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就这点出息?江妙对自己这位二嫂有些哭笑不得。
  梁青萱大多坐在旁边听着,偶尔说上几句。她知二人的关系亲如姐妹,同比她要亲近许多,今儿难得回来,怕是又更多事情要说。聊了一会儿后,梁青萱便识相的寻了个原由先出去。
  江妙不大担心大哥三哥他们,心下最惦记的,便是二哥他们这对。这会儿见三嫂出去了,江妙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活泼的二嫂。虽然还是爱说话,可江妙却细心的听出来了,说了这么久,连她也提了好几回陆琉,偏生她这位二嫂没提过一回二哥。她隐隐有些担忧,随口问道:“你呢?你和我二哥还好吗?”
  薛今月笑容一滞,之后弯唇,语气轻松的笑着点头:“嗯,挺好的。”她说完,低头咬了咬唇,见小姑子不说话了,便忍不住抬眸瞧了瞧。
  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薛今月瞧着,登时有些憋不住,努努嘴,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红着眼睛道,“……二表哥他,他这两日一直睡在书房。”
  江妙一听,登时便想起了上辈子。她二哥同今月疏远,就是从睡书房开始的。
  ☆、第121章:
  ·
  江妙不想自己吓唬自己。毕竟夫妻之前总会有些矛盾的,只要能顺利解决就成,而且这小两口的感情挺好的。可她才出嫁两天,二人就闹出这一出,江妙实在是开始担心,上辈子二哥和今月的悲剧会不会重演。瞧着这位二嫂这副委屈样儿,江妙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好好的吗?”
  薛今月吸了吸鼻子,有些急了,道:“我也不知道……”
  这倒是奇了。江妙登时蹙起眉头来。她二哥性子虽然冷漠,却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对别人冷淡些,还说得过去,可自打他二哥和今月成亲后,同妻子素来是如胶似漆的。她又问:“你再想想看,这几日有什么异常的举止?”
  薛今月攥着衣摆认真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道:“该不会是——”
  “……是什么?”江妙瞧着她这副温吞性子,她自己不着急,她都替她着急起来了。
  却听薛今月咬了咬唇,小声道:“你出嫁的那日,祁表哥来找过我。”
  祁澄?
  江妙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二哥虽不爱说话,却是个醋坛子,先前他二哥和今月还没好呢,二哥瞧见祁澄,就忍不住欺负了今月,现下二人都成亲了,若是今月在同祁澄有什么牵扯,也难怪她二哥会一声不响的去睡书房了。且这罪魁祸首,还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江妙眉头紧拧,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祁澄……”
  “妙妙,你别误会,我和祁表哥真的没什么!”
  薛今月急坏了,生怕小姑子误会,老老实实交代道:“自打祁表哥弄出那些事情之后,我娘便不再让我和他来往了。那时我也挺讨厌他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名声坏了之后,祁表哥连书院都没法去了,之后我三姨夫,也就是祁表哥一家被分了出来独立门户,可日子过得不顺,无奈时常来薛府找我娘。那日……那日祁表哥来寻我,就是管我借银子的,他说姨母生病了,需要银子看病,他没银子,所以——”薛今月抓着小姑子的手,道,“妙妙,你知道我姨母的。祁表哥虽然不好,可姨母从小就很疼我,她病了,我没法去看她,可是我不能连银子都不借。”
  这些事情,都是江妙不知道的。上辈子祁澄一家好像也是被分出去了,不过是在一年后,今月同祁澄和离之后。这辈子倒是早了些。不过上辈子祁澄好好的,日子不曾这般拮据过。江妙虽然存着疑惑,可瞧着祁澄这个坏心眼的过得惨,她心情还是挺痛快的。
  江妙道:“所以,这件事情你没同二哥说?”
  薛今月点点头,嘟囔道:“我知道二表哥不喜欢我见祁表哥,就算偶尔不小心提到,他也会不开心的,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这回祁表哥只是趁着那日你出嫁热闹,管我借银子,我从后门出去见了他一面,没多说话,只把银子给他了,然后让他好好照顾姨母。而且——这银子都是我自个儿的私房钱……”她眨眨眼,小心翼翼道,“这件事情,只有我和我的贴身丫鬟知道,二表哥他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瞧着她这位蠢二嫂一副自作聪明的模样,江妙不知该哭还是笑。她道:“我二哥肯定是知道了。”
  “啊?”薛今月愣了愣,喃喃道,“那我要过去和他说清楚吗?”
