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他与温宛同床共枕多日,每夜怀里搂着她才能入睡,可,可……他都还没亲吻过她呢!
  “姑母……”或许是周贤的怨念和杀人一样的目光委实过于骇人,即便在温宛的怀中,小团子也颇有些坐立不安,“姑父好吓人哦。”
  小团子紧靠着温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小声的告状。
  温宛转头朝周贤看过去,周贤颇为傲娇的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再不理会温宛与祁煜轩,继续堆他的雪人。
  只那看似轻轻一掰,便在他手上碎成萝卜渣的可怜的红萝卜,很悲壮的向周围的人传达了它主人的疯狂妒忌与不悦之情。
  “王夫,还是我来帮你吧。”
  温宛见状,也不说别的什么,只让祁煜轩自己去堆着雪人玩耍,她自己走到周贤堆的那个雪人前面,帮他给雪人安上鼻子,安上眼睛。
  周贤在堆雪人上实在是没有天赋,脑袋比身子还要大,还扁扁的,身上和头上坑坑洼洼,真是怎么看怎么奇葩。
  周贤生闷气,没有搭理温宛。
  某人的胆子越来越大,现在他已经学会怎么和温宛耍脾气了。
  “王夫,你看你做的这个雪人多特别。”
  温宛那是嘴里甜言蜜语说不尽,指着那雪人对周贤说道:“王夫,这雪人我越看越喜欢,你可否将它送给我?”
  周贤冷着脸闷不做声,温宛面带着笑容很有耐性的一直看着他,半晌,才从周贤嘴里冷冰冰吐出几个字来,“你真喜欢?”
  “千真万确。”
  为了哄某人,温宛是撒谎也不打草稿。
  周贤这才撩起眼皮子朝着那雪地里面打滚玩疯了的小团子看去一眼,“我也喜欢你堆的雪人,你怎的不送给我?”
  心中还是不服气。
  她的人是他的,她的心是他的,她的一切都要是他的。
  别的人不许染指,就算是小团子也不行。
  温宛好声好气:“煜儿年幼,平日我公务繁忙很少照料他,心中颇为愧疚,不过是一个雪人而已,他喜欢就给他了,你若喜欢,我再做一个就是。”
  话虽这么说,但温宛却站在远处动也没动,反而是将手伸至周贤的面前,“手好冷,你先帮我热热。”
  放了杀招,果然,周贤马上忘了刚才那事,转而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温宛的手上。
  “这么冷还玩雪,冻伤了怎么办?”
  周贤心疼的用双手将温宛的手握住,直接送入他暖乎乎的胸口,“以后都不许再玩雪了。”
  他这般说道。
  后来的每一年下雪,温宛都因为身边有一个冰冷到极点的男人,而再未到雪地里面去玩过,周贤并没有和温宛开玩笑,是真的说到,便做到。
  这日的吃食多了一番新意,取了一个锅以骨熬汤作为锅底,放在炭火上从里面涮菜来吃。
  祁国的民间早就有了这种吃法,只是但凡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嫌弃多人同捞一锅粗鄙,不会如此。
  一顿晚饭下来,小团子吃得最开心。
  小孩子天生喜欢新奇的食物,这涮涮锅不但自己煮自己吃,味道还超级好,最关键他现在无论吃相如何,姑父姑母都不会说他,他叽叽喳喳与周贤温宛说个没完,还不忘夹了肉往自己的嘴里送,三个人里最忙的,就要属他了。
  吃过晚饭,他被送了回去他自己的房间。
  晚上周贤沐浴完,温宛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也没有睁开眼睛,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自那日之后,他们沐浴都是一个池子同样的水,一前一后,未曾再分过彼此。
  周贤轻轻抬脚朝中央的大床走去。
  温宛向来是睡在外侧的,他走到床前,一只手撑在床沿,一只手撑在温宛的另一侧,小心翼翼的跨上床,未免惊醒她,他动作十分的轻缓。却没想到,才将腿都抬上床去,在他身下的温宛却忽的在此时睁开的双眼。
  周贤整个人是俯撑在温宛之上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直接对上周贤有些僵住的脸。
  “王夫,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一声轻笑,问道。
  在周贤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伸手攀上周贤的肩膀,天旋地转只是一瞬,温宛已从下方,撑在了周贤之上。
  “王夫,你是否已经等不及了,才会如此猴急?”
