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没有营养,她如此看待。
  “不是。夏念意的孩子是你撞的?”
  凉西眯了眯眼,嘴角扯了扯,“你该换一种问法,你和你初恋情人的私生子,是不是我撞的。”
  “是还是不是?”
  他并没有受到她讽刺的影响。
  “这么想知道啊!”凉西似乎低头思索了几秒,“三天后,下一次来这里时,我给你答案,放心,我一定会很诚实的。”
  她说完,再次给了他一个笑,这个笑里有讽刺有嘲弄,还有微微的轻蔑。洛明凯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得承认,这才是真正的沐凉西,笑里藏刀,能把讽刺的话说得那么动听,并且连点正常人情绪的起伏也吝啬给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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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凉西转过身后,微微的叹了叹,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孩子,你刚刚有没有听见谈话,那样没有感情并且充满敌意的对话是来自于你的父母,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在这种现状下,你想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轻轻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心五杂念的感受着自己肚子传达来的信息,几秒钟后,她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应该是不想来到这个世界吧,人们都称孩子为天使,是上帝赐予人类最好掉礼物,来自最深爱,是一切最美的开始。可现在,她和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她无法给这个孩子一个正常的家,更无法让他拥有幸福的生活,留下他只能是自私。
  没有几步路程,她却花了很久的时间似的。再次走进去时,剩下的企业里,已经有一家代表论述完毕,此刻正在紧张掉回答杨氏负责人的提问。沐凉西坐回自己的位置,陆延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正进来的洛明凯,这两人一前一后进来,陆延昭几乎都猜到了他们之前定单独见面了,并且谈话的内容不会怎么愉快。
  前一家企业代表已经回答完毕,陆延昭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文件,嘴里却低语,“你再晚点进来,可就听不到我精彩的论述了。”
  陆延昭说完,立即起身,三两句介绍完自己所代表的企业后,立即开始论述。他说得十分有条理,重点突出,语声轻重缓急都恰到好处。凉西抬头,看到杨岩峰十分有兴味的看着陆延昭,只是不知道感兴趣的是陆延昭说的内容还是陆延昭陆家的身份。
  杨氏负责人的问话并没有像问之前那几家企业那样刁钻,只是例行公事般的问了几个问题,陆延昭都一一回答。坐在一边的杨岩峰也没有任何别的态度。
  陆延昭坐下后,与沐凉西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杨岩峰这个人太不给人面子了,可做出来的事也让人说不出不满来。难道他们还能责怪他给沐氏放水?但偏偏就是杨岩峰这么做了,明着就是告诉他们,沐氏出局了,杨岩峰是不打算考虑沐氏了,在这基础上又让沐氏轻易过关,摆明了在告诉陆延昭这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算给了陆家交代。这样下来,谁都抓不到杨岩峰的任何不妥。
  当所有企业都论述完毕后,杨氏方面很快就给了这一期钟意的八个企业,并在三天后进行最终的投标。如果说这一次的投标是质量功能信誉等竞争,下一次则更加综合,尤其是得考虑最后竞价。
  沐氏是被最后通知选上的企业,凉西与陆延昭没有一点欣喜。尤其是在陆延昭同沐凉西准备离开时,杨岩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丝毫不理会沐凉西还在,直接对陆延昭开口,“良禽择木而栖,”说着拍拍陆延昭的肩膀,“年轻人有能力是好事,可也要对自己有正确的定位。”
  凉西脚步一顿,这杨岩峰绝对是有能力的人,但与他能力呈正比的是看不起女人。
  她抬起头正准备反击杨岩峰,陆延昭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多说。这杨岩峰对自己的妻子宠爱异常,认定女人就该好好呆在家里让男人宠爱,对于在商场打拼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认定她们只是在浪费资源,这种根深蒂固的观点岂是几句话就能够改变的。
  杨岩峰离开后,陆延昭才与沐凉西进入电梯,陆延昭吐出一口气,像看垃圾一样看自己手中的文件,“三天后的投标可以直接借口不用来了。”
  杨岩峰都暗示得那么明白了,再懂不起,他们也不用混了。
  沐凉西看了说笑似的陆延昭几秒,也知道t说的是事实,“哪一家最容易中标?”