  说着呜咽一声捂着脸,后悔不已道:“二表哥肯定会打死我的。”
  噗嗤——
  江妙忍不住笑出了声,瞧着自家二嫂这副怂样,只觉得忒没出息了。她道:“我二哥才舍不得打死你。不过你想,这回你背着我二哥和祁澄见面,他吃味不说,更担心的怕是你在祁澄那儿吃亏。你想啊,祁澄的人品你还不清楚吗?今儿她管你要银子,明儿不知又找什么借口来寻你了。你借银子给他娘治病,这是好事,可你得想想,祁澄为什么偏偏管你要银子?你一个出嫁的姑娘,私下和外男往来,被镇国公府其他人瞧见了,那你便是百口莫辩了。”
  薛今月哪里会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一想到自家夫君那张阴沉沉的脸,薛今月就有些发慌,遂抬眸看着江妙道:“妙妙,二表哥最疼你,你同他去说说,成不成?”她摇着江妙的手臂,道,“妙妙,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江妙想了想,道:“这事儿还是你自己去说比较好。”
  薛今月低了低脑袋,嘟囔道:“我……我有些怕。”
  江妙又劝了几回,终于鼓动她这位二嫂。瞧见她这副活力四射的样子,江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的确是她二嫂有错在先,不过想着他二哥对二嫂的感情,只要她二嫂主动认错了,她二哥肯定会原谅的。不过就是一件小事而已,没什么打紧的。
  同嫂嫂们说了话,很快就到了午膳时辰。
  因今日江妙回门,一家子聚在一起,很是热闹。江妙看着自己的家人,侧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心下也腾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竟然也是她的家人了。
  又见陆琉亲自替她剥虾,江妙虽然觉得甜蜜,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奈何她瞧瞧暗示了几下,陆琉还是一副没看到的样子,心无旁骛的替她剥虾。江妙没辙,只好将这肥美鲜嫩的虾肉吃到肚子里了。
  江正懋和乔氏也是看在眼里的,他们晓得女婿会疼人,却没想到能疼到这种程度,一时乐得眉开眼笑的。
  薛今月侧过头瞅瞅身旁面无表情的男人,看着对面替小姑子剥虾的宣王,瞧着这般你侬我侬的场景,也忽然想起,二表哥也是给她剥过虾的。想起来,其实二表哥默默替她做过很多事情……可她却故意瞒着二表哥见祁表哥。薛今月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遂放下手头的筷子,亲自剥起了虾来。她没经验,头一个剥得不完整,不好意思给她,连着剥了三个,最后一个才勉强能看,便敲了敲最近,讨好般的夹到江承许的碗中,小声又忐忑道:“二表哥,吃虾。”
  正在吃饭的江承许,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虾,筷子一顿,缓缓侧过头,对上妻子明亮清澈的眼睛。
  薛今月朝着他笑了笑,见他夹起虾肉,以为要吃了,才笑得越发灿烂。下一刻,却见他将虾肉挑了出来,放到面前的小碟子里,然后不再看她一眼,只继续安静的吃饭。
  ☆、第122章:
  ·
  用完午膳,乔氏将江承许叫了进去,沉着脸道:“你同今月怎么了?”
  江承许着一袭宝蓝色锦袍,丰神俊朗,气质清冷。他待旁人再如何的冷淡,可在娘亲乔氏的面前,却是打小听话的。江承许薄唇微抿,淡淡答道:“没事。”
  闹到这副样子了,还叫没事?乔氏气不打一处来,可在儿子和儿媳中间,总归是偏袒儿子多些的。只是想到儿媳的性子,乔氏便语重心长道:“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要娶今月,现下成亲才半年,你说你——”其实乔氏也明白,今月的性子压根儿就不适合儿子,虽说一个活泼一个寡言,兴许能互补些,可那孩子太过迟钝,这俩人,一个不说,一个猜不到,日子久了,能不发生矛盾吗?
  江承许一听,敛了敛眉,道:“娘,儿子从未后悔娶今月。”
  乔氏道:“那现在呢?你瞧瞧,现在这像什么话?今儿是你妹妹回门的日子,你素来疼爱妙妙,也该明白,就算你同今月再有矛盾,也不该当着你妹妹的面给她难堪。你从小就是最懂事的,也是最聪明的,有些事情不需要娘说你,只是——今月到底是姑娘家,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事情让让她不就成了?今儿她主动示好,你倒好……”说着便叹了一口气,“你若是在意她,别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江承许垂眼,低声道:“娘教训的是,儿子知道了。”
  不知是否是真的听进去了,乔氏朝着他摆摆手,道:“那成,你赶紧去同她说说。这孩子,这会儿指不定躲在哪里哭呢。”
  这厢薛今月独自待在缀景院,倒是没去找小姑子。这种事情,搁在平日里,她也只能找小姑子说说,可今日是小姑子回门的日子,她再不识趣儿,也不会再去影响她的心情。只是——方才在席上,他们肯定都注意到了。一想到这个,薛今月便觉着鼻子酸涩。
  她唤来丫鬟洗了把脸,又坐在梳妆台前拾掇了一番,待瞧不出哭过的痕迹,这才满意的松了一口气。
  正收拾好,却听江承许回来了。
  薛今月攥着衣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虽然刚才他的态度不好,可这件事情的确是她有错在先。薛今月暗下鼓励自己,这才在江承许刚踏入房门时,就迎了上去,笑脸盈盈道:“二表哥。”然后赶紧给丫鬟香蕊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泡二表哥最爱喝的茶。
  江承许看着面前的妻子,抬手抚着她的脸,道:“哭过了?”