  温宛的手轻轻从周贤的胸膛上抚过,引得周贤一阵颤栗,她似引诱似蛊惑,倾下身子,伸舌舔了一下周贤已红透的耳垂,低声在他耳旁问道。
  第70章 全朝第一丑夫(十五)
  周贤霎时间呼吸粗重了起来,浑身燥热,脸颊又红又烫。
  天天晚上与温宛同睡一床,但在某方面知识匮乏贫瘠得可怜的男人在夜里都是强忍着某种羞于启齿的冲动入睡。
  不是他不主动出击,而是曾经在小时候见到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里面留下的不止是阴影,还令他从小到大,直至现在都以为那事必须由女方主动,女上男下,如此如此……
  从前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不会有人与他说这些,他也没看过相关书籍,连出嫁前夜,他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自己房里,第二天大早被人梳头上妆直接就给上了喜轿。
  莫怪乎他有了这番误解。
  温宛直接用手挑开了他的衣裳。
  “王夫,你说我是你的,你可知道,又如何才能将你彻彻底底变成我的?”
  趁着周贤被温宛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有点愣愣的时候,温宛极不正经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周贤紧闭着的嘴唇。
  这还是真正意义上,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温宛来了这么一下之后,就退了开去。
  周贤刚才还因温宛的举动而激动又有些不知道下一步到底会如何的茫然,此时却像找到目标了一般忽而双目放光,如狼一般的紧盯着温宛的唇。
  “我要如何变成你的?”
  周贤眯着眼,张口低声问道。
  却根本就不需要温宛回答,本能已告诉他应当如何去做,他收拢手臂,让原来与他有一段距离的温宛紧紧贴合在他的身上。
  他们四目相接,胸口贴着胸口,鼻挨着鼻,周贤伸出舌一扫,便如刚才温宛对他做的那样,从她柔软的红唇轻轻舔过,只不过,这却并不是结束。
  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一般,他又将舌伸了出去,碰触到温宛的唇,几个来回,如同逗弄,他暴露在冷空气中却依然火热的唇终于贴了上去,辗转吸吮。
  他手上抱着温宛的力道越来越紧,恨不能将温宛揉进他的骨血。
  这一切就好像是深藏在骨髓里面的东西,忽然被解开了密码,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却熟稔的亲吻,拥抱,脱衣,好似已经这般做过无数次,一切全凭本能。
  在两人终于坦诚相对之时,温宛翻身将周贤压于自己身下。
  他的炙热早已蓄势待发,身体滚烫,肌肉紧绷,勾在温宛腰间的手臂硬得像铁,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已是难忍热情,温宛却对他轻声一笑。
  “王夫,这次还是让我来让你彻底变成我的吧。”
  周贤已经无从思考温宛这句话中的‘这次’是什么意思,只因温宛的话音刚落,他便感到自己猛然陷入了一片柔软当中,他闷哼一声,来不及多想什么,脑子就犹如一团白光被炸开。
  接下来,便是他曾避之不及,这世间男女最亲密之事。
  年轻男子初识情欲,总是欲罢不能。
  周贤当然也如此。
  他曾经以为这件事做起来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不止会让他痛,还会令她痛,所以一直以来她才没有碰他,而他每夜抱着她入睡时也一直强忍着心中莫名的渴望与冲动。他却没想到,此事竟然令人如此之痛快,如此之舒畅,如此的……销魂。
  一夜战况激烈。
  除了前一次是温宛压了周贤,她在上周贤在下,后面许多次周贤就犹如一匹被饿久了的狼,纠缠着温宛,凭借着本能,横冲直撞。
  温宛的身体在行军打仗时受过许多次重创,毕竟是没有周贤那般的精力旺盛,因此,当第二天温宛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周贤衣着单薄却一身汗的从门口走进来,周贤刚刚练完拳,已经是过了两人平时习武的时间。
  两人一晌贪欢,第二天温宛还要去户部处理公务。
  毕竟两人昨天晚上做尽世界亲密事,这日周贤便格外的显得依依不舍,直至将温宛送上马车,才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开始,便不会再有结束。
  周贤食髓知味,在之后的每一个夜里,睡觉之前,两人总是免不了要先‘运动’一番,耗尽力气方才入眠。