  陆延昭立即收敛了神色,结合刚才留下的几个企业的论述以及杨岩峰的满意程度,不带私人感情的进行分析,“盛亚……”他看着她笑了下,“易家、齐家这三家几率最大,盛亚的创新、易家的综合实力、齐家的环保理念都是绝对的竞争力。”
  凉西点点头,与陆延昭一同走出电梯,“不能让盛亚中标。”
  “这样的大案子,如果没有意外,会是洛明凯亲自出手,你有办法?”
  凉西摇摇头,她只是个人,不是万能的神,哪能有那么多所谓的办法。
  即使已经知道这次的投标无望,仍旧安排了人负责三天后的正式标书,公司里的人并不知道详情,见沐氏已经被选上,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更加卖力的工作了,凉西和陆延昭并没有打算将真实情况告知众人。
  凉西回到家时,已经有些晚了。沐正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连电视也没有开,似乎就等着她归来。她在玄关换了鞋子,向沐正源走了过来,“爸,我回来了。”
  沐正源打量着凉西脸上的表情,对着她招招手,“是不是不太顺利?”
  “爸,不是说好了,以后这些事你都不要管的吗?公司的一切,就交给我好了,我知道应该如何做。”
  沐正源不认同的蹙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与你母亲到处奔波,为了拉投资,受尽了白眼。我想告诉你的是,失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用放在心上。”
  凉西坐到沐正源的身边,“我都知道,爸爸不用担心我。”她用手去扯他的嘴角,“爸爸要笑才行,否则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又会伤心了。”
  沐正源叹了叹,这才收起了那一脸的担忧。
  “爸爸,你和妈妈准备去哪里旅游?选好了地方没有?”她说着就去拿茶几下面摆放着的基本旅游杂志,这还是她拿回来的,就是希望父母多看看,选他们喜欢的地方去旅游。
  沐正源不忍心辜负女儿的好意,只好拿过杂志,认真的看了起来。
  三天后……
  沐凉西与陆延昭再一次来到杨氏,这一次的感觉十分的微妙,因为只有八个企业被选上,人数少了三分之二,冷清了不少,所有企业代表都打过照面,却也只是点头示意,没有任何寒暄,这一刻起他们都是竞争对手,涉及的金额庞大,不容有失,有一两个紧张的人,现在正深呼吸着,力求能够放轻松。
  和上次一样,他们来的时间偏早,杨岩峰是个绝对不早一秒钟到来的人,他们仍旧在休息室内等着。
  休息室内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沐凉西抬头,正好与洛明凯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接触,她冲洛明凯笑了笑,洛明凯却皱了一下眉头。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于大家而言都是煎熬。过了一会儿后,沐凉西起身走了出去。在上次安全出口的位置,她停下了脚步,她在心里默数了几下,她等的人就来了。
  她看着自己眼前的阶梯,杨氏大楼的阶梯似乎有些陡,光肉眼看着,就感觉走着会很累。
  凉西转过头就冲着洛明凯笑,她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说三天后给他答案,就不会拖一天半天,并且不会有任何隐瞒。她笑着的模样,比她低眉顺眼时,更让他感到烦躁,洛明凯眯了眯眼,那股压抑着自己的烦躁空气,还是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他只能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将他当做傻子来对待的女人。
  “不打算问了?”凉西抿着嘴唇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今天准备为你死去的孩子报仇,”她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好像也没有带什么伤人的武器来。”
  随着她的话,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她这话,无形之中就是在承认着她的确像夏念意说的那样,她的确撞了夏念意。
  他怒极反笑,“我原以为你只是会算计了一些,没有想到你心肠还那么恶毒,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如果真是对我有意见,想让我难受,根本不用对付旁人。”
  沐凉西只是看着他,也不再笑了。他这话,就是在笑她和一般的女人没有区别吧,在丈夫出轨后,只会去找外面的女人算账,不敢找那个真正伤害自己的正主儿。
  “洛明凯,你是你,夏念意是夏念意,我分得清楚得很,但凡是欠了我的人,我都一一记着呢。”她上前一步,“你认为夏念意无辜么?还是觉得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还真抱歉,你魅力没有那么大,我做什么事,从来都为了我自己而已。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夏念意的孩子,就是我撞死的,我记得我提醒过你的啊,我说我不会开车你怎么就会相信呢!”
  洛明凯的手捏得太紧,能听到骨节之间的响声,“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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