  还看得出来吗?薛今月有些懊恼,她想否认,可瞧着面前夫君终于改善的态度,她不敢再说谎,点头道:“我有些难过。二表哥,祁表哥的事情,我不该瞒着你,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了,你……你别生气了,行不行?”她说着,偷偷抬眼打量江承许,咬唇道,“若是你还生气,打我也行。”
  说完了,倒是轻松了些。
  薛今月见他的表情,便知他的确是早就知道她和祁表哥的事情了。她就静静站在他的面前,等着他说话,若是原谅了,那就再好不过,若是不原谅,她就……撒泼打滚?
  等了许久,未见他做出任何反应,薛今月以为他还再闹脾气,正没辙呢,却见男人的气息倏然毕竟,一下子就亲了过来。
  薛今月“唔”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往后面躲,无奈被男人牢牢的箍在怀里,吻得火热。她稍稍一顿,之后也不顾羞涩抬起头抱了上去。素来恩爱的小夫妻,已经有好几日未同房了,不过一番揉捏,便是溪水潺潺。薛今月有些不大好意思,将腿并拢,推了推面前的男人,声音带着哭腔,“不行,咱们晚上再……唔!”
  二公子和二少奶奶闹脾气,作为二少奶奶贴身丫鬟的香蕊,可是最明白这几日二少奶奶忧虑。今儿是姑娘的回门日,姑娘和二少奶奶的关系素来好,又是二公子最疼爱的妹妹,香蕊便盼着今儿姑娘能说说话,让两人和好。
  果不其然,二公子果真主动过来了。
  香蕊欣喜不已,忙听了二少奶奶的吩咐,去沏了二公子最爱喝的信阳毛尖。
  香蕊端着茶急急朝着屋内走去,刚进去几步,便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她抬眸一瞧,见帘子后头的拔步床上,浅色床帐已经放下了,床帐中间的缝隙处,伸出两只十指相扣静静交缠的手,里面便是夜间最常听见的那种声音。香蕊登时面颊通红,瞧着散落在地上的凌乱衣裳,端茶盏的手颤了颤,这才含笑退了下去,悄悄将房门合上了。
  香蕊捧着茶盏站在房门外,长长吁了一口气。真是谢天谢地,这小夫妻,有什么不愉快的,恩爱一番便重新如胶似漆了。
  不过——里头的动静这般大,饶是时常守夜的香蕊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
  傍晚江妙回去的时候,见她怀孕的大嫂都出来送她了,同她关系最好的二嫂却没出来,便担忧的看着自家二哥。江承许的神情倒是比方才柔和了些,瞧着妹妹,便道:“今月有些不舒服,在屋里休息。”
  上午还看她活蹦乱跳的呢。江妙存着疑虑,却也只能点头:“没关系。”她犹豫了一番,看着江承许道,“我不在家,二哥得好好照顾二嫂,可不准欺负她。”
  江承许看着妹妹,含笑点头道:“放心。”
  虽然江妙不知情,可瞧着自家二哥的神态,想来二人的关系应该是缓和了些。她又同其余两位哥哥说了些话,瞧着含泪的娘亲,一时也有些不舍。这回回去,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再有机会回来。可就算回来了,也和出阁前的感觉不一样了。
  同爹娘们说话时,江妙一直是笑容洋溢的,等上了马车,才忍不住捂嘴哭了出来。
  身旁的陆琉见妻子依依不舍的模样,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安抚道:“王府同镇国公府不远,你若是想岳父岳母,可以时常回来坐坐。”他低头看着妻子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怜惜的亲了几口。
  江妙抬起眼看着他,点点头,想着之前娘同她说得话,吸了吸鼻子含笑道:“我爹娘很满意你。”别说是她爹娘了,她哥哥们,也很满意这位妹夫。
  陆琉摸不着汗巾,干脆用衣袖替她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只是这小脸蛋太过娇嫩,他的力道分明已经很轻了,却还是有些被擦得红红的。擦完了,才在她白净的脸上啄了一下,问道:“那你满意吗?”