  才开始的时候,温宛念在周贤初识滋味,在这件事上便对他有些纵容。
  周贤却精力旺盛,每日晚上好几个时辰,无师自通的各种姿势都来,他年轻气盛又不讲究技巧,只管横冲直撞,几天下来温宛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每日又有许多事情要做,后来也就限制了他每日的次数。
  对此,周贤是格外的不满,但任其如今对温宛是如何霸道又小气得她多看别人两眼都不肯,在面对温宛的强势时,他也只有投降的份。
  年关将至,对于皇太女祁衡如来说,这注定不会是个太平年,年底由一件小事挑起,后来惊动整个朝廷的贪污受贿案告一段落,许多官员纷纷落马,其中还包括了朝廷上的二品大员,细细看来,这些人不是丞相的门生便是她的属下,或者多多少少与她有些干系对她忠心不二的人,以往丞相在朝中说话,一句话抵别人十句,颇具威信,也正是底下有这么多的官员为她撑腰,才使得她如此有底气,可如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下面的架子都散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台面立在那里,这戏还要怎么唱下去?一踩就空啊。
  当初皇太女之争,管其他人闹翻天,丞相都闷不吭声。无论是祁婧和还是祁衡如做了这个皇太女,于她来说都一样,从祁婧和投军开始,她便早在心中打着将周珏嫁给皇太女,而不是祁婧和的算盘。
  后来才有了祁衡如成功当上皇太女,进而迎娶周珏,而祁婧和原本与周珏订婚却娶了周贤这样的荒唐事发生。
  在祁衡如娶周珏这事上,丞相但凡说出一个不字,结果都不会像是现在如此。
  但既然已经站了队,这两年多来,丞相便是全心全力的帮助祁衡如坐稳这皇太女之位,他现在和祁衡如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祁衡如顺利当上女皇,他才不会倒。
  以前朝廷上下风平浪静,而现在,祁婧和回朝不过半年,朝廷便开始动荡,他这边被弹劾下去的人已有半数之多,丞相并不傻,不然她也不会从一介布衣一路爬上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知道被人捣鬼,可对方却心思周密,搞出这样大的动静却半点破绽都不露,就算是怀疑,也没有证据,只能暗自将银牙咬断,也没有任何办法。
  以女皇对那位的纵容疼爱,就算是说给女皇听,女皇也不会理会他们的。
  况且,被弹劾的那些官员,的确是犯了事,才落罪入狱的,谁也没冤枉他们。
  年三十的时候,白日的时候要祭天,夜晚宫中有晚宴,温宛没成婚,那么温宛一个人参加即可,温宛成婚了,便要带着王夫一同参加。
  温宛与周贤两人感情甚笃的事也曾传入女皇和皇夫的耳中,对于温宛,女皇自然是很关心的,王府中有好些得用之人便是宫里女皇直接指给温宛带过去的,大管家二管家皆是,女皇有她自己的眼线,温宛与周贤处得如何,她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
  她也知道那些温宛那些下属们经常会去找温宛喝酒吃饭之事,想必温宛去守关外十年,一时半会还不能适应皇城平静的生活,也便由着她与他们夜夜笙歌,心里想着等她习惯了便好了,果然不过一两个月,她便每日早早就回房,其他的人便再没有去过她的王府。
  女皇偶尔关心温宛平时生活如何的时候会差王府的管家来问问,说到底,她心底里也没自以为的那么信任温宛。温宛行事一切正常,她也松一口气,虽然温宛为何会真心喜欢上周贤,并且将她送去的侍君全都打发掉让她十分的不解,不过这都是小事,只要温宛过得高兴,她也就没有管那么多了。
  她却不知道,后来温宛夜夜早睡,都是时间一到,便被猴急的某人强拉着回房,温宛如若不从,那人就是在书房,也不会让她继续做手中之事而冷落于他的,没羞没臊的就地行那事格外让人有另一番刺激感。
  某人的嗜好有越来越偏的迹象,得亏温宛还能镇得住他。
  祭天晚宴都表现得中规中矩,女皇与皇夫对待周贤明显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和颜悦色许多,也在晚宴的时候问了几个问题,周贤态度坦然,不卑不吭,比之上次的无措在旁人看来完全像是不同的两个人,回答问题时也切中要点,惹得女皇皇夫频频点头。
  丑是丑了一点,可也是个聪明又知书达理的,以前是错看他了。
  一天下来,大家都挺累,女皇身体每况越下,晚宴吃了没多久,她与皇夫便先行离开,留皇侧君与皇太女招呼满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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