息去吧,下半夜我来守。”至于谭刃,就让他睡哥完整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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