  她啊。江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犹豫了一下。陆琉这个夫君,说起来也是她自己选的。她稀里糊涂就和他好上了,之后又稀里糊涂的嫁给了他,快到让她都反应不过来。可这段日子,他的性子如何,他待她如何,她都是看在眼里的。算是……暂时满意吧。毕竟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新婚燕尔,陆琉又是个刚开了荤的,晚上自然少不了一番睡前运动。江妙抱着身上的男人,察觉他要起来,便用力抱着他精瘦有力的身躯,小声道:“再等等。”她想抱抱他。
  虽然才刚成亲,可陆琉已经有些摸清了她的小习惯,晓得她不喜欢黏糊糊的感觉,是以完事之后便想抱着她去净室沐浴。未料今儿倒是不许他起来了。陆琉撑着手臂低头看她,见她小脸潮红,哑声道:“还在担心你二哥?”
  江妙怔了怔,有些意外,一时眼睛睁得大大的,翕了翕唇道:“我……”她没说什么,点点头。
  陆琉拥着她,听话的没起身,说道:“你若是担心,明日可以派人去查一查。那四个丫鬟,都是陆何精心挑选出来的,办事的能力出色,你可以信任她们。”
  江妙只觉得他太贴心。他自己不好管,只出言提醒她该怎么做。江妙也觉得,这件事情怕是有蹊跷,若单单只是因为今月同祁澄见面,那今月今儿主动求和,也该消气了。江妙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男人强壮坚硬的身躯,只觉得就这么抱在一起,格外的踏实。她抬眼看他,道:“陆琉,谢谢你。”
  他不断的吻着她的脸颊,喘息道:“怎么谢我?”
  江妙认真思忖一番,想说给他做身寝衣,或者袍子什么的,却察觉到他将唇覆在了她的耳畔,低声说着自己的要求。听完之后,江妙脸颊烧得厉害,只能任由他索取了。
  许是有心事,就算身体累了,江妙还是有些睡不着。她看着身旁睡得安稳的男人,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庞来。她嫁过来之前,他将身边的通房遣散了,已是对她这个妻子最大的尊重了。可是……她太贪心。江妙蹙了蹙眉,一想到他之前和别的女人做过那种事情,就有些堵得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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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江妙让墨书墨画去查了查祁澄。果真如陆琉所言,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小丫鬟,做起事情来倒是极牢靠。不到半日,就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了。
  江妙穿着一身藕荷色绣兰花褙子,坐在太师椅上,因着昨晚的一番折腾,现下这腰肢酸痛的厉害,可面上却得一派淡然,听着墨书禀告:“……初一晌午,祁澄去镇国公府找了二少奶奶,说他母亲病重,需要银子看病。二少奶奶原本不想见他,可一听到此事,便过去见了祁澄,还给了祁澄一百两银子。”
  这个倒是同今月说得一样,江妙道:“还有吗?”
  墨书点头,道:“还有。祁澄拿着二少奶奶给的银子,并没有去请大夫,也没去买药,而是去了西大街的一所赌坊,不过小半天的工夫,就将银子输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还欠下了五十两银子。次日傍晚的时候,祁澄又在嵩山书院候着,专程等江二公子。”
  江妙诧异不已,却没问,只细细听墨书说下去。
  墨书继续道:“祁澄约了江二公子在嵩山书院不远处的凉亭见面,拿着二少奶奶给他的荷包诋毁二少奶奶。不过那时江二公子并未理睬,之后……之后又说了一些二少奶奶出嫁之前,他同二少奶奶私下亲近的事儿。他见江二公子仍然不为所动,便又拿出二少奶奶亲手绣的汗巾,管江二公子要五千两银子,若是不给,便拿着这汗巾、荷包去镇国公府,将这件事情闹大,让镇国公和国公夫人知道他俩的私情。”
  听到这里,江妙只觉得这祁澄当真是卑鄙无耻,也不知在二哥的面前,会说出何等不堪入耳的话来。今月的性子她还不了解?若当真有她亲手绣的汗巾,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未料这汗巾,和她心善给的装银子的荷包,竟被祁澄当做把柄威胁她二哥。这也难怪她二哥会生气了。
  江妙气得小脸咬牙切齿,问道:“那我二哥给了吗?”
  墨书道:“给了。”
  她顿了顿,笑笑道,“江二公子不但答应给五千两,而且还让祁澄将手里的其他东西都拿了出来,足足给了祁澄一两万银票,才拿回了二少奶奶绣得荷包、汗巾和一些其他出自二少奶奶之手的小物件。东西拿到手之后,江二公子便立马翻脸,亲手将祁澄打了一顿。这祁澄不仅一分钱没拿到,还被打成了重伤,现下正躺在榻上一动不能动,口水直流,